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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民間故事)

夜裡11點了,安納西小鎮一片平靜,索爾警官手裡拿著剛剛破獲的一起殺人案件卷宗,獨自坐在自己辦公室里發愣。嘴裡的香煙已經熄滅,但仍舊無法將他在沉思中拉出來。警局大樓一片漆黑,唯獨索爾的辦公室放佛安慰路上寥寥的行人般繼續亮著。午夜大堂的鐘聲響起,保安員切西格上樓來提醒索爾是時候下班了,索爾回過神來嘴角擠出歉意的微笑。

小鎮近期連續出現惡性案件,都被索爾警官帶領的刑事隊順利破獲,一時間他成為鎮上的大英雄,掌聲和嘉獎紛至沓來。索爾周旋在記者和上司的讚揚中,但自己卻不怎麼高興。多年的職業嗅覺告訴他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這些案件背後彷彿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嘲笑他。4起殺人案件手法非常相似,但被捕的兇手彼此卻毫無關聯,且都已認罪伏法。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索爾無奈的思索著。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女助手麗莎給索爾送來一個只寫著「索爾,你好!」的陌生包裹,索爾追問來源,麗莎聳聳肩說,它一早被人放在崗亭下面,沒人看見。索爾不安的心躁動起來,他迅速拆開包裹,裡面是一部新手機,手機裡面只存有一個號碼,他喝了一口水撥打過去。嘟嘟幾聲後,傳來了一個孩子的聲音「索爾先生,你好!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噩夢。索爾先生,你好!……」這是循環電話錄音,索爾不知所措起來,這是惡作劇么?就在此時麗莎開門進來,「頭兒,摩爾大街金店剛發生槍擊案,局長指定你過去。記者可能已經先到了。」索爾懊惱的罵了一句,放好手機,抓起配槍奪門而出。

金店門口圍滿了記者和路人,聽取法醫報告後得知,死者是金店老闆鮑爾,被人用手槍近距離射殺,手槍已經在街頭的垃圾箱被找到,丟失一些金條,死者手裡還抓著一塊疑似兇手作案時身上的布料。索爾立即布置偵破工作,提取指紋、比對DNA、排查布料來源等等。晚上回到警局便被局長叫到辦公室,顯然局長非常生氣。前幾次命案都被索爾迅速偵破,使得警察局名聲大噪,然而命案卻不斷發生,而且是在兩個月內發生五起,這已經讓居民和媒體無法忍受了,輿論風向開始認為警察局無能,對於維護本地治安沒有辦法,許多大媒體的記者都已經抵達小鎮,等著看警察局的笑話。局長命索爾迅速拿出對策,否則就不要晉陞探長了。

次日,金店命案的各項報告已經送到索爾桌上,兇手指向本鎮的流浪漢盧克,抓捕隨即展開。經過對盧克的偵訊,盧克承認了殺人事實。警局內部歡欣鼓舞,唯獨索爾把自己反鎖在辦公室里陷入沉思。他開始對比五個罪犯的情況,他們都是些社會底層人員,都是中等身材,身上都有傷痕,都有偷竊的犯罪前科,都迅速認罪…這可以說明他們因貧困而作案,因作案而受傷。同時,反過來他們是流浪漢且有前科,更容易被人認定為罪犯,定罪後也不會再有人關注他們。索爾又想到那部手機和錄音,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夜深了,他拿起皮包走到警局大廳的咖啡機旁沖了一杯咖啡,想起家裡的咖啡已經喝完,便偷偷拿了一些速溶咖啡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索爾疲憊的打開家門,屋裡一片漆黑,他煩躁的摸索著開關,突然腦後一陣劇痛,便失去了知覺。不知過了多久,索爾愔愔醒來,發現自己被反綁在客廳的椅子上動彈不得,後腦勺依舊嗡嗡疼的厲害,藉助昏暗的燈光看到對面坐著一個中等身材的黑衣人。由於嘴上纏著膠帶,索爾只能「嗯。。嗯。。」作響。黑衣人笑了笑,踱步走了過來,他頭上蒙著黑紗,只露出一雙深綠色的眼睛很是詭異。

第二天一早,警局接到報案,福特大街的一家珠寶店昨夜被搶,老闆被槍殺。根據彈道和彈殼分析,子彈來源於警用手槍,槍被丟棄在店外不遠的花壇里,布滿索爾警官的指紋,同時索爾警官的幾根頭髮也在珠寶店被發現。警察局長下令搜查索爾的家並下達通緝令。之前幾宗案件失竊的贓物陸續在索爾家被找到,索爾帶領的刑事組探員被全部停職接受調查。幾天後,警察在一座廢棄的橋下逮捕了索爾,經過證物識別和審訊,索爾認罪,法院以殺人罪等多項罪名判處其85年監禁。

清晨大霧瀰漫的墓園裡,一位中等身材的男人慢慢走來,在一座小墓碑前停下,放下一束鮮花。深綠色的眼睛久久凝望著墓碑上泛黃的照片,說著什麼。突然,四面警笛響起,上百名警察圍了上來,男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制服,上前的警員正是索爾,男人大驚。索爾走過來說道「又見面了,切西格!」。切西格臉上很快趨於平靜,他跪下親吻了墓碑上的照片,被押上了警車。

切西格由索爾親自審問,兩人似乎也都打開了心扉。切西格原名叫傑里,是法國斯特拉斯堡大學精神與催眠系的博士,墓碑上的人是與其相依為命的弟弟盧傑。由於弟弟患有先天性精神疾病,才使得傑里苦讀精神催眠學。因為弟弟有精神疾病只能在鎮上各個店鋪打短工。6宗謀殺案的被害者都曾是弟弟的老闆,也都曾為了不給工錢毆打或是誣陷弟弟偷盜。最後一家珠寶店老闆為了不給弟弟工錢,報警誣陷弟弟偷盜項鏈,而當時偵辦此案的正是索爾。索爾因破案心切,並未認真調查就將盧傑定罪,被判8年監禁病死獄中。傑里得知悲憤交加,化名切西格應聘鎮警察局保安員伺機復仇。經過策劃,傑里尋找無人問津的流浪漢進行綁架,自己作案後再利用催眠術將他們催眠,把作案過程細細的印在他們腦海里,同時留給警方線索,並利用警局保安員的便利,製造陌生包裹擾亂索爾視線,隨時掌握偵辦情況。被催眠的流浪漢在偵訊時由於腦海里犯罪過程清晰,都迷迷糊糊認了罪。傑里一直想對索爾下手,讓他身敗名裂。但擔心索爾為人正直,毅力過人,很難被催眠。直到看見索爾多次偷竊警局的咖啡,傑里才認定索爾不過也是個貪婪的人,卻不知這是索爾故意演給兇手看的。當晚在索爾家傑里打暈索爾並將殺害珠寶店老闆的犯罪過程催眠給索爾,索爾將計就計假裝被催眠,暗中跟蹤傑里。之後索爾被判刑以及探員被停職都是演給「保安切西格」看的。警隊在其家裡和墓地都布下的監控系統,將傑里的所有作案情況以及墓碑前給弟弟的自白都記錄下來,證據確鑿,傑真相大白。

索爾走出審訊室,局長上前擁抱了他,並愉快的宣布擢升索爾為探長的申請已經獲得批准,而索爾卻默默的摘下胸前的警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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