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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施的學問:為何布施讓人心情愉快?

作者:黛安娜. 黎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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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讀了一篇文章很有意思,「當我們不期待得到任何回報而做布施,在深受感動而敞開心胸的那個瞬間,我們自性的快樂就被喚醒了。」這篇文章推薦給大家。---加措活佛






五年前我遇見了他。記得是在加州的威尼斯,走出那間常常光顧的、名叫Vidiots的音像店時,他就坐在地上,背靠在刷了油漆的磚牆上,衣服已經碎成了布條,皮膚灰濛濛的,一副長期無家可歸者的落魄樣子。


 

「給個小錢,賞頓飯吧!」他頭也沒抬,機械地說。呆板的語調中聽不出丁點兒期待或希望。


 


我把錄影帶夾在腋下,騰出手摸索著從錢包里掏了點錢彎腰遞給他。當我看著他,一邊把錢按在他掌心裡,一邊微笑著對他說「你好嗎?」的時候,我看見他整個臉都亮了。


 


「老天保佑您!謝謝啦!」他淡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像心智失常的人特有的那種未加修飾的無助感。我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他回握了我的。然後他在地上的幾個塑料袋裡翻尋起來,終於,他從裡面拖出一串塑料項鏈,用雙手捧著,向我遞了過來。

 


「您真是一位美麗的女王!謝謝您!給您這個!」那是串綠色塑料念珠綴成的項鏈,有一塊仿玉石的吊墜,就像是電影《埃及豔后》里可麗奧帕德拉戴的那種。這一刻我猶豫了,他是如此一貧如洗,而我也清楚自己絕對不會穿戴這種項鏈。但他卻堅持著:「這是給您的,您是位女王。」我低下頭,陡然已不知所措。這意想不到的交換令我頓消塵勞,心門洞開。


 


「如果你了解布施的功德,你甚至不會讓一頓飯空過,不會不把它拿來與人分享,作為布施。」佛陀曾如是說。確實,佛教如此珍視慷慨布施的行為,以至於「在所有佛陀傳授的十種波羅蜜中,布施是首要的一個」。詹姆士·巴拉斯說,他是北加州「靈性搖滾冥想中心」的創始人兼教師,曾跟人合作出版了一本名叫《覺醒的喜悅:十個步驟讓你走上通往真正快樂的大路》的書。


 

布施,梵文叫dana,佛陀大力倡導這種行為,因為它「既承許了我們個體之間的互相依賴,又主動地對『放下執著』進行了練習,這種練習能使人從痛苦中解脫出來」。巴拉斯解釋道:「當我們不期待得到任何回報而做布施,在深受感動而敞開心胸的那個瞬間,我們自性的快樂就被喚醒了。」


 


我們都體驗過巴拉斯談到的由布施帶來的痛快的感覺。最近科學找到了其生物學基礎。2006年,神經系統科學家喬治?摩爾和國家健康研究所的一組研究人員提供給被試者一些錢和布施的理由。他們發現,僅僅是將錢捐獻給慈善機構的想法也激活了大腦的主要部分,引起類似吃東西和性行為時的那種快感。功能性MRIS(核磁共振成像)揭示,捐款刺激了中腦緣路徑,即大腦中的獎賞中樞,它是多巴胺介導的欣快症的成因。


 


時隔一年,在耶路撒冷的希伯來大學心理系的一項研究里,阿雷爾?卡那佛與研究人員找到了引發布施行為的遺傳傾向性證據。遊戲設置讓實驗的參與者得到一些錢,並告訴他們可以全部或布施一部分錢給不確定身份的參與者,也可以分文不予。經過採集實驗對象的遺傳物質樣本並與他們的行為進行比對後,發現一種名為AVPR 1a 的基因變種顯性者比非顯性者多捐了50%。AVPR 1a 能促進一種受體產生,這種受體能讓精氨酸抗利尿激素這種促進交際的荷爾蒙作用於腦細胞中。卡那佛寫道:「據我所知,這個實驗第一次提供了證據,證明DNA變體與真誠的人類利他行為之間的關係。」

 


原來我們跟所有偉大的心靈傳統數世紀以來一直倡導的行為緊緊相連,這一發現真是鼓舞人心。在《新約哥林多後書》中,保羅告誡說:「各人要隨本心所酌定的。不要作難,不要勉強,因為捐得樂意的人,是神所喜愛的。」在古蘭經里,施天課(幫助窮人的生活)或「布施」是伊斯蘭教的五大支柱之一:它不僅給貧窮的穆斯林提供了福利,也純凈了給與者(凈化了貪婪和自私)和接受者(免於乞討和嫉妒)的靈魂。《聖經》(The Torah)中規定:「你弟兄中若有一個窮人,你不可忍著心、揝著手、不幫助你窮乏的弟兄。因為你的國土上窮人永不斷絕,所以我吩咐你說,要向你國土上困苦貧乏的弟兄敞開心靈。」


 


我父母的家庭都經歷過波多黎各大蕭條的痛苦歲月,布施是他們珍視的信念。我的外婆,二十多歲時就守寡的年輕母親,同時做兩份教職,不僅要養育自己的女兒,還要養自己的母親和精神病兄弟的子女。「她是如此地慷慨。」我的母親回憶說,「周六農夫們過來求布施,她會節約食物給他們,給他們咖啡,還給一點點錢。她還會給有需要的人找醫療服務,分文不取地安排他們去醫院看病。她覺得上帝賜給她的太多,所以她要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我的父親是家裡七個孩子中最小的,他很幸運,有以前傳下來的鞋子穿。儘管如此,我的祖父母還養著一大群侄子、阿姨、叔叔、親戚、朋友還有熟人,一個都不放棄。「媽媽會跟她認為比自己更需要的人分享一切。」我的父親回憶說,「她身無分文,但她非常有慈悲心和善心。爸爸也隨喜這些,他也非常大方。」


 


給別人飲食是一種典型的人類紐帶連接的方式,它很有可能根源於最基本的人類互動中:媽媽對孩子進行哺乳。詹姆士·巴拉斯回憶起在馬薩諸塞的一個冥想中心時,當時他正在廚房刷鍋洗碗:「冥想中心的經理過來了,他用鋁箔包了什麼東西。『這是你認真工作的獎勵。』那是一塊很大的奶油蛋糕,上面有漿汁和堅果——在這個冥想中心,一個多餘的麵包和茶都是一頓大餐。我把它分成了四塊,留一塊給自己,其他三塊放在另外幾個我感覺有聯繫的瑜伽行者的碗里。在下午茶時間,我看到每個人都張大了嘴巴。然後有一個人把她那塊分掉一點,放到另一個碗里。奇怪的是,30年後,我依然感覺到我和這次分享過程中的其他五人有著聯繫。」


 


科學家會說,巴拉斯良好的自我感覺有生化學基礎。「你體內的積極化學物,如多巴胺和血清素,其實是由無私的愛所激發而來。」斯蒂芬?剖斯特解釋說。他是《好人為何有好報:如何通過簡單的布施活得長壽、健康、幸福》一書的作者之一,也是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醫療中心醫學人文學、人文關懷和生物倫理學中心的創立者兼主任。剖斯特把無私的愛形容為「對他人無條件的人文關懷;不求回報。」

 


那麼,是否我們在神經上(和生化學上)就有布施這種程序,因為我們通過加強社會紐帶得到了進化,以確保群體的生存?很有可能,因為在離我們最近的靈長類動物上可以看到這樣的衝動。杜克大學的布萊恩·黑爾和蘇伊·克維吐達來自剛果一個名為羅拉和波羅波(Lola y Bonobo)倭黑猩猩孤兒研究中心,他們把飢餓的倭黑猩猩一個接一個帶到藏著食物的房間。倭黑猩猩會觀察另外兩間房間,一間是空房間,一間里有另一隻倭黑猩猩。「我們發現被試者更喜歡自願地打開接受者的房門,跟它們分享自己本可以獨自享受的美食。」黑爾在今年年初《當代生物》雜誌上發表的研究中這樣寫道。


 


布施不僅加強了社會情感紐帶、讓你有美好的感覺,布施也可以現量地對你的身體和心理健康產生影響。作家卡米·沃克對此有直接體會。她三十多歲時剛結婚,又從事廣告行業,工作壓力巨大,受到多發性硬化症(MS)的嚴重困擾。她的手無法動,一隻眼睛失明;她被無法治癒的神經性疾病折磨得筋疲力盡,感到疲勞和麻痹。兩年後,她辭去了工作,對藥物上癮,完全依靠她的老公。


 

一天晚上,處於抑鬱中的她打電話給朋友梅柏麗·克雷佐,她是一名有非洲達嘎拉(Dagara)傳統的南非女醫生,也是舊金山整合醫學治療的先鋒。克雷佐開了一個儀式性的藥方:29天內捐贈29件禮物。沃克很阻抗:「我甚至不能起床,那我怎麼可能每天給別人送去東西呢?」梅柏麗說:「禮物不需要是物質的。說一些關愛的話語也是禮物。」


 


第一天,沃克決定把時間和關心捐給一個多發性硬化症(MS)晚期的朋友。接到沃克的電話,她的朋友非常高興,甚至她倆計劃聚聚。「當我掛上電話,我覺得好輕鬆,我在微笑。」她說,「我當時想:『嗯,布施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我送出禮物,意想不到的是通過這個電話做了個諮詢。我出去吃了早飯表示慶祝,那天居然有不知道名字的一個人給我的早餐買單!」


 


沃克繼續她的布施儀式,並將經歷寫入了2009年紐約時報暢銷書《29件禮物:一個月的布施如何改變你的人生》。在第29天,她送的禮物是一個挑戰性網站:29gifts.org,目的是「激發全球性布施精神的復甦」。來自48個國家的約11000名註冊用戶在網上發表日誌,分享他們各自的29天的布施儀式,為慈善機構籌款數千美元。


 


「對我來說,最大的改變就是重獲健康。」沃克說,「我不是百分之百地脫胎換骨,但病情沒有繼續惡化。同時,在29天里我的創造力爆發了出來,我又開始寫作,經濟上我的工作也步入了正軌。」她擺脫了藥物依賴,婚姻也更加堅固。她堅信布施的力量,繼續按29天一個周期來進行布施。


 


像沃克經歷的那樣,布施對健康有利的觀點起初由精神病醫生漢斯·塞利於1956年在其《生活的壓力》一書中提出,他是麥吉爾大學的一名研究人員。塞利發現,壓力對實驗室的老鼠有致命的影響,他發現有一種方法可以降低人類的壓力,那就是去幫助他人。


 


接下來的研究證實了塞利的理論。1983年,舊金山加州大學的拉里·舍維茲和他的研究人員發現,心臟病發病率和與壓力有關的疾病跟自我關注緊密相連。他們提出,布施可以讓心靈更加健康。事實上,「僅僅有布施的想法,也會對心理產生影響。」紐約州立大學石溪分校醫療中心的剖斯特說。


 


他列舉了哈佛大學行為心理學家大衛·麥克利蘭在1988年的研究成果,發現學生觀看特里薩教母跟加爾各答的孤兒一起工作的電影會加強他們的免疫系統。2007年,密歇根大學心理學家斯特凡妮·布朗研究了423對老年夫妻,發現那些持續給予他人支持的人,5年內仍然活著的概率是其他人的兩倍。


 


沃克的29Gifts.org網站廣受歡迎,這就證明了科學家的發現:布施是會相互傳導的。2010年3月,研究社會關係網路的詹姆士?福勒爾和尼古拉斯?克里斯塔基斯發表文章指出,一個參與者如果捐錢幫助其他人,那麼接受者就更有可能捐錢,這就形成了一條慷慨的瀑布。93在線俱樂部的形成就是布施指數倍傳染的直接結果。


 


2009年8月,珍妮·維爾被滯留在了一個雜貨店,因為沒有帶錢包。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卡羅利·汗澤德幫她支付了207美金的賬單,當維爾還錢給汗澤德的時候,她多給了93美金作為答謝。汗澤德將多的錢捐贈給了一個當地的食物銀行,並且自己又額外捐贈了93美金,然後將這個事情放在了Facebook上——隨後這家銀行收到了如雪崩般的一連串的93美元捐贈。這些單個隨意的善行累積成了超過82000美元抵抗飢餓的善款(更多關於如何傳遞慷慨,參見《反思生命的慷慨》)。


 


考慮到布施能帶來的利益,教孩子們布施是非常有意義的。克里斯汀?卡特,加州大學至善科學中心(University of California"s Greater Good Science Center)——伯克萊分校感恩、同情心、利他思想、敬畏和積極教養的研究中心——的執行董事說道:「我發現那些開始有意識地培養孩子們的感恩和慷慨的父母們,已經認識到他們的孩子們變得更加開心,也更有適應能力。」


 


珍妮·伯納德也發現,布施同樣也可以授權給孩子們,那時她在聖塔馬尼教區的公立學校擔任特殊教育的主任,該校靠近路易斯安那州新奧爾良。伯納德開始關注系統內4000名有特殊需要的孩子,因為她說:「給了他們這麼多,他們會認為自己是沒有能力的。」隨後,她開始為孩子們尋找機會,讓他們回到學校社區。「我會與老師、門衛、教練和家長團體會面,了解他們所需要的幫助。」在這個過程中,孩子們會同她一起參與會晤,並選擇他們想要給予的服務。


 


她對一個嚴重自閉的男孩記憶猶新,他的行為咄咄逼人:「所有的人都害怕他。他發出種種聲響,搞得人們想砸自己大廳的門。但是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挨家挨戶收取缺席通知書,交給校長。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他的行為方式和說話方式變得都不一樣了。這非常神奇!人們展現自己最好的面貌,看到了他最好的一面。」整個布施項目「改變了行為」,伯納德說道:「這改變了成人對待孩子們的方式,因為他們開始覺得孩子們是有責任感的。與以往從系統中索取不同,他們成為系統整體需求的部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要她的家人布施更多,由此帶來了整個家庭的徹底改變。在《一半的力量:一個家庭停止索取並開始布施的決定》一書中描述到,2006年,來自亞特蘭大的一對父女——凱文和漢娜·薩文,他們看見了一個無家可歸的男人在路邊乞食。「爸爸,如果那個人的車不是這麼好,」漢娜指著一款黑色賓士跑車,「這個人就可以有吃的了。」車子一閃而過,他們也開車回家了,但是這個理想化的少年牢牢記住了這個場景。


 


「當我們到家的時候,我跟父母們提了這件事。」漢娜回憶道,「他們跟我解釋說:『我們年底的時候已經夠慷慨了,我們布施了很多。』但我聽起來覺得很不舒服。因為這跟我們所擁有的相比是多麼可憐。」


 


事實上也是如此,凱文說道:「我認為你很容易就能看到我們的生活,我們最重要的關係就是跟我們的房屋以及與其它東西的關係。當漢娜對當日在車裡的經歷表示憤怒時,她挑戰了我們整個家庭,這個家庭開始給世界帶來一些不同。」


 


凱文、漢娜、妻子瓊安以及弟弟約瑟夫接受了挑戰。第二年他們研究並討論了有意義的事業,然後他們賣掉了家裡的豪宅,並承諾將80萬美元——一半的銷售所得——通過紐約市消除飢餓項目給迦納的40個村莊提供食品、健康、小額信貸和其它項目的贊助。


 


現在,他們帶著自己出的書到各個地方鼓勵人們審視他們的生活,看看在他們的生活中是不是也有什麼地方可以「選擇一半」,漢娜說道,比如一個人選擇一半時間看電視,將另一半看電視的時間用於做一些公益事業等。有意思的是,薩文一家信誓旦旦地說,他們一家恰恰是布施的最大受益者,因為布施讓他們的根基更深地融入了當地社會,也加深了他們彼此間的親密關係。


 


「美國夢似乎總是跟物質有關。」凱文說。「我們應該夢想的是,我們是不是真的幸福?在我看來,唯一能讓人幸福的是一個有內涵的社區。」漢娜補充道,「我經歷的主要事情是發生在我家庭的變化,我能與他們一起分享更多,我現在跟他們一起時好自在。」


 


薩文一家可以成為孩子們「心智資本與幸福」的典範,2008年一份由英國政府智囊團——前瞻(Forsight)所發表的報告中這樣說道。在這份報告中,引用「向鄰居和社區布施」作為幸福與精神疾病預防的五個關鍵因素之一。很明顯,「社區」(community)這個詞來自拉丁語「蓖麻」(communis),這是「結合在一起」的意思——反過來,這個詞語有一個詞根是「munus」,是「禮物」的意思。所以布施是將我們組成群體的粘合劑,布施創造出一個交流的體系,承認了人類的相互依存。


 


我所在的陶斯社區是新墨西哥的一個鄉村小鎮,在這裡,布施和接受一直都是相互依存,相互交織利益眾人,堪稱典範。百樂餐(每人自帶一個菜的家庭聚會)、募款和志願活動比比皆是;當我需要任何幫助的時候,只要發一個郵件,就會收到無數的回應。


 


二月的一天,朋友詩人帕特?麥凱布,她是美洲土著晚餐的活動家,電話邀請我去參加一個感恩節晚餐。到達她的住所時,我發現原來是帕特的生日聚餐,她為24位朋友準備了一場華麗的盛宴。在我們享用之前,她讓我們站成一個圈,她為食物祈禱,並感謝我們這個群體在過去的一年裡給她的生命帶來的不同。我們手牽著手,這種心手相連的感覺是這樣的強烈和甜蜜。


 


她接著解釋道,在許多美國原住民的傳統中,「贈品」是非常重要的。「這是對於神聖債務的償還,而這些債務是因別人對於我的付出而欠下的。」她說,「媽媽們互相幫助來養育我們的孩子,靈性社區召喚我來做儀式並使我變得強大,因為它讓我想起了我是誰。所有的這些都可以快樂地償還,因為它們深化了家庭觀念。這種方式讓我認識到,我過著不可思議、充滿加持的生活。我覺得應該讓這條良善的河流不斷前進和流動。」這種贈予不僅增強了作為該社區成員的我倆之間的關係,同時也滋潤和提升了她的精神力量。


 


作家吉納維芙·沃恩認為布施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布施的範式可以拯救世界。在諸如《Homo Donans》與《布施與寬容:一個女權主義者對於交換的批判》等書中,沃恩提出了從一種交換式的經濟——資本主義——到一種禮物贈予式的經濟。交換是以自我為中心,以競爭為基礎,從別人的禮物中獲益;相反,禮物贈予的出發點不一樣,它沒有階級性,也不造成競爭。


 


「交換系統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稀缺的。」沃恩說,「資本主義經濟之間的生活方式更好。很多原住民社會過去和現在一直是禮物贈予的社會,這是基於母性價值觀,平等、沒有等級。」她引用了西北太平洋的原住民易洛魁族人、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北部的原住民薩米人、非洲南部的克山原住民等例子,這些原住民社會都是禮物贈予經濟部落的範例。在當代西方社會,例如社區花園、免費物品、創意共享的許可、沙發衝浪以及以物換物等,都是贈予經濟的各種形式。


 


許多禮物贈予經濟都是母系社會性質的。沃恩表示,這樣說是有點道理,因為母性衝動代表了「單方面的禮物贈予而不期待交換或者回報。人類的形成都是禮物的贈予。我們是母親養育的孩子,我們的內心深處本來就有著相同的禮物贈予範式」。


 


沃恩認為,在西方文化的主流當中,贈予禮物的自然衝動來源於人們所受過的教育——尤其是來自對男孩的教育——「如果我們繼續教育男孩要像他們的母親一樣贈予禮物,在此禮物範式的基礎上我們就可以重新樹立人性。直接的禮物贈予是人類正常的行為。當我們參與禮物贈予經濟的時候,我們就與人性相符。」


 


回到威尼斯的街上,我攤開手,從這個無家可歸的人的手上接受了這條項鏈。在他回饋給我的禮物面前,我的心裡充滿了驚訝的溫柔——不僅是因為塑料的珠寶,更是因為被視為女王的榮耀。


 


我覺得很羞愧。我感謝他,問他的名字。「我的母親叫我邁克,」他告訴我,「就像第八級天使。這可以讓你記住我:第八級天使邁克。」我走到車旁邊,進去,然後哭了起來。這樣簡單的行為——只是給他一點錢去買食物,竟然為我們的心打開了一扇不曾期待的門。我感到無可言喻的感激。


 


 




譯者:根讓巴丹、圓韌、園心


校對:根讓巴丹、圓悟、圓韌、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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