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老屋的牽牛花

最新 08-26

作者:東子

泛黃的相片，兒時的老屋，牆頭的牽牛花，充斥著那些年的青澀回憶，像是徐徐落下的雨滴，在心底凝聚肆虐。

翻朋友圈，看到鵡飛曬著幾張牽牛花的照片，綠色的葉子在藤蔓的左右，手掌般張開，絳紅的花朵開得正艷。我不禁多看了幾眼，思緒也慢慢飄遠了。

我的老家在西溪，那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四周青山環繞，一條馬路沿山通向遠方，如青山中的玉帶。小溪潺潺，在村子邊上流動，給靜謐的山林添了些許靈氣。小時候看山林季節變換，聽水聲流動，時間總是這樣不緊不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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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爺家有個很寬闊的後院，以前是個很大的廟宇，叫「趙爺殿」。後來不知道是荒棄了，還是其他緣故，被我爺爺買下來了。

院子中間的盡頭有一處由石頭壘成正方形檯子，那地方據說就是原來放神像的，大人總是告誡我們不要去那地方玩。我們也不敢冒然，只是遠遠地看著。聽父輩們說，曾經的趙爺殿也是香火不斷，可如今僅剩殘垣斷壁了，不由讓人唏噓。

在殘缺的石頭牆附近有幾棵梨樹，春天潔白的梨花紛紛開了，可總抵不過一場急雨、一陣春風。於是梨花飄飄洒洒，飄在牆上，灑在地上。不久，那用竹枝籬笆圍成的一塊地上，紫色的蠶豆花也放肆地絢爛了。很應一句話「原來奼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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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位大人有心在籬笆邊上撒了幾顆牽牛花的種子，還是哪只鳥兒無意銜來的。先是抽出幾根似豆苗的綠綠藤蔓，陽光透過梨樹的葉子照射在牽牛花上，一陣風吹來，那牽牛花的藤蔓就像個頑皮的小孩，搖頭晃腦地，似跟我做著鬼臉，可愛極了。沒多久，那藤蔓恣意生長，已經爬滿了整個籬笆，纏纏綿綿地。幾根不安分的已經爬過頭了，探頭探腦地，好奇地看著籬笆那邊。枯枝因這牽牛花而生機盎然，牽牛花也因這枯枝而有了攀附之處。

也許是一縷陽光，也許是一陣微風，也可能是一場細雨，牽牛花次第盛開了。淡紫色又帶點白色的花兒綴在綠綠的葉子中，非常好看。宛如一個江南少女的衣裳，紫衣白裙，娉娉婷婷。其形狀像極了喇叭，怪不得也有人叫喇叭花。民間有傳說，牽牛花就是少女變的，這更讓我相信這傳說了。

夏日多颱風，一夜的狂風暴雨，我牽掛著這園中的牽牛花。花兒雖美，可多纖弱。清晨早早趕到園中，滿目瘡痍，碎了一地，一籬的牽牛花被吹得東倒西斜，有些已經脫開了籬笆伏倒在地上。心中不免陣陣惋惜，好好的牽牛花竟過不了一夏，太過脆弱了。走近了，看到籬笆邊上倒著一串，想把它再攀附到籬笆上，可又不敢動手。這牽牛花的葉子被風打得碎碎的，卻見一朵淡藍色的花兒開得尚且清雅，藤蔓的頭部向上微微翹起，原來這花兒也是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過不了多久，這一籬笆的牽牛花又蔥蔥綠綠，花兒還是那麼的嬌羞欲滴。

審核:浩海紫煙

排版：蔥　叢

圖片：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