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④ | 你會失去誰，早就命中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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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德廉美 · 主播 | 韓楓
昨天我們讀到程蝶衣和段小樓走紅京城，獲得眾人喜愛，這時候出現了一個愛慕小樓的人。
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呢？他們之間有會有怎樣的故事呢？
讓我們一起開始今天的共讀。
如果說小樓和蝶衣的梨園是愛戲之人的天地，那麼京城中的花滿樓則是男人的另一個舞台。
一進了這裡，你會聽見男人們大聲念著姑娘們的花名，不一會，便從樓梯上走出一個又一個花枝招展的姑娘，熱情地向客人揮著手。
段小樓穿著一件烏紫衣過來赴約了，他高聲喊著菊仙的名字，詢問著她在哪個房間。老鴇見小樓來了，趕緊出來迎接，說著今天就專門等著他來捧場呢。
小樓說今天來主要是為了感謝菊仙送他的那個禮物，喝完小茶壺泡的茶水，唱戲的時候都精神了百倍，越唱越起勁。原來蝶衣擔心的那個人，正是這花滿樓的招牌姑娘—菊仙。
小樓正說得起勁，只見一個女子跌跌撞撞地從房間里跑了出來，正好撞到了小樓的懷裡。
這女子穿著彩綉旗袍，耳旁別了一朵菊花，風貌楚楚的模樣之中卻流露出一股傲氣。這位冷眼美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樓特意來見的菊仙。
「我不喝！」菊仙大聲喊道，只見後面追著她跑來了一個叼著鑲翠玉煙嘴的惡客，非要逼著菊仙喝酒。
菊仙委屈地說道，「他要我嘴巴對嘴巴喝，我才不幹！」直到此時方抬頭一瞥，見到了眼前的小樓，她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小樓趕緊救我！」
見此局面，小樓立馬答應了下來。
原來這個惡客是趙德興，人稱趙七爺，是當地一個小有名的惡霸，見到小樓當下便問，「你是菊仙什麼人？」
小樓好整以暇，不變應萬變：「我是男人，她是女人。」
趙七爺聽了小樓的話哈哈大笑起來，便啪的一聲把整袋銀元都扔在桌子上，讓小樓不要再干涉這事，大家和和氣氣的，都是來尋歡作樂，何必那麼較真。
菊仙聽了七爺的話有些害怕，只好靠近了小樓，小樓將菊仙護在懷裡，面不改色地告訴大家菊仙已經是他的人了，別人不能夠再欺負她。
菊仙聽了小樓的話，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只是見了小樓幾次，可他卻願意為了一個這樣身份的自己挺身而出，不惜引火上身。她一字一頓地問：「要定我了？」
小樓不假思索地問答,「那是當然了！今兒咱就喝定親酒吧！」
小樓拿起酒，大口地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遞給了菊仙，菊仙也毫不猶豫地喝下了杯中剩下的酒。
趙七爺怪聲怪語的嘲笑他們起來，說這菊仙已經是萬人嘗過剩下的果子，即便小樓要逢場作戲，也要懂得分寸。
不過趙七爺的話音還未落下，小樓就氣得把他推到在地，兩個人扭打了起來。小樓就像台上的霸王一樣，狠狠地用自己的拳頭回擊著他，多年來唱戲的體能訓練，正好用來打架。
可這趙七爺畢竟不是省油的燈，跟他一眾來的還有其他五個人，見這場面有人拎起酒壺就砸向了小樓的腦袋，其他幾人也是拳打腳踢地撲了上來。
菊仙在一旁望著這個為自己甘心付出的男人，在此刻，她的眼眶早已濕潤，暗暗下定了一份決心……
第二天，菊仙站在了花滿樓的老鴇面前，桌子上鋪了一塊綉布，上面堆滿了銀圓、首飾、鈔票……
看老鴇表露出意猶未盡的意思，菊仙又把滿頭的珠翠一個一個地摘了下來，放到了綉布上。
可老鴇依舊沒有答應的意思，菊仙似乎下定了決心，淡淡一笑，把腳上的那雙繡花鞋也脫了下來，整整齊齊的端放在桌面上。
菊仙感謝老鴇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年，不過這一次她是下決心要離開了。於是她便拜了別，不回頭地走出了花滿樓。
菊仙是幾乎光著腳空著手，用自己的全部家當給自己贖的身。她親手結束了自己醉生夢死、繁華瑰麗的前半生，將自己後半生的命運孤注一擲在了另一個男人身上。
人人都說戲子無義，妓女無情，或許，菊仙和小樓便是人世間的例外。
當晚在演出的戲院後台，小樓看到了風塵僕僕趕來的菊仙，他一把拉著女人到了蝶衣的面前，高興地給二人介紹認識。
可蝶衣見了菊仙並不高興，他知道這個人就是送小樓禮物的人，他客氣向菊仙打著招呼，只不過言語之中帶著「小姐」二字，蝶衣是在提醒她，別輕易忘了自己那不堪的身份。
菊仙突然望著小樓神色凝重起來，直到此時，粗心大意的段小樓才有才發覺菊仙是光腳而來的，急忙問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菊仙溫柔但又堅定地告訴小樓，自己為他贖了身，花滿樓不留喝過定親酒的人，她要跟著小樓與他成親。
他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皺著眉頭望著她，他沒有想到菊仙竟然願意放棄一切跟隨自己來過苦日子，他被菊仙的一舉一動所深深感動了。
菊仙沒有說話，她眼中噙著淚水，等待著小樓的回應，她這次賭上了一切，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所以她不能夠輸。
「好！我娶你！」
當小樓的那句好傳來，菊仙的淚水一下子湧出，只是這次的眼淚略不同，這是喜極而泣。
戲班裡的人聽到這話都連聲叫好，恭喜小樓能夠與她喜成連理，紛紛開玩笑問道他們兩個準備什麼時候洞房花燭夜。
然而只有一個人在角落裡黯然失色，蝶衣的眼角一瞥，無限目光里藏著怨與恨，然而他什麼都不能說，因為這份心意小樓不懂。
小樓跑到蝶衣面前，開懷大笑，告訴蝶衣自己要大喜了，蝶衣一定要做自己的證婚人，這大喜的日子就是今天晚上，讓他一定準時來到自己的家中。
說完這話，小樓拉著菊仙要去買酒，兩個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蝶衣望著兩人如神仙眷侶般走遠了，方才晃過神來。他迷茫跌坐在椅子上，泄憤一樣胡亂抹去臉上的妝容，好似要把一張臉生生揉爛了才甘心。
此時的他萬念俱灰，心像被扎了萬劍一樣劇烈地疼痛著……
這時，袁四爺進來了，他穩重威儀沒有正視蝶衣，而是告訴蝶衣別忘了今晚要去自己家中一聚。
這聚會小樓本是要去的，可如今他先跟隨另一個女人先走了，只剩下蝶衣自己。而蝶衣明白，這一去必定是羊入虎穴。
蝶衣惶惑琢磨著這其中的利害，突然過去那些與小樓學戲的日子引入眼帘，他跟在小樓的身後追著他，喊著師哥，兩個人笑著跑著鬧著，那是多麼歡樂的時光……
蝶衣咬咬牙，似乎要故意要與自己作對一樣，取過一件披風，隨著袁四爺的管家便去了。心中暗暗吼道：我要豁出去給你看！
到了袁四爺的家中，宅內十分豪華，都是名畫古董，紅木桌椅，好不氣派。袁四爺已換過便服，一見蝶衣來了便一手拉著他，把怯生生的蝶衣引進了房間。
漫天暖意，卻驅不走蝶衣心中的荒涼，他坐了下來，心中卻是念著另一個人。
袁四爺殷勤地斟酒了一杯酒，先痛快地飲了一杯，又把另一杯遞給了蝶衣，說著蝶衣的演出實在是用情至深，人似乎和戲融為一體，而段小樓確實心不在焉，無法打動人心。
一聽到這個名字，蝶衣的心似乎更痛了，但只能陪著袁四爺笑。
可這袁四爺卻步步靠近蝶衣，蝶衣臉色煞白，他站起來驚恐欲逃，倒退至牆角，因為剛才喝了酒他的腳步更不穩。直到無路可退時，蝶衣撞到了掛到了牆上的一把寶劍。
這把寶劍是如此熟悉，這是他曾經答應要送給小樓的那把，是自己苦苦尋了多年未果的那把！蝶衣馬上取下來，激動得抽開劍身，詢問道：「這劍——在你手上？」
袁四爺回答道，「見過么？話說十年了吧，當年從一家鋪子取得，咱可是真有緣呀。話說寶劍陪知己，蝶衣，可願作我的知己？」
知己？
這兩個字像坍塌的落石一樣重重砸在他的身上，他此刻已心如死灰，自己想要的知己已經成了別人的心上人，而現在的自己已落入深淵中，不可逃脫了！
袁四爺奪過了劍，趁機把蝶衣的領口削破，蝶衣受了驚嚇，迸出急淚。四爺趁蝶衣癱軟，馬上撲了過去……
蝶衣瑟瑟抖動，他多想此刻能夠一醉方休，醉倒在此刻，從此不用再醒來，不用再面對這醜陋和滿是凄涼的人生。
蝶衣孤寂地坐在黃包車上，因為羞赧，他用披風將自己裹得緊緊的，雙臂緊抱那把寶劍，也只有這把寶劍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了。
其實在去之前，他就知道此一去是意味著什麼，但是因為嫉妒，因為怨恨，他用這一切報復了另一個人的變心。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他的選擇，他無怨無悔。
可如果真的無悔，為何似有淚從眼角滑落？
蝶衣出了袁四爺家，還要去趕往小樓家參加他和菊仙的婚禮。
此刻走到了衚衕的盡頭，他卻看到有個十歲的孩子躲在角落裡笑，他抱著一個帶血的娃娃，木然地瞪著自己。蝶衣定眼一看，那不是別人，正是年少的小豆子，是他自己！
只見眼前的他泛起了一絲冷笑，滿臉間寫滿了鄙夷和唾棄。蝶衣同樣對著他回以冷笑，此時的他們又有何分別呢？都不過是被人所拋棄罷了！
蝶衣抱著劍走進了小樓的家，即便是最凄慘的時刻，作為堂堂正正的角兒，也不能有失神色。他見著屋內杯盤狼藉，酒局結束但人未散。
他見到菊仙在彩燈紅燭之下更加艷麗了，像一朵盛開的牡丹花。蝶衣走上前，把懷中的寶劍給了小樓。
小樓見了這把兒時夢寐以求的寶劍，激動極了，告訴蝶衣這就是算他給自己的結婚禮物，一定會好好珍藏。
菊仙站在小樓的旁邊也眉開眼笑，兩個人看上去真是一對璧人，令人羨慕。蝶衣仰面喝了小樓遞過來的酒，此刻他希望越醉越好……
人人都說戲子無義，妓女無情。可情到深處，必定有人能夠打破這無情的規則，用愛感化著每一個人。
在風雨中依舊能夠堅守住愛情的人，都值得被好好的對待。在這個薄情的世界，請你一定要相信愛情依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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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今天我們讀到了原來送小樓茶壺的那個人是花滿樓的妓女菊仙，在危難之中小樓救了菊仙，菊仙就此為小樓贖身，決定做小樓的妻子。
蝶衣為了氣小樓，做出了一番報復他的行為。
那麼蝶衣會如何對待已經結了婚的小樓，他還會繼續堅守嗎？
讓我們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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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話題】-
我們常常會為了氣別人而任性地做出一些事來，但最後卻發現受傷的還是自己，那麼你有過類似的經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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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廉美：文學碩士在讀，多平台簽約作者，願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個人微信：caihaoyue1994。
-主播-
韓楓。來自牡丹花城洛陽，電台編輯，主持人。靠近我，溫暖你，我用聲音陪伴你每一個孤單的夜晚。荔枝Fm:城市慢半拍。
編輯：小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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