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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鴻宇:人海茫茫,不訴流傷

每周一位嘉賓

口述一段關於物件的故事

讀者原創版

等待你的聆聽

口述| 陳鴻宇主播| 張鈺良出品| 惟物論FM

本期嘉賓 / 陳鴻宇

陳鴻宇,獨立音樂人,眾樂紀創始人。2015年創辦音樂組織眾樂紀。2016年推出首張專輯《濃煙下的詩歌電台》,同年該專輯入圍「華語音樂傳媒大獎」春季選優秀專輯獎。2017年推出第二張專輯《一如年少模樣》,獲2017網易雲音樂原創盛典年度十大熱門單曲獎。

我在高中以前一直都是在家裡面待著,這個家指的是內蒙古額爾古納。額爾古納這個小鎮,其實跟中國大部分的五六線村鎮、縣城差不多,幾萬人口,面積很小,冬天很冷,夏天很涼快,被草原包圍著。

我是漢族,所以從小在有著暖氣的平房或者是樓房裡生活,夏天騎自行車,冬天吃雪糕,並沒有夏天騎馬,冬天喝熱牛奶,吃手把肉。那些都是有朋友來的時候,招待他們的時候才會吃。

額爾古納對我來說,跟大部分的中國孩子們對家鄉的印象是一樣的,簡簡單單的,就是一個故鄉。我的父母在家鄉生活,那裡有我上學時走過的那些路和我最愛吃的那家冰激凌店。

拋開這些不說,額爾古納本身是一個特別美的小城鎮,它的周圍可能百十公里都是遼闊的草原或者是森林。雖然我沒有在草原上長大,但是其實也在感受著它們,可能對我有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我還不自知。但是這個根在我這是形成了。小時候在家鄉聽到更多的就是草原歌曲,原生態的東西聽得很少。

北方的邊陲小城額爾古納

我在高中以前的記憶都比較模糊,只是一種感覺,很籠統。我高中也在內蒙古,去了通遼,因為我學習不好,而通遼算是我的籍貫的所在地,我們當時中考的卷子都是通遼出的,所以父母就覺得這也是老家,可能教育環境好一點吧,所以說把我送到通遼去。

父母本意是想讓我去那好好學習,但是這個本意並沒有達成,反倒陰差陽錯地促成了點其他的好事,這好事就是讓我放飛了。

我們當時只有周日下午的五個小時是自由的,周日上午12點放學了,下午6點半又要開始上晚自習。我們周一到周日每天晚上都有三節課的晚自習,所以可想而知,其他的時間就是從早到晚上課。

想想當時那高中老師也夠慘的,周六還要上課,周日還要晚上監督自習,當老師也挺不容易的。我們在學校里上課,自習就是傳紙條,看課外書,或者吃雪糕,反正就是不學習。如果學習這件事不能滿足自己,或者說自己不認可這件事兒,你的精力也需要去發泄,需要去找一個載體。

英國的重金屬樂隊鐵娘子的演出現場

我很早就開始聽樂隊了,最早聽的是Beyond,後來初二、初三就開始聽金屬樂了,當時聽鐵娘子,科恩,還有芬蘭的HIM,雷斯魔,後來就買重型音樂的雜誌,這些其實都是對樂隊這種狀態的一個嚮往。

我也彈吉他,我有電吉他,我也想試試,所以就組樂隊。這個過程很順其自然,就是想我要把吉他拿過來,沒事的時候我就練練,練著練著就想我是不是要組個樂隊?組完樂隊想我們是不是要演出?或者我們是不是要做歌?可能就是一個人的夢想或是慾望的發酵。你會了一樣,你就想要去做下一樣,一點點地往前走。

當時其實我們還挺單純的,想的就是我怎麼才能像我們喜歡的那些樂隊一樣,也有點兒東西在這個時間內能留下來。我覺得大學以前的年輕人,喜歡的更多是偏有荷爾蒙狀態的東西。比如玩音樂的話,就要玩搖滾樂,玩朋克,要不就是打籃球的,要不就是打架的。大家就更傾向於去往這方面發展,其實玩樂隊的都算少了。

我們當時是寄宿制的高中,其實管理挺嚴的,時間很少。但人好像在這種想要去做點兒什麼卻沒有時間,沒有精力的時候,反倒要反抗,要去做點兒自己的事。所以我就開始在高中時候嘗試組樂隊。

年輕人喜歡的更多是偏有荷爾蒙狀態的東西,所以《灌籃高手》成為流行元素

這樂隊的人就沒齊過,只有我和一個鼓手是一直齊備的,貝斯手,還有副吉他手一直是來回地換人,甚至我們後來還找了一個主唱,我也唱,他也唱。還好我和當時的那鼓手比較搭,他先提出來說我們先做個磁帶,他比較敢想,後來我們說要不然做個CD,要不然一半翻唱一半原創,最後想,要不然乾脆全都原創吧。這個變化還挺大的,從翻唱變成了原創。

在我們達成這個想法之後的某一天,我寫出了一個段子,這個段子是一個有詞有曲的一個段落,回去之後就拿著吉他嘗試去給它配著和弦,再寫段歌詞,還真的寫成了一首歌。

後來我們覺得自己好像還行,能試試,就繼續往下寫,沒想到一下寫了八首。我寫了五首,然後,當時的一個主唱,貝斯手,還有鼓手,他們仨每人寫了一首,都是詞曲自己寫,他們仨就是自己唱自己的歌。

後來我有兩首歌還是相當於翻唱以前的歌,或者說是把以前的歌重新做了,那就是《早春的樹》和《一如年少模樣》這兩首。那個時候就寫出來了這些曲子,放到現在再唱,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

編曲方面,我們找了一個地方上的大哥,我還記著當時聯繫到那大哥之前,聯繫到的其他幾個人都說要五百塊錢一首。那是2005年,我們一個月的生活費才四五百塊錢,根本沒有那麼多錢,直到聯繫到那個大哥,他說一百塊錢一首。我們當時也不知道他是誰,就是電話里的一個聲音,就聽著一百塊錢一首,就說:「行,就你了!」

這個大哥人特別不錯,他自己家裡有一個小小的工作室,有一個粗糙的話筒、音響和軟體,他就在那幫我們連錄音帶編曲和混音,這些工作都在他那裡完成了。後來他還幫我們介紹了印刷廠和盤廠。

《流傷》的內頁里有樂隊四位夥伴的合影

這一張專輯就這麼著稀里糊塗地做出來了,當時一共用了五千塊錢,用了五十個日夜把這張專輯做出來了。還記得做出來的時候馬上要放五一的長假了,我們就帶著我們自己捏好塑料皮和捏好歌詞本的這張專輯,跑到班級里給同學兜售,說這是我們花了多個夜晚做出來的作品,這都是我們自己寫的歌,大家可以聽一聽。

我們那個班主任叫老湯,他也挺講究。當時他知道我們去做專輯這事,也知道我們不是去上網去玩遊戲機了,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你們也不學習,管也管不了。他要是知道我們出去上網什麼的,他就該管了,會叫家長什麼的。

當時我們就做了五百張CD,我們想的是五千塊錢的成本,十塊錢一張,賣完五百張,我們還可以再做。但是很不幸,五百張沒拍完。就賣了兩百多張還是三百多張,剩下的專輯我們就分了。但是又萬幸當時沒有賣完,還剩了這些,留在手裡的還沒丟沒壞,讓自己還能看看十年以前做的這個東西,就是剩下的這些張CD了。

它可能帶著這些歲月和青春的痕迹,一直在家裡的那個小紙箱里躺著,現在只剩個位數了。如果當時我們不做這個的話,時間也就是那麼過去了,那些靈感也不會誕生。但其實在那個時刻有那麼一個機會,就把它們給抓出來了。抓出來之後我們把它記錄下來,形成了這張專輯。

《流傷》封面上寫著:首版限量500本,僅供收藏

現在我們樂隊的幾個人,除了我以外沒有從事音樂行業的了。有開餐館的,有當婚慶司儀的,還有賣汽車的,反正就是沒有干音樂的了。但是他們都曾寫出過一首歌。

End

下期嘉賓 / 盧思浩

盧思浩,青年作家。2013年出版首部著作《你要去相信,沒有到不了的明天》,2014年出版《願有人陪你顛沛流離》,累計銷量達百萬冊。盧思浩稱自己是個妄想用不多的文字照亮這個孤單宇宙的人。代表作《願有人陪你顛沛流離》《離開前請叫醒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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