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傳國玉璽到天命祥瑞：皇太極稱帝的政治運作完全漢化

文/媯滿聰

1626年努爾哈赤去世，滿族八旗的議政會議，選出皇太極為新任大汗。皇太極上台後，立即執行了與努爾哈赤不同的政策。他重用漢族官員，並大力籠絡漢族降將。在一幫漢族官僚的幫助下，皇太極逐漸獲得了統治經驗，最終促使他提前稱帝。

十年後的1636年，皇太極稱帝，改國號為清，他也成了清朝的開國皇帝。那麼皇太極是如何稱帝的呢？他又是如何跨過部落會議，獲得稱帝的資格呢？毫無疑問，稱帝前，他要進行一系列的政治運作。掌控這些政治運作的，多數是精通曆代典章制度的漢人。

皇太極稱帝前的一年，後金征討察哈爾蒙古的軍隊，從察哈爾林丹汗的妻子那裡得到了元順帝的傳國玉璽。首先，這個玉璽被認為是天賜的，其次，被認為是歷代帝王爭奪的寶貝。這象徵著天命，也就意味著皇太極應該稱帝，以順應天命。

為這件事造勢的有兩個重要的漢族官吏，一個是孔有德，另一個是耿仲明。他們鼓吹的邏輯思是，有過受命的皇帝都有受命的特殊徵兆。這是兩千多年來的傳國玉璽，是上天把尊位給了大汗，建議大汗速成大業，繼承大統。這才是大臣、百姓所望。

接下來的政治遊戲全是漢族官吏導演的。第一波，諸王、貝勒、滿族臣僚集體上書，請求皇太極稱帝。既然統一了察哈爾，獲得了傳國玉璽，天助的象徵出現了，皇太極就該繼承皇帝的位置。皇太極做出了與漢族野心家一樣的反應，不準。

這是非常典型的儒家式的推遲，接下來，該漢族官吏表演了。漢族官吏開始集體請願，希望皇太極繼承帝位。同時，外藩諸王貝勒恰好到京城，也都勸進皇太極稱帝。皇太極以蒙古諸藩尚未到齊為由再度拒絕了。

1636年，外藩蒙古十六部四十九貝勒齊聚瀋陽，聯合請上尊號。幾天後漢官孔有德等各率所屬官員請求上尊號。隨後，內外諸貝勒、滿蒙漢官員聯合請上尊號，由貝勒多爾袞代表滿洲捧滿字表文、科爾沁土謝圖濟農巴達禮代表蒙古捧蒙古字表文、孔有德代表漢官捧漢字表文，率群臣詣闕跪進。在這個基礎上，皇太極不敢違背天意民心，於是即皇帝位，改國號為清。

皇太極稱帝的整個過程完全漢化，延續了漢族中原王朝稱帝的所有模式。這個政權從一開始就存在合法化的重要訴求，以及合法化的艱巨任務。同時，皇太極政治的漢化，也為清朝軍隊入關後，迅速治理好中國奠定了基礎。看似滿清貴族的英明，實際上全是漢族官僚的功勞。

參考文獻

1.《清史稿》；

2.《滿洲之道》；

3. 《清太宗實錄稿本》；

4. 《清史十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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