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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卓:涼風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王之吾兄雅正,

最近還在與小說創作的周旋當中。之前在寫一部《王不見王》的劇本,寫了個輪廓,礙於一些歷史細節的考證,暫時擱淺。又重新拿起《游牧民族》這部小說來。

此書談的是一些與愛情,家庭相關的東西,有一些男男女女,然而我又不想以通常的觀點,手法來談它。這就造成了負擔。名字之所以這麼起的緣由,是受萊蒙托夫《當代英雄》啟發,是英雄而非通常的英雄的那種,似游牧而又不是實指游牧。也是就偏向於某種心靈式告解,某種詩性的範疇,然而又紮根於現實本身。

大體的藝術構思是這樣規劃的:以無數場對話為主。當然,在對話的進展下,小說內部的內涵也在一點一滴呈現,當然伴隨著故事的發展。對話必須是屬實的,無法空談。在交流的過程中人的內在的謎團只能說越來越不確定。而非越來越清晰。這與通常的小說狀況有些相反。但這種不確定也有個好處,它也在某種程度上加深了人物對自身的理解。也即人物的內在個性。

寫作的難點是,人物形象無法一蹴而就。得先寫人物的內心最想說的話語台詞。按圖索驥,由台詞的關鍵之處模糊地推導出故事發展的具體脈絡。再由故事的脈絡具體加工已經初見形式的對話。彼此之間互相靠攏。達到思想和故事,以及人物靈魂上的嚴絲合縫。然而何時寫完依然是個問題。

總的感覺是,某種類型的作品要想寫完,似乎作家不完全是作家,小說家也不單純是小說家。作家還必須進化成詩人,至少是半個詩人。而作為詩人火把的語言,又需要從根本上有所改觀。這就形成了小說創作的三重負擔,形式,人物,語言。都是難關。歸根到底,這也是希望作品能夠客觀之上再客觀一種藝術期待的最終挑戰。

書呢,最近讀了席勒,《國王的人馬》,以及幾本偵探小說。上次讀過芥川《羅生門》那篇,寫的是真好,連讀了幾遍,喜不自禁,又找來其他幾篇來讀,發現都不及《竹林》那篇,略微掃興。席勒的藝術理念很是高明,但作品讀來,又總與他的藝術構思所形成的那種高度稍有出入,也就是說,他總想把書中的某些人物吃的很透,但就是不能吃透。有許多飄忽不定的東西。人物還暫時只是理念上的,他還不能全部的脫胎於真實,脫胎於生活。總有些更加珍貴的東西環繞在人物周邊,詩人想把它抓住,但似乎又總是難以抓住。

原本想打個電話好好聊聊來,但又臨時意懶了。怕到時嘴又犯痴,不能暢言之所言。似乎話語走勢總會困頓住某些聲色,尤其是「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的那種隔空電話聊天,抑或能用文字說出來的,偏偏用話語不能及時表達出來?!等想表達的時候,偏偏一股慾望又臨時過去了。因為你剛想說它,它就容易從前後的兩個句子要爭鋒出現的緊迫感之間滑過去了。

一到秋天,總會想起杜甫送李白涉及到秋天的詩的那幾句,涼風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鴻雁幾時到,江湖秋水多。歲月蹉跎,忽忽多久又過去了,秋之當下,涼意起來,許多人事總是不勝感念。好想去北京或者海邊新家看你一趟,又近來時間不允。且念後來時間能夠成全補上,也不知何年那月,幾時欣慰。

亦祝兄,嫂,欣培一切都好。

愚弟,卓之

2018.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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