洗手液已失去殺菌功效？不！它仍然是我們的救命好幫手

天下 08-23

沒錯，醫院中的超級細菌或許對酒精有著更強的耐受力，但是酒精型洗手液每年依然會挽救數百萬人的生命。

供圖：詹納亞·斯里法羅（Jananya Sriphairo）通過Shutterstock網站檢索得到

來源 | AIP Inside Science

作者 | Nala Rogers

「洗手液已失去殺菌功效」的謠言被某些媒體誇大了。上周，很多頭版頭條刊登了一種具有抗酒精能力的超級細菌，這讓人們不禁開始懷疑洗手液的消毒能力。但是，發現了這些酒精耐受細菌的科學家和其他專家都表示，在預防疾病與感染時，酒精型消毒洗手液依然是你最好的幫手。

如果你正確地使用洗手液，即便是新發現的超級細菌——抗萬古黴素屎腸球菌，依然會被殺滅。

「這篇論文本身寫得非常好」，迪迪爾·皮泰特（Didier Pittet）說道。他是瑞士日內瓦大學醫院和診所的流行病學家，自2005年以來領導了世界衛生組織的「手衛生倡議」。但他表示，該論文唯一的臨床意義就是再次強調了專家們反覆說過的話——使用足夠多的酒精擦拭足夠長的時間才能殺死所有細菌。

皮泰特認為，世界衛生組織的「手衛生倡議」每年會挽救500~800萬人的生命，該倡議的核心內容是建議人們使用含有60%至80%酒精的洗手液。他說，這樣的產品對大眾和醫療保健專業人員都有很好的效果。在過去的二十年中，這種洗手液在醫院中被大量使用，人們認為這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醫療機構中細菌感染率，尤其是對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MRSA）的感染率。

酒精型洗手液可以很好的殺滅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圖片來源於網路

一般來說，人們在醫院中很少出現感染，但與醫療保健相關的細菌感染仍是導致醫療併發症、不良結果或死亡的主要原因。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一種名為「屎腸球菌」的細菌在世界各地的醫院都出現了抗生素耐葯菌株，進而成為一種嚴重的健康威脅。屎腸球菌通常存在於人體腸道內，對健康無害，但是當人們的免疫系統遭到破壞，或是外科手術讓感染擴散時，屎腸球菌就會在血液或尿路等組織中猖獗破壞。

能在酒精中存活的超級細菌

在這項新的研究中，研究人員在兩所澳大利亞醫院中檢測了屎腸球菌的進化情況，並將醫院中最近收集到的現代糞便培養物與已冷凍19年的糞便樣本進行了比較。他們在培養液中培育出這兩種菌株，然後加入足量的23%酒精溶液（這種溶液中的酒精濃度遠小於一般洗手液）。結果表明，現代細菌細胞在實驗後的存活量是較老菌株細胞的10倍。研究者還發現，這些新型細菌的DNA中已經發生了酒精耐受性進化。

屎腸球菌；圖片來源於網路

「細菌對酒精的耐受性越來越強了，這是個引人注目的發現」，澳大利亞墨爾本大學的分子生物學家提姆·斯丁尼爾（Tim Stinear）說道，他是這項研究的主要作者。

為了了解這種酒精耐受性是否能在感染過程中產生真正的差異，研究人員利用老鼠進行了第二次實驗。首先，他們給老鼠注射抗生素，破壞其腸道菌群，使它們更容易感染新種類的細菌——這種情況在人類患者中經常發生。接著，他們用各種各樣的屎腸球菌污染籠子地板，再用70%的酒精溶液擦拭地板。最後，他們讓這些老鼠在被處理過的籠子中待上一小時。

一周後，所有接觸過「有酒精耐受力的新型屎腸球菌」的小鼠腸道中，都發現有細菌存活。相比之下，在較老菌株處理的籠子中待過的小鼠腸道中僅有60%被定植了屎腸球菌。這些發現被發表在8月1日的《科學·轉化醫學》雜誌上。

人們一直都在擔心細菌會對抗生素產生耐藥性，但對諸如酒精之類抗菌劑的耐受性卻關注較少，斯丁尼爾表示。這是因為，抗生素通常利用相對容易克服的、較窄的靶向機制來發揮作用，而抗菌劑的作用機制則要寬泛的多。

以酒精為例：酒精通過破壞蛋白質結構來使細胞膜損傷，進而殺死細菌，細菌想對抗酒精的話，需要非常多的突變才能存活下來。但是，屎腸球菌似乎正在穩步地獲得這些突變，多個菌株已經獨立地進化出較大的酒精耐受性。

「無論在哪裡，只要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做同樣的事情——比如，作為一種清潔方案，我們在在同一人身上反覆使用同一個消毒產品，那我們就是在給細菌突變和適應的機會，而適應力強的細菌就會不斷生存和發展」，斯丁尼爾說。「細菌正在不斷變化自身，而我們的消毒手段也必須不斷進步。」

堅持良好的個人衛生習慣很重要

在對抗屎腸球菌時，更好的手段可能意味著要將酒精型洗手液與其他消毒策略相結合。例如，隔離那些被「有抗生素抗性的細菌」感染的患者，並經常使用不同的消毒劑來清潔地板和其他表面，斯丁尼爾說。事實上，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並不推薦用酒精來清潔除手部以外的表面，因為當酒精浸透在污垢中時效果不佳，疾病控制中心醫療質量促進司（這個部門現在在美國喬治亞州的亞特蘭大）副司長克里福德·麥克唐納（Clifford McDonald）說到，他並沒有參與這項研究。

這項研究還強調了洗手時反覆搓揉的重要性。皮泰特表示，如果你不恰當地使用酒精型洗手液，每次只殺死一部分細菌，確實可以讓它們培養出耐受力——儘管他認為手上出現這種風險的幾率比其他表面來得更小。皮泰特也對使用了凝膠和泡沫配方的洗手液持謹慎態度，因為他認為這類產品不如液體清潔劑有效。但是，如果你用適當的清潔劑塗抹手掌，並反覆揉搓15秒以上，幾乎什麼細菌都活不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