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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題文史】楊文驄:「詩書畫三絕」的一代才子

原標題:【專題文史】楊文驄:「詩書畫三絕」的一代才子



貴陽南郊的南明河畔,有一條二百米長的小街,依山傍河,風光旖旎,名曰「石嶺」。此街雖小,自古卻是城南的通衢。官紳進京、商旅往來,都須打此經過。明萬曆年間,石嶺街上建有一處別業——「石林精舍」,園內有片玉亭、小仇池、明霞洞、松風閣諸景,乃是個絕勝的佳處。在這座風景如詩的園林中,誕生了晚明一代才子——「詩書畫三絕」的抗清烈士楊文驄。



世人對楊文驄的印象,多來自於孔尚任的《桃花扇》:——「三山景色供圖畫,六代風流入品題。下官楊文驄,表字龍友,乙榜縣令,罷職閑居。這秦淮名妓李貞麗,是俺舊好,趁此春光,訪他閑話」。這是《桃花扇》中楊文驄的出場念白。寥寥數語,一個浪跡平康的風流才子形象躍然紙上。在整齣戲中,楊文驄是最具複雜性格的人物,他一面攀附馬士英、阮大鋮,一面結交復社諸生,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田仰欲強娶李香君,正是他牽線撮合,而當李香君堅貞不從、血濺扇屏時,又是他點染筆墨,於血滴之間畫就折枝桃花,完成了「葉分芳草綠、花借美人紅」的桃花扇。孔尚任屢屢安排他在緊要處出場、做些聯絡穿引的勾當,鄙夷譏責之意,盡在戲中。


不過,這都是小說家言了。正如陳寅恪先生在《柳如是別傳》中所道:「自《桃花扇》傳奇盛行以來,楊龍友遂為世人所鄙視……戲劇流行,是非顛倒,亟應加以糾正也」。那麼,歷史上真實的楊文驄又是個怎樣的人物呢?



楊文驄(1596—1646年),字龍友,號山子,貴陽人。生於明萬曆二十四年八月,卒於隆武二年(清順治三年)七月。楊氏祖籍江西吉安,其先人楊德,「以功授千戶,征蜀著功,調守黔。黔之楊,自此始也」。文驄之父師孔,字願之,「生而英敏,性嗜書,聞有藏書,必假抄錄,過目成誦」。師孔工詩文,著有《秀野堂全集》、《遠遊漫紀》,又善書,楷隸行草皆工。文驄生母越氏,嫻雅溫靜、知書識禮。幼年時的楊文驄生活在這樣的詩書之家,飽受熏陶,獲益良多。楊氏一門,雅好山水,不僅建「石林精舍」自娛,還常常遠足登臨,寄情詩賦,這些都對楊文驄日後的山水詩文創作打下了深厚的基礎。他在自述中曾言:「餘生長萬山中,而家大人又癖嗜山水。往往性情相習,亦往往機緣相湊,所謂得之習慣而根之胎骨者也」。


學文之餘,楊文驄又好習武騎射,《黔詩紀略》中對此有記載:「文章劍術,兼擅其能,尤耽書畫。好短衣矢竓,馳惡馬,逐健兒射生,坐草間燒啖為樂」。明末大詩人陳子龍曾有《觀龍友學射歌》:「錦衣綉帶紫騮馬,左馳右射開蒼茫……」。少年的楊文驄,已逐漸顯露出文武雙全、洒脫豪邁的特質。



萬曆二十九年,楊師孔進士及第,次年任淮安府山陽縣令。七歲的楊文驄隨父而徙,第一次走出家門,來到了人文薈萃的江蘇。師孔任內清正自守,山陽政績,推為南北之首。入京查察,舉「天下卓異第一」,被擢升為戶部主事。後累官至國子監學正、工部屯田司郎中。在此期間,楊文驄隨伺左右,得到了父執輩莫天麒、王思任、鄒嘉生、楊修齡、陳季琳等名士的提點教誨,不僅眼界大開,詩畫亦精進非常。同時,這些人多是當時的名流,無論是修身還是論文,都屬一時之選。楊文驄深受影響,這是他日後成為一代才子、大明孤忠的思想淵源和環境背景。在晚清收藏家顧文彬所著《過雲樓書畫記》中,錄有文驄的《贈無功山水卷》,作於萬曆四十四年,正是這一時期的作品,這也是目前存世最早的楊文驄畫作(現藏上海博物館)。


萬曆四十六年,二十三歲的楊文驄考中舉人。然而,次年會考卻名落孫山。後來又幾次參考,均不中。對於幼負凌雲之志的文驄而言,打擊不可謂不沉重。然而以今人觀之,素來寄情山水遊獵、志在詩畫林泉的楊大才子,考不中刻板僵硬的八股文章,似乎卻在情理之中。



天啟元年(1621年),楊文驄隨父親回到貴陽,閉門讀書,以備來年春闈。次年二月初,貴州水西宣慰司(轄鴨池河以西地區)彝族土司安邦彥舉兵叛亂,十萬大軍席捲黔中,進而威逼貴陽,斷絕內外糧草交通,圍城達十個月之久。這期間,楊氏父子積極籌募糧餉,參與城防。十二月,各地援軍到來,貴陽圍解。但賊焰仍炙,楊師孔遂決意舉家遷往南京。從此,楊文驄與江南山水再度相逢,詩、書、畫創作也進入了新階段。


萬曆—天啟年間,正是大明王朝政局最為動蕩、朝野紛爭不斷的亂世。先後發生了「梃擊」、「紅丸」、「移宮」三大案。在這一系列的激烈爭鬥背後,逐漸形成了「東林黨」與閹黨之間水火不容的鬥爭格局。東林黨人以江南士大夫為核心,評議朝政、臧否官吏,提出了很多針砭時弊的主張,得到當時社會的廣泛同情與支持,同時也遭到宦官集團及其依附勢力的激烈反對,兩者之間形成了持續多年的激烈黨爭。天啟繼位之後,魏忠賢把持朝政,楊漣、左光斗等東林黨領袖遭到殺害,東林書院被拆毀,江南的東林黨人也遭到迫害,只能暫時移情詩酒,隱忍待變。


重到江南的楊文驄,已非當年的稚嫩蒙童。他風華正茂,才情橫溢、能詩擅畫,很快就成為文士圈中的名流。王氣金陵、地靈人傑,一邊是詩酒風流、一邊是感懷國事。楊文驄如魚入水,暫時忘卻了科舉不第的憂煩,得以在吳越的湖光山色中盡情抒懷。這一時期,是他詩文創作的第一個高峰期。


天啟四年,楊師孔調任雲南按察使僉事。同年冬,楊文驄與友人李可立一起,自南京啟程,取道鎮江,赴京應考。途中,二人同游金山寺。面對大江蒼茫、水天一色的勝跡,文驄感慨賦詩:


江上眾峰青不了,晴空一片白雲繞。


鐘聲夜半驚蟄龍,帆影天際度飛鳥。


雲生遠岫點寒蓑,霞落晚汀伴紅蓼。


登臨長嘯撫東南,平流尚恨波心小。


全詩意境雄渾,借湖山之壯美、抒豪邁之胸襟,情景交融,氣韻絕佳。詩成,文驄乘興草書於扇面,並題款「甲子冬日,束裝北上,挽卓如仁兄同作金山之游,因為賦此,並以言別」。這首金山紀游的題扇詩,是目前存世最早的文驄詩作(扇面現藏安徽省博物館)。


入京應試,又不第。這一年楊文驄29歲,人道是「三十而立」,而科場的一再蹭蹬,雖然多少會有些「時運不齊、命途多舛」的挫折感,但並沒有磨損掉文驄的意氣。他在滯留京師期間,廣交名流,切磋詩畫,繼續著快意詩酒的名士生涯。其間,他有幸拜會了當時的朝廷重臣、因被奸臣彈劾而罷官閑居的抗清名將孫承宗。《黔詩紀略》中首錄楊詩,便是這首《孫大將軍贈我以人頭杯,長歌賦謝》,其中有句:「天驕濺血污青天,十年虜塵迷九邊。家家空有生銅吼,豪客誰驅走峰巔」、「君不見孫陽有眼誇絕塵,又不見孫武行兵驅婦人,君臣朋友自千古,誰能再見孫將軍」。全詩情感充沛、氣魄雄渾,豪俠之氣盡透筆端。既流露出對孫承宗戰績武功的欽佩、對朝廷偏聽罷黜的不滿,又抒發出世路坎坷、壯志未酬的感慨。

轉眼來到崇禎二年(1628年),東北邊患愈加嚴峻。後金努爾哈赤政權在攻佔遼陽、鐵嶺、瀋陽之後,又在這一年揮戈入關,一度圍困北京,大明王朝已處於風雨飄搖的邊緣。這一年,以張溥為首的江南文士,繼承東林遺脈,集合十幾個社團,成立「復社」。主張興復古學、改革時弊、以救危亡。復社諸生俊才雲集,多擅詩文書畫,重操守氣節。常日聚飲酬唱、論文議政。楊文驄很快躋身其中,並以其出眾的才華和磊落豪邁的行事風格為同社所推重:「是以士之負才華而尚聲譽者,莫不翕然歸之」(陳子龍語)。


同年三月,楊文驄從南京啟程,赴杭州探望轉任浙江布政使司右參政的父親。父子倆一路泛舟,遊歷了錢塘江、富春江、桐江的沿岸美景,二十多天後抵達處州,盤桓兩月有餘。七月初,文驄又與友人開始了台、盪之旅。從處州出發,經縉雲縣,遊仙都鼎湖;又至天台縣高明寺,與父親會合,暢遊石樑、斷橋、國清寺、赤城山等名勝;抵達台州後,與恩師鄒嘉生等同游雲峰寺和東湖;再舟行至黃岩,遊覽雁盪山石門潭、謝公嶺、靈岩寺及大小龍湫奇景;最後由雁盪返台州,經嵊縣、紹興、杭州,回到南京。前後歷時一個多月,行程三千餘里。



結束了數月的旅程後,楊文驄將此行所著詩文彙編為《山水移》集,寓意「龍友為山水移而來,山水為龍友移而去」。內收《赤城山賦》一篇、《腐侯傳》一篇、日記兩篇、古近體詩一百三十九首。現存的崇禎七年刊本中,卷首還載有董其昌、鄒嘉生、馬士英、倪元璐、范允臨、沈顥、夏允彝、陳元綸等三十餘位當世名流的序跋文字。《山水移》的問世,標誌著楊文驄的藝術創作正式步入成熟期。


正當《山水移》在士林廣為流傳的時候,楊師孔於當年冬天的赴京途中病逝于山東德州。年已三十三歲、功名未就的楊文驄,如今不得不面對著人生的重要轉折。將父親歸葬於貴陽後,楊文驄因為守制,錯過了崇禎四年的會試,三年後又再度落榜。歲月蹉跎,風流不常,此時的文驄不得不放下「公子-才子」的身段,通過謁選的方式來謀取官職,以承擔起家門的重擔了。



崇禎七年夏,楊文驄出任松江府華亭縣教諭,已經三十九歲的一代才子,總算是踏上了仕途。華亭為江南名縣,書畫大師董其昌以及復社名流夏允彝、陳子龍等均居住於此。作為一縣的學官,楊文驄盡心儘力、培育人才。「至則與其弟子明經史,習詩書,縱覽古今之故,高談帝王之略」,「時輕騎出郊,率諸生擊劍校射,務為有用實學,以抒世難」。在華亭的五年,文驄與董其昌、陳繼儒等大師日相切磋,畫藝再上層樓,佳作迭出。期間的代表作——《贈潭公山水卷》(今藏故宮博物院),卷長盈丈,構圖精妙,山水木石,筆墨奇偉。董其昌為之題跋,贊為「逸品」,陳繼儒跋云:「直架大痴《富春山圖》上,平視石田翁矣」,稱讚楊文驄的畫藝已不遜於黃公望、沈周二位大家。



崇禎十二年冬,楊文驄調任青田縣令。年余,遷任永嘉知縣。因在永嘉任上親率水師蕩平海寇,朝野交贊,次年再度升遷,奉調江寧知縣,回到了闊別八年的南京。此時是崇禎十五年的秋天,大明王朝已時日無多。在任僅一年多,「御史詹兆恆劾其貪污,奪官候訊」,這也就是《桃花扇》中楊文驄自嘲「乙榜縣令,罷職閑居」的由來。正在「候訊」期間,1644年(農曆甲申年)春,李自成的大順軍攻入北京城,崇禎皇帝自縊於煤山,明亡。楊文驄和江南的命運,從此急轉。


甲申變後,時任廬州、鳳陽總督馬士英(楊文驄之內兄,貴陽人)聯絡兵部尚書史可法等人,擁立福王朱由崧,定都南京,建立南明弘光政權。馬士英升任東閣大學士,成為弘光朝首輔。而楊文驄亦參與迎立,被起用為正六品兵部主事,後再遷正五品員外郎,赴京口監軍。越明年,升右僉都御史,巡撫鎮、常、蘇、松四鎮,兼轄揚州沿海地方。


馬士英把持朝政後,重用一向與復社文人頗多齟齬的阮大鋮,大興黨獄,逮捕陳貞慧等名士,引起江南士林共憤。而此時的楊文驄,則被置於了一個頗為尷尬的局面中:一方是自己的姻親、政治上的盟友和提攜者,另一方則是多年來情深誼篤的江南師友。《桃花扇》里那些玲瓏圓滑的描寫,或多或少是這一矛盾的寫照。《明史·楊文驄傳》中也說「其父子以士英故,多為人詆」。不過,即使身處如此的窘境,楊文驄在政治上和情感上更傾向於東林、復社,雖與雙方均有交往,但他並未與馬、阮沆瀣一氣,而是利用自己的身份,竭力保護友人。清人莫友芝《龍友楊公有後代》載:「大鋮羅織善類必致死者,龍友必委曲調護,保全蓋數十計」。如侯方域、徐汧等復社名流,都是在他的保全下才免於殺身之禍。



在經營長江軍務期間,楊文驄頗負豪情,展露出儒將的風姿,當時曾有詩讚曰:「瞳瞳曉日肅旌旗,花柳春江駐水師。司馬洛中看出處,夷吾江左恃安危」。很多復社故友,也紛紛到京口探望,與文驄一起激揚文字,鼓舞鬥志。可惜畢竟是書生治軍,加之藩鎮橫暴,難以節制,大戰臨頭,終究難免敗局。


1645年5月,清兵南下,揚州、鎮江等先後失陷,南京城門洞開,朱由崧逃亡,不久被清兵擒殺,弘光朝覆亡。就在南京城破之日,馬士英、阮大鋮的家被激憤的民眾燒毀,而楊文驄的宅邸亦被波及,所藏大量詩文書畫被付之一炬,不得傳世,令人扼腕痛惜!此時的文驄,正率領殘兵退守蘇州,時值降將黃家鼒為清廷驅使,赴蘇州招降,楊文驄聞訊,遂率輕騎入城,擒而誅之。此後,因清兵來勢洶湧,知蘇州不能守,於是移兵輾轉於江浙各地,收募義勇,繼續抗清。當時的南明諸將,或逃或降,一潰千里,楊文驄此刻的孤忠義膽,更顯難能可貴。



閏六月,唐王朱聿鍵在福州建立隆武政權,各地義軍紛紛響應。正在浙江處州龍泉山一帶苦苦支撐的楊文驄,聞訊上表稱賀,被授予兵部右侍郎、都察院右僉都御史,提督軍務。楊文驄與復社舊友孫臨、周岐等人一道,在龍泉山囤積糧草、整訓士卒,擔負起守護隆武政權北大門的重任。


第二年(1646年),清兵再度南征,攻略浙江全省。楊文驄率軍退守閩浙贛三省咽喉仙霞關。不料當時的仙霞關守將鄭芝龍已暗中降清,楊文驄立足未穩,清軍已蜂擁而至。力戰之下,不能支,殘軍且戰且退,士卒傷亡殆盡。至福建浦城時,被清軍追及。面對勸降,文驄大義不屈,與妻妾、子女、僕從共三十六人全數被戮。時八月二十五日,享年五十一歲。孫臨等亦同日殉國。附近百姓收葬二人遺骸於大樹下,刻字銘記。多年後,孫臨後人掘出焚之,負骨灰移葬於安徽桐城縣楓香嶺,建祠拜奠,當地人呼為「雙忠墓」,至今尚存。



楊文驄存世的詩歌作品,輯有《山水移》集、《洵美堂詩集》,還有一部分收錄於《崇禎八大家詩選》中,共約九百餘首。其中的詠懷詩,既有「三十三年電光走,二十四番風又催。功業有人驅熱焰,詩書伴我撥寒灰」這樣的慷慨激昂,也有「十指都將酒氣通,吐成醉墨卧春風。枝枝潦倒閑窗下,不向繁華亂鞠躬」式的婉約抒情。山水詩,楊文驄著力最多、用情最深,既有情景交融的長歌巨制,也有玲瓏剔透的山水小品,美不勝收。如「樹影留波碧,溪聲上石寒。一峰青作障,千迭翠為盤」,又如「白月千山黛,西風一夜艭。暮煙辭鶴口,帶夢入甌江」,都是極富藝術感染力的佳作。題畫詩則多是文驄才華的即興表現,既有自己作品的畫余題記,也有為友人的錦上添花。如「落霞對早紅,樹色淺似深。波光搖岸草,暗引天邊心」等,寫景狀物,才氣橫溢。文驄的書法,承繼家學淵源。先習顏字,後師鍾、王,以章草為面目,參以布白之法,楷、隸、行、草並工,清健瀟洒,自成一格。可惜戰亂頻仍,大多散佚,今存的《枯木竹石圖》、《贈玉吼蘭竹圖》、《秋林遠岫圖》以及金山寺扇面等,都是收藏界的精品。


國畫大師吳昌碩曾有詩云:「白石翁看龍友畫,雲山蒼茫樹杈枒。長安客舍人如海,中有千秋兩大家」,高度評價楊文驄的繪畫藝術,激賞他是堪與齊白石並稱的「千秋大家」。文驄作畫,追求「尺幅之間覓天地」的藝術境界,形神兼備、自然雄奇,筆墨點染之間,或寒林遠渚、或危崖峻岭、或荒林飛瀑、或曲木奇石,氣韻流動,意境天成。董其昌謂文驄畫「有宋人之骨力去其結,有元人之風韻去其佻」,決非過譽。現存《江山孤亭圖》、《秋景山水圖》、《台盪紀游圖冊》、《山水蘭石圖》等六十餘件,其中流落日本十餘件,其餘分藏於大陸及港台博物館。



少年貴介才子、青年瀟洒名士、中年孤忠烈臣,「詩書畫三絕」的楊文驄,從貴州的群山走出,浸潤江南文化,以富有詩意傳奇的一生,為後世留下無盡的話題。那些遊走名山大川的足跡、那些浪跡詩酒秦淮的風流,都已落入歷史的塵埃之中,惟有詩文畫卷、不屈忠魂,長久任人評說。正是:「千秋事業須吾輩,且就江山說往因」。


【作者系歷史學者,自由撰稿人】


責任編輯/王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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