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想要找到剛來的時候的衣服,竟被扔走,她感覺很生氣
好容易自劉嬸那回了來,我在屋裡頭躺了有一兩個時辰,愣是覺得無趣,遂的想起一事,便是招了外間候著的香雪道:「你可見著我來時穿著的衣裳了?」那日匆匆洗了身子,後來困頓難忍又因著桃花妖孽的一陣好欺負,愣是將這事兒給忘了,我那衣裳裡頭可還有幾個碎銀子呢,雖說如今是用不上了,可難保我離了這裡,銀子可是救命的東西。
香雪略略有些愣住,苦想了一番這才恍然大悟道:「姑娘原說的是那件衣裳,你可不知嗎?早前丫鬟們是洗乾淨了,卻是被公子給拿了去,說是那衣裳破敗了些許,以後萬不能穿了,如今,恐是已被公子扔了罷。」
「什麼?」我一個大驚,忙的跳起了身,也不顧淑女模樣,只扯著嗓門拉了香雪的衣袖問道:「可扔去哪了?怎的好端端的都未跟我打聲招呼就扔了呢?那可是我的寶貝,怎能如此待我?」急的就差掉眼淚了。
許是見我臉上的急切不似假,香雪倒也有些慌了,只拉了我的手按了我坐下,遂才皺著眉頭急急應道:「姑娘莫急,左不過是叫那些個婆子們處理了,興許如今正被哪家婆子拿了去給自己小子穿呢,你且先別急,倒是急壞了自己可使不得。」
我哪裡能不急,可有銀子的事兒我又不能明說,料想著若是再那般鬧下去,還當真以為我是那麼小家子氣的人,連著一件衣裳都那般吝嗇呢,思及此,便也只能先在一旁安妥的坐了下來,只臉上依舊戚戚道:「你也知曉,我這無端的被帶到了百花宮,至於先前的事情也記不甚清,可憐也就那一身衣裳陪著我了,倒也不是捨得不捨得的意思,反正也不值幾個錢,只想著留著興許還能知道我自己從何而來,然眼下突地沒了,我怎能不急?你說是與不是?」
香雪邊替我輕撫著胸口,邊忙著點頭應道:「姑娘說的有理,可你也勿要埋怨公子,昨兒個公子知道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這眉心啊可就沒舒展過,你是不知,咱們家公子素日里向來不管底下人的事兒,這可是頭一遭,我料想著,公子定是怕你睹物傷神,這才匆匆棄了那衣裳,又哪裡知道姑娘心裡是這樣想的。」
聽了她一番話,我這才憶起昨夜之事,妖孽問了名後又問了些許別的,可我一穿越而來的人哪裡又知道什麼其它的,又因著這臉面有了變化,故而想著定是附在某家姑娘身上了,也不知是富貴人家還是閑散人家,哪裡敢多說半個字,便只應了全然不知搪塞了過去,竟不想妖孽那般細心,果真在替我著想?
微微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錢財也乃身外之物,本來這銀子也是龍吟寺方丈給的,從天而降的錢財,沒了,也當是命中注定的吧。
「姑娘若當真還念著,我即刻便去尋了那些個婆子問話,只找得到找不到權只能憑天意了。」香雪說完此話便要舍了我往外去,我哪裡會真讓她去尋人問話,這要鬧得整個百花宮的人知道,我這還要不要臉面了?想著便是忙拉住了她的袖子,只嘟著嘴朝她搖了搖頭。
「不找了?」我再搖了搖頭,香雪這才返了身,「那,姑娘可也不氣了?」香雪見我漸漸平息了下來,這才離了我身側,低低的詢問道。
想通了便也罷了,我起了身,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又恢復了之前的嬉笑面孔,朝了一臉緊張的香雪打趣道:「瞧你這張嘴,伶牙俐齒,我這隻怨了一句呢,你就巴巴的跟我說了那麼多,左不過都是說你家公子的好,倒是顯得我小家子氣了,罷了罷了,丟了就丟了罷,我也不計較了。」
香雪這才咧了嘴笑道:「姑娘還說我伶牙俐齒,我看啊,便是我這十張嘴也抵不過姑娘一張嘴的,這哭的也是你,笑的也是你,計較的也是你,不計較的也是你,倒是叫我這丫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我見她臉上的表情,愣是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她才剛想舉了拳頭追著打我,卻是聽得外頭香巧嬉笑著進了屋,手上提著一松竹圖案的藤木吊籃子,遠遠的便是呼道:「快來快來。」香雪這才輕呼著饒我這一次,遂忙的上去接了過來,兩人一齊將那木籃子往桌上置去,我當是又有什麼好吃的,便是來了興緻,立馬傾了上去,問道:「裡頭可是什麼寶貝吃食?」說著便是要去掀那蓋子。
香巧卻是急急忙忙拍去我的手,唬了我一眼,道:「姑娘可別亂碰,擔心傷了手。」
我斜了斜眼,瞧香巧緊張的模樣,我倒是要瞧瞧是什麼怪東西了,便是在一邊坐下,撐了雙手在下巴上,假意調侃道:「喲,什麼好物什啊,連著瞧一眼都不成?」
香雪亦是滿臉的好奇,「是啊是啊,可是什麼東西,叫你這般寶貝著?」
香巧一臉驕傲,笑眯眯的將那竹籃子護在胸前,朝我倆望了一眼,這才應道:「給你們瞧可以,只這事兒你們可萬別告訴公子。」
我跟香雪只管應著,香巧這才小心翼翼的掀開了那竹蓋子,眼前便是出現了一抹白色,我定睛一瞧才看仔細,原是只長毛兔子,大紅的雙眼甚是醒目,我還以為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呢,倒叫我一陣期盼。然香雪卻仿若未見過一般,滿臉的驚訝,兩人小心翼翼將那才足一月的兔崽子自籃中取出,又是溫柔的輕撫著它的長毛,兩隻腦袋湊在一起,可有勁兒了。
「你這兔子打哪兒來的?怪不得你那樣小心護著,這公子不在倒也無事,只後日公子便要回來了,到時這小畜生可得如何是好啊?」香雪小心的將兔子遞於香巧,不安的問道。
「我也不知它到底是打哪來的,只我剛去園子里采些花瓣葉子,便見它冷不丁躥了出來,直直的往我懷裡鑽,可叫人心疼了,我只當是跟我有緣,便是帶回來了。」
「你可糊塗,放了不是更好,若是叫公子瞧見,可沒這小畜生好命活的。」香雪點了點香巧的額際,唬了眼嗔怪道,又低頭瞧了瞧窩在香巧懷裡一動不動的兔子。
香巧聽聞此,倒也是沒了笑,我見她兩人之間滿是濃濃的悲傷之氣,又左右來回沒弄明白他們的對話,便是打破了沉靜,問道:「為什麼不能讓妖孽……讓公子知道這兔子啊?難不成公子最愛吃兔子肉,所以每見著一隻兔子就要拿來烤了吃?」我突地想起,當日抓我來之時,那領頭的人便是抓的兔子,敢情那妖孽還真的有食兔子肉的愛好啊?怪不得要成精了。
我這番想著,那番香雪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朝了我解釋道:「姑娘誤會了,不是公子喜歡食這小畜生的肉,實是那崖上的白凌……可謂是無肉不歡吶。」
我本還在腹誹著,小白難道跟家養的寵物差不多?竟只吃熟了的肉?原是如此,那也怪不得了,這小白的身軀,便是一日一頭狍子也能吃下去啊,何況是這些個只夠塞牙縫的小動物了,自是不嫌多的。
「罷了罷了,也不用擔心,公子回來之前我定將它放了就好,總歸能救它一命,日後怎樣,可就得看它的造化了。」香巧本就性情開朗,一轉眼兒的功夫,便是嬉笑開了眉。
我瞧著她的模樣,倒也有幾分好奇,這百花宮的人個個都不簡單,更何況是妖孽身邊的這四大丫鬟了,單說今日這事,甘願為了這百花宮放棄自己的喜好,她們對妖孽的忠心程度可謂不一般吶,如今她們待我禮貌有加,也不過是因著我能照顧白凌的緣故,看來,我若是想要離開這裡,得多多下點功夫才行。
便是這般吵吵鬧鬧了一上午,待得午膳用後,我又獨自賴在裡頭的大軟榻上,翹著二郎腿開始打起如意算盤來。
本文來自小說《傾君歡:帝後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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