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西藏究竟冷不冷?這些地方冷清和熱鬧程度你想不到
仍舊記得十年前冬天,我第一次進藏。
大年初三,一個人坐著火車戰戰兢兢、每隔一小段時間就喝一次開水,在漫長的火車上按時吃飯按時休息,絲毫不敢怠慢自己。火車還沒到拉薩,我就迫不及待想像初見的拉薩會是什麼樣?偌大的拉薩城是不是也像內地一樣擁擠?……火車最後一天行程時,我看到東方一縷晨光照射到火車玻璃上,才發現火車玻璃邊緣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還有遠處不時冒出一座或一連串雪山,火車低沉的牽動聲音讓我意識到自己真的到高原了。
後來才知道,那片大草原和雪山原來就是可可西里,穿過可可西里、翻越唐古拉山,進入西藏地界之後很快就到拉薩了。那時候從內地開過去的火車只有廣州、上海、北京或西安,到了西寧西的時候也不像現在這麼麻煩,不用換車就可以直接進藏了。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下午七點多的拉薩竟然還想我們內地下午兩三點,夕陽還有好一會兒才能落下去。
我裹著厚厚的衣服,寒氣瞬間襲來(現在才知道,那不是寒氣,而是換了火車內富氧空氣之後,出站聞到的新鮮空氣),不敢用嘴巴呼吸,也不敢緊促喘氣,生怕引起了體內的高反。那時候拉薩站還沒有公交車,面的拼車10元一個,計程車30一次(現在好像也是這個價,不過增加了公交線),我與火車上結識的幾個朋友一起拼座了面的,用不了一會兒就到了八廓街。
我在清真大寺附近找了個客棧住下,再次出門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沒想到拉薩這麼冷清,館子里也沒幾個人。」拉薩的初次印象就這麼烙在了我的腦子裡,恨不得隨便找家館子吃一碗米飯就回去裹被窩了。事實上,我也是這麼做的,客棧前台小哥小姑娘就像網上說的文藝青年,長頭髮長鬍子尼泊爾著裝,很是隨意、休閑;因初到高原、晚上不敢洗澡,前台員工建議我用熱水泡腳,之後就妥妥的昏睡到第二天。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強烈的日光透過窗口照在我臉上,不一會兒竟有灼熱之感。狹小的客房空間能看到飛來飛去的灰塵,特別是在日光照射下,窗外一直有持續不斷的吵雜聲,我快速穿上鞋子往外走。出門的瞬間傻眼了,滿街都是藏民,手裡不停的轉著經筒,嘴裡不停的念著藏文六字真言;因巷子窄小,我不能快速穿過巷子,只得跟著他們,見到狹小的門面早點,便隨意挑了一家進去——裡面的場景硬是把我怔住了,門面雖小、裡面客桌空間卻很大,而且都坐滿了藏族朝聖者,喝甜茶吃油餅土豆。我問店家小姑娘有沒有吃的,她聽不懂我的漢語,說了一些我也聽不懂的藏語,但示意我坐下來,然後我示意也要吃跟他們一樣的。
很快,一小壺酥油茶和幾個油餅、一碟土豆放在跟前,還有牛肉包子。我吃不了這麼多,嘴巴是這麼說的,手勢也是這麼比劃的。但我看得出來,小姑娘特別希望我把它們都吃了。最後,我硬是撐著吃完了,店家和小姑娘高興地看著我,並手勢比劃示意我還要不要吃。我拒絕了,慌忙從口袋裡掏出一抓把的零錢,並問她們多少錢。「10元?20?50?」,她們沒有回答我,向前抽取我零錢中的一張5元錢紙幣,微笑且不好意思的示意我,她要拿這張5元。「這麼便宜?」我心裡想,並示意她夠不夠;麻利的店主拿走了5元錢,轉身瞬間又找還了1元紙幣給我,最後終於說了句漢語「謝謝,謝謝」。
我說了幾次再見,好不意思地告別了她們,瞬間就又淹沒在朝聖人群中了。隨著人群流動方向,我繞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們原來是圍繞著大昭寺轉圈,前後都有源源不斷的人,空氣中瀰漫著松柏焚燒的氣味,烈日如夏刺眼灼熱,我漸漸感覺自己出汗了、衣服也穿多了,這種焦熱的感覺就像在夏天,有些煩躁。當我把大昭寺、布達拉宮都轉了一圈下來之後,就坐在大昭寺廣場朝聖者的鋪墊上了,他們高興地叫我坐到他們身邊,有些會說漢語,有些只說藏語;但他們都希望我多坐一會兒,還示意我如何三拍一叩首朝聖……在接下來的好幾天我都是在與朝聖者席地而坐中消耗時光的,他們說來自青海玉樹、迪慶、昌都、甘孜或阿里、日喀則等等,家裡有上百隻羊和十多頭氂牛,冬天專事朝聖,哪怕路途再遠、天氣再苦寒,都會耗上冬天三四或五六個月到拉薩朝聖,待來年春耕又回去。
那時候,我哪裡都沒有去,就在拉薩。
八廓街、布達拉宮、廟宇和拉薩河,還有不遠處的林周、扎耶巴,暖和的天氣一點沒有高原苦寒的味道。其實,後來在拉薩工作生活的幾年中,才發現拉薩的冬天並不像想像中那麼寒冷;恰恰相反,它的白天暖和養人,只是到了夜裡變得異常冷。與此同時,冬日的拉薩很少遊客,但拉薩的人反而更多了,他們大多是各地湧進拉薩朝聖的牧民,他們的到來反而使拉薩更純粹、更富有聖城的味道。不過,除了拉薩,西藏其他地方多少是冰寒的,比如藏北和阿里,而林芝則是蕭瑟的,連風都帶著冰冷……如果不是喜歡自然風光,建議冬天到拉薩感受它的人文魅力和特殊的候鳥氣候。
※藏於巷街巷,南京市井又有多少人在?
※普通藏民待客燒這些菜,菜相不起眼食材卻異常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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