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作曲家搶飯碗？微軟小冰30秒譜曲一首歌

對普通人來說，為一首音樂作品譜曲是一件難度非常高的事情，即使是音樂人，也會經常為靈感枯竭而煩惱。但對於人工智慧——微軟小冰來說，卻沒有任何困難，譜曲寫歌對她來說比「吃飯」還要簡單；至於時間？給她30秒就夠了。

小冰妹妹（圖自mlucas31.com）

ACM SIGKDD國際會議（簡稱KDD）是數據挖掘及數據科學領域的頂級學術會議，每年都會吸引全球各地的科技界精英團隊。本周，在英國倫敦舉辦的KDD 2018大會上，來自微軟小冰【一款由微軟（亞洲）互聯網工程院開發的情感型人工智慧娛樂機器人】團隊的論文《小冰樂隊：流行音樂的旋律與編曲框架》 ，獲得了今年的最佳學生論文獎。

這篇獲獎論文的核心，是一個能夠自動生成旋律和編曲框架的人工智慧系統——小冰樂隊（Xiaoice Band，以下簡稱小冰）。據微軟小冰團隊介紹，他們設計了一種基於和弦、節奏、旋律交叉生成的模型，以此來生成帶有和弦進行的旋律。更令人驚訝的是，小冰是一款能夠自己作詞、譜曲和演唱的人工智慧系統，它真的就像是一支完整的樂隊一樣存在。

人工智慧系統自己譜曲寫歌這件事雖然我此前也有所耳聞，也看過一些網路上的報導，但能夠最終落地成形，並且被公眾認知和接受的作品卻不多。這其中當然有很多原因，但我認為有兩點至關重要：1，如何為一首音樂作品賦予靈魂和情感（包括旋律、作詞和演唱），能夠讓聽者的內心瞬間產生共鳴；2，如何確保多音軌之間的自然和諧（例如和聲編配、旋律以及節奏型的變化）。其實說的直白點，就是一首歌能不能唱出你內心的情感。

在央視頻道綜藝節目《機智過人》第二季里，小冰與兩位知名音樂製作人李泉和黃國倫同台PK，被要求在2小時內為《念奴嬌·赤壁懷古》這首古詞譜曲，由內地歌手黃齡現場演唱。這項挑戰自然很有難度，然而就在兩位音樂製作人冥思苦想的時候，小冰僅用了約30秒就完成了譜曲。不過以這樣驚人的速度完成的音樂作品，究竟能否機智過人，賦予其靈魂和情感？我們通過下面這段視頻來感受一下

小冰譜曲《夢如江月》

聽完這首由人工智慧譜曲的《夢如江月》，不知大家內心有什麼感受；就我自己來說，我真的很難想像這是由智能機器在短短30秒鐘製作出來的。雖然我沒能從這首歌里感受到太多感情，也沒有覺得旋律很好聽；但整首歌的和弦進行、編曲、主/副歌的銜接，我卻挑不出什麼毛病，完全符合一首流行音樂作品的製作標準，但也僅此而已。

所以我又在想，如今在抖音、快手等平台上走紅的口水歌曲，以後通通交給小冰來創作不就行了，分分鐘就能寫出上百首「作品」。但問題是，如果它的價值僅限於此，人工智慧可能永遠也無法賦予音樂靈魂和情感，最後只能作為音樂流水線上的批量生產工具。

有趣的是，喜歡唱歌的小冰已經入駐網易雲音樂、QQ音樂、蝦米音樂等國內主流音樂平台，並擁有十幾首原創音樂作品。我發現，其中大約有1/4的作品是由小冰獨自完成作詞、譜曲和演唱的，新作《幸福出發》便是其中一首，但編曲部分還是由人來參與完成的。這首歌曲於2018年8月9日上線。

小冰的音樂作品

小冰創作的歌曲我都聽了，與之前的作品相比，新歌《幸福出發》首次加入了和聲部分（小冰演唱），而且樂器編配更豐富，譜曲和作詞也都比以前更成熟。但我認為更重要的一點是，這首歌的旋律和歌詞竟然讓我回憶起了小時候家鄉的畫面，用前面的話來說，就是唱出了我的情感。雖然小冰的聲音還是會帶有一些機器味，也談不上什麼歌唱技巧，但和以前相比進步已經很大了。

所以我差點忘了很重要一點，小冰是會不斷學習和自我完善的，它聽（也在學習）的歌越多，詞曲創作越成熟，演唱水平也會不斷提高。就像阿法狗，利用深度學習的工作原理，最終戰勝了人類大腦。假以時日，小冰會不會也出現在某《XX好聲音》的舞台上，並最終擊敗強大的真人選手，一舉奪冠呢？

其實還有一個細節我在上面沒有透露，在為古詞《念奴嬌·赤壁懷古》譜曲的人機大戰中，雖然最後由小冰譜曲的《夢如江月》，以最高的48票被認為是人工智慧譜曲，但與黃國倫的41票已經非常接近了。或許在不遠的將來，不斷通過深度學習的小冰能夠創作出「以假亂真」的大師級音樂作品。這，或許真的只是時間問題。

比賽結束後，音樂人李泉在節目最後說了這樣一句話：「人類現在還沒有被機器超越，我們有一天可以告訴人工智慧，在你們超過我們之前，我們還是擁有非常好的情感和偉大的愛，這個是我們可以留下的最寶貴的東西」。

我想，真正好的音樂作品一定是有靈魂和情感的，一定是讓你的內心產生共鳴的；即使未來有一天人工智慧在音樂創作能力上超越了人類，我認為也不是什麼壞事，因為那將會有更多好的音樂作品誕生；機器最終服務的，還是我們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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