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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南山居 世界如其所是

那熟稔

Summer

 「菊次郎の夏」 オリジナル?サウンドトラック

久石譲 

00:00/06:25

6月1日

中午,坐公交去市裡,一上車是有座位的,因為最近腰痛,所以我自覺站在司機後面扶手那裡。

司機上面有幾個紅字:「不要和司機交談。」

一瞬間,突然想起了很多東西。

記得有次去香港,我不是很確定該在哪站下,就去問巴士司機,他說自己不能和顧客交談。我便想,這香港的司機這麼冷漠啊,最後才發現,是自己沒常識。香港的規則就是這樣, 根本不用出現標語,因為大家都在遵守著規則。

在《常識與通識》這個欄目里,阿城曾說,八十年代初,北京大街頭四處張貼著「請」、「對不起」和「謝謝」這樣的標語;更搞笑的是,他家附近有個飯店,門口有個牌子,上面寫著:「本店絕不打罵顧客」。

可見,八十年代初還是徹底沒有常識,更談不上什麼規則。

一個社會,提倡什麼,就缺什麼。因為很難做到,所以一直標榜。所以,講規則比空談道德更務實。

不一會,司機將一口痰穩穩從窗口拋出去,那技術熟稔到沒話說,驚得我半天沒魂。快到站的時候,我提前往門口挪,結果一個70多歲的大媽橫亘在前方,腳步一絲不挪。

「你就站在這,我下站下。」她說。我就原地等了,結果到站了,我往前走,她卻依舊紋絲不動,根本沒有下車的意思,我只能擠過去,但人還是太多,車門還是給關上了。

「您不是這站下嗎?」我扭頭問。

「我下下站下。」她白了我一眼,依舊氣定神閑。

下車後,我往上一站走著,心想:「或許大媽年老,被自己的家人或朋友無視很久,她這樣的捉弄,也許只是為了意識一次自己還有力量去影響到另外一個人,刷一次自己「存在」的感覺吧。

6月2日

停水兩天了,農忙時節,竟找不到一個靠譜的水工。

從5月開始,蚜蟲不僅侵佔了菜園和我的月季,連竹葉上也是黏糊糊、亮晶晶的一片。

水泵在院子的竹林後面,Seiya鑽進去查看情況,出來頭髮上沾滿了蚜蟲,不一會手臂發紅且癢,噴我做的酵素沒用,用棉簽塗了泰國的青草膏才緩和。

晚上Leon和Seiya打著手電筒黑燈瞎火裝泵,兩小時過去了還是漏電,我在房間看《高興死了》,拉斐在我懷裡亂鑽,一會嗅嗅書,一會舔舔椅子,特別高興的樣子。

房間有點悶,書桌旁的小玫瑰葉子上,蚜蟲還是越來越多,是那種肥肥的綠。看來酵素對這些傢伙沒有遏製作用,於是在淘寶買了蚜虱凈。

晚上10點半,出去看那倆修的怎麼樣了,開門時拉斐猶豫著不敢出來,在確信我的確要出去並會在院子待一會後,才「嗖」一聲竄了出來。

為了「殺」開一條到達水泵的路,砍掉了一些竹子,在炭堆那兒扔著。在一堆雜亂中,我發現幾根大拇指粗的竹子,是多麼的驚喜。以前在鎮上見過有人賣的,沒想到不知不覺自己家的竹子已經長這麼粗了。

剪掉多餘的枝葉,只留下粗粗綠綠的竹竿,以後給藤蔓植物攀爬備用。拉莫看到竹子頂端不斷晃動的葉子,來了精神,撲了上來,便拿竹子逗它完了一會,竹梢是柔韌的,拉莫一撲,我就提高,如此反覆,不一會它就喘粗氣了。

拉斐雖然沒法參與,但我和拉莫互動玩樂的興奮也激活了她,它像一隻擰緊發條的兔,自己在前方假想了一個追逐的目標,或是一個並不存在的、卻在後面追逐著它的「敵人」,從這頭衝刺到那頭,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圖:拉斐正在「看」書。

我也累了,藤本月季靠牆,盆中的土又松又軟,我把竹竿插在裡面,順著竹竿朝天空望去,看到滿天的星星,頓覺詩意。

從院子進到客廳,拉斐怎麼出就怎麼進,衝刺著從我腳面奔襲而去,頭一下栽到魚缸的柜子上,打了趔趄,翻了個大跟頭;然後火速躥起來,然後轉轉眼珠,又繼續接著瘋……,唉,由它去吧。

6月3日

給拉斐洗澡可不簡單,那兩條後腿像兔子一樣有力,似乎專為踢倒水盆而生。

好不容易才將它全部浸濕,滿身的毛都貼在了皮膚上,這才看清楚她像個臘腸犬;她茂密的長毛,加上兇悍的性格,看起來更像是頭小獅子。對了,拉斐也是一隻血統不純正的「西施犬」呢。

用剪刀「咔嚓」拉斐的長毛,也許它也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道理,看到自己的毛紛紛掉落,它眼神充滿哀傷。

「讓我也剪一下。」Seiya說,「這簡直太過癮了。」或許,破壞里蘊含著創造。

「下次,我們把拉斐剪成甘道夫的馬。」

「哈哈,好!」

6月5日

又有一顆「星星」在我心中幻滅,直到昨天看《誰是誰的太陽》,才借著尼采,準確概括出幻滅之因——

寧願肯定假相,也不願作出客觀而正確的判斷;

寧願出錯、虛構、偏袒也不願認清真相;

寧願認同,而不做出否定;

寧願敷衍評估,也不願合乎道理。

記得在山西雁北桑乾河邊的一個村子裡,阿城遇到一個叫運來的高三學生,他對阿城說:「像你這種出身不硬的,做人不可八面玲瓏,要六面玲瓏,還有兩面得是刺。」這句話,阿城說他一直受用到現在。

然後我自省,以前我只是善良,但現在我的善良多了鋒芒,感性旁邊也有理性在一旁監視。

我很懶,面對虛偽,我懶得敷衍,所以不需要玲瓏,但那」兩面是刺」我收下了,為得是不被的善良所傷。

很多人,非常害怕看到面紗被撕去後,人性醜陋的樣子。

之所以害怕,是因為——當它鄙夷那張醜惡的嘴臉時,知道那正是自己面具中的一副。

所以,ta 們甘願側身於污泥之中,寧願畏首畏尾,也要遠離真相。

世界如其所是。就像奈保爾在《大河灣》一書中所說:「那些無足輕重的人,那些聽任自己變得無足輕重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位置。」

長按小王子腳下的B612星球,關注支支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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