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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天哲:師毛父簋歷日考證曁相關史實蠡測

原標題:毛天哲:師毛父簋歷日考證曁相關史實蠡測



師毛父簋,不知何時何地出土,最早見錄於宣和博古圖錄,蓋為北宋王家宮廷舊藏。舊稱周毛父敦,井伯敦。實物已失,或許是滅于靖康之亂中,所倖存有拓本和摹寫本傳世。


趙明誠李清照夫婦的《金石錄》中亦有著錄,唯其跋尾云:「此銘四十餘字,所不識者一字而已(師下一字不可識)。」然博古圖錄顯見已釐定為毛字,《金石錄》通篇亦未見有稱引該書者,是二人生平皆未曾見此書?抑或是此簋另有一隻藏於民間否?


《金石錄》將該器隸名為井伯敦,以器名從人的銅器命名原則來說,是稍有欠缺的,這也側面反映了宋人對於毛氏姓氏研究的欠缺。然李清照趙明誠夫婦反對宋人無事不征、無字不釋的學術流弊,提倡這種闕疑待問的治學精神還是值得讚賞和肯定的。

對於毛氏這一姓氏的研究,古今學者歷來是茫茫然不可信說。至少在民國以前,學者對毛氏是文王嫡子還是庶子,封國在哪裡,采邑在哪裡,毛氏的傳承世系如何等等,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所謂毛氏封國在岐山扶風一帶是出自近人楊寬說。


楊寬說:「《路史》說毛伯簋是劉敞得於扶風,陳介祺《毛公鼎拓本題記》又謂毛公鼎是清代道光末年出土於岐山,可知毛國當在陝西省扶風和岐山之間,今定在岐山縣東南。」


而明人王夫之《尚書稗疏》說:「春秋猶有毛伯而隨周東遷,非其舊地。安定有毛氏,則其國當在周京之西北也。」清人顧棟高《春秋大事表》以為在今河南宜陽縣境,未詳所據。


馬融、王肅認為毛氏是文王庶子,而杜預、閻若璩則認為是文王嫡子,這一筆墨官司從漢打到了清,打了幾乎千年之久,還是沒個定論。北宋歐陽修將毛伯敦中的鄭父錯認為是典籍里的毛叔鄭,事見《集古錄》,然明顯錯矣。而鄭樵認為毛氏出自毛叔鄭,或又出自毛伯聃或毛伯明。古人對毛氏認知的陌生可見一斑。


在先秦歷史研究中,毛氏之重要,歷來被古今學者所忽視。前輩先儒受限於時代,緣於典籍史料缺載、地下出土文物之不足,導致對毛氏先周歷史的不可追述,當然是可以理解的。然近代學者巨擘如郭沫若、王國維、唐蘭、陳夢家、饒宗頤、李學勤等,在《班簋》、《毛公鼎》等大量毛氏相關青銅重器於清代陸續見世以後,依然沒有引發對毛氏研究的重視,在哲看來是一大憾事,於這些專家學者來說是錯失了史學重大發現的機會。


哲可以放話在這裡,如果說中華文明的根底主要是周文化,那麼周文化的主幹就是毛氏文化。以前哲就說過,毛氏先祖毛叔鄭就是周文王幼子冉季載,他是西周王室成員里一個很有趣但又是撲朔迷離的人。哲將其稱為「西周王室最重要的非知名人物」。說其重要,是因為若搞清了他的真實,那麼西周現知的歷史一小半需要重寫。


毛氏貴為文王嫡系一脈,於西周典籍記載中,時而如龍飛九天般顯赫,時而又如龍潛於淵般隱匿不顯,與毛叔鄭子孫世代被周王寵信,不斷受封派氏有極大關聯。


西周宗法制中,別子為祖,繼別為宗,繼禰者為小宗。有五世而遷之宗,其繼高祖者也。是故,祖遷於上,宗易於下,而這往往與封土派氏制度相輔相成。故氏中分氏,異氏而同祖者比比皆是,維其受土分氏後,其後裔不再以原氏祖為祖爾。


然五世之內,血親關係還在,斷不會因兄弟子侄各受土分氏後則不算族親也,故有五世始遷宗之說。這種名實相離之血親族屬關係往往將後代史家搞的頭大,如司馬遷對文王幼子冉季分姓派氏情形知之甚少,以一句「冉季載其後世無所見」敷衍了事,於《史記》中將西周至為重要的文王嫡幼子毛叔鄭(冉季)世家付之闕如。


事實上,毛叔鄭後代並非僅止於毛氏一族爾,如同周公旦、召公奭、虢公虢叔等家族一樣,在畿內,其族裔因功勛不斷被封土派氏,如周公之胤就有祭、凡、蔣、刑、茅、柞等氏族。而舉毛叔鄭而言,以哲之研究所得,簡而言之,毛氏、芮氏、榮氏、南宮氏、南氏、武氏、鄭氏、龔氏、潘氏、皇甫氏、於氏、樊氏、皮氏、曾氏、鄧氏、嘉氏等皆毛叔鄭之胤也。

而毛叔鄭後裔毛氏一脈中,最為顯赫而又不為人所知的是隨王子朝奉周典籍奔楚的毛伯得(毛伯聃,老聃),也即傳道德經五千言的老子。老子為孔子師,散王室圖籍於民間,傳經授教於塗山,開創了中華文明的諸子時代。功勛之大,足以照耀古今。


考稽古文獻和出土金文,知文王嫡幼子冉季載即毛叔鄭也。冉季載(亦稱聃季、毛叔鄭)因是周室大宗,有嗣祖守奠之責,故子嗣皆沒外封東土,終西周二百八十一年間,均食采西土畿內,供職王室。自毛叔鄭(冉季載)以下,司徒、司空、大正、周六師統帥等王官卿士要職皆由毛氏子嗣交替任職。至於厲、宣、幽,更為太宰、太師、尚書,王權專命,政由己出。可謂"肅肅王命,毛氏將之。邦國若否,毛氏明之。"概因毛氏一族是文武懿親,世代忠良保乂王家故也。


殆逢遭幽王之亂,平王東遷,毛氏族因本封絕滅,食采東土畿內向地(今濟源),以至於毛伯衛替王求金被譏,毛伯輿與王叔陳生爭政被嘲,毛伯得(老子)佐助王子朝爭位被褫奪爵位封地。昔日文武周王懿親一脈,竟淪為"蓽門閨竇"之姓,以至青史淹沒於黃土,司馬遷公《世家》失記毛父叔鄭(冉季載)一族,亦甚可哀也。


而毛姓得氏之來由,冉季緣何又稱毛叔鄭,與本文要討論的師毛父又有莫大的關係。典籍中關於文王嫡幼子的歧名至少有三,一稱冉季,亦稱聃季,白虎通里稱南季載。事實上,文王時,嫡幼子冉季采邑在古陳倉,即周人說的『我自夏以后稷,魏、駘(邰)、芮、岐、畢,吾西土也。」之一的芮地。以邑為氏,稱爯季載。此地為周文王時的祭天之所,糧倉所在(商人稱亳,周人稱倉)。爯,舉也。周曆王作胡簋,銘有「爯盩先王宗室」句,成王時期的何尊銘有「復爯武王禮福自天」句,其中的「爯」皆指舉辦大禮。而冉季為文王嫡幼子,在祭祀周先公先祖時常扮演屍的角色,故取氏為爯,名至實歸。


史實上,周先祖后稷就生於邰城,邰城是棄之邑。即現在的陝西楊凌示範區。前述周人所說的邰,指的是地域範圍,大致是現在的周至、武功、眉縣這一片。盩厔、邰城本就是周先人祖地,大致是周大王時期被犬戎奪走,故古公亶父「去邠,逾梁山,邑於岐山之下。」邠是邰的衍寫。在周公王季佔據程邑(現扶風)後,周人逐漸收復了邰城、盩厔等周先人故土,並在盩厔建了周先公先祖廟。竹書紀年稱:文丁五年,周作程邑。王季被商王所殺後,文王繼位。終文王去世,一直就住在程邑,金文里稱京的就是。盩厔是文武二王式化之地,文王在盩厔一帶留下很多足跡。


文武二王式化盩厔,至為重要的是在該地屯兵,故周師亦稱盩師。文王時期,周師屯駐在古陳倉一帶,由文王弟虢仲虢叔統領,主要防範西犬戎的侵擾。武王謀商前後,周師主要屯駐在盩厔一帶,守護周先王宗廟和文王、王季墓地(在畢原)。


武王時期,周有三個王陵區,即西鄭周大王陵,京鄭王季、文王陵,南鄭周先公先祖墓地。冉季家族也隨之遷封於盩厔一帶,在該地建有宮廟以守護王陵。因在邰城(宗周)以南,故稱南宮。畢原的王季、文王宮廟稱北宮,由畢公家族守護。自茲以後,冉季乃至整個家族被周人泛稱為南宮。


周文王嫡幼子冉季是個非常聰穎的人,深受文王太姒之寵愛。周武王在滅商二年後病重時,曾找過母弟周公旦談話,說他「最近想到我們的家族成員中,唯有汝(叔旦)和幼子(聃季載),大有智慧。」認為王位傳遞兄弟相繼是最好的選擇。告訴周公「汝、幼子庚厥心,庶乃來班朕大環。」事見逸周書《度邑》篇。


商朝的帝位大多傳給弟弟,最後由最年幼的弟弟再傳給長兄的長子,或傳給自己的兒子。武王自知命不久,亦知成王尚幼,不堪大任,則有心謀劃社稷傳於母弟叔旦、聃季,是符合殷商傳位制度的。


因為左傳富辰有言文之昭十六國,武之穆四國,周公之胤六國,後人演繹出文王太姒有十嫡子的說法,這個說法是沒有依據的。文之昭受封者實皆文王孫,非文王子也。又如武族「邘晉應韓」,受封的也是武王孫輩,非武王子輩。之所以造成誤解,是因為後人對西周昭穆制度不夠了解的緣故。文王為昭,則子為穆,孫為昭。武王為穆,則子為昭,孫為穆。所以富辰所言是概指文王之孫、武王之孫、周公之孫所受封國。

周公旦、康叔封為武王母弟,典籍里是明確有載的。如尚書康誥「王若曰:孟侯,朕其弟,小子封。」不管這個王若曰是周武王還是周公旦,結論是一樣的,就是康叔封確定無疑是武王母弟。而周公旦為武王母弟,前面所述《度邑》篇亦以表明,更是是古今學者的共識。出土銅銘中有周師旦鼎,銘曰:「隹(唯)元年八月,丁亥,師旦受命。乍(作)周王、大姒寶尊彝,敢拜稽首,用蘄眉壽無疆,子子孫孫其萬億年,永寶用享。(見《周師旦鼎》拓本)」此為周公為成王、太姒作寶鼎,事在周成王元年周正八月初一日(BC1044年7月31日)。亦間接表明了周公旦為太姒之子。


唯文王幼子冉季(左傳作聃季),《左傳定公四年》言:「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為大宰,康叔為司寇,耼季(爯季)為司空,五叔無官,豈尚年哉!」可見春秋時人是目聃季為武王母弟的。然春秋時人對周初的史實並不是那麼瞭然,如周景王就曾責罵過身為晉國司典的籍談居然不清楚晉國在周初受過王室賞賜之事。


杜預注五叔,管叔鮮、蔡叔度、成叔武、霍叔處、毛叔聃也。顯然杜以僖二十四年傳富辰言文之昭十六國中前八國之序,以為毛聃各有一國,則毛亦為武王母弟。此分析邏輯是不錯的,結論卻是不對的。書顧命篇毛公為司徒兼任三公之一,何可謂毛無官乎?而況左傳中祝佗既然拿曹叔說事,則曹必為五叔之一,五叔自是指管蔡成霍曹,至於此五叔是不是武王母弟那得另說。


周公旦並不稱魯公,康叔封亦不稱衛侯。典籍里確有「衛康叔封」聯稱者,迨亦不過是後人追述前代事時的史家筆法。應該說杜預乃至唐代以來學者概莫能明白文之昭指的是文王孫,非文王子,所謂「魯衛毛聃」恐是「魯衛毛芮」之字衍。魯指周公長子伯禽封國,衛指康叔封子衛侯封國,毛指冉季次子中旄父封邑,芮指冉季長子芮伯封邑。皆指文王孫輩得封。


周人的大分封,古今學者中考釋明白的並不多見。據哲多年考證,文王時期封地派氏主要是以母出不同而分;如虢仲虢叔為文王異母弟,同封於岐都郭邑,為「公侯干城」。如武王發、周公旦、康叔封、毛叔鄭(冉季)同為太姒嫡子,為周室大宗,不外封,就食於岐都或程邑(京)。所以司馬遷說康叔封、聃季因少未見封。實際上,武王、周公旦、康叔封、毛叔鄭(冉季)同是文王繼承人,類似英國王室的第一第二第三繼承人制度,是不存在采邑的。故周公旦在成王元年還稱師旦,不稱周公。受命為冢宰後始稱周公。


武王克商後,以原商紂王兒子的封邑庸(庚父之丘)封弟康叔封以侯殷遺民,叔封始稱康叔。冉季因長居於南奠(鄭)守周先公先祖廟,原亦稱南宮。武王時為大祭司,克商後隨武王上嵩山祭天后,武王封其爵為鄭伯。(見毛公聃季簋)武王建國後,與成王來言,武王母弟旦、封、載皆其叔也,故有叔旦、叔封,叔鄭之稱。


克商後武王封紂子武庚祿父以續殷祀,使管叔、蔡叔傅相之。逸周書《作雒解》說是武王建管叔於東(毛註:實為柬,字誤。),建蔡叔、霍叔於殷,俾監殷臣。《逸周書·文政》:「管蔡開宗循王。」孔晁注:「二叔開其宗族,循鎬京之政,言從化也。」開宗,通俗點講就是自立門戶。管叔,史籍中亦稱關叔。是因封於柬地而得稱。柬,欄也,關也。管蔡本是同母兄弟,管叔年長蔡,分氏而為管。


《國語?晉語四》:「文王...孝友二虢,而惠慈二蔡。」韋昭註:「三君云:『二蔡,文王子,管叔初亦為蔡』」古今學者對管叔緣何「初亦為蔡」疑惑不解,其實若明白先周之前,諸侯邦君分封子嗣采邑多以母親為別以類封,就可釋然而解。管蔡者,非周武王母弟也,是文王元妃周姜之子。在文王時代,兄弟二人就被分封到蔡邑(今陝西眉縣蔡家坡),因食邑在蔡,故以蔡為氏稱,或稱蔡伯、蔡仲。


從「管蔡開宗循王」看,武王克商後,文王時期的以母別封地立氏的制度逐漸演化為兄弟間各自封地有氏的制度。也就是說伯仲叔季各為宗子,各有氏稱。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大祖隨那個氏稱?以文王子輩來看,這個尚不成問題。以文王孫輩來看這個就成大問題了。


從哲多年研究所得看,周人一般是遵循長子分氏於外,次子承繼的制度。如管蔡,蔡伯分氏後為關(管)叔,蔡仲承繼蔡氏為蔡伯。從管叔「初亦為蔡」看,管蔡與武王周公旦等並非同母。司馬遷的《史記·管蔡世家》云:「武王同母兄弟十人」的說法並不可信。

哲一直堅持這樣的觀點,文王太姒嫡子,除武王外,唯周公旦、康叔封、冉季載(毛叔鄭)三人而已。周人是以母出不同而分家室,辨嫡庶。故而周武王滅商平天下,同為武王母弟的叔旦、叔封、聃季(叔鄭)的地位要高於一般文王庶子。故叔旦承繼周氏,為周室大宗伯,又為太宰。成王時周公又舉康叔為司寇,聃季(叔鄭)為司空,「五叔無官,豈尚年哉。」實親疏不同而已。


因管蔡啟殷畔亂,周公平三監之亂後更是注重了嫡庶之辨。周公成王時期的大分封不光是為了藩籬周屏,亦出於有讓五叔遠離周王室權利中心的意思在內。至於召公、畢公留相王室,哲以為召畢二公雖非是太姒嫡出,蓋亦或是太姒同嫁之媵妻所生。


古代陪嫁的多是侄女或妹妹。據說當年的堯,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嫁給舜,大女兒娥皇是舜的正妻,而二女兒女英則是媵。《詩經》有《鵲巢》篇,為召南第一篇。明·何楷《詩經世本古義》說:「鵲巢,亦太姒之德也。太姒來嫁於周,與媵俱來,詩人美之。」


前輩先儒一直搞不清召公的身份,多以周同姓而論。以《鵲巢》立召南第一而推測,召公應是文王庶子,為太姒同嫁之媵妻所生,地位遠在五叔之上。


周人的派氏分封有個次第的過程,如太姒之子,武王得國為西伯,則無氏,叔旦承繼了周氏。叔封、聃季若未成年,則依附周公為宗小子。成年後則自有采邑,各有氏稱。如周公旦,成王時長子伯禽就封於魯,次子君陳承繼周氏與大祖同在畿內任職王官。而周公其餘六子則依附為周公家族。如召公奭,長子克於成王時封於北燕為偃(燕)侯,次子承繼召氏與大祖留在畿內任職王官,其餘兄弟組成召氏家族。如畢公高,長子在武王時分封於黎,為楷伯。次子畢仲承繼畢氏為作策畢公。畢公高其餘兒子未封前皆以畢為氏。


從以上羅列姓氏分封情形可以看出,大祖一般在長子分封得氏後,隨次子之氏稱。且其餘子嗣即使後續有再分封,得氏亦為它稱,不再有遞延的情形。如周公庶六子皆有國,周公之胤凡、蔣、刑、茅、胙、祭皆各為氏稱。以上討論的是周初分封的一般情形,但也有特例,這個特例就是冉季(毛叔鄭)家族。


毛叔鄭,典籍中僅見於《史記周本紀》、《逸周書克殷解》,記載基本一致,皆說在武王克商後舉辦的受天命革殷大典上,「毛叔鄭奉明水。」大典儀式有個獻祭上帝環節,有四人配合武王獻祭,一是「毛叔鄭奉明水」,毛叔鄭捧著清水。「衛康叔傅布茲」,布茲就是草席,衛康叔拿著草席。「召公奭贊采」,贊采就是古代祭祀時臣子幫助君主拿著幣帛等祭物。「師尚父牽牲」,師尚父姜太公牽著一頭牛。


我們今天可能不太理解史官為何記載這些祭祀的細節,誰捧水,誰拿草席,誰拿著幣帛,誰牽著牛。為什麼細節這麼重要?因為體現了參與者的地位。左傳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在那個時代,一個人的地位由「祀」與「戎」所決定,也由「祀」與「戎」來標誌。


助祭的四人里,毛叔鄭、衛康叔,這兩人是武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召公奭是周武王同父異母的哥哥,三個人跟周武王是血親關係,只有師尚父不是血緣親屬。但師尚父是伐商首功之臣,亦是周武王之岳父,所以忝為末位。召公奭雖然比毛叔鄭、衛康叔年長,但因其是武王庶兄,以宗法只能位列第三。毛叔鄭、衛康叔並為武王母弟,但周人重幼子,認為幼子是家國的最後守祧者。故衛康叔雖年長卻屈居毛叔鄭之後,顯然毛叔鄭就是文王嫡幼子聃季。


在武王入社即位後,群臣畢從。眾人矚目中,我毛氏先祖叔鄭公(聃季)捧著代表著上天明命的「明鑒水」第一個登場,後面緊跟著的才是康叔封、召公奭、師尚父。

哲每讀至此,心情往往不能平復。其實司馬遷公只要細究下去就可以推斷出,毛叔鄭就是文王幼子、武王母弟聃季,舍他無誰。然司馬遷公對毛叔鄭這麼一個顯然非常重要的人物,卻不加詳考,在他的偉大著作《史記》中照抄了《逸周書克殷解》的記載後再無提及,再無提及,更別提寫聃季世家或毛叔鄭世家了,可乎?可乎?


哲以為,《逸周書克殷解》的記載摻雜了後人的追記。如康叔封當時並未封遷於衛,所謂「衛康叔封布茲」的說法不是原始記錄,是後人的追記。毛叔鄭亦如此,或是東周時期整理王室書籍的後世毛族人特意標明了叔鄭是毛氏先祖。「叔鄭奉明水,康叔封布茲,召公奭贊采,師尚父牽牲。」史官的原始記載大致應如此,韻文郎朗,才符合當時的實錄。


要說毛氏的真正得姓先祖,其實是《逸周書?作雒解》周公「俾康叔宇於殷,俾中旄父宇於東(毛註:東是柬的字誤)」的中旄父。哲以為「中旄父」乃毛叔鄭次子,也即典籍所載文王幼子冉季載的次子。是叔旄方彝中的「叔旄」,盩伯毛鬲中的「盩伯毛」,師毛父簋中的「師毛父」,「旅鼎、毛公旅方鼎」中的毛公、旅,《尚書.顧命》中成王託孤六卿之毛公,《竹書紀年》中的毛懿公。


《作雒解》周公呼親侄「仲旄父」是以字輩排行稱謂,帶有濃重的剛剛走上歷史舞台的初期印記。從「仲旄父」到「叔旄」,從「叔旄」到「盩伯毛」,從「盩伯毛」到派氏為「毛伯」,從「毛伯」升爵為「毛公」,從「毛公」到再命為太師「毛父」,從「師毛父」兼任「司空毛公」再到成王「顧命六卿之毛公、太師」,直到康王十二年薨時謚號毛懿公,毛叔鄭(冉季)次子的稱謂變遷是有跡可循的。


哲以前就寫過《西周「中旄父」考證》一文,文繁不具,不再引用了。這裡著重要討論的是為何冉季(毛叔鄭)隨次子氏稱,而不是次子隨父之氏稱的問題。其實班簋銘文已經給出答案了,只是學者未能注意到這點。


關於文王太姒嫡子孫的問題,以前可能受限於文獻和出土材料的缺失而爭論不休。魯、衛為周武王母弟自不必說,尚書寫的很是明白。近代發現的《班簋》銘刻有皇公「受京宗懿厘,毓文王王姒聖孫」的文字,如此,吾毛氏乃文王、太姒嫡子孫這一鐵板釘釘的史實,則昭昭於萬世矣。


班簋銘提到的毛公三年靖東國之戰,史學界常常與周公平三監之亂後周公東征之事混淆。成王時期,是有二次伐東夷之戰的,事在成王十三年。周公已經早二年前去世。此次伐東夷的王師統帥是冉季次子中旄父。也就是此簋中的師毛父。亦就是竹書紀年中的毛懿公。


毛公指揮的三年靖東國之戰可謂是周王朝的立國之戰,可與主席親自指揮的抗美援朝之戰相提並論。毛公三年靖東國,奠定了成康四十餘年無刑錯的安定局面。這份功勛之大,在當時的所有文王孫輩中是無人能出其右的。所以毛班說「文王孫亡弗懷型,亡克競氒烈」,東夷之人「亡不成(仰)天畏(威),否(畀)屯陟。」


郭沫若先生在研究班簋後曾指出:「上第一命稱毛伯,此第二命稱毛公,因毛伯代替了虢城公的職位,升了級。」這個分析可以說是精闢的,毛本為畿內國,為伯爵,毛伯代替虢城公職位後始晉陞為公爵。然哲以為,郭沫若先生未能將班簋與尚書顧命篇聯繫起來考證是一件遺憾之事。書顧命六卿三公中,召公奭、畢功高皆為文王子,唯有毛公以文王孫躋身於三公之一。這說明在毛公三年伐東夷功成後到成王託孤之前一定有成王升毛為三公之命。非常幸運的是,哲找到了,就是此師毛父簋銘。


【銘文】隹(唯)六月既生霸戊戌,旦,王各(格)於大(太)室,師毛父即立(位),丼白右(伯佑),內史冊命,易(錫)赤巿(韍),對(揚)王休,用乍(作)寶(簋),(其)萬年子子孫(其)永寶用。


全銘四十六字(重文2),可謂是無一字不可釋,這在古器銘中是非常難得的。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對此簋文字和器主族屬背景等作專門研究的文章幾乎沒有。多見銅器斷代中有所引用該器。陳夢家先生認為是龔王時期,唐蘭以為是周夷王時期,郭沫若先生以為是在周穆王時期。以上諸說哲並不認同,此簋乃成王器也。


銅器的王年斷代。前輩學者歸納了許多斷器方法,如器形類歸法、書體風格判斷法、銘文用字遣詞法、歷日干支推溯法、銘文內容解讀法等等。哲以為對銅器斷代都有裨益,不可或缺。然器形類歸法是依據器型或紋飾時代特徵來判斷的,相鄰王年的時代特徵並不會因為王年不同而截然有別。甚至周代銅器都有承繼參考商代紋飾延用的可能,所以斷代結論也應該是相對的,而非絕對的。器形類歸法造成王年判斷錯誤的例子很多,書體判斷法亦類之,故哲並不大願意取用這兩種方法。


相對來說,銘文用字遣詞法倒會帶有時代特徵。文變染乎世情,一代自有一代文風。哲以往將其比作文字DNA,對銅器王年判斷有較高的輔佐作用。如有學者將西周早期銘文中拜謝用語「賞」、「對揚王休」等金文作了一番統計歸納,認為「對揚王休」的有無可以作為西周早期銅器的一個斷代的標準。在與賞賜有關的銘文中,有「對揚王休」的應在成王末年以後,無「對揚王休」的則在成王世。研讀過後,哲認為該學者思路是對的,但結論或許需要稍修正。哲認為無「對揚王休」的多在武王及成王滅定東夷之亂前,有「對揚王休」蓋自成王定鼎洛邑後即肇用。


成王時期,因為有周公長達七年的攝政,導致紀年確實複雜。在哲以往的研究中已經得出,成王期間有成王繼位一年,周公攝政始於成王繼位次年的結論。也有成王親政作為成王元年的史家記錄(如《畢命》歷日就是以成王親政紀元),而庚嬴鼎銘文歷日的研究揭示了周人還曾以成王始廟(周公攝政四年)作為成王元年的史實。而這些都與現有的成王間的記載高度的合榫合鍥。彝銘作為第一手資料,其可信度不容懷疑。我們可以看到大多數成王器中幾乎沒王某年的記載,說明當時的周人自己也不好把握該年該如何稱謂。


本來用銘文歷日干支判斷王年是更為準確的方法,但因為前輩先哲對銅銘中月相的定義不清,對西周曆法的理解錯誤,尤其受王國維先生的「月相四分說」在學術界荼毒太深。夏商周斷代工程竟然進一步演繹成「月相二分說」,用以考訂三代紀年,導致西周王年斷代結論錯謬百出,不忍卒讀。


所幸哲已經釐清古之月相之真義,猶且明白考訂了既生霸必在初五日,既死霸必在二十五日這一事實,由是銅銘、文獻歷日遽然能知,王年斷代游刃而解,月相定點說滌然而清,哲以前曾經說過,給你一個完整的銅銘歷日,你是完全可以推算出它的絕對年代的。



此簋銘亦一樣,雖然沒給出王某年的記錄,但我們一樣可以推溯出其記事的準確年月日。「毛父」之稱,可謂是該銘的文字DNA。藉助現代計算機技術,在所有古代典籍中並無發現此類記載。遍搜出土銅銘一萬多方(《金文集成》、《殷周金文及青銅器資料庫》),唯《班簋》、《師毛父簋》、《鄧簋》中共見。這說明師毛父和《班簋》銘中成王所稱「毛父」是同一個人是無疑的。


值得一提的是,《鄧簋》是2007年出土於陝西省韓城市梁帶村遺址,而該遺址學者一致認為就是西周末年遷徙的芮國。銘文曰:「身皇剌侯乃/閉朕毛父用/辛祀,鄧乍(作)為/寶,用 (享)於其皇/文且(祖)考,其萬/年永寶/子子孫孫用。」銘文首句比較難懂,哲用白話解釋下:這句話意思是名叫「身」的皇烈侯和我祖「毛父」共同在辛日用祀。乃,乃也。閉,闔也。雖然「身」為何人尚不可考,但器主鄧稱其祖為「毛父」是無疑的,而「毛父」是成王時期的毛公專稱。可推鄧是師毛父子孫中的某個,派氏為鄧。


哲在2003年左右就提出了書顧命中的芮伯、毛公是冉季(毛叔鄭)兒子的推論,《鄧簋》在梁帶村芮國遺址的出土更是進一步左證了我的觀點。盩厔有出土鄧孟壺,鄭登伯鼎,鄧小仲鼎等多件青銅器,可見姬姓鄧原生活在盩厔一帶,蓋是毛懿公(師毛父)之子龔伯的後代,周幽王之亂後隨芮伯家族遷徙到陝西韓城。


郭沫若先生定班簋為成王器,這個論斷是稍有欠缺的。而唐蘭先生認為毛班是毛叔鄭五世孫,與穆王同輩,定班簋是穆王器。這兩位先哲的論斷都是有問題的。哲以前就對班簋銘文作過考證,認為班簋銘中提及的史實是發生在成王時期,作器當在康王時期。毛班是毛叔鄭的四世孫,是毛懿公(師毛父)的嫡孫。毛班在穆王前期就擔任了三公之一,這個從新近發現的清華簡祭公之顧命篇里也得到了驗證。


從以上分析得出,師毛父簋的年代只能是在成王世。具體發生在那年,我們可以通過銅銘干支求證它。不過推證前要特別說明下,這裡不採用夏商周斷代工程給出的狗屁結論。依據的是毛天哲自建的西周年表。哲先前已獨立考證出武王克商年月日在公元前1050年2月10日,成王元年在前1044年,成王去世日在前1008年5月1日。康王元年在前1007年。武王自克商後在位5年,成王在位37年。


師毛父簋銘曰:隹(唯)六月既生霸戊戌。既生霸在初五,則朔日在甲午。通過張培瑜先生的《先秦史歷表》查詢可知,成王31年(BC1014年5月2日)為該表的六月初一朔日。因為有過去推溯成王去世日的經驗,我知道張表的正月並不是真實的西周王正月。張培瑜先生的先秦朔日表是沒問題的,但他將冬至日所在的農曆十一月作為西周王正月存在絕大的問題。



西周王年所稱月份實際是冬至日起算的,不是冬至日所在陰曆月之朔日起算的。西周時期曆法是陰陽合曆,周之王年就是太陽曆,以太陽回歸年為一年終始。月分起始當是以冬至為月分起始點,類似夏正是以立春日為月分起始。如現行的農曆(夏曆)是以立春日起算為寅月,前一日皆歸於丑月。周人以冬至日為年之始,則以冬至日始方操作數月也是符合邏輯的。冬至日之前一日實歸於亥月。以子丑寅卯等序數名月,即周王年之一二三四諸月。百代皆用夏術,「夏數得天,百王所同。」天皇伏羲氏有垂訓:「厲起甲寅。」夏商周曆法皆同,只是年之始日不同,故造成月建的不同。周正建子應該沒異議的,西周銅銘曆日皆用周正。以張培瑜先生《朔望史歷表》為例,他是以太陰月之朔日劃分月份的,以該表用來推溯比對文獻和銅銘曆日就會有所偏差,一般差一個月。


故哲在該表的七月、八月見檢索,又得BC1014年7月1日為朔日甲午。為夏正丁卯年丙午月甲午日。後五日正是戊戌日,因周正夏正之間差15日一個節氣,則該日恰在周正六月(巳)內,所以BC1014年7月5日正是該銘曆日所在。


此銘中的師,不是後世的樂師,也不是西周中後期出現的師氏。成王年間的師,乃是太師之謂。如師旦,師尚父,皆是指太師職。早期周王室軍隊主要是盩師(亦稱周師、王師)。成王末期,在盩師的基礎上又陸續建立畢師、鎬師、豳師、商師、洛師,號稱西六師。


在班簋銘中,毛伯更虢鄭公服,已然稱毛公,此銘稱師毛父,顯然是成王命其為太師職,升為三公之一。所賜「赤巿(韍)」是命服。摹寫本為赤市[芾],通釋[赤韍]。銘實為莆。莆,說文曰堯時瑞草。哲以為赤芾,是命服之赤色蔽膝。以堯時瑞草[萐莆]作紋飾,故初從艹,後從革,後亦從絲,[芾莆韍黻黼紱]等字皆通。《禮記·檀弓上》就記載說:「周人尚赤。」

此銘佑者為丼伯,乃周公四子,第一代邢伯。周王冊命時所擔任的佑者多為受命者親族或上司,此銘以丼伯為佑者,體現了周人親親的原則。周公旦死於成王11年,周平公(君陳)死於成王21年。蓋當時邢伯是周公家族裡最為年長者。邢伯家族本封於畿內,後又有轉封於河北邢台為邢侯(見邢侯簋),從師毛父簋銘曆日在成王31年看,邢家轉封邢台大致應該在康王初年。


有學者認為竹書紀年中的毛懿公是毛叔鄭,這個是不對的。大概是受了司馬遷的影響,以為冉季(毛叔鄭)在武王滅商時尚小。史實上,武王十二年滅商,在位5年而薨。成王在位37年。文王去世距康王十二年有66年之久。而冉季(毛叔鄭)不可能是文王去世前才生。周公平三監之亂時,命中旄父宅於柬,已然證明冉季(毛叔鄭)次子已成年。則冉季(毛叔鄭)在文王去世時亦已經成年。以師毛父簋銘看,冉季(毛叔鄭)在成王31年前已經去世。不然三公之太師一職不可能會讓師毛父受領。


書顧命篇是解開文王幼子冉季載(毛叔鄭)謎團的絕好記錄。王國維《周書顧命考》說:「古禮經既佚,後世得考周室一代之古典者,惟此篇而已。」他是以研究周代禮制的角度著眼的。哲以為,只要理清了顧命篇中的人物關係,則能理解西周二百八十年的王權執政為何一直在周召毛畢家族手中掌控,且主要在毛氏家族手中。


正如漢儒所說,太保、畢、毛稱公,則三公矣。六卿次第,冢宰第一,召公領之。司徒第二,芮伯為之。宗伯第三,彤伯為之。司馬第四,畢公領之。司寇第五,衛侯為之。司空第六,毛公領之。漢儒以畢公為太師,從師毛父簋看,則毛公為太師矣。因《周官》篇三公之次太師、太傅、太保,太保最在下。漢儒又曲解成「此篇以召公為先者,三公命數尊卑同也,王就其中委任賢者,任之重者則在前耳。」實際是毛公是文王孫輩,太保奭、畢公高皆文王子輩。周人重尊尊親親,故毛公雖以太師之重,王族之親居三公末位。


文王幼子冉季既任過司徒,亦任過司空。在書顧命中,司徒職為芮伯受領,司空一職為毛公受領,故推芮伯毛公皆為冉季之子也。在《康王之誥》中,「太保暨芮伯咸進,相揖。皆再拜稽首曰:「敢敬告天子,...」此處芮伯以司徒之職能與太保共同向康王宣成王遺命,卻沒三公之一的毛公什麼事,蓋因芮伯是毛公之兄也。


再來看《尚書顧命》中的一段話:太保奭「命仲桓、南宮毛俾爰齊侯呂伋,以二干戈、虎賁百人逆子釗於南門之外。」這段話千百年來人們大多斷讀為「仲桓、南宮毛、呂侯」三人,其實這段話里是四位人物,即「仲桓、南宮、毛俾及齊侯呂伋」。其中的「毛俾」哲以為就是班簋銘中的毛班之父毛爽(燛),也即毛懿公(冉季次子中旄父、此簋銘的師毛父,書顧命篇的毛公)之子。此處南宮即冉季(毛叔鄭)幼子,可見成王顧命託孤主要是依靠武王嫡母弟康叔家族、聃季(毛叔鄭)家族以及召氏家族、齊太公家族、畢公家族等,尤以冉季(毛叔鄭)家族為重。


冉季(毛叔鄭)長子芮伯任司徒、次子毛公任司空,為二顧命大臣。幼子南宮、孫子毛俾(燛)與畢公之子仲恆及太公望之子齊侯呂伋同為代表迎接康王登大位。此份榮耀和地位是一般人不可比及的,也是由冉季(毛叔鄭)的地位、師毛父所建立的功勛決定的。


由以上綜合分析可以得知,文王嫡幼子冉季,也稱毛叔鄭。早先居盩厔(南鄭)守護盩先公先祖廟。周人泛稱為南宮家族。武王滅商後,冉季長子南宮伯達封於千陽,得氏為芮,稱芮伯。成王時期。冉季和次子中旄父隨周公平三監之亂及東征有功,周公命中旄父宅於柬(管地),代管叔。因冉季和武王上嵩山祭天時被封為鄭伯,故管地後亦稱鄭地。因冉季乃文王太姒嫡幼子,太姒不忍心讓幼子奔波於東土危險之地。故召回冉季父子回故地盩厔南宮,冉季次子中旄父則食邑盩厔,為盩師統領,在盩厔練兵,稱盩伯毛。成王十三年東夷又叛,成王命盩伯毛為毛伯(避盩師之重名,以字為氏),更虢鄭公服。率王師征伐東夷,三年靖東國。成王三十一年,再命毛公為太師職,為三公之一。冉季幼子則承繼南宮氏。


有趣的是在昭公二十六年(前516年),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帶著周典籍逃奔楚國,追隨者中就有南宮嚚。對於我們現代人來說,可能並不覺得有啥,然對當時的南宮氏來說,自身是清楚知道毛氏是自己的血親,是大宗。


以周代分封得氏情形看,大祖氏稱一般遵循隨次子的慣例。文王幼子冉季在武王時被封鄭伯,時人稱叔鄭。因次子中旄父得氏為毛,故而亦稱為毛叔鄭。這在周初分封派氏上是一個特例,也無非是因毛公伐東夷三年靖東國的莫大功勛使然。哲甚是懷疑中旄父的得氏是由父親冉季(毛叔鄭)親自隸名的。爯,去手即為冉也,加草即為芮也。冉同冄,說文曰毛冉冉也。冄的金文半分就是金文毛字。

毛家小子天哲於浙江金華


二〇一八年八月二十五日中元節


謹以此文獻祭文武周王、太祖澤東及歷代毛氏族先祖


來源:騰訊空間 作者:毛天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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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偶遇老子,曰:"唉,吾瞧毛天哲這小子亦是蠻可憐的,老寫長篇歷史考證文章,發到博客、微信朋友圈裡卻少人問津,更別提友情轉發了。咱老哥倆是否該出手幫幫他。"老子說:"天哲那小子我知,他喜歡與吾等古人對話。然其欲證者,其人與骨皆已朽矣,獨斯言猶在耳。天哲欲與之辯論不得,惟成文章。班固不亦有預言乎:"夫圖書亮章,天哲也;孔猷先命,聖孚也。"且夫聖人之道為而不爭。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天哲作文,惟願四知爾。"孔子問曰:"何為四知?"老子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孔子曰:"善!文王之裔孫,必復其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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