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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組」沒有病毒的疾病鬥爭:心理健康之戰

「翻譯組」沒有病毒的疾病鬥爭:心理健康之戰

我在2018年洛杉磯NBA全明星賽期間進行媒體採訪,擠在一堆記者之間,努力地尋找著一個可以容身的位置。

但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下談論心理健康問題明顯不太合適,不過騎士前鋒凱文-樂福在三周前已經暗示過他做好準備去分享他的故事了。當時我在騎士更衣室里採訪了錢寧-弗萊關於他父母去世後他抑鬱情緒的狀況,而坐在旁邊的樂福則一直認真傾聽著我們的談話。

「我和弗萊一樣,我們都經歷了一些事情,」採訪結束我站起來準備離開時,樂福對我隱晦地說道。

現在,樂福正坐在斯台普斯中心的一個舞廳里,背後是一個長長的黑色帷幕,他對著記者談著關於訓練的一些事情。輪到我了,開門見山,我先和樂福談了之前弗萊的事情算作是「熱身」。只要樂福承認弗萊對抑鬱的坦率是正確讓精神恢復健康的「重要一步」,我就開始了真正的提問。

「你有沒有...」我在全明星媒體日瘋狂的喧囂聲中對樂福喊道,「尋求過專業心理諮詢?」

突然,沉默。周圍領獎台附近嘈雜的人群仍然喋喋不休,但在凱文-樂福附近的空間里,每個人都停了下來,轉身......等待著。樂福把目光鎖定在我身上,猶豫不決,然後他伸直寬闊的肩膀,把麥克風拿近了些。

「有過,」他堅定地回答。

於是,樂福作為NBA非正式(但是意義重大)的心理健康發言人,開始了講述自己的故事。

樂福和德羅贊願意走出陰影並公開他們的深陷精神疾病的苦痛,這是NBA對於球員精神健康投入關注的重要里程碑。它促使了全國籃球運動員協會聘請威廉-帕勒姆博士擔任其第一任心理健康和保健主任,並且協會已經說服NBA總裁肖華和工會負責人米歇爾-羅伯茨:必須優先考慮制定全面的精神衛生政策。

時至今日,讓球員在公眾場合談論精神問題仍然存在許多障礙,其中最主要的是心理病史可能帶來的恥辱感,這讓許多球員都保持了沉默。同時NBA球員工會也堅持認為心理健康治療應該是保密的,但一些NBA老闆,在某些情況下向球員支付了數億美元,他們希望獲得自己球員關於心理健康治療的相關信息。不過聯盟並不支持老闆們的這種行為。「NBA全力支持保護球員心理健康信息的保密性,我們和球員協會一起承擔的任何心理健康計劃都會遵循這一原則,」NBA發言人邁克-巴茲說道。

樂福談到此事表示保密性是不容談判的。沒有它,自己不會舒服地在全明星期間向外界宣布自己曾經尋求過心理治療。

在樂福說這些話的幾秒鐘內,我瘋狂地向NBA通訊高級副總裁蒂姆-弗蘭克和克利夫蘭騎士的通信主管BJ-埃文斯示意,我想與騎士前鋒安排私人採訪的時刻。於是我和聯盟中最棒的球員之一進行了25分鐘關於心理健康問題的認真討論。

當勒布朗-詹姆斯,凱文-杜蘭特和詹姆斯-哈登享受著最美味的葡萄酒,最酷的扣籃和最好的壽司時,樂福和我一起坐在球場後方的一間小屋內,我們開始談起了NBA面臨的最普遍的問題之一,當然也包括整個社會。樂福解釋說他的大部分社交焦慮都發生在籃球場下。

「我有焦慮症,同時我也來自一個有抑鬱症史的家庭,」樂福在2月的下午告訴我。「談論這些事很難,抑鬱症很麻煩,我常常不得不對自己說,它們會影響你的一生,所以你要如何處理?」

樂福的心理疾病是體育屆中最糟糕的秘密之一。三個月前,他在對陣亞特蘭大老鷹的比賽中突發驚慌,不得不突然離開球場。緊接著一月份在和雷霆的一場比賽之後,樂福突然離開球隊,這讓當時的隊友韋德和小托馬斯就他的神秘疾病和他展開了談話。不過樂福對外界表示和雷霆的比賽中他並沒有驚慌發作。

這兩件事為八卦的媒體提供了極好的素材,他們在全明星萬眾矚目的時刻期待著關於樂福心理健康的新的談資。樂福公開宣布他患有焦慮和抑鬱症後,背後少不了淡淡的嘲諷和猜疑。少數隊友也對樂福因心理問題中途離開比賽的解釋並不買賬。難聽的批評是刺耳的,這證明了心理問題所帶來的恥辱仍然存在,它們會出現在NBA的更衣室里。

樂福對於這種難堪的情緒非常敏銳,心理健康的話題從未在他的家庭里討論過,儘管他認為抑鬱症在他們家族已經代代相傳了。樂福表示以前他對待心理問題的態度只是藏在心中默默處理,他把這些當作自己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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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本來不該說出來的,」樂福說道。「我想起了我父親(前NBA球員斯坦-樂福),你如果什麼都不說,你就掌握了一切的主動權。」

我問樂福他的父親對他的焦慮做何反應。

「我們倒是可以看看他什麼反應,」樂福聳聳肩說道。「我還沒告訴他呢。」(樂福並沒有和父親談過這些問題。)

樂福對自己有心理問題的的坦率既引人注目又令人驚訝,但當我談起發生在和老鷹比賽中途退賽一事時,他的舉止發生了變化。樂福的回答開始變得緊張和迴避,他的下巴收緊了,眼睛在房間里飛來飛去,彷彿希望能夠趕快地離開。很明顯,對於樂福而言,話題進展地有些過快了。我們同意在他心情更佳的時候再談這件事。

「好的,謝謝,」樂福明顯鬆了一口氣。「我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三個星期後,樂福的簡訊在我的手機上彈出。他決定在球員論壇上公開他的經歷,「我覺得我需要把這件事情用我自己的語言表達出來,」樂福說道。

在那篇文章中,樂福詳細地描述了和老鷹比賽中的恐慌發作,他說這種恐慌是「無處不在」的。他承認自己當時正在一些處理家庭事物,難以入睡,同時新賽季球隊的目標也成為了心中的石頭。所有的事情變成了一團風暴,讓他的心跳加速,難以呼吸,樂福寫道,當他退出比賽後,他「從一個房間跑到另一個房間尋找一個自己永遠找不到的東西。

樂福透露他正在諮詢著一位治療師,並從心理治療中中獲益匪淺。

在上周三洛杉磯的ESPN隨後採訪中,樂福提供了有關恐慌發作時的更多細節。他說,自己不斷慌張地從一個房間跑到另一個房間,最後自己終於倒在了更衣室的地板上。

「我的心臟從胸前跳了出來,」樂福說道,「我的肺部無法得到任何空氣。我試圖通過將手伸到我的喉嚨來清除堵塞物。」

「這太可怕了。我以為我心臟病發作了。我好害怕。我真的覺得我會在那一刻死去。」

樂福說騎士訓練師史蒂夫-斯皮羅來到更衣室後,發現自己攤倒在地板上。「他試圖讓我冷靜下來,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樂福說道,「他問我:『做些什麼能讓你可以呼吸到空氣?"」

隨後球隊將樂福送往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他所有的生命體征。樂福的心臟狀況很良好,騎士的隊友非常困惑,也很生氣。「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樂福說道。

樂福並沒有準備好告訴自己的隊友究竟發生了什麼,就像我們兩個當初坐在黑色幕布前時他也猶豫不決。

「在全明星賽期間我沒能完成採訪,我真的挺苦惱的,」樂福在「球員論壇」的文章發布後告訴我,「我回到家裡問自己,"為什麼我還在隱藏這種事?為什麼我不能坦白呢?"」

樂福並不孤單。休斯敦火箭的助理教練約翰-盧卡斯是一名退役的NBA球員,他過去一直在努力解決球員成癮問題,現在他則為運動員提供健康護理計劃,盧卡斯估計有超過40%的NBA球員有心理健康問題,但只有不到5%的人在尋求幫助。(當被問及盧卡斯是否誇大了這個問題時,球員協會心理健康與健康主管帕勒姆回答說,「至少沒有。」)

盧卡斯表示這些問題可能直接導致酒精和藥物的濫用。

「這是我們聯盟中的流行病,」他說道,「我指的是包括ADHD(注意力不集中)、躁鬱症、焦慮和抑鬱症所有這些心理疾病。」

在向數十名教練,球隊老闆和總經理進行諮詢後,很顯然心理健康問題已經觸及到了每一支NBA球隊。而很多球員大都選擇忽視他們的癥狀,沒有人用治療手或膝蓋傷勢那樣的重視程度來看待心理疾病。

「我的球隊中有三個人有心理問題,其中兩個人正在用藥,」一位東部的教練告訴我。「有些時候他們的狀態很好。有些時候則很糟糕。我想儘可能地保持小心不讓他們難受,但我不是醫生或精神科醫生,有時我卻會被要求充當醫生的角色。」

也許NBA球隊面臨的最棘手的問題不是確定誰需要幫助。而是說服那些球員讓他們接受幫助。「我們可以提供世界上所有的服務,」 波士頓凱爾特人總經理丹尼-安吉解釋說道,「但如果他們不使用這些服務,我們就無法幫助他們。這些傢伙中有太多人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急需援助,直到最後,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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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福、弗萊和德羅贊的公開是一個積極的進步,數十名匿名球員也選擇在不公開的情況下獲得專業團隊的幫助。目前這位多次入選全明星的前鋒因為討厭燥郁藥物治療而斷斷續續地放棄了治療,他可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目前的精神狀態。入行多年的明星後衛也堅持認為控制不好自己的憤怒並不構成精神健康層次的問題。

「人們對待困難的方式都不同,」樂福解釋道。「每個人在解決問題時都會相信自己的判斷。我最喜歡的電視節目之一是「黑道家族」。我看到裡面的角色詹姆斯-甘多菲尼去看治療師。他告訴治療師,"F***,這個,我不需要這個,"但是到了最後,他會說:這個藥物遠遠不夠,再來點。」

「我現在就有點這種感覺」

凱文-樂福最後決定分享他的經歷,「如果你不認為做出這個決定需要很大的勇氣,那說明你不了解NBA,」名人堂成員查爾斯-巴克利如此評價道,他認為樂福的行為讓聯盟誕生了一種新的意識。每一位球員打理好自己的職業生涯都有很大的困難,剛進入聯盟的年輕人一下子得到了數百萬美元,然後他的朋友、家人和陌生人就會想盡辦法分走這些錢。同時還有外界的目光關注,有巨大的比賽壓力,有對年輕人兌現天賦的期望。

76人的狀元富爾茨上個賽季遭遇的奇怪傷病就讓球隊頭疼不已 。富爾茨在華盛頓大學時是一名高產的得分手,然而上個賽季他因肩部的傷勢,投籃姿勢變得非常古怪,並缺席了新秀賽季的大部分時間。富爾茨的投籃失準是物理創傷造成的嗎?或是心理問題?還是兩者結合?不過富爾茨的心態非常堅定,他7月份在Instagram上寫道:「抑鬱,焦慮和恐慌並不是軟弱的表現。它們反而是你內心堅強的表現。有三分之一的人在一生中至少經歷過一次抑鬱,焦慮或無端恐懼症。而你會在社交網路上把這些曬出來至少一天嗎?大多數人不會。對於那些勇於公開的人,要感謝他們,讓那些陷入掙扎的人知道自己並不孤單。」

Loyola Marymount教育學院諮詢項目的心理學家兼主任帕勒姆表示,心理健康是「人類問題,而非籃球問題」。

他的目標不僅是消除心理健康問題,還要確定發生問題的原因。帕勒姆表示心理疾病患者常常只是服用藥物或接受系統治療,然而這兩種方法都不針對患病因。帕勒姆打了個比方:如果煙霧探測器在您家中響起,你不應該只是把報警器關掉,你更應該做得是找到火源,熄滅它。

「報警器刺耳的噪音表明了它的作用,」帕勒姆解釋道,「而內心遭受的痛楚也是這個道理,焦慮,抑鬱,無端恐懼都是人類的煙霧探測器,它們出現表示有一些不正常的事情正在發生。」

2001年,疾病控制中心(CDC)和凱薩醫療機構研究了超過17,000名患者以確定不良兒童經歷(ACE)的影響,包括身體,情感和性虐待,身心忽視,家庭暴力,父母濫用藥物,父母分居或離婚,家庭精神疾病,自殺或死亡,以及犯罪或被監禁的家庭成員。

「童年的不良經歷可以是看到你父母的爭吵也可以是目擊駕車槍戰等等,」帕勒姆說道。「而調查結果顯示,三分之二的美國公民在10歲之前就有過一到四次不良經歷。」

如果不加以控制,這些不良經歷帶來的影響將伴隨孩子渡過青少年期進入成年期,負面情緒就會在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積累。根據該研究的結果,不良的童年經歷可能導致神經發育中斷,進一步導致社會,情感的認知障礙,然後就是健康風險行為(如藥物和酒精),最終的結果就是疾病,殘疾和社會問題。對於未經治療的精神健康問題,往往就意味著死亡

「我可以說我現在面對的心理問題都是常年累積下來的,」樂福說道。「它們並沒有消失,現在全都回到了我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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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福在「球員論壇」文章發布後不久去訪問了他在波特蘭的兄弟。「我不知道我兄弟會不會和我談這些事,」樂福說。「他告訴我,"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你有時候會表現出極端的憤怒,然後我們會給你幾周的時間自己獨處。"」談到這裡時,樂福把這個獨處時光稱為他的「黑暗時代」,他會把自己一個人鎖在屋子裡,夜幕降臨,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吐露心扉的人。

通過對現役和前NBA球員的20多次採訪,得出了一個結論:即公眾認為職業運動員都很有名,所以他們的生活都是田園詩歌般的滋潤。

「你可能覺得即使你來自一個困難的成長環境,但你進入了NBA,所有那些痛苦的東西應該從此消失,」德羅贊說道。「然而事實上這種壓力會以一種新的方式來到你的生活中。

「人們常說,"你有好什麼沮喪的?你可以買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我希望世界上的每個人都富裕的,這樣他們會意識到金錢並非一切。」德羅贊說道。

帕勒姆表示這些擔憂正是源於知名運動員,尤其是男性,在生活中養成了「保持緊張,包裝自己內心,不分享情感」的習慣。

「當你成為名人時,」帕勒姆說,「你所要顧忌的東西越來越多。如果一位運動員的言論不當,他就會有被交易、不被續約或失去代言的危險。所以結論就是「最好保持安靜。」

2000年9月25日,保羅-皮爾斯在波士頓的Buzz俱樂部被人刺了很多刀。其中一個刀傷是七英寸深,離他的心臟則只有幾英寸。皮爾斯接受了肺部塌陷的緊急手術,後來他說是皮夾克的厚度救了他的命。

凱爾特人強大的醫療團隊讓皮爾斯並沒有缺席那個賽季的任何一場比賽,這讓外界為之驚嘆。所有人都對皮爾斯身體的快速恢復感到驚訝,不為人知的是皮爾斯私下為了治癒這件事帶來的心理影響花費了數年時間。

皮爾斯第一次抑鬱症發作讓他身心變得極度虛弱,他不知所措,以至於皮爾斯在馬薩諸塞州林肯市的家中呼叫警察在他家外看守了一天。

「我被刺了11刀,」皮爾斯告訴ESPN。 「我覺得我被困在一個盒子里,我哪都去不了。」

「我和抑鬱症鬥爭了一年。唯一能救我的是籃球。」

在皮爾斯出院後很久,他的情緒仍然很緊張,異常謹慎,焦慮。甚至無法入睡。凱爾特人隊敦促皮爾斯尋求諮詢,但他不屑一顧。「當時我覺得自己可以搞定」皮爾斯回憶道。「我不想讓任何人摻和我的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經常需要在公共場所走動幾乎讓皮爾斯無法忍受,事件帶來的內心創傷剝奪了他的自信。刺傷後幾個月,在波士頓的莫頓餐廳用餐時,他的焦慮情緒飆升,當時經理把手機給皮爾斯表示有個朋友想跟他通下電話,皮爾斯則拿起電話,用一個威脅般的聲音冷笑道,「我要殺了你。」

「所以那時我真的很偏執,」皮爾斯說道。「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大概有幾個月左右,警察一直坐在我家門口。我的生後一片混亂。」

「我認為這就是我能夠很快回到球場上的原因,我坐在家裡一直想刺傷的事情一點用都沒有,我去了每一個球館,在球場旁做了幾個小時,那是我唯一可以感到安全的地方。我不想離開球館,我不想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世界了。」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在2000-01賽季,皮爾斯場均可以得到25.3分和6.4個籃板。對於凱爾特人來說那是一個動蕩的賽季,他們只贏了36場比賽,球隊教練里克-皮蒂諾也在賽季中期離開了球隊。皮爾斯並不在乎這些,籃球就是他的避難所。

「我不能靠近人群,」皮爾斯說道。「如果我進入一個擁擠的地方,我的身體就會止不住的顫抖。我花了好幾年才克服這個問題。如果我走路時有人撞到我身上或者碰到我,我會嚇壞的。」

在2000賽季揭幕戰之前,凱爾特人做了一項改革,他們讓球員在球館入口處等著進來的球迷作為歡迎。皮爾斯同意參與其中,但是到了那種場合後,他的心跳會加速,手掌冒汗,呼吸短促,這是無端恐懼症發作的前兆。

「我告訴球隊,我做不來這種事了,"」皮爾斯說。「[第二年]我覺得我好多了,但也只堅持了大約兩分鐘,然後那種恐慌的感覺再次開始傳遍全身。我確信如果繼續下去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回想起當初的事情,皮爾斯認為他很希望自己當初能夠聽從球隊的建議去接受心理健康專家的幫助。他決定自己單獨處理創傷後的壓力,這加劇了他的抑鬱情緒,使他與朋友,家人和隊友隔離開來。

「我應該更早想明白這件事,」皮爾斯承認。「接受外界的幫助讓我活了下來。當我開始與一位家人交談時,真的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幫助。

「那會我才意識到,"我應該早點這麼做的。"我會告訴每個人如何獲得他們需要的幫助。我的抑鬱症很糟糕,非常糟糕。我再也不想體驗那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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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樂福多年來一直都在試著去忽視自己的心理健康問題,自己私下去調整不恰當的行為。樂福表示,在他年輕的時候他很容易陷入「自己無法理解的憤怒」狀態。

「我是那種有長長導火索的人,」樂福說。「我試圖儘可能地不表現出敵對性,但當保險絲斷裂時,我的情緒就會爆炸。有種人會對周圍人造成傷害,而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我就那樣了。我是個很有積極心的人,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自己掌控很多事情,我的女朋友凱特,看到我走上了一條不正確的路,於是她告訴我,「我非常愛你。但我真的認為你需要和別人溝通。

「但我一直告訴自己,我不需要任何幫助。我很成功。我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我有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但事實卻是生活中還是有許多會讓我不高興的時刻。」

聯盟中一些最優秀的球員同時也是最脆弱的球員,他們不僅要承受過多的外界壓力,還要肩負著球隊戰績提升的責任。

曾11次入選全明星的克里斯-波什的經歷可以說明這些。他回憶起他在2006-07賽季的興奮之情,當時的多倫多猛龍開始以他為核心打造陣容並最終贏下了47場比賽。

「我們終於獲得了成功,我們是大西洋賽區的冠軍,我們是東部的三號種子,我們正走在一個我一直渴望的旅程中,」波什告訴ESPN。 「但是,突然之間,我早上醒來,我看著我的手,它們不住地顫抖。我那一整天都很緊張,我對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了?』」

猛龍隨即引進了一位運動心理學家,他給了很多放鬆心情的技巧,包括冥想。不過波什表示那些技巧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專家對自己的工作感到滿意。

「他根本沒有幫助到我,」波什說道。

那年春天,猛龍在季後賽首輪輪被由傑森-基德、理查德-傑弗森和文斯-卡特領銜的籃網淘汰。

波什說,當他在2010年與邁阿密熱火籤下一份加盟協議聯手詹姆斯和韋德時,自己的焦慮再次加劇。

「我來自多倫多,加盟熱火是一個有益生涯的決定,」波什說。「我當時想,"好吧,人們會明白為什麼我去熱火,他們會喜歡我的。"這就是我所關心的——人們是否喜歡我。」

「我到了邁阿密,我在微笑,但每個人都對我皺眉。勒布朗的「決定」讓每個人都如此瘋狂。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被很多流言中傷。後來我們在2011年NBA總決賽中輸給了達拉斯,人們的言論困擾著我。我開始變得非常痛苦。」

總決賽G6的畫面,是不被看好的獨行俠獲得總冠軍,是一個心煩意亂的波什闖到更衣室淚流滿面。波什哭泣的視頻在網路上病毒式傳播,他也因為「軟弱」而被人詬病。

「所有取笑我的人,他們都不明白(那種感受),」波什說。「我把自己的生命投入其中。我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總決賽中,然後我們輸了。我表達了自己的感受,他們為此取笑我。我那會兒太老實了,現在想想我只不過是輸了一場比賽而已。」

社交媒體往往熱衷於放大球員的缺點。從糟糕的球場表現到夜總會狂歡的夜晚,球員被完完全全的解剖呈現給公眾。

「應對社交媒體對運動員來說是一項重大挑戰,」帕勒姆說。「運動員只要說了什麼,媒體就會馬上記錄下來,不論何時何地。你永遠不知道那些人們有什麼動機或者他們到底安的什麼心。

「你可以勸說球員們注意自己的言行,但對於他們中的許多人來說,社交媒體是他們主要的溝通方式。」

對於一些運動員來說,外界的批評是如此粗俗和無情,以至於他們基本不在生活中使用社交媒體。

「可憐的凱文-樂福,」巴克利說道,「每次騎士輸球,媒體就會譴責他。你打開電視全是在說:『騎士打得真爛,全是樂福的鍋』。」

樂福表示公眾的批評只會加劇他已經有的問題。「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所以我對自己要求很高,」他說。「我可能無法通過鏡子測試(自我認知測試)。」

「翻譯組」沒有病毒的疾病鬥爭:心理健康之戰

對於樂福和德羅贊來說,治癒心理問題的旅程是漫長的。對於那些拒絕獲得幫助的NBA球員來說,這段旅程仍然困難,孤獨,不確定。帕勒姆堅持認為,勇於直面自己的問題將釋放出意料之外的體育潛力。

「通過投資運動員的心理健康建設,他們的表現可以達到比現在更高的水平,」帕勒姆說道。「但他們自己必須願意接受幫助。否則,沒人能拯救他們。」

(Ps:系列一共五部分,這是第一&二部分)

原文 Jackie Macmullan / 編譯 柯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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