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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有秘密了(民間故事)

我跟老公從高中就認識,到現在已經有將近11年的時間了。從第一次見面,到坐同桌,以及後來考上大學各奔東西,又千辛萬苦取得聯繫,中間爭吵過,也甜蜜過,歇斯底里過,也無所適從過,陌生過,也熟悉過。我依然記得我們第一次單獨相處,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鍍上了一層神奇的光暈,渲染出來近乎幸福的色彩。那一刻,我們都沒有說話,卻清晰的知道,彼此的感受。

我第一次給他洗腳的時候,盆里的水是溫熱的,我雙手捧著他的腳放進去,撫摸著,摩擦著,就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怕水太涼冰著了,又怕太熱燙著了。小心翼翼的心情,我現在都還記得。

第一次發信息說我愛你,想讓他知道,又不想讓他知道。那會的手機還是那種按鍵的手機,屏幕之有一點點大。我寫了晚安,然後按了很多空格,最後寫下我愛你。我以為他發現不了,因為當時看信息,後面是空白的話,就不會一直往下面翻的。可是他看到了,後來他才告訴我,說傻瓜……

第一次給他買衣服的時候,我們還是異地戀,而且正在吵架。我一邊想著即將到來的冬天會很冷很冷,哈氣成冰,一方面又生氣他的不主動聯繫,讓我無法確認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我一邊生氣,一邊等待他聯繫我,一邊在淘寶上給他挑保暖,當時我們宿舍的人都說我瘋了,語氣和神態我現在都還記得。我腦海里想的,是他收到後的表情,錯愕還是甜蜜……

第一次接吻,我們都很緊張,我緊張到一直在說話,卻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緊張到轉過來親我,卻親到了嘴角,然後我們都紅著臉,不敢說話。我一狠心,抱著他開始索吻。現在回想起當時的神勇,我都被自己驚呆了,我想當時給我勇氣的是酒精,還是愛情。

第一次為他喝醉的時候,我還沒有畢業,當時正在實習,我們宿舍在外面租的房子。我出去買了幾罐啤酒,一口氣幹了,然後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開始哭,誰都拉不走我,像個潑婦似地往下面扔東西,差點自己就跳下去。最後怎麼睡下的我不知道,但是當他一個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就恢復正常了。那時我就知道,在我心裡,病也是他,葯也是他。

第一次為了他跟家裡據理力爭,騙媽媽說是去太原找工作,去用僅有的錢買了去杭州的車票。我當時僅有的念頭就是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我會後悔一輩子。

第一次收到玫瑰花的時候,是我們第二次吵架,我剛參加完展會,穿著高跟鞋,抱著一摞資料,他打電話過來,我們就開始吵架。我甚至哀求,能不能等我回去再說,一路上我一直在哭,但是一直沒有掛斷電話,直到火車到達的那一刻,我突然間覺得,也許就這樣算了,也是一種結局。他發完脾氣睡著了,我發了分手的信息,在朋友家哭的凄慘無比。第二天早上他找到朋友家,開門是一捧花,嬌艷欲滴,上面的水珠就像我流的淚一樣晶瑩剔透,惹人心碎。在看到他的一剎那,我們就和好了。

第一次有了一個小寶貝,當時我們過得比較辛苦,我每天騎電動車上班,我們去醫院產檢都是騎車去,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我勞累過度,孩子沒能保住。我們輾轉幾個醫院,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覆。絕望就像海嘯一樣肆虐而來,我心如死灰,直接暈倒在醫院,住院期間,我一直在自責,是我不夠小心,才發生這種事情。

我一直以為,幸福的秘密就是彼此沒有秘密。他知道我的任何事情,從相識來的點點滴滴,甚至不快,我們都坦誠相待。

可是我終於發現,他有秘密了。

我出差去西安拜訪客戶,之前每次出差,我們都打無數通電話,關心彼此吃飯沒有,睡覺沒有。可是這一次,我一直等不到他電話。打電話過去,在和同事吃飯,和哪個同事,在哪裡,通通都不告訴我。晚上10點鐘說趕不上地鐵了,住在朋友家,第二天手機充電器丟了,關機了整整一夜,第三天微信不回,說剛才在看電影,直到我說出差回來。沒有像之前一樣問我幾點的票,什麼時候到,上車了沒,直到我回來問他,這幾天到底在做什麼。他說,能不能給他一些空間,把這幾天當做他的秘密不要問,可以嗎?

我當然回答可以,可是一路上,我的心開始冷卻。回到家,看著遍地的灰塵,到處扔的臟衣服。他說,你終於回來了,這幾天外面的飯吃的我胃疼。

也許以後,或者說從某一刻開始,我們都要有秘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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