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塵｜什麼樣的三問表值得收藏？下篇

我曾經不止一次提過，若非是執著於第一時間入手新品後那種心理上的快感，複雜功能腕錶，尤其是三問腕錶，相比國內專櫃或者海外購買，更適合的是去拍賣市場上找尋。原因有二，一為拍賣市場上確實會出現些當下在一級市場中基本不可能出現的款式，例如百達翡麗Ref.5029，但這種一出現基本就是天價；而對於熱愛三問表的資深表迷而言，更重要的在於第二點，能以較低的價格「抄底」。

--葉先生2018年8月23日

三問價格的滑鐵盧

撿漏，是一個在古玩圈被神話的詞語，指的是能在別人未發現物件的珍貴之處時以較低的價格將其收入囊中。但，如今在三問表拍賣市場中的「撿漏」，更多的，指的是相對錶款高公價的較低拍賣成交價。或者換種更通俗點的說法，大部分三問腕錶，專櫃的公價可能是個天文數字，然而一旦上了拍賣市場，其最終的成交價有很大可能會低到一個你不敢想像的地步。在過去幾年佳士得、安帝古倫、富藝斯、蘇富比的鐘錶專場拍賣中，上述情況屢見不鮮。

萬國葡萄牙三問腕錶，2005年制，在佳士得2016香港拍賣含佣價212,500港幣（近19萬人民幣，按今天匯率計算）

翻閱近幾年的拍賣目錄，可發現件非常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許多在面世之初被品牌方或媒體「寄以厚望」的三問腕錶，最終在拍賣市場的成交價方面都遭遇到了「滑鐵盧」。舉個例子，萬國在2005年左右推出的葡萄牙三問腕錶，面市之初因差不多六十餘萬元的公價而被稱為彼時最具性價比的三問腕錶。這款表的報時音質，或許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但其「性價比」三個字卻貫徹得非常徹底。只不過，是在拍賣市場上貫徹的。在佳士得2016香港拍賣中，表款最終成交價僅為212,500港幣（文中之後出現的拍賣價均為含佣價）。一樣的型號，只需等待十年左右的時間，就可省下四十餘萬元。這，就是拍賣市場的誘人之處。

寶璣5447鉑金版（左）與芝柏1966三問表（右），前者在2014年安帝古倫拍賣怕得111,750瑞郎（77萬RMB），後者在佳士得2017拍賣會上僅拍得500,000港幣 （44萬RMB）

更令人驚嘆的是，萬國在拍賣市場上的表現於鐘錶行業並不是個例。寶璣5447鉑金版，三問與萬年曆的組合，2007年左右面市時的公價應該是322萬人民幣。但在2014年的安帝古倫日內瓦拍賣中，這款表最終的成交價僅為111,750瑞郎，即使按照如今的匯率來算也不過近77萬元人民幣。

芝柏在2013年推出的1966三問腕錶，玫瑰金錶殼琺琅盤面，彼時的公價為兩百萬港幣左右，僅僅三年之後，在佳士得2016拍賣會上，這款表的成交價竟只有60萬港幣，更誇張的是，又一年之後的安帝古倫2017香港拍賣會上表款的成交價再次縮水，僅為50萬港幣。不妨來算算這筆賬，芝柏1966三問腕錶，只需要等四年的時間，就能拿到一個相當於打兩折多。試問，對喜愛三問的表迷來說，還有比這更誘人的嗎？

積家大師系列三問腕錶，白金錶殼，2018年佳士得僅拍得52.5 萬港幣（47萬RMB）

其實在拍賣市場中，還有許多更具性價比的三問表。尤其是當不再執著於現代款式時，會發現江詩丹頓、寶珀、積家這些如今三問款式動輒幾百萬人民幣起步的鐘錶品牌，也是有可能以小一百萬人民幣的價格入手的。

三問表在拍賣的行情一定是逐年下降？

從左到右：

百達翡麗Ref. 3939，1995年制，2000年安帝古倫拍得1,395,000港幣

百達翡麗Ref.3939，2000年制，2005年於安帝古倫拍得3,208,000港幣

百達翡麗Ref.3939，2007年制，2014年於佳士得拍得3,040,000港幣

百達翡麗Ref.3939，1993年制，2017年於佳士得拍得225,000瑞郎

從結果來看，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要不然也不會有如百達翡麗Ref.3939般拍賣行情的一路上漲。要知道，這枚當下被公認為最經典的三問作品之一，在2000年的拍賣市場中不過百萬港元的成交價。但到了2003/2004年之後，表款開始全面飆價，一方面是公價的不斷上揚，另一方面是其在拍賣市場的表現好得有點讓人不敢相信。「常規款」成交價基本穩定在300百多萬人民幣，偶爾出現的香檳色盤面特殊款甚至可以拍到500多萬港幣。

安帝古倫在2013年的香港拍賣會上，Ref. 3939斬獲555萬港幣

即使是2013年Ref.5539發布之後，Ref.3939的成交價也沒有出現顯著的動蕩。當然，在2003年至2018年長達15年的時間裡，不乏有部分Ref. 3939會出現流拍的現象，但這是非常偶然的事件。至於成交價方面，就現有數據來看，2005年之後，最低的拍賣成交價也不過是約180萬港幣，略低於Ref. 3939在二級市場中約170萬—200萬人民幣的報價。也就是說，鍾情於Ref.3939的表迷，可以時刻盯著拍賣行（當然必須自己親臨現場看錶聽表），低開的Ref.3939就立刻叫價入手，然後坐等表款在拍賣市場的行情一路上漲即可。這份待遇，是其他鐘表品牌三問所沒有的。

當然，額外提一句的是。在拍賣市場，影響最終成交價的因素有很多。就以Ref. 3939為例，拍賣場次、拍賣年份等場外因素不談，僅以產品本身而論，不同錶殼材質、不同盤面顏色、乃至不同生產批次都有可能會造成最終成交價的區別。更不用說一些特殊款了，例如安帝古倫在2013年的香港拍賣會上拍的一款Ref. 3939，成交價竟然達到了555萬港幣的天價。究其原因，僅就產品本身而言，在於香檳色盤面及紅十二設計在整個Ref. 3939系列中是非常少見的，符合拍賣行「越稀缺越貴」的規律。

撿漏的機會有，但非常少，需耐心等待

Ref.5078,2016年安帝古倫紐約拍賣，成交價 245,000美元

或許有人會認為Ref.3939的「保值增值」源於其已停產的特性，那麼Ref.5078也很有故事。如今官方標價約在人民幣230萬元這一檔的Ref.5078，在之前佳士得2007年日內瓦拍賣、佳士得2011年香港拍賣、佳士得2014年香港拍賣等拍賣會上，最終都是以近300萬港幣落錘，略高於公價。

然而，百達翡麗三問腕錶在拍賣市場也不是沒有可「撿漏」的時機，還是以Ref.5078P 為例，2016年安帝古倫紐約拍賣的最終成交價僅為245,000美元（約人民幣165萬）。

強者恆強，供需決定其市場價格

百達翡麗Ref.5539，安帝古倫2016拍賣上以351,750美元成交（241萬人民幣）

但很有趣的是，作為Ref.3939更新版的Ref.5539，公價雖然也是在一路走高，如今達到了人民幣350萬元這一檔，但其近幾年在拍賣市場的表現只能算一般，2016年安帝古倫紐約拍賣的黑色琺琅面白金Ref.5539，只有351,750美元 。此處，有一點須要指出，Ref.5539的一般只是針對百達翡麗的三問腕錶而言，在其他品牌中，如此表現絕對稱得上優秀。因此，百達翡麗三問腕錶在拍賣市場的「折價」不是沒有，只是幾率以及程度相比其他品牌要來的小得多。

百達翡麗三問腕錶近幾年在拍賣市場的強勢表現與其他鐘表品牌的「低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份對比最終也反應在了拍賣目錄上。2000年左右時拍賣目錄中三問腕錶類別的爭相鬥艷如今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近幾年百達翡麗三問腕錶在拍賣目錄中三問腕錶類別的「一枝獨秀」，翻開目錄，三問腕錶中至少有一半是百達翡麗的，盛況可見一斑。背後的原因其實很好理解，拍賣行本質上也是門生意，自然是什麼好賣什麼能賣得好價就賣什麼。

至此，一個全新的問題誕生了，同樣是三問腕錶，同樣是在拍賣市場，但為什麼會有反差如此大的表現？一邊是萬國、寶璣等品牌的不斷「折價」，另一邊則是百達翡麗的始終保值。在我看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於那句老生常談的「強者恆強」。而百達翡麗三問腕錶的高質素與稀缺性，在上一篇文章中我們已經反覆提及了。

美好的事物從來都是需要等待的，在三問腕錶更是如此。就我個人而言，只收38mm以內表徑的腕錶。而在這個限制前提下，最具性價比的三問腕錶無疑就是百達翡麗Ref.3939。畢竟，有沒有這款表，是業內公認的普通表迷與專業表迷的分水嶺。至此，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時刻盯著拍賣行，等到Ref.3939的再次出現，品相可以情況下，然後以低於170萬元RMB的價格抄底，將這位重將納入麾下，我相信這將是一次理性的抄底。

葉先生陪伴提醒：

如今想要在拍賣行撿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說，真的是抱著投資目的去收購三問，是需要很深的學識與經驗作為基礎。而做為愛好買入，拍賣行的優勢非常顯著，就是在於已除去了一級市場中的價格水分，真實還原了表款本身的價值，是表迷的首選。當然，在拍賣行買表，缺點也是有的，是不能留名（買任何一隻百達翡麗都是留名寫在證書上，留在百達翡麗的大資料庫里的）。至於如何抉擇，要名，還是要錢，見仁見智。

Q&A

陳榕的拍賣年鑒（痛心，停刊了。）拍賣目錄中，時常會在表款型號中見到「H」後綴，例如Ref.3939H。此處的「H」，啥意思？這個問題就留給表迷解答吧！

|羅馬書15:13|

內心永存有盼望，讓平安與喜悅充滿你的心。Que le Dieu de l"esperance vous remplisse de toute joie et toute paix dans la f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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