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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霞客遊記趣說,來廣西兜兩大圈,竟是走了冤枉路?

文/南越山風 三璞

眾所周知,徐霞客曾到廣西旅遊,還精心描繪了廣西獨特的風土人情。但少有人知,徐霞客在廣西兜了兩大圈,其實是因為走了冤枉路。

徐霞客到廣西不只是為了遊覽,也是因為過路。徐老驢友一路西行,一心想到雲南最西、也是當時中國的最西——中緬交界的騰越(今雲南騰衝)。

雲南在明朝是漢人的新地頭,資深驢友老徐與赴佛教名山——雲南雞足山獻經的靜聞和尚為伴,決定去看個新鮮。然而山高水遠,途經廣西,路該怎麼走?老徐犯難了。

如何從廣西走到雲南,他面臨三個選擇。

第一條路線:沿左江,從歸順土州(今百色靖西)走,入雲南富州。

第二條路線:沿右江,從田州土州(今百色田陽)走,入雲南,即當年宋代買馬道。

第三條路線:按友人建議,從河池南丹走,轉貴州,入雲南。

直觀看,第三條路繞行貴州,彷彿更遠。徐霞客選擇前兩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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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這一抉擇讓他艱難地兜了大圈,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且聽三璞慢慢道來……

他沿第一條路線出發了。

剛入廣西界,在黃沙山角驛,老徐禁不住感嘆:「大松夾道!」這位外來遊客對廣西的第一印象便是林深草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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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水陸兼行,他從桂林走甌駱絲綢之路,到柳州後轉黔江,遊歷了潯州、容州、北流、鬱林,轉而向西遊歷貴港,到南寧後溯左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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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崇左,即將進入靖西。有位熱心路人騰君提醒他:出入靖西要辦邊關通行證,即「馬符」。在騰氏父子的幫助下,輾轉多日,終拿到「馬符」,他高高興興繼續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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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興沒多久,就在靖西一帶受阻於高平夷亂。高平的安南莫朝正與前來討伐的黎朝激戰,戰禍泱及靖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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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西通靈大峽谷

不得已,他從靖西折回天等,再找出路,一住16天。經過嘗試,終無法從左江或右江進入雲南,只得返從隆安再入南寧,「一別南寧七十五日矣。」

費時費力,卻撞南牆而回。前兩條路線以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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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西

這說明老徐的出行攻略不到家,不太了解廣西的民情。明末時期,內地人若想在桂西的土州地區旅行,是件風險很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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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桂西區域(或說大明山—桂中西弧山系以西),能讓漢人直接控制並能自由出入的地方十分有限。

土司管轄之地,漢人不敢隨意進入,如徐霞客記錄大明山附近的遷江縣,「溯流之舟,抵遷江而止,蓋上流即土司蠻峒,人不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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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越文化 「龍崖外」祭祀儀式

另明代有記:「廣西瑤、僮居多,盤萬嶺之中,當三江之險,六十三山倚為巢穴,三十六源踞其腹心,其散佈於桂林、柳州、慶遠、平樂諸郡縣者,所在蔓衍。而田州(田陽)、泗城(凌雲)之屬,尤稱強悍。種類滋繁,莫可枚舉。蠻勢之眾,與滇為埒。」也說明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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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江右江的路走不通,他不得不服,聽取友人意見,從南寧北上至上林、忻城、宜州,繞貴州一大圈,從貴州龍里縣轉往雲南。

老徐一改往日奔波趕路的節奏,悠然地在上林三里、洋渡、喬賢一帶游賞,探洞觀幽,歷時54天,做了大量精彩的記錄……上林在《徐霞客遊記》中著墨最多,達1.4萬字。他最感興趣的是三里洋渡一帶的山洞,其足跡所到的景點有青獅潭、韋龜岩,三岐山、籫筆峰、獨山等。

老徐在上林待這麼久,主要有幾個原因:首先,上林山清水秀,讓人流連忘返。其二,鎮守當地的參將陸萬里熱情款待,從老百姓(土人)到官府,對他都很熱情,這是他在別的地方沒有遇見過的。其三,時值春節期間,當然先過節。其四,長期奔勞使得病痛纏身,先在此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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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縣洋渡河

徐霞客兩經南寧,從左江轉右江,繞了一大圈無功而返,然後繞了更大一圈,從貴州入雲南,從這情況分析,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當時從左江和右江進入雲南的道路,因民族關係等原因受到阻礙,並不通暢,且信息沒個准,徐霞客只能走一程探一程,走冤枉路那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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