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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的跑友(民間故事)

老莫是學校里資深的司機師傅,平時喜好唱個歌兒,喝點兒小酒,不出車的時候愛跟同事們開開玩笑,在電腦上打打紙牌。整天總是坐著,學校環境又相對單純,所以自然就心寬體胖了。在學校的十幾年間,除了增添了一條條皺紋外,還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啤酒肚。上次全校體檢,給老莫查出了三高,這對於一個五十歲的人來說,到了一個不尷不尬的狀況,自己的身體還是得自己來捍衛。幸而學校里整體的運動氛圍不錯,年年都有不少的老師參加個乒乓球、羽毛球或者是馬拉松之類的體育賽事,老莫一想,跑步連傢伙事兒都不需要,再簡單省錢不過了,於是從年初,老莫就開啟了跑步的模式。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好多的生活習慣就有了改變,比如說水杯不離手,又或者是清晨四五點醒來便無法再睡去了。人年輕的時候,可斷然不了解這種養生之道。起初,一覺睡到5點的老莫,只是在小區里跑跑,全當暖身,雖不是小步徐趨,但也確乎是一步一個腳印的慢跑。就這樣慢慢的跑,一個月下來身體也確實感覺輕爽了些許。或許是在住宅小區里天天按時按點兒出現的緣故,近來老莫發覺似乎總有雙眼睛在盯著他,5點的天兒還沒亮,什麼也看不清,但老莫心想自己人高馬大的,又在自己家樓下鍛煉,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春分一過,一驚一乍的天氣變化,一時晴來一時雨,可白天卻慢慢明顯地長了起來,往常5點的烏漆麻黑,如已漸漸明了。還是如舊跑步的早晨,老莫又覺得有人在盯著他,於是他一回頭,一直約莫半歲大小的白色小野狗在他身後一步一顛兒地蹦躂著。這隻小狗是小區里的流浪狗,老莫還是有印象的,也不知是走丟了還是被人遺棄了,總在這個小區里徘徊,他曾偶爾給它餵過幾次剩飯,大冬天的一隻小狗窩在汽車排氣管旁也是怪可憐人。

自打那次跟小狗照過面後,這小狗倒也一點兒不眼生,跟在老莫後邊兒越靠越近。老莫自己也覺得好玩兒,所以也時常那根火腿腸等小狗跑累了,逗逗它、喂喂它。就這樣兩個多月一眨眼就過去了,老莫也開始跳脫小區的束縛,決心挑戰更有難度的距離,順著馬路跑。許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小白狗就是一直跟著老莫跑,不管老莫是心血來潮想換條路線、還是累了抄近路回家,它就依舊是顛兒顛兒的跟著。三個月來,若不是大雨之類的壞天氣,老莫都是按時跑步的。所以基本到了五點鐘,那隻小白狗就在老莫家樓下或坐或徘徊著等老莫,老莫心裡是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一絲感動。就在這一天,許是老莫起的晚些了,五點了還沒有出門,不一會老莫聽到似乎是有人在輕敲他家的門,老莫開門一看,吆,那隻小白狗竟舉著小爪子劃拉著他家大門呢!「這狗兒忒有靈性了!」老莫心裡這麼想,又覺得自己跟著小白狗實在有緣,於是就自己把它養在樓下了,每天跟它一塊兒跑步,再給它定點兒放點兒吃喝。

如今在小白狗的陪伴下,老莫堅持跑步有一年多了,啤酒肚給跑沒影了,身體也硬朗了好多。暑假過後,老莫的辦公室里來了個新的小夥子,跟現在年輕人一樣,不怎麼愛運動,雖然看著胖,體質卻不像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市裡組織跑馬拉松,學校老師得起帶頭作用,小夥子一聽有21公里覺得實在困難,因為自己是最年輕的,又不好意思推諉給其他同事去跑。老莫看他挺難為的樣子,就打趣跟他說:「21公里不算太遠呢,你知道我最遠跑了多少啊?」

小夥子看著老莫,面露驚訝說:「莫師傅,您能跑21公里啊?那得跑多久啊?」

老莫笑笑說:「我這二三十斤的肚子,可不就是跑沒的啊,我最遠跑過38公里呢!」

小夥子說:「您可真成啊,這咋堅持下來的啊,太厲害了!」

「我可是多虧了一位跑友啊,不然我還真堅持不下來。一開始啊,它跟在我後面,一跑一顛兒的;現在啊,它都能跑到我前頭啦!」老莫喝了口茶水,往杯子里一吐喝進嘴裡的茶葉桿兒,又出車去了,邊走還邊唱「想起你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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