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99:益陽山村女孩小雷:我想有兩個自己
圖為易雷
小雷:我們那兒的教室很小,夏天總是很熱
易雷,來自益陽安化,高高瘦瘦的,戴著度數很深的框架眼鏡,看起來弱不禁風,可能由於身體不是特別健康的原因,媽媽才給她取了一個非常男性化的名字,希望她健康的長大。
她的家鄉安化縣地貌多樣,嶺谷相間,擁有一望無際的起伏山海,至今未通高速公路。安化二中是安化縣最好的中學。孩子們都想在那裡上學,而努力是唯一一張通向外界的通行證。小雷也是其中的一員,可儘管孩子們眼中都充滿希望,窮苦卻像一張網牢牢抓住這裡。
小雷住的村子裡都是清一色的木頭房,裸露在外面的膠皮電線布滿灰塵,小雷的家裡放眼能看到的,只是一桌一椅,碗筷幾雙,和一面貼滿獎狀的牆。
小雷與媽媽從小居住的房子,屋子裡白天也像是晚上。
小雷說:「我希望考上大學,有大大的教室,因為我們那兒的教室很小,每個教室的人很多,夏天總是很熱。」
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 對父親的記憶幾乎沒有
小雷其實是個開朗樂觀的孩子,但是有一些話題一聊就會哭。
她是村裡少有的獨生子,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小的時候父親這個詞在她的記憶里幾乎是沒有的,不僅見不上面,也沒有得到任何來自父親的問候,而母親也從不與她多說。母親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也幹不了太多體力活,她上學,母親就搬到學校附近就近照顧她。她到縣城念書,母親便跟到縣城。
小雷和母親租住在狹窄的出租房裡,離學校5分鐘路程。母親每天都會在去學校的路邊擺攤賣早點,掙的錢就是母子倆的生活費。
「媽媽每天就能睡三四個小時,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她要早早的起來和面,做包子早點,有時候看著她真的很想哭。」
小雷的媽媽在學校附近的路邊賣早點
小雷:我希望有兩個自己 一個分給媽媽 一個變得強大
小雷的母親體弱多病,感冒了都不敢去看病,總是一拖再拖。小雷說:「母親總是在吃藥,我也不知道她吃的什麼,問她,她也從不告訴我。」
在陪讀期間,因為身體原因,小雷的母親在醫院住了近4個月,母親的病痛帶來的不僅是經濟上的緊張,帶給小雷的壓力也像一座山一樣,壓的她喘不過氣。
母親對她期待很高,但她的成績並不拔尖,母親的念叨,和無法排解的壓力,讓小雷忍不住流淚:「有時恨不得變成兩個自己,一個留在家裡照顧媽媽,一個在學校學習。看著我媽這麼辛苦,再看著不上進的自己,覺得很內疚。」她滿臉淚痕,眼睛充滿迷茫,不知道未來在哪裡。
小雷和母親一路相伴,度過了辛苦的十幾個年頭,而在湖南益陽安化縣的山村裡,還有很多孩子像她一樣,被窮苦折磨,無法擁有和我們一樣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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