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才不需要解釋
我們每個人,都會有意無意的解釋自己存在的合理性——就像生理需求一樣,無法擺脫。所以,我們也無需否認這種客觀存在。有人說幸福是因為自己努力,也有人說是自己走好運;有人說苦難是上天不公,也有人說苦難是一種修行;有人說自由是遙不可及的海市蜃樓,也有人說「人所擁有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被剝奪,唯獨人性最後的自由——也就是在任何境遇中選擇一己態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能被剝奪。」總之,你的一切任由你來解釋,而我們每個人似乎總能最終找到我們行為、現狀的合理性,繼而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並且,我們也一定要這樣做,否則,世界將慢慢崩塌,不是嗎?
有人通常會花很大的精力去解釋過去的自己,這是每個人成為他自己的必要條件。為了解釋過去的合理性,一個人有時會糾正自己的記憶,讓它符合故事的邏輯。告訴陌生人一些歪曲的事實,來佐證自己優秀的品質。所以,我們會聽到一個人如何努力戰勝困難獲得成功,但很少聽到他們說如何暗自掙扎,擺脫慾望,獲得自由;你會聽一個人說他如何高尚的奉獻,很少聽他說曾用靈魂與魔鬼交換;你也會聽一個人說他每次精明的選擇,可能很少聽他說幸運女神的眷顧。
也有人常常用想像構建未來,然後賦予過去以及現在所做的一切以意義,這是支撐我們當前行為的動力。至於未來會怎樣,誰知道呢?未來總會變成過去,只要它變成過去,我們就有機會、有能力去解釋它存在的意義。
很少有人說自己是自由人,即使是自由職業者也是一個群體。人類習慣把自己放在一個群體中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實現歸屬感,這個群體就是我們的想像共同體。律師、醫生、教育工作者、公司、學校、單位等等,是人類用語言創造出來的想像共同體,每個人做自己的事情,讓這個共同體得以存續。反過來,人們又用想像共同體的利益來詮釋自己的行為。我們可以用為教育事業做出了貢獻,來解釋某個人存在的意義,卻不能用「他做出了貢獻」這樣的話去評價他。
所以其實世界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是不一樣的。就像佛家所言「三界唯心,萬法唯識」,意思就是我們看到的不是真實世界本身,只是我們按照自己的認知構建的一個表象。
有人看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也有人說「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所以當有人告訴你他見過鬼,你要選擇相信他,而不是告訴他你是無神論者。人之蜜餞,我之砒霜。與其費盡心機說服別人,不如努力嘗試在自己的世界裡給他找個合適的位置和空間。有了這樣的邊界,才不會浪費時間去統一別人的想法,才會有一點自由,同時自己也不會有被侵犯的感覺。
所以人以群分,我們構建的世界模型(也就是所謂的三觀),有相似之處,那麼如果我們有物理上的交集,大概率我們就成了朋友。如果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不同,最好生活在平行的世界裡,大抵會相安無事;如果不幸有了交集,特別是需要共同處理一些事情,肯定會成為彼此煩惱的源泉。此時,為對方在心裡設定好邊界,既能尊重對方,又能最大限度讓自己自由。
於是,做正確的選擇成了一項非常重要的能力。能享受多大限度的自由,要看我們做出了多少正確的選擇。自由,不需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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