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什花開日正圓!沒有NBA冠軍?他依然配得上名人堂
22年前的那個夏天,對NBA而言是光明的:1996屆新秀讓聯盟迎來了新的黃金十年;但對於菲尼克斯太陽隊而言,那個夏天是黑暗的:
剛剛結束的1995-96賽季,他們只贏下了41場常規賽,季後賽首輪就被淘汰出局,創造了8年來的最差戰績;
1992-93賽季常規賽MVP得主、太陽隊招牌球星巴克利對球隊現狀極為不滿,公開要求將自己交易出去;
全明星球員凱文·約翰遜受傷病困擾,近兩個賽季合計缺席了61場常規賽,這位30歲的控衛甚至開始考慮是否要提前退役;
就在三年前,太陽還和邁克爾·喬丹領軍的公牛在總決賽死戰,險些破壞對方三連冠偉業;但如今,他們只能看著復出的喬丹率公牛在常規賽豪取72勝10負,6年內第4次登頂,而自己眼見要分崩離析。
所以,1996年NBA選秀大會開啟時,太陽管理層心情之差可想而知。他們握有15號簽和43號簽,位置也很是尷尬。不過在老闆傑里·科朗傑洛看來,球隊卻有個「一舉翻身」的機會,只要——
「選秀大會我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科比·布萊恩特是我們考察過的、非常有興趣的那名球員。」科朗傑洛回憶道,「如果他花落我們家,對我們來說無疑是精彩一擊。」
不過,太陽的宿敵也留意到了科比。洛杉磯湖人在最後關頭和夏洛特黃蜂做了一筆交易,得到了對方的13號簽,搶先把這個高中生新秀摘下。怎麼辦?如何執行B計劃?當時,太陽還沒有下決心送走巴克利,也不知道凱文·約翰遜如何判斷自己的未來,他們只知道自己在去年選秀大會用21號簽摘下的鋒衛搖擺人邁克爾·芬利值得重點培養。所以,科朗傑洛們做出了一個最簡單也最困難的決定。
「我們認為能得到的球員里,最優秀的一位就是史蒂夫·納什。」
那時候,太陽隊覺得史蒂夫是他們可以長期培養的球員。但他們並不知道他的能力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納什是剩餘新秀里最優秀的一位?菲尼克斯球迷可不同意這種說法。當聽到時任NBA總裁大衛·斯特恩念出納什的名字後,他們給予的不是掌聲而是噓聲。菲尼克斯人當然記得這個在1993年瘋狂三月幫助球隊將亞利桑那大學淘汰的聖克拉拉大學控衛,不高、不壯、彈跳平平,和太陽控衛凱文·約翰遜幾乎是兩個極端,他如何能夠繼承前輩的衣缽?
「我從外表看上去不會成為一名傑出的籃球運動員。」1996年選秀大會結束後,納什用無比平和的口吻說,「我可能也會噓自己。但是我將成為一名真正的好球員,我將給予球隊很大幫助。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希望他們能夠喜歡看我打球。」
太陽管理層雖然看好納什,但也沒有期待這個加拿大年輕人能夠迅速上位,更沒想過他在未來能夠成為傳奇人物。「那時候,太陽隊覺得史蒂夫是他們可以長期培養的球員。」做了很長時間太陽隊廣播解說員的埃爾·麥考伊說,「但他們並不知道他的能力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不過當時可以肯定的是,新秀納什不可能填補巴克利留下的巨大空缺。太陽從火箭那裡換來的查基·布朗、馬克·布萊恩特、薩姆·卡塞爾和羅伯特·霍里,都只是菲尼克斯的過客。看起來,1996-97賽季的太陽戰績還不錯,只比前一個賽季少輸了1場球,連續第9個賽季打進了季後賽。但實際上,開局13連敗給了這支球隊當頭一棒,讓他們知道單憑現有陣容根本沒有競爭力。太陽需要得到另外一名全明星球員救場,他們也足夠幸運,得到了一個從天而降的機會。
從1990-91賽季開始,直到1995-96賽季,小牛連續6季都與季後賽無緣,而且只有一個賽季勝場超過28場,是聯盟最爛的球隊之一。1996-97賽季,他們的開局戰績是4勝10負,比太陽好不到哪裡去。雖然隊里有傑森·基德這位剛剛23歲卻已經入選全明星的優秀控衛,但卻像無頭蒼蠅那樣全無目標。於是,他們決定另起爐灶重建,將基德也送出去。太陽幸運地抓住了這個機會,用芬利、卡塞爾、A.C.格林和未來次輪選秀權換來了基德——一個和納什打同樣位置,僅僅比納什大1歲,高大強壯技術全面、已經入選了全明星的控衛。
如果太陽管理層有上帝視角,他們或許不會做這筆交易;但從當時情況看,他們的選擇沒有錯。但是對於納什,這個交易讓他太難受了。哪怕太陽會在某些時間裡打雙控衛,但納什前面還排著基德、凱文·約翰遜和雷克斯·查普曼三名好手。新秀賽季,納什出戰65場,首發2次,場均10.5分鐘得到3.3分2.1助攻;1997-98賽季,納什出戰76場,首發9次,場均21.9分鐘得到9.1分3.4助攻2.1籃板。很顯然,加拿大人無望在太陽博得一個首發位置。
於是,當納什專程去拜會科朗傑洛,希望球隊能夠交易自己時,後者雖然不願放手,但完全理解加拿大人的想法。「我想你有能力揚名立萬,讓我們看看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1998年6月24日,太陽再次和小牛做了筆交易,將納什送去達拉斯,換來了帕特·加里蒂、布巴·威爾斯、馬丁·穆爾瑟普和1999年首輪簽(後來選中了馬里昂)。
在自由球員市場上,有兩名球員讓我們感興趣。史蒂夫·納什和吉諾比利。但是我們覺得吉諾比利肯定會留在聖安東尼奧,我們和史蒂夫還有些交情。
納什沒有懷疑過自己,他堅信自己配得上一個NBA首發位置,但哪怕是在小牛這樣的魚腩球隊,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比隊內訓練防守基德和凱文·約翰遜更難。另外,納什還要克服身體上的傷痛,那時他第一次背傷發作,這也是其職業生涯始終無法戰勝的敵人。
小牛球迷對納什的態度,在1999年3月24日達到最低谷,因為球隊已經和加拿大人簽下了一份多年新約。為什麼要給一個場均7.9分,投籃命中率36.3%的控衛這麼長合同?那天晚上,小牛主場78比88不敵擁有巴克利的火箭,納什首發出場29分鐘,10投僅1中得到3分。現場憤怒的達拉斯球迷開始狂噓納什,那可能是加拿大人職業生涯最難熬的一夜。
「但是我仍然一直努力打球,我真的很用心。」納什感慨道。
幸好,小牛上下都非常信任納什。而且納什的很多前隊友也異口同聲地說,納什會給予信任他的人以回報。「我們短暫合作過,他非常出色。」凱文·約翰遜說,「如果他得到足夠出場時間,把自己的能力發揮出來,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
從2000-01賽季開始,再也沒有人質疑納什的表現,他的得分和助攻比此前幾乎翻番,還兩次入選全明星。得益於科學訓練和預防保護,納什也保持了不錯的出勤率。他成了達拉斯人最喜愛的球員之一,也是小牛能夠重返季後賽並成為西部勁旅的關鍵因素之一。
2004年,納什恢復了自由身,他的命運再度出了變數。
1988年夏天,剛剛接手太陽隊才半年的科朗傑洛參與到了一件決定了NBA前途發展的大事:他簽下了湯姆·錢伯斯,這是NBA歷史上第一筆關於完全自由球員的簽約。錢伯斯幫助太陽從前一個賽季的28勝54負,提升到1988-89賽季的55勝27負,並一舉打進西部決賽。2003-04賽季太陽只贏下29場常規賽,科朗傑洛希望能夠複製16年前的奇蹟,簽下一位已經證明過自己的球星,帶領球隊再度崛起。
「自由球員市場的真理永遠都是,要保持侵略性。」科朗傑洛說,「第二,你要成為第一個踏進對方家門的人。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所以要說出來,但是你需要保持侵略性的同時,專註於目標。那些事情都是一環扣一環的」
整個2003-04賽季,太陽管理層都在考慮,如何去找「錢伯斯第二」?他們隊里有全能前鋒馬里昂,有身體素質驚人的內線斯塔德邁爾,但缺少一個能夠串聯全隊的核心——全明星控衛馬布里並不是答案。「在自由球員市場上,有兩名球員讓我們感興趣。」科朗傑洛回憶道,「史蒂夫·納什和吉諾比利。但是我們覺得吉諾比利肯定會留在聖安東尼奧,我們和史蒂夫還有些交情。」
是的,雖然納什離開菲尼克斯已經6年,但他和科朗傑洛的私交仍然不錯。納什的前隊友查普曼,當時在太陽做球探。另外球隊首席訓練師阿隆·尼爾森,和還是新秀的納什就是好朋友。
太陽並不是第一支踏進納什家門的球隊,小牛憑藉東道之利先拔頭籌。但是,他們是第一支撥通了納什電話的球隊:科朗傑洛先在電話里表達了對納什的渴望,然後是查普曼致電——其實在此之前,查普曼已經利用私交提前踏進納什家門,至於雙方說過什麼,就不為外人知了。
雖然科朗傑洛已經不是太陽的老闆,但新老闆薩沃爾、總經理小科朗傑洛、小斯等人都加入了招募納什的行列,這讓加拿大人深切感受到了對方的誠意。相比起來,小牛的態度似乎沒有那麼明確。雖然納什和小牛已經談至合同細節,但前者感覺這份合同與自己的身價並不十分匹配。
「達拉斯方面猶豫了,對於史蒂夫在經濟方面的要求,他們並沒有實質性表示。」薩沃爾說,「我們和他會面時,能夠感受到他對重返菲尼克斯持開放態度。我們度過了很開心的一天,會面結束後,納什決定應該知會小牛方面,於是他打了一通給予對方最後挽回機會的電話。」
最終,納什選擇回到自己曾經讀過兩年算不上十分愉快的時光,但如今又表達出滿滿誠意招募自己的太陽隊。
「好的,我是菲尼克斯太陽的人了。」納什用這樣一句話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事實證明,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句話,並不是永遠都對。
史蒂夫可以無視防守。他總能發現誰身處空位,想要球的那個傢伙在哪兒。我們根本不用討論研究這些。
2004-05賽季,是太陽隊史上值得濃墨重彩書寫的一年。只不過,每個人對這段歲月的起初感受都不盡相同。
「那種特殊的感覺始於季前訓練營。」小斯說,「訓練營讓我印象深刻,因為球隊氛圍徹底改變了。隊里有許多優秀的年輕球員,比如我、喬·約翰遜、肖恩·馬里昂、萊昂德羅·巴爾博薩……我們有很多準備大幹一場的年輕人。史蒂夫適合這裡,一個真正的控衛提升了整支球隊。」
「我真的感覺我們可能絕地逢生,做點特別事情,是球隊在季前賽接連取得幾場大勝的時候。」薩沃爾說。
當時的球隊助教金特里則更保守些,儘管球員在隊內訓練的表現讓他欣喜激動,但直到常規賽開打,他都不敢過分樂觀。「直到賽季開戰,我們差不多打了十場比賽吧。」金特里說,「我們不停跑動,對手則疲於奔命,而我們直到比賽第四節還能這樣跑,這點和如今勇士在第三節的表現很相像。」
令太陽打出歷史級進攻表現的每一次跑動,納什都是關鍵的核心人物。這是NBA此前從未見過的比賽方式:沒有傳統的藍領中鋒,打五號位的小斯很快和納什成為聯盟威力最強的擋拆組合,再輔以喬·約翰遜、昆汀·理查德森等等,他們會在快攻時第一時間出手三分球,而不是跑到籃下尋求空位機會。於是,各種進攻數值榜單上,太陽即便不是高居榜首,也距離第一名不遠。
「史蒂夫可以無視防守。」小斯說,「他總能發現誰身處空位,想要球的那個傢伙在哪兒。我們根本不用討論研究這些。」
「作為訓練師,能夠坐在前排真的、真的太幸運了。」尼爾森說,「我看著史蒂夫的那些傳球,感覺就是,『你在做什麼?他要把球扔到哪兒去?』球會穿過兩名球員的頭,準確飛到阿馬雷的手中。他完成了那些令人難以置信的傳球。」
科朗傑洛當然看過太多納什的傳球,但他仍然對此驚嘆不已。「看他打球真是幸事,看他和斯塔德邁爾打擋拆絕對是享受。他用與眾不同的方式,用自己的能力完成任務,讓你出乎意料。」
在NBA歷史總助攻榜上,納什高居第三位。但別忘了,他是NBA歷史上罰球命中率最高的球員,達到90.4%,同時三分命中率也高居第9(42.8%)。傳球好投籃准,還不怕對手犯規,這樣的控衛怎麼防得住?
「防守者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小斯笑著說,「史蒂夫已經是個極其優秀的投手了。我掩護後的順下速度又快,如果他們想擋住我,史蒂夫就會得到空位出手機會,他可是個能進位勝球的投手。」
不過和如今場均得分25分以上的控衛不同,自己出手從來不是納什的進攻頭號選擇。防守者也寧肯讓加拿大人自己投籃得分,也不想讓他用傳球帶動全隊。2005年西部半決賽對舊主小牛,對方就是在第四場放納什投籃,由得他獨得48分,但太陽還是輸了球。待到第五場,納什重新找回了自己最喜歡的比賽節奏,34分13籃板12助攻,他幫助太陽贏下了天王山之戰。第六場,納什又拿下39分12助攻9籃板的准三雙,並在第四節還剩5.7秒時命中扳平比分的三分球,最終帶隊客場加時險勝。
「他總有能力做到些什麼。」麥考伊回憶道,「無論是必須自己得分,還是指揮隊友快攻得分——你只是感覺太陽總是能夠贏下比賽,無論前三節發生了什麼。」
只有訓練師尼爾森最清楚,取得這樣的成就背後,納什付出了多少。「他需要額外做些事,確保自己的背部正常工作。有時候,我們在他身上花的治療時間長達數小時,整個過程非常痛快,其他人恐怕根本無法忍受。但為了能在場上表現得更好,他必須承受。」
另外,納什還徹底改變了自己的飲食習慣,開始有意識地選擇健康食物,並堅決執行制定的食譜。油炸食物和有甜味的食物,都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核心力量和平衡性練習,也是納什訓練的重點。「他是那樣的一種人:如果投出的球向左稍微偏了幾厘米,他就會花上幾天時間糾正它。」尼爾森解釋道,「他就會覺得是身體失衡導致的。」
這傢伙會為了隊友堅持到底。你無法要求他做得更多了,因為他已經竭盡全力。
2005-06賽季,前一季遺憾止步於西部決賽的太陽,原本信心十足準備大幹一場,但噩耗突然傳來:季後賽對馬刺系列賽場均轟下37分的頭號內線小斯倒下了,由於膝蓋微創手術他可能整季都無法打球。
「史蒂夫告訴我,『要堅強,好好花時間康復,其他不必擔心。』」小斯說。
6個月後,太陽以54勝28負結束常規賽,只比上賽季多輸了8場球,這使得納什連續第二個賽季贏得了常規賽MVP。不過季後賽首輪面對科比領軍的湖人,他們遇到了大麻煩:當科比在第四戰兩次命中關鍵球贏下比賽後,太陽大比分已經1比3落後,距被淘汰僅一步之遙。
納什沒有放棄,更衣室里他第一個站出來鼓勵大家。「當時每個人都低著頭,沮喪到了極點。」薩沃爾回憶道,「這時候史蒂夫站了起來,他說,『嘿,兄弟們,你們還有5分鐘時間忘掉它,然後我們再也不討論這次比賽了。我們比對方更優秀,肯定會連贏三場的。』」
在納什的帶領下,太陽完成了這次驚天逆轉。第五戰納什得到22分帶隊大獲全勝,第六戰在客場他獨得32分13助攻,將大比分扳成3比3。第六戰結束後兩天,加拿大人拿到了自己第二個MVP獎盃。
「那就是偉大的領導能力。」薩沃爾感慨道,「如果我們還有機會,那就是我們需要的東西。」
納什的領導能力,並不會因傷痛而打了折扣。2007年季後賽因為和馬刺控衛帕克相撞導致鼻子出血,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表現。幾年後,納什又一次撞傷鼻子,而且是更嚴重的鼻骨錯位,他乾脆自己將其扳回去接著打球!至於牙齒被撞掉這樣的「小傷」,納什會直接將掉了的牙扔給場邊的訓練師,一聲不吭繼續比賽。
是的,你應該發現了,在納什的季後賽旅程里,馬刺充當了太長時間的苦主。2010年兩隊在西部半決賽再次遭遇前,太陽和納什已經連續三次敗給了對方。但這一次,太陽氣勢如虹連贏三場,將宿敵逼到了死角;第四戰第三節,鄧肯的手肘無疑打到納什的眉骨,血流如注,而且受傷處立刻腫了起來——
納什還能繼續打球嗎?太陽能守住個位數的領先優勢嗎?
納什拒絕了醫生的麻醉注射處理:「醫生,我不需要麻醉。」
「史蒂夫,如果我不做些什麼的話,傷口會更嚴重的。」隊醫這樣說。
「我不在乎,我要儘快回到球場。」納什堅持自己的意見。
最終,腫著一隻眼睛的納什在第四節獨得10分並助攻5次,帶隊將馬刺橫掃出局。
「這傢伙會為了隊友堅持到底。」時至今日,時任太陽主帥金特里回想起那一幕仍激動不已。「你無法要求他做得更多了,因為他已經竭盡全力。」
他讓每個人都感到自己的與眾不同,無論是隊友還是球隊播報員,哪怕是球迷,他總是樂意花上幾分鐘和身邊的人聊聊天。
人人都愛史蒂夫,無論比賽觀賞性還是職業態度,加拿大人都無可挑剔。但某種程度上說,他的個性比他的能力更令人著迷。
1996年選秀大會結束後一周,球隊給這位加拿大新秀拍了一組別具風格的照片:穿著太陽球衣,腳上卻蹬著冰球鞋,手裡還拎著冰球棍。拍攝結束後,納什開始繞著冰場全速跑起來,這可把現場工作人員嚇壞了——這要是受傷了可怎麼辦?
即便已經是聯盟頂尖巨星,納什的個性也沒有改變。對雷霆的一場比賽,納什因為扭傷腳踝提前離場回了更衣室。雖然檢查結果並無大礙,甚至腳踝都沒有腫,不過為穩妥起見,當時的太陽主帥丹特尼決定不再讓納什出場。閑極無聊的納什就把醫用手套裹在腳踝那裡,然後再紮上綁帶,看起來鼓得老高。隊醫尼爾森作為「幫凶」,面色凝重地跑去嚇唬丹特尼。「當時我告訴他,『情況不妙,他的腳踝腫得非常嚴重。』」尼爾森笑著回憶道,「邁克低頭一看史蒂夫的腳踝,臉色瞬間就嚇白了。史蒂夫是個頑皮的傢伙,他習慣搞這種惡作劇。」
人人都知道,納什是個水平相當不錯的業餘足球運動員。除了約朋友踢足球,每逢世界盃更是想方設法奔赴現場看球。2006年,尼爾森和女友的婚期恰逢德國世界盃期間,他知道納什有多愛世界盃,所以對加拿大人參加自己婚禮並不抱太大希望。可納什還是來了,而且是從英格蘭到紐瓦克一路轉機才到菲尼克斯,期間還因為天氣惡劣延誤了行程,出席了尼爾森的婚禮,送上了自己最真摯的祝福。
「誰還會那麼做?」尼爾森笑道。
這就是納什。他會在MVP頒獎典禮上邀請所有隊友同台,會和被對手淘汰出局後陪著隊友落淚。「他在場下對他人同樣有著巨大影響。」麥考伊說,「他讓每個人都感到自己的與眾不同,無論是隊友還是球隊播報員,哪怕是球迷,他總是樂意花上幾分鐘和身邊的人聊聊天。」
美國時間9月7日,納什將正式登堂入室,成為籃球名人堂的新成員,和那些他敬仰的前輩一起,接受後輩們的膜拜和尊重。沒能得到NBA總冠軍,是納什職業生涯最大的遺憾,但他並不需要冠軍頭銜,來證明自己配得上名人堂。
「我真心為他高興。」金特里說,「忘記球員的身份吧,我們都知道他是個偉大的球員,我不覺得還會有比他更好的人。」
40多年工作時間裡,麥考伊看了太多精彩的NBA比賽,看了太多偉大的NBA巨星,他用最簡潔的一句話,為納什入選名人堂做了最好的總結:
「他屬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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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丁克雖然會遲到,但是一定不會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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