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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洪麟振橋!此橋不只是橋!當年余家父子造橋義舉甚至驚動了皇帝

原標題:儒洪麟振橋!此橋不只是橋!當年余家父子造橋義舉甚至驚動了皇帝



8月6日起《錢江晚報》重磅推出「新安文化特別報道」,只為尋找藏在這片山水間的文化基因和密碼,只為給新安一張更為清晰的面孔,集古益今。


【建築風貌篇·古建】麟振橋


記者 王麗 王磊/文 詹程開/音頻 林雲龍/攝


麟振橋落成那天,是冬天。


已經無從知道那天天氣如何,是否暖陽當空,是否瑞雪飄落。可以想見的是,站在橫跨溪水的麟振橋上,一定很冷。


空氣卻沸騰著。整個村子的人都來了。村民們敲鑼打鼓,披紅挂彩,鬧哄哄慶祝著橋的建成。


余士萬,是被簇擁的那個人。


同樣無從猜測他到底想了什麼。周身一片歡聲彷彿未曾入耳,在那一刻,看著眼前矗立的這座三孔石橋,仰望蒼天,目視青山,他必然在心裡默念:父親,你在天之靈是否看見,你的心愿,兒子完成了。


一步一步走到橋頭,橋身沉默在青山間,橋下溪水潺潺嗚咽。


這一年,1765年,乾隆三十年。


距離麟振橋動工的1762年春天,過去了近4年。


距離余士萬的父親余彥招起意造橋,過去了更多個春秋。



橋之於古人,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因為翻山越嶺的跋涉艱難,因為隔岸相望的遙不可及,因為舟船搖槳的風急雨驟,人們更渴望「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的暢達,讓遠方看起來不那麼長路漫漫。所以,橋從來不只是橋。


每一座橋,都是一段不易的故事。造橋,即使時至今日,仍是大事一樁,何況數百年、上千年前,其中辛苦繁難自不必說。


麟振橋,在杭州淳安縣大墅鎮儒洪村,千島湖以南,一個你可能從未聽說過的村子。


行至村頭,橋已一頭撞入眼裡,長50餘米,高10餘米,寬約8米。


一塊又一塊石頭,橋像一個老者,沉默不語,任由日光和月光交替在它身上留下痕迹。


當地人更樂意管它叫儒洪卷橋。卷橋,是遂安方言的說法,意為拱橋。當地人還有一句口頭語與這橋有關——余相旗(音)卷卷橋——字面意思是說一個叫余相旗的人造拱橋,言外之意是說某個工程施工時間拖得很長。


麟振橋造了4年,在余士萬手裡。


橋造了又不止4年,如果從余士萬的父親余彥招算起。



沒有橋之前,對當時過往的行人來說,這裡險象環生,舉步維艱。儒洪村旁,「道峰下臨萬仞之溪,怪石森立,春夏水漲,灘聲如雷,流汛而波激」,經過這裡的人,一旦失足就可能性命不保。冬天,撩起衣裳小心翼翼地涉水,凌利如刀刃,寒冷徹骨。萬一力有不支,行李掉落,就可能隨流而下,被石頭撞得粉碎。


如果能跨溪為梁,在這裡造一座橋,就能免去渡水者的困窘。余彥招動了念頭。


但,談何容易?


村志上沒有記載余彥招家境如何,也沒有說余彥招想造橋的時候多大年紀。只知道,可惜一人之力終究綿薄,即使他「盡出家藏」,還是沒能籌齊造橋的錢。


余彥招帶著橋未開建的遺憾,去世了。


河水日復一日地湍急,人們日復一日地艱難涉水,造橋的念想日復一日地縈繞在余士萬心頭。


那是父親的遺願!


母親曾問他,是否忘了父親的遺命?余士萬長跪地上,流淚道:不敢忘!

攢錢,攢錢。余士萬「會計出入,明年節儉逾於平日」,數年之後,他終於攢夠建橋所需資金。


這註定是一項費時費力費錢的工程。據村志記載,建造麟振橋最終「費金七十餘萬」,造橋期間,一日所耗人工,包括石工、金工以及其他僱傭之人,合計達百數十人。


還有後人考證,建造石橋的青石條是距離造橋地1公里之外的大山裡開採所得。開採、打磨、切割條石,再以人力運輸、開工造橋,在那個尚無機械工具的年代,不知如何架到10來米的半空中。


儒洪村人說,余家父子造橋的義舉甚至驚動了皇帝。為表彰余士萬樂善好施、處處濟人之困的高尚品格,嘉慶十三年(1808年)奉旨旌表建造了樂善好施石牌坊,就立在了麟振橋的橋頭,供人瞻仰。可惜的是,牌坊後來倒了。


一座橋,兩代人。




1000多個日夜,橋造好了。不知是否找到了五代同堂的人家去踏橋心,這是當時的習俗,這樣工匠才會把橋心石埋實。


之後的之後,麟振橋屹立了250多年。


滄桑爬滿了每塊石頭。石頭堅固如初,造橋時水泥混凝土還未發明,石頭與石頭之間的粘合劑是桐油石灰,也有人說是摻和了糯米漿、石灰和沙的三合土。青綠的藤蔓幾乎攀援著長滿了橋兩側,與古老的石橋融為一體,可能是風吹來、鳥銜來了種子,野花野草同樣肆意地生長著。

四個橋墩里,水中的兩墩與正常的橋墩有別,向水的一側凸出了一塊三角形,三角形的尖角正對水流。這樣的設計叫「金剛牆」,當水流湍急時,可分散衝擊力。


當鄉間公路開通,這座老石橋一度成為連接楓樹嶺、汾口和淳安縣城的重要橋樑,車輛來來往往,其中不乏裝載重物的卡車。直到2014年國慶節淳楊線改建通車,新淳楊線不再經過此橋,麟振橋才又恢復了往日的清靜。




為建一方石橋,予人方便,耗盡心力家財,余氏父子為何會有如此善舉?老底子麟振橋橋頭的碑文中有過的兩句話,可作註解——立愛自親始。博愛之謂仁。


所以,橋不只是橋。


歷經1070年的儒洪是一個大村莊,儒洪村先祖稱前山為道峰,稱河水為儒水,道峰儒水,這個組合別有意味。3年前,儒洪村恢復了中斷60來年的節日「趕十八」,紀念為民求雨曬死的明朝知府程炳。周圍其他村莊都是十五鬧元宵,唯獨儒洪村的元宵要到十八,因為這一天是程知府的誕辰。鄰近的親朋好友都要到儒洪村「趕十八」,據說老底子要看三天三夜的戲,品三天三夜的百家宴,還要繞著村子舞板凳龍,龍頭龍尾是紙糊的,龍身是各家各戶扛出來的木板凳。多的時候,板凳龍的龍身能接出200多個。這樣的傳統據說已有500年左右。


造麟振橋,一點善念,樂善好施,謂之仁;「趕十八」,施以點滴之恩,必以代代相報,這是儒洪百姓的樸素和感恩。


兩百多年的時光歲月,橋上來來往往了多少人事,清澈如鏡的溪水倒映出輕輕淺淺的那些身影:躑躅前行的路人,搖搖晃晃的轎子,悠悠掠過的馬車,輕快騎行的自行車,抑或是飛馳而過的汽車。


物是人非,老橋依舊堅挺。只是,那些匆匆而過的影像里,始終有兩個身影揮之不去——余彥招的臨終遺命,和余士萬「不敢忘」的長跪於地。


●讀散文知新安


淳安、遂安縣的建橋歷史悠久,據清雍正《浙江通志》載,在三國期間即建有淳安合洋惠人橋。古橋多由民間募捐而建。宋代淳安建有青溪浮橋、遂安建有南門浮橋。


原淳安縣城及周邊有古橋58座,原遂安縣城及周邊有古橋57座。新安江水庫蓄水後,115座古石橋淹入湖底。


2005年,全縣存海拔108米以上民間古橋109座。


這些古橋形態各異,歷經滄桑風雨。


比如姜家鎮瀛山北山腳下,始建於宋代的單孔石橋登瀛橋,此橋為通往瀛山書院的必經之路,見證了當年朱熹講學的歷史。


比如,坐落在汾口鎮宋京村,建於明嘉靖末年的單孔石拱橋鴻福橋,據說此橋為「小金鑾殿」的附屬建築,「小金鑾殿」實為明嘉靖年間將軍余汝南歸隱老家宋京村後所建。鴻福橋堅固挺立保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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