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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發酵了會酸

深受Nodame的影響,我看到歐洲的城市,耳邊就能浮響起貝多芬第七交響曲:廣袤雄厚的音色來拉開序幕,你坐在城市間穿梭的火車上,望著窗外乾淨的天空與田園,內心卻隱隱在期待,在悠揚輕悅的長笛後,你下了車,古老的城市掀開面紗,姿態曼妙地旋入你的懷抱,沖你風情萬種地一笑,然後你的心情就像這首交響曲的主旋律一樣,激越澎湃,彷彿一隻氫氣球,有著無盡的向上的喜悅。

我過度美化歐洲,世界上恐怕沒有一個地方能只帶給人喜悅。但是歐洲是美麗的。

巴黎,我愛你

哪怕巴黎街頭丟滿垃圾,吐滿疑似口香糖的黑色塊狀物體,中國遊客的錢包彷彿在下一秒就能被人扒走,隨便一個拐角就散發著昨夜的尿酸味,我依然興緻勃勃地開始幻想自己生活在這個城市的樣子。

會不會在風和日麗的巴黎的黃昏里,像這樣在街頭散步,看著陽光撒在巴黎建築暗黃色的外牆上,猜測著某一扇藍色的鐵門後走出的是誰,而頭頂擺著鮮花的低矮的窗台上,坐著一對溫存私語的情侶和他們的紅酒杯。

會不會在周末不厭其煩地去逛逛盧浮宮,奧賽博物館,蓬皮杜,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我連名字都叫不出的博物館,以一雙外行卻還能被一些美本能性震撼的眼睛。

會不會有了很好的朋友,在夏日的夜晚帶著床單和酒,一起坐在塞納河支流的河岸上,在昏黃的燈光下,講著微醺的心裡話,或者聽著喜歡的男孩彈一點有幾處不流暢的可愛的吉他。

會不會常常一個人,躺在草坪里,看著頭頂的藍天和鐵搭,閉上眼能聽到小朋友哭笑著跑向媽媽,或者在河岸邊讀書,無知無覺就過了一下午,或者去巴黎聖母院邊上的莎士比亞書店溜達一圈,聞聞二手書的味道,摸摸二十世紀的印表機和一邊安靜睡著的白色的貓,淘一本喜歡的書,包著紙袋,去喝一杯咖啡。

會不會討厭那古老的地鐵,會不會始終發不好小舌音,法語語法也是永遠的坑坑巴巴,會不會在吃著溫州糯米飯時還是分外想家(對,巴黎有溫州糯米飯)。

巴黎對我的魅力大概就是,看了它一眼,我就似乎看見了自己穿梭在這個城市的身影,那想像不僅一點不離奇,還讓人止不住心生嚮往。它是如此精湛於製造一種錯覺,一種電影書本和想像里描繪的浪漫生活似乎就在眼前,清晰可見,觸手可及的錯覺。

這種錯覺比真實生活在那然後從沒去過藝術館要美妙多了。

24k純凈的阿姆斯特丹

少年時代我們都有著一個這樣的阿姆斯特丹,它意味著大麻和紅燈區,自由與不羈,夾帶著少不更事的玩笑話和一些被小心翼翼隱藏了的嚮往。然而,實地的阿姆斯特丹和這個少年印象很不一樣,雖然它確實在街道的咖啡館門口飄揚著那股清晰而又濃郁的,讓人一下子明白那是什麼的煙草味,雖然它確實有著櫥窗里的一雙雙長腿和絲毫不隱晦的性海報與性用品。

我覺得阿姆斯特丹特別乾淨。當然七、八月的荷蘭沒有夏日的炎熱,空氣清爽而陽光燦爛,天空藍得特別純粹,這樣的天氣里哪個城市能不幹凈?然而我想它非常齊整的城市規劃,橫豎分明的人工運河,運河邊的人家,包括它因為被二戰摧毀後而重建的現代化建築,都構成了這種乾淨,即使眾多的世界各地的遊客也污染不了。這個城市比我想像得要宜居。它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寧靜與熱鬧,便捷與古老。我特別喜歡運河邊的房子,靠著水又有綠樹成蔭,一戶一戶緊緊挨著,親密又沉寂。

相傳安妮故居門口的隊那是一年三百六五天都很長。不管怎麼說,最後還是進去了。年少無知的時候,我覺得小女孩的日記沒什麼看頭,但那時候我太小了,小到還不大清楚二戰是什麼。大了些才明白一個懷揣作家夢的少女在那樣殘酷的環境下留下一本實時又紀實的日記,是多麼的可貴,而且這位少女,文筆還挺好的。荷蘭政府在考慮砍掉少女筆下的那棵栗子樹了,因為它大到會影響故居的堅挺,政府也很糾結。故居裡面,也許只會讓人有一種感概,在那樣小的空間里生活兩年,無怪安妮的母親走向歇斯底里。但客觀地說,不把它看做是那個壓抑的,塞滿八人的,人們寸步不能出去的,連洗澡都盡量不能鬧出聲響的房子,歐洲人們的生活水平在半個世紀前就挺高的了,避難所還是保證了一定生活質量。然而,物質上的一點生活質量在這個房子里都成了莫大的諷刺。只要去想像一下,就只有沉默的沉重。

我還出乎意料地喜歡荷蘭畫家,撇開有遠名而且從小就被我莫名其妙的關注的倫勃朗和梵高,還對維米爾的人物畫,Paul Gabri?l的那幅風車映水,George Hendrik Breitner的那副看不清臉的橋上的人們,和Kinderen der zee 的海邊的孩子,有著著迷一樣的心動。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也很難想像我會在像個孩子一樣站在一幅畫前,明明一無所知,卻單純地覺得太漂亮了,太喜歡了,而挪不開腳步。如果真的追其原因,我猜測,可能還是因為這幾位荷蘭畫家的題材多偏重自然的田園風光(結合荷蘭那一望無垠的平原特質)和平凡的人物或建築,特別對我的審美吧。誠實地說,我在阿姆斯特丹比在巴黎更加直觀地體味到美。

陪著爸媽傻乎乎地乘著馬車穿梭在歐洲的某一個城市裡,聽著馬蹄有節奏地打在石板路上,帶著一股真實的又矯情的復古意味,和一種虛榮。無論我怎麼嘲笑自己,我都得說我還是享受的。

威尼斯的倒影

如果,如果今年的歐洲沒有遇到所謂『五百年一遇』的高溫,而地處南部的義大利沒有那麼具有高溫代表性的話,我想我會更喜歡威尼斯一些。畢竟這個城市在水中投下了一個幻妙的倒影,那倒影里還流淌著許多電影里浪漫的回憶。

櫥窗里還有各種漂亮精緻的玻璃器皿,有些面具也是讓人想買回家。

避開人群,走進那些能讓人輕易迷路的小巷吧,突然就可以發現一個安靜而平凡的威尼斯,尋常得和任何一個小城市一樣,彷彿能聽到房子里人們輕輕的呼吸和私語。這樣一個水鄉,想來為人們的生活也是增添了許多不便與濕氣,可是,河道的倒影里成就的是另外一個威尼斯,似水的浪漫。

可愛的拱橋,靜靜的水,和古老的人家,哦,還有灼熱的陽光來上一層金黃的色,文藝氣質呼之欲出。

忘掉我身體的感受,在矯情的幻想世界裡,有貢多拉上船手和緩的歌聲,有熱戀的情侶在夕陽中的船檐下接一個安靜的吻,有威尼斯夜空中美麗的燈火和熱氣球,有水裡波光蕩漾的燈火。

但是我太熱了。高溫把『情懷』都蒸發成了想要離開的不耐,這是實話。

羅馬假日

眾所周知,被問及最喜歡的歐洲城市時,奧黛麗赫本飾演的公主,在《羅馬假日》的最後改了她的答案,堅定地說道:「羅馬。」

不要跟我說西班牙廣場上的台階分外迷人,義大利的冰淇淋格外好吃,真理之口太有趣了,羅馬隨便個店裡的理髮師技術都那麼好,或者威尼斯廣場真宏偉啊,羅馬廢墟歷史感盡顯啊,斗獸場實在震撼,你說人們怎麼能在幾千年前建造出這樣的建築還只為了看動物們打架呢,或者西斯廷大教堂太美了,米開朗基羅和貝尼尼真是天才啊,許願池不能更浪漫了,水配著雕塑真是絕了。

拜託,公主說這話時基本就只看著台下那個她在羅馬遇到並愛上的男人,腦子裡有的,撇開那個男人,至少也是她享受了少有的自由的感覺,跟這個城市本身也許並沒有多大關係。

旅行就是一場機緣巧合,在那個時間,和那些人,一起度過了那段時光,在世界上的某一個離家的地方。然後那個地方成了我們的不可割捨和難以忘懷。

羅馬對我來說,沒有上面列舉的那些美嗎?恐怕也是有的。然而,我記得的卻是我在毒日頭下的中暑,在古老的旅店裡燥熱難安,在街頭找不到方向,順便被非常能侃大山的士司機一頓坑的經歷。

我覺得這個城市還是很有魅力的,但你問我哪個是我最喜歡的歐洲城市,那目前為止答案肯定不是羅馬。

一塊翡冷翠

堅持文青矯情風格,佛倫倫薩一定是被稱為翡冷翠。但這名字確實很美,充分地展示了徐志摩哼唧的才華。作為一個藝術的門外漢,美學的土老帽,我都可以感到翡冷翠的藝術氣場。但你要我說什麼呢?我就沒有徐志摩能哼上幾千字的才華。

這個城市安靜,舒適,身居群山之中,盛夏中也帶著一股清冽。隨處可見有創意的設計,路邊的長椅都是一把調羹,古老的街道和木橋,以及門外漢也嘖嘖不已的雕塑。空氣里都是『藝術』的味道。

真是翡冷翠啊。羅馬風格一向被認為是土黃色的,但群山環抱中的翡冷翠,卻是萬綠叢中一點紅。

我最喜歡的阿爾卑斯,不是一顆糖

我爸媽是無論在哪都登山的人。我毫不懷疑如果我們家住歐洲,從各角度各國境登阿爾卑斯山絕對是這兩口子假期的主要活動,生活的主要娛樂。所以最終我們在阿爾卑斯山的兩個角度(勃朗峰下的Courmayeur與多羅米蒂Dolomiti)呆了兩周,讓歐洲的城市淪為浮雲。

家庭成員里還有一位山峰愛好者,因同道中人相聚非常激動,自駕的時候愣是不走高速,讓我們在高山裡雲里霧裡地穿梭了一整天,跟進了趟藏地一樣。

我最喜歡綠色,我也喜歡明信片上一片阿爾卑斯綠中的小木屋,感覺我對理想生活的圖景構想總也離不開草地,陽光與安靜。

自然風光的美麗,最難用語言描述。總結一下,那兩周和家人一起,早上去爬山,看蔚藍與綠色,看一整天陽光怎樣在山峰上走過,看積雪皚皚,呼吸無比新鮮的空氣,偶爾和途中遇到的登山爸媽搭個訕,逗逗他們背上的小嬰兒。我們則背著水、衣服、餐布、麵包、火腿和葡萄酒,中午在哪個海拔兩千米的草地或者湖邊吃一頓,找個平坦的石頭或者草叢睡一覺,晚上回木屋在黃色的燈光里吃飯,飯後喝酒、唱歌、聊天,在一片安靜中睡覺。實在是很幸福。

我深知這樣難得的家庭時光,會令我無數次在未來懷念。

淪為名單的其他

海牙國際法庭和布魯塞爾於歐盟的意義,讓這兩個地方成了必經,也必是走馬觀花的地方。撒尿童子的噴泉前也是著名的丟錢包聖地。

鹿特丹是很普通的城市,乾淨方便現代化,原諒我這樣說。不過普通的城市很宜居。

盧森堡的大峽谷很特別,哪個城市(小國家)會有一個大峽谷呢?讓城市立在了懸崖邊上。美軍公墓早早關了門。盧森堡的銀行又是另一層象徵。

我不太喜歡米蘭,好多蚊子。時尚之都?應該適合購物吧。大教堂是很壯麗,但看多了真的審美疲勞。

Bologna的市區有點古典,讓人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黃昏之下,那些大走廊和露天廣場,彷彿隨時都會有智者來辯論一番。

Verona是個可愛的小鎮,有著小型斗獸場。相傳《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原型家族就生活在這裡,於是大家都排著隊擠著上「朱麗葉」的小陽台呼喚一句:「羅密歐,你為什麼是羅密歐呢?」這個陽台本身很符合我的想像,然而陽台所處的位置則不然,我不相信羅密歐會傻到到四面圍牆的地方指著月亮起誓。小鎮總是可愛的,它比城市精緻,也比城市容易感覺。

我在比薩斜塔前拍了很多蠢照。也很難干別的了。緬懷伽利略嘛?

我在Sperlonga發燒了,所以雖然這個小鎮有希臘風格的白屋頂和尼斯風格的沙灘,在我眼裡就是一片暈眩。

五漁村,彩色的房子挺好看。

科莫湖和Lago di Garda加達湖——義大利最大的內陸湖,都非常適合度假。

已經太酸了,就寫到這裡吧。

——記於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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