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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女上司做飯害她流產,愧疚時醫生神色慌張:有蹊蹺

1

平寧二十三年暮春,成王燕冀大婚。娶江州崔氏長女崔長如。

崔氏世代居於江州,乃是大周第一世族。聲望甚高,是以從江淮至京都,人人談論的都是這場盛大的婚事。民間更有各種話本、折子戲,流傳甚廣。

茶館裡說書先生說的是戰場上的金戈鐵馬,說成王如何戰無不勝,連下三城,神鬼皆懼,宛如地獄修羅,卻偏偏對崔家小娘子一見傾心,於慶功宴上,乞求今上下旨賜婚。

戲園子里的折子戲就要風流婉轉得多了,成王在一個午後初遇崔家娘子,彼時桃花灼灼,似漫天紅霞,伊人立於樹下,光華更勝桃花,見慣了戰場殺伐的成王被這花與人閃了眼,於是情不知所起,從此魂牽夢縈,終於求得一道聖旨,十里紅妝,迎娶心上人。此後又在王府後院種了滿園的桃花,只為博佳人一笑。

書上說的,戲裡唱的,都是將軍美人,天作之合,說不盡的多情,道不完的繾綣。只無論故事有多少版本,最初都是源於成王在大殿上求旨時那一句「臣心悅崔家長如,惟願能得一人心,此生不相負」。

也正是這一句,為成王這位勇武狠辣的將軍添上一抹暖色,多情且專一的聲名傳遍大江南北,甚至蓋過了一向最得皇帝看中的齊王殿下。

大婚之後許久,人們還是津津樂道。茶館裡說書的說了一遍又一遍,仍舊場場爆滿,可見自古至今,人們到底還是熱衷於窺探天家隱秘的情事。

台上說書人抑揚頓挫,青未坐在角落裡嗑瓜子,這場她已聽過好幾遍,甚至連那白鬍子老頭下一句要說什麼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故事十分引人入勝,聽得多了,她會覺得事情原本就是這樣。如今想來,王爺見了王妃之後便一直茶飯不思,看她時又總是欲言又止,想來那時他便傾心於王妃了吧。

瓜子吃得嘴有些咸,她低頭喝茶,台上說書人說到崔小娘子遇了山賊,守衛丫鬟被殺,正是千鈞一髮之際,忽聽醒木一拍,那人拖長了聲音道:「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於是人們鬧哄哄地散了,青未也隨著人流往外走。外面日頭還大,她覺得一陣無措,不知該往哪裡去。

成王大婚,府里熱鬧半個月了,他說青未前些日子辛苦,便給她放假,讓她好好休息休息。於是外面歡歡喜喜地搭戲檯子唱戲時,她就在屋裡睡覺。就這麼睡了幾天,成王讓人把她叫過去了。

他的書房倒還是原來的樣子,跟青未一樣,好像都沒沾到府里的喜氣。她低頭站著,明明是以前常來的地方,此時卻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屋子裡靜得可怕,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沉沉的怒火,卻又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良久,他低聲道:「給你放假,就是讓你出去玩玩。別整天悶在府里。」頓了頓,又道:「讓本王煩心。」

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有一種壓抑的溫柔。青未聽得心一抽一抽的,原來她待在府里,竟會讓他煩心。

她低頭道:「是,奴婢知道了。」看他沒有話說,便小心翼翼地退出去。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抬起頭看他,或是不敢,又或不願,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一向波瀾不驚的雙眸中醞釀的風暴。

2

青未又在街上晃了兩趟,眼看著太陽快要下山,她才往府里走去。剛進門就看到崔嬤嬤急匆匆地過來,說是王妃有事找她。

王妃進府半月,如今也該是打理後院的時候了。青未隨著崔嬤嬤到了秋落院,她入府之後都是在成王的覃思院做事,倒是沒有來過這裡。只是此時也不敢四處亂看,便悄聲入了屋內。

王妃坐在上首,打量了她幾眼,不緊不慢地說:「你便是青未?」

她福了身,恭敬道:「回王妃,奴婢便是青未。」

王妃笑道:「你不必緊張,只是聽王爺說起你曾救過他性命,所以想找你說說話罷了。」

青未忙道:「奴婢只是……」話未說完,便被王妃揮手打斷。

「你立了如此大功,自然有賞。往日府中事務繁雜,興許王爺是一時忘記了。如今我打理府中內務,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傾身上前道:「你可有何想要的?」

青未低頭道:「奴婢沒有什麼想要的,只願能服侍王爺與王妃。」

王妃笑了笑,道:「真是個傻孩子,你年紀大了,自然要出府嫁人的,難不成還能待在府中一輩子?」

見青未愣在原地,又道:「我已為你挑選了幾個合適的,你且看看,中意哪個,我便做主許了。」說著身邊的大丫鬟已經拿了冊子遞給青未。

青未一時反應不過來,也不伸手去接,只獃獃地問了一句:「是王爺讓我出府嗎?」

這話一出,屋裡落針可聞。座上王妃變了臉色,將手中茶盞重重摔在桌上,冷聲喝道:「不知規矩的東西!」便有身邊的丫鬟上前,「還不給王妃賠罪!」

青未「咚」的一聲跪了下去,伏身於地,余光中看到王妃走下來,精緻的鞋面上一塵不染,蓮步輕移時裙袂不動,這是真正百年世家養出來的姑娘,是燕冀將要攜手一世的正妃。她將頭垂得更低,迷濛中聽到王妃柔聲道:「今次便不與你計較,且下去好好學學規矩吧。」低語呢喃,卻帶著凜冽的寒意,青未應是,渾渾噩噩地退了出去。

3

青未是被母親賣進府里的,那年她十二歲。

她上頭有兩個姐姐,下面一個弟弟。父親與人賭博,欠下了大筆的銀錢之後不知所蹤。為了湊錢還債,母親只得生出了這個主意。

她其實很有眼色。牙婆子來領人時,她看到母親的目光在兩個姐姐身上轉了一轉最後落到她身上,便知道結果了。

「我去吧。」她搶先喊了出來,好像這樣就會覺得母親其實要賣的並不是自己,好像這樣就會相信自己還有選擇的機會。

看吧,是她自己選擇的,並不是母親強迫的。

後來幾經波折進了成王府。彼時的成王還不是如今這樣炙手可熱,而她那時也只是個在外院做粗活的小丫頭。一連三年,她勤勤懇懇地做著自己的事,只希望到了時候管家能大發慈悲放她們出去。到那時她便用自己攢下來的錢開一個小鋪子,不再為人奴僕,不用擔驚受怕。

世事實在無常。那時的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跟在成王身邊,更想不到如今會被王妃罰抄府規。

王妃那日說要她好好學學規矩,便真的令她將府規抄上五百遍。

外頭夜已深沉,月亮涼涼地掛在天上,與她隔著天與地的距離。她想起邊疆的月亮,大而亮,帶著朦朧的霧氣,好似伸手就能碰到。

但也只是好似,終究還是碰不到的。

她收了筆,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出府了。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她立馬把這個念頭拋在腦後,小跑著出了門。

外面一片寂靜,燕冀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雖是初夏,夜裡到底還是有些涼,他的衣服又穿得這麼單薄。她一邊走過去一邊想著,先前打仗時他曾受了傷,不知這時好些沒有。

燕冀看她走得慢,皺了皺眉頭,自己大步跨過來。青未一時沒收住腳,砰地撞到了他肩膀上。忙低聲賠罪,燕冀似乎笑了一下,說:「我渴了。」

青未手忙腳亂地把他迎到屋子裡,倒了水給他喝。這些事情原是以前做慣的,只是回京之後,他先是入朝述職,後來又忙著籌備大婚之事,兩人竟是許久沒有這樣獨處過了。

燕冀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抬眼掃了一圈,「這麼晚不睡,還在罰抄?」

青未心裡「咯噔」一下,他果然是知道了。

於是點頭道:「奴婢不懂規矩,王妃讓奴婢好好學學。」

燕冀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道:「既是王妃說的,你便照做就是了。」

他說的冷靜且毋庸置疑。青未突然覺得一陣涼意襲來,攥緊了手,又道:「王妃說奴婢年紀大了,到了該配人的時候,她已物色好了人選,讓奴婢自己決定。」

燕冀許久沒有說話,青未悄悄看了他一眼,見他仍是先前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她咬了咬牙,索性一股腦說了出來:「奴婢原也想著等您大婚後,便來求您放奴婢出府。奴婢知道如今年歲還不夠,但是請您看在多年主僕情分上,允了奴婢吧。」

燕冀終於有了點反應,他看著虛空,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冷笑道:「你倒是聽她的話。只是,你該好好記住誰才是你的主子。」說完拂袖而去,徒留青未站在原地,一雙手微微顫抖。

窗外傳來不知名的蟲鳴,燕冀的腳步聲漸漸消失。青未頹然坐在凳子上。

在那些艱難又喜樂的日子裡,她曾經做過此生最美的夢。

但是夢,就終有要醒的一天。

4

青未人生的轉折發生在一個平淡的午後。她在覃思院像往常一樣燒水煮茶,突然被劉嬤嬤喚了過去,說是要送一位夫人出京,著她們幾個路上跟著服侍。

她第一次出遠門,內心十分雀躍,直到第二天走在路上時還疑似做夢。更讓她驚訝的是,成王竟然也喬裝與她們同行。

他們走得隱秘,出京都後又走兩天,到了一處樹林。

林子很密,周遭安靜異常。燕冀似乎已經察覺不對,揮手讓車馬停下,然而就在此時,變故陡生,黑衣刺客從林中竄出,直奔著馬車而去。

燕冀臉色一變,令侍衛護住馬車,但對方到底是有備而來,且個個劍術高明,護衛不敵。

青未早在那群人過來時就被衝到一邊,她肩上挨了一劍,血流如注。昏過去前最後一眼,看到的便是燕冀揮劍斬斷了一人臂膀。

再醒來時聞到的就是濃重的血腥味。馬車上的夫人不見了,周圍似乎無一活物。她強忍著痛站起來,剛走兩步又被什麼東西絆趴下。她低頭一看,那人滿臉血污,但還能依稀看出是成王的樣子。

她大吃一驚,忙去探他鼻息,發現呼吸雖微弱,卻總好過沒有。又逐一看了其他人,竟再無一人活著,有的甚至已經身首分離。

她不敢再看,撕了衣服把自己的傷口纏起來,又去纏燕冀的傷口。蒼蒼密林,她不知該往何處,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了。

她用一塊木板拖著他往前,一直走到一條溪水旁邊。燕冀很快醒來,看了眼周圍,問她:「這是哪裡?」

「奴婢不知。」她說。

他便不再問,自閉目養神去了。青未找了葉子去河裡舀水,突然聽他冷笑一聲,說道:「本王身邊之人竟也有叛徒,著實厲害。」

她抖了一下,水都灑在地上。忙飛快地看他一眼,見他又閉了眼睛,不再說話。這才鬆了口氣。

入府這許久,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長時間地看到成王。往常都只是遠遠地看到一眼,印象中他一直深沉內斂、待人溫和,像如今這般怒形於色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

那些刺客終究沒有再出現。許是認為他們已經死了,又或許沒有認出燕冀,覺得他們無關緊要。燕冀的傷十分嚴重,他們費了大功夫才到了附近一個鎮子,尋了大夫重新處理傷口。二人身上都沒有銀錢,也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青未只得臨時在酒樓找了個活計。

她準備出去幹活的時候,燕冀總會沉沉地看著她纏得嚴嚴實實的肩膀,然後什麼也沒說,很快轉過頭去了。

就這麼過了快一個月,她以為會有王府的人來接應,卻不想一直沒有。燕冀傷勢好些之後,就帶著她轉道向北邊走去。

許久之後她才知道,那時他的處境竟那樣艱難。身邊的人里出了叛徒,不知道是哪一個,便只能一個也不信。

原來那段時間是他們最親密的時候,彼此信任,相依為命。

後來的日子提心弔膽,於她卻是歡喜安樂。

大周的西北向來不太平,渝國屢屢擾邊,常年戰事不斷。他二人到了之後,不知燕冀做了什麼,讓皇帝下令許他戍邊。

這一守,就是三年。

5

青未早早起床去了覃思院。這次回來,她發現偌大的府里竟再沒一個熟識的人,以前做慣的那些活也有了新的人做。一時之間,她好像成了個無用的閑人。

也許,她再也沒有留在府里的理由了。

天色微亮,以往的這個時候燕冀都在後院練劍,只如今怕是不在了。

她鬼使神差地走過去,遠遠地便看到只著中衣的他使著慣用的長劍。他揮劍的樣子,她曾見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覺得與上次不同,好像永遠也看不膩。

一種鼓鼓漲漲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她往前走了兩步,卻猛地發現在旁邊的長廊里坐著一個緋色衣衫的女子,是王妃。

她僵硬地停了下來,看著王妃上前細心地拿了帕子去擦拭他鬢角的汗,又想起在西北的日子裡,他每天早上晨練完都要喊她:「青未,本王渴了。」於是她就手忙腳亂,小跑著端了水給他喝。後來日子長了,她就備好東西坐在廊下看著他練,待他練好了,就上前侍候。她第一次這樣做的時候,他還嗤笑了一聲,說:「你還挺會省事。不錯,以後就這樣吧。」

其實他和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一點都不同。他並不是那種溫和的謙謙君子,相反的,他其實脾氣有些暴躁,也是,上戰場殺敵的人又怎麼會溫潤如玉呢?

他生氣的時候最喜歡找人練拳,偶爾也會摔兩個杯子,或是不冷不熱地嘲諷她幾句。高興的時候會摸摸她的頭髮,說:「丫頭,本王今兒帶你去吃好吃的。」

過往的場景一幕幕浮現在她眼前,卻終究抵不過眼前這一幅圖景。她看到他微微低頭笑了一下,然後握了王妃的手,說:「這裡有風,回屋去吧。」

原來他面對心愛之人時,連眼角眉梢都是溫柔。

她從來有自知之明,不去奢求不屬於她的東西。如果可以,她願意永遠這樣站在他身後,偶爾看上一眼,也就夠了。

後來她才知道,原是不行。

秋日菊花正開的時候,王妃被診出有了身孕。燕冀自從歸朝以來風頭日盛。皇帝近年身體衰弱,朝中太子之爭甚囂塵上。皇后無出,齊王乃是長子,又素有賢名,受一幫大臣擁戴。而成王曾大敗渝國,換來西北邊境太平,戰功赫赫,在一幫武將中聲望極高。且又娶了江州崔氏女,倒也有不少文臣支持。

是以成王妃有孕之後,來拜賀的人不計其數。王妃雖不怎麼見人,但有些重臣王公之妻還是要見上一見的。

青未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叫了過去。說是柱國公夫人愛吃一道菜,青未恰好會做。

那原是在西北的時候,燕冀吃過一次便念念不忘,青未費了心思特意去學的。

她做完之後,柱國公夫人倒是連連稱讚,王妃一臉溫和地看著她,眼中流露出奇異的神采,揮手道:「既做得好,婭茜,賞。」

身邊的大丫鬟拿了賞錢遞給她,她接過之後便謝恩退下。

回去之後她一直心神不寧,果然又過半晌,就有幾個粗壯的婆子到覃思院,氣勢洶洶,無人阻攔,二話不說便將她拉走了。

她已知大事不妙。到了秋落院,便看到燕冀一臉陰沉地坐在上面,婆子按著她跪下,秋日的地板冰涼,跪下去的時候她甚至聽到了骨頭的聲響。

燕冀許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有太醫從內室出來,頭垂得極低,惶惶不安:「下官無能,請王爺恕罪。」

原來,王妃用完膳後,竟然小產了!可是,菜明明是自己親自驗過的,怎會有毒!這太醫神色躲閃,一定有問題!青未發誓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原題:《未見來時路》,作者:兩截尾巴。來自【公號:jieyoushuda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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