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別姬》③ | 說一萬句晚安，不如一句」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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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德廉美 · 主播 | 韓楓
昨天我們讀到了小豆子和小石頭分了角色，一個為旦角，一個為生角，他們在學戲過程中互幫互助，彼此溫暖。
那麼兩個人能否如願以償而成名呢？
讓我們一起開始今天的共讀。
十年時間匆匆飛逝，很快小豆子和小石頭便出科了，開始正式在戲班裡演出。
兩個人也分別有了各自正式的藝名，小石頭名為段小樓，小豆子名為程蝶衣。
此時的段小樓22歲，程蝶衣19歲，他們兩個人最受歡迎的戲，便是那出經典的《霸王別姬》。
自十二歲至二十歲中間，男孩要經歷一個特殊的變聲時期，有的人可能因為變嗓聲音變得暗啞低澀，不能再唱戲了。
但小石頭變聲後嗓子更加洪亮了，一唱霸王，聲如裂帛，豪氣干雲，真可謂是老天爺賞飯吃。
而小豆子也是絲毫不受影響，甜潤的歌喉、美麗的扮相、窈窕的身材、綽約的風姿……
他還有一樣人人妒恨的恩賜，那就是身上不可得的嫵媚。
兩個人一生一旦，一個演英雄一個扮美女，才子佳人，舉世無雙。
這天兩人來到影樓去拍一些戲服和便裝的照片供宣傳，段小樓和程蝶衣都撲了一些胭脂，穿著青色緞子的長袍馬褂。
蝶衣看著身旁的小樓，還不忘時刻為他整理衣襟，少年裘馬，好不風流。
只看這蝶衣，拍照時候還是舉著一雙蘭花手，羞羞答答的模樣，即便是在台下，卻依舊走不齣戲中的角色。
正在拍照中，突然聽聞外面一陣洶湧的口號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攝影師突然驚慌失色，大聲說著一定是之前拍的那張東洋美人的照片出了差錯，引起了民憤。
大街上群情激昂的學生們大聲吶喊著：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還我山河！還我東三省！
一邊打碎玻璃窗櫥，一邊把那些東洋美人的照片拿出來，惡狠狠地撕掉扔在地上。
在一片混亂中，幾個學生認出了小樓和蝶衣的身份，抱怨道他們作為戲子，在這亡國時刻還想著歌舞昇平，指責兩個人沒有責任心。
兩個人沒有爭辯，在這個混亂紛爭的年代，他們只想求得一片凈土，只想安安分分的唱戲，別無他求。
此刻，小樓趕緊攔下了路邊的一輛黃包車，護送了蝶衣上去。
脫離險境之後，蝶衣才鬆了口氣，他感激地向小樓問道，他這樣保護著自己，他該如何報答呢？
突然蝶衣想到兒時他曾立下的諾言，長大後要送小樓那把氣派的寶劍。
可惜那個鋪子早已被拆，在長大後蝶衣百般尋找，都沒有找到那把劍。
小樓聽到蝶衣說著這件事，轉過身來附和道，「兒時一句話，你怎麼當真了！」
蝶衣聽了這話有些失落，他可是認真的，他清清楚楚記得自己和小樓的每件事，每個承諾。
可小樓怎麼好像並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似的，蝶衣不禁有些失落。
小樓和蝶衣回到了戲院，兩個人看到門口新掛了閃爍的華燈，還有他們兩個人的宣傳牌。
這牌上主要寫的是每天的劇目戲碼和演員名單，小樓和蝶衣看到自己的名字終於成了招牌，不禁滿心歡喜，格外開心。
這天晚上的壓軸曲目是《霸王別姬》，戲班的管家說戲院里早就坐滿了觀戲的客人。
都等著他們兩個主角登場，小樓和蝶衣真么多年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總算是紅了。
上好妝的蝶衣給小樓作最後的勾畫，記得兒時是小樓幫蝶衣化，如今是蝶衣幫他，不過這又有什麼分別呢？
小樓曾說過的，要化就要化一輩子的。
這麼多年，這個習慣是難以改掉了。
小樓和蝶衣終於上場了，整場演出順利，當霸王末路之時更是達到了全場的高潮。
小樓唱著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蝶衣伸出蘭花手，作拭淚之姿，而後他強顏一笑，慢慢後退，再來時已經脫掉了斗篷，為霸王演唱著最後一曲。
大夥看得如痴如醉，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而這客人之中還有一位特別的人，那就是袁四爺。
袁四爺四十多歲了，高高的鼻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冷峻嚴肅。
他穿暗花長衫馬褂，看上去沉穩不凡，必定是個響噹噹的角色。
袁四爺在包廂俯視著舞台，所有的角色都盡收眼底，他的目光注視著蝶衣婀娜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絲動人的笑容。
演出結束後，段小樓和程蝶衣都分別卸好了妝。
蝶衣把手絹遞給小樓讓他擦擦汗，兩個人的默契不減當年，越來越融洽。
在談笑中蝶衣問道，「小樓，我們做了多少場夫妻了？」
小樓支支吾吾答不出來，只好隨便說了個數字搪塞過去，蝶衣告訴他，「我們已經做了兩百三十八場夫妻了！」
小樓笑著說蝶衣不必追究太仔細，蝶衣笑而不語。
他知道自從自己從「小豆子」搖身變了「程蝶衣」，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這就是人的命運。
但如果日子重頭來過，他也不會後悔，因為在這艱難的路上，他有小樓的陪伴。
這時蝶衣隨手拿了小樓的茶壺喝茶，突然他發覺這小茶壺不是小樓平時用的那個，上面還描了菊花，很是精緻。
蝶衣不解地問道這是誰送的，小樓也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告訴蝶衣是別人送的。
蝶衣看著小樓滿腹疑團，有些暗自的失落：
這個別人到底是誰？
是女人還是男人？
他為何要送小樓茶壺呢？
正在這時，戲園子的經理帶著袁四爺等人來到了幕後。
袁四爺見了兩人十分開心，說今天的表演非常精彩，確實是不負盛名。
袁四爺接著揮揮手，端著盤子便進來了，經理畢恭畢敬地捧著一盤瑩光四射的水鑽頭面，打算送給程蝶衣做見面禮。
袁四爺曾經是大帥將軍，現在倚仗了日本人的勢力和政府給的面子，在這地方里也算是小小的霸王了。
台上的霸王靠的是唱念做打，響亮的嗓子，令角色栩栩如生。
台下的霸王，方是靠著雄厚的背景和錢財，讓人人都敬畏，不敢輕易反抗。
袁四爺言語里處處透露著對蝶衣的誇獎，說見過這麼多人的戲，只有他的表演最為形象生動
，讓人嘆為觀止。
蝶衣給他一說，臉色不知何故，突泛潮紅。
叫袁四爺心中一動。
他也若無其事，轉向段小樓說著：
段老闆的行腔響遏入雲，金聲玉振。
若單論唱，可謂鰲頭獨佔，可論功架作派嘛，袁某還是有點意見。
袁四爺得意地說著小樓演的霸王，回營亮相到與虞姬相見，按老規矩是應該走七步，而他卻只走了五步。
段小樓只笑著，敷衍說著：
四爺您是梨園大拿，您的高見還有錯兒么？
日後得空可再給我們指點戲。
蝶衣看出小樓心高氣傲，趕忙打圓場說著自己只是提出小小的意見，並無他意。
並說願意邀請兩個人今晚到到自己的家中小酌一番，再說一說戲中的風韻故事。
「哎喲四爺，」小樓作個揖，「真是萬分抱歉，不趕巧兒我有個約會，改天吧，改天我一定登門討教去。」
蝶衣本在一旁一邊聽著袁四爺的話一邊笑著，可一聽小樓說有個約會，一張笑臉便立刻僵住了。
那個菊花圖案的茶壺不禁映入了蝶衣的眼帘，他想著，小樓到底約了誰呢？
怎麼自己都不知道呢？
莫非這個人就是送茶壺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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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今天我們讀到了小豆子和小石頭正式出了科，有了自己的名字程蝶衣和段小樓。
他們憑藉著《霸王別姬》的演出紅遍京城，受人喜愛。
可蝶衣無意中知道了有人似乎傾慕著小樓，
那麼這個人送小樓茶壺的人究竟是誰呢？
讓我們一起期待明天的共讀。-
【今日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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