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我們也會變這樣嗎？
當我們老了，
是變成了糟老頭還是糟老太太？
公交車上，東北口音的一對兒老夫妻坐在椅子上吵架。
互相罵對方是「二貨」。
原因很簡單，老兩口等公交車。老太太在站牌旁邊的商店裡買東西，老頭負責看車況。車子來了，老頭因為沒有提前喊老太太出來，導致公交車來的時候，讓老太太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題外話的是，還好是碰上了一位善良的公交司機在耐心地等待老太太。
因此，兩個人關於平日里誰靠譜和不靠譜的話題講開來，然後升級到兩個人關於智商的問題，然後就奔著數字「二」去了。
兩個人爭執不分上下，聽起來像是在說一段東北二人轉。最後在懷裡的小孫女說了一句「別吵了，真沒勁」後兩個人偃旗息鼓了。
我當時被懷裡這個小不點搞得詫異了。原來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在這裡候著呢。
我腦海里立馬浮現了並且惡補了兩個人的年輕時光，那麼何曾想到花前月下的美好時光里也會褪盡鉛華，終究有這你看不上我，我也瞧不著你的一日光景？
難道，我們老的時候，也會跟自己的愛人成為這一日不吵架，如隔三秋的冤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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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一樓公共大廳的防盜玻璃門的門口一個60來歲的老婦人在看孩子。我抱著快遞用鑰匙刷開了大門。老婦人一腳就給我踹了回去。門關上了。
我敲了敲玻璃門，喊道，阿姨，幫幫忙，摁一下開門按鈕。
老婦人撇出一句，你不是有鑰匙嗎？
我當時的想法是，快捷按鈕就在你身邊啊，舉手之勞不可以嗎？
我無奈，再次掏出鑰匙，門又一次刷開了。
老婦人再一次用她的無影腳快速地把門給我關上了。
我又一次被拒之門外。
當時，我的無名之火噌地一下子就湧上來。
我放下手中的快遞。
再次用鑰匙刷開大門，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勇敢地邁出了一個一字馬。
我的天，姐如果沒有練家子看來今天是進不了門了。
老婦人站在門邊上順口說了一句，呀，本事挺大啊。
我當時腦海里的各種說辭如黃河之水天上來，滔滔不絕，綿綿不斷。但是，面對一個用兩次腳丫子把門關上的人，單純從行為上來說，這個人已經不具備說理的可能性了。
我默念道，不要把自己跟豬一起決鬥。
好吧，我承認，不該這樣形容一個無知的老太太。但是，我得承認，她確實觸及了我的底線。
難道，我們老的時候，也會如此冷漠，甚至麻木，更是內心灰暗？認為所有的人都在跟自己戰鬥一樣？難道老了我們就成為了聖鬥士嗎？
菜市場是是諸多大爺大媽們的角斗場。平時無論多麼孱弱，一旦見到各種蔬菜水果，架勢就顯現出來。沖在最前面的是他們。尤其是周末。如果幸運，你能僥倖在他們的隊伍中找到自己可以站立的位置。
曾經我很納悶，一個攤位，那麼多大爺大媽能圍剿那麼久，究竟在幹什麼。
直到有天，賣菜的老闆娘告訴我，她最怕碰到刻薄的老頭和老太太，不光不喜歡用手機支付，為了那零星的幾個鋼鏰沒完沒了。手中的菜也是被他們拔了一層又一層。這是挑菜呢還是挑兒媳婦呢？
其實，想想，他們也是不容易，為了兒女能吃上新鮮的蔬菜也是拼了老命了。
但是大爺大媽們不這樣想，他們有自己的購物原則，而且很堅守。秤砣他們要檢查，菜品來源渠道要問清楚，找給的零錢缺邊少角得追究。
老花鏡、簡易秤、計算器三大法寶齊上陣。
體力好，腦子靈光。
五體投地。
難道，我們老的時候，也會這樣精打細算，甚至打破砂鍋問到底？也許老了，心也不覺得累了，覺也睡得少了，跨過的橋永遠比別人走過的路多，吃過的鹽永遠比別人吃的麵粉更多。
//原來，等到我們老的時候，也會惡俗，也會高尚，也會愛心泛濫，也會隨波逐流。
原來，老的不止是一個肉體，老去的還有三觀。
原來，我們終將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糟老頭和糟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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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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