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最帥曾孫:我不是「蔣家第四代」,我是蔣友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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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世界華人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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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高官,不是巨賈,不是明星,但是每當他出現在公共場合的時候,總是能成為媒體鏡頭瘋狂捕捉的焦點。
能於同一天登上娛樂和政治版的風雲人物 ,在台灣,蔣友柏是少有的一位。雖未承祖輩餘蔭,但他仍憑藉一己之力開拓了大寫的人生。
即便我們今天已經不惟血統論,但是作為蔣家的第四代傳人,蔣友柏的身份前綴,始終會有蔣介石曾孫之稱。
沒有承祖餘蔭,因此,也未充分享受到貴胄之實。他的一生,都是在和自己特殊的身份與現實的際遇,形成的巨大反差中做著鬥爭。
1
蔣友柏擁有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祖父蔣經國,父親蔣孝勇。
蔣經國(前)、蔣孝勇
蔣友柏的英文名Demos,是曾祖母宋美齡所取,出自希臘文,意為「人民」。
他出生的前一年,曾祖父蔣介石去世。
這彷彿是一個隱喻。曾經的尊榮,隨著家族中最鼎盛時期巔峰人物的離開,日漸凋零。
但12歲之前,蔣友柏生活優渥,吃穿用度仍有那個煊赫的家族遺留的奢華。1988年,蔣經國去世,在蔣家最後一個男性實權人物壽終正寢後,氣數殆盡,蔣友柏也因此成為沒落的王孫。
蔣友柏(右一)家族合影
一年後,蔣家為擺脫政治因素,舉家搬到加拿大。
其父蔣孝勇曾說:「我總覺得我們家庭和中國近代史,過往似乎是連在一起的,但總是要打個休止符。」
所以 ,沒有什麼靠山是能一輩子倚仗的。在異國他鄉,過去的家族榮光已成陳跡,蔣友柏第一次領略到人生清零後,無所適從的茫然。隨之而來的,還有洗刷不掉的「原罪」。
蔣友柏班裡第一個說中文的小孩,大罵他是「蔣匪」。
被歧視,被孤立的感覺一度讓他感到羞辱難當。但與生俱來的身份,是一個人一生的宿命。祖輩風雲俱往,他能做的,就是首先如何生存。
「我並不喜歡別人稱我是蔣家第四代,我寧願放棄殘留的貴族利益,從零去開創屬於自己的新天地。」
蔣友柏家庭合照(右一為蔣友柏)
19歲時他便憑藉超前的眼光,在做馬來西亞房地產生意時,掙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160萬美元的傭金。
1996年,蔣友柏在紐約大學學習,後在帕森設計學院主修設計管理。
畢業回到台灣,他在十年後所寫《第十九層地獄》的書里坦陳了自己當時的感受:
「當自己屈著身體躺在離天堂19層遠的地獄時,我反而看到了天堂的全貌。」
也曾年少輕狂,也曾肥馬輕裘,回想與那些富家子一起泡吧,泡妞,追求奢侈品,揮霍了大把時光的日子,他有一種「十年一覺揚州夢」的荒唐感。
2003年,27歲的蔣友柏與弟弟蔣友常,一起創立了橙果工作室。
那時候台灣的大牌設計大多來自歐美, 設計在當時的台灣,是一個沒有地位和前途的產業,「在政與商的眼裡,設計只是檯面下的戲子,沒有值得正視的理由。」
最初,連蔣友柏的母親也不能理解:「一起坐下來吃飯,別人的兒子是醫生、律師,輪到自己的兒子,開設計公司」。
但他認準了,便「孤注一擲」。所謂「叛逆」,不過是他想掙脫家族羈絆,向兇險未卜的明天發起的一次衝鋒。
萬事開頭難,沒有資源,沒有經驗,沒有客戶,在一籌莫展時,適逢一家員工熟識的球鞋店要重新裝修,蔣友柏便央求說:「我有一個設計公司,可不可以幫你改裝,如果不喜歡,就不收錢。」
看過成品後,球鞋店老闆非常滿意橙果的匠心之作。
他的第一次難堪,是給上海一家公司做設計,完工後被要求反覆修改。
按照他原來公子哥桀驁不馴的性情,他也許會拂袖而去,但「在商言商」,服務於客戶,不懂得妥協註定是死路一條。 所以他一遍一遍地修改,一直改到對方滿意為止。
員工提到他,讚不絕口:「這是我最佩服蔣友柏的地方,他是一個能彎腰的老闆,即使現在大家知道他是誰,他還是可以彎腰。」
低頭的是麥穗,昂首的是稗草。他不覺得那是紆尊降貴,家世能帶來榮耀,但它不是狂妄和無知的理由。
能做成大事的人,向來不懼俯身。
為了獲得客戶的最高滿意度,他總是到現場督陣。在紀錄片《我的時代和我》里,他對著鏡頭攤開自己的雙手:「你看我手臟不臟,手不髒的人怎麼做設計。」
此外,他還跑工地,扛東西,他不止運籌帷幄,而且親力親為。從創意到落實,從大處到細節,他是那個努力做到極致的人。
最初,很多剛進公司的新員工,常常以為蔣友柏只是一個偶爾露露面,平時則優哉游哉的掛名老闆,來了以後才發現,在早晨7點半準時給他們開門的,不是加班至通宵,徹夜未歸的某同事,而是這位身體力行的「霸道總裁」。
在員工眼裡,蔣友柏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動機。10多年來,他每年要寫300份報告,收到的工作郵件,無論是在夜裡,還是在清晨,他一定會在半小時內及時回復。
他的日程表總是排得滿滿的,一位在橙果工作5年的下屬說:「我在橙果5年以來,似乎未曾看到老闆因為生病而請假,人總難免會有病痛的時候,但我的老闆從來不輕易表現出不舒服,或許真的讓我們看出來了,他也會輕描淡寫地說他很好......」
別人可以坦露脆弱,但他不能。老闆永遠是那個佯裝堅強,彷彿具有一副金剛不壞之身的人。
2004年,他為台灣名嘴吳祥輝設計競選產品,此前,吳祥輝曾有過激烈的批蔣言論,蔣友柏並不以之為忤。
為此,他向母親解釋:我沒有借用「蔣」這個姓來接生意,同樣也不會因為這個姓而去推掉生意。
但做人與做事的分野,他向來拎得清。他曾說,「骨子裡的傲氣、貴氣,真的很難改。」
蔣友柏曾接手改造位於西湖斷橋邊的蔣經國舊居。當他得知將會有麥當勞入駐舊居時,斷然撕毀合約。
他發微博堅稱,「有些事,就是不願意做,不願意配合。」
經年之後,他仍不後悔自己最初的決定:「這是非常不尊重和愚蠢的事情,為什麼麥當勞品牌可以跟有歷史意義的建築做連接,我個人是反對的。」
當趨利若鶩成為很多生意人的「聖經」時,他仍在自己的領地劃著那條涇渭分明的界線,告訴他人也提醒自己:此線不可逾越。
2
從草創之初,到成為全台灣業界翹楚,他始終朝乾夕惕,如履薄冰。
期間,公司幾次遭遇危機,兩度瀕臨倒閉,那是他口中「地獄」般的四年。
「我有4年不知道為什麼要起床。無論我做什麼,公司就是上不去也死不掉,每一天都覺得像地獄一樣。 」
公司最大的一次資金周轉出現問題,是在2008年的春節,蔣友柏必須面對辛苦了一年卻無法領到年終獎的40位員工。
當時,他能湊到的只有8萬新台幣,他把員工們聚在會議室里,滿懷愧疚,向員工一個一個地道歉,並發出每人2000元的紅包,希望用小小的心意彌補獎金的暫時缺口。
但是,依舊有員工指責他,身為一個老闆,哪怕是去貸款、負債都不能影響員工年終獎金的發放,要不然,就不配以老闆的身份創業。
曾經傲視群儕的世家子,在那樣左支右絀的窘境中,唯有賠盡笑臉,說盡好話。
你最初的選擇,就意味著無法逃避的擔承。
「人被逼到一個地步,就會改變自己,然後絕地反擊。」
山重水複,終至柳暗花明。業績大幅度提升後,公司重又起死回生。
15年過去了,今天的蔣友柏擁有全台灣「最賺錢的設計公司」,還在上海設立了分公司——常橙。
「常橙」寓意「長城」。他解釋說,歷史上建造長城的目的是抵禦外族,保護國土,而常橙要做的是詮釋中華文化。
作為蔣家第四代,蔣友柏曾立誓:「蔣家再起,不會從政治起來。」
他沒有食言,他從另一個疆場,單槍匹馬,殺出一條生路。
與祖輩經歷的波詭雲譎的政治大相徑庭,兩個戰場,不一樣的驚心動魄。
他聲稱:「今天做為一個後代,如果還要用前輩幫你種的樹來納凉,你就沒資格姓這個姓。」
蔣友柏和宋美齡
背負著蔣家這個複雜而沉重的姓氏,父親生前一再叮囑兩兄弟「不要碰政治」,蔣友柏恪守不渝。
每次台灣競選時,蔣家後代就成了關注的熱點,但蔣友柏謹守家訓,遠離政壇的任何染指。
挾蔣家餘威也許會平步青雲,但他志不在此。
蔣友柏出過好幾本書,都以「懸崖」為名,一本叫《懸崖邊的貴族》,一本叫《懸崖下的小道》……
「懸崖」這個詞,代表的是他內心巨大的惶惑。從出生開始,他的命運在某種程度上,就已經打下了深刻的烙印,是承襲還是續寫,是隨遇而安還是逆天改命?他選擇的是後者,身置懸崖,稍有差池,則粉身碎骨。但時不我予,又能如何?他對自己發動的是一場個人的戰爭。
這場戰爭,干戈不息,是因為潰逃於他,不啻於最大的懦弱。
因此他說,「寧願放棄快樂,也要孤獨求敗。」
3
「出外一條龍,回家一條蟲。」 這是蔣友柏對自己的形容。
結婚後,他直言自己生命中從此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老婆,一個是女兒,為此每天兩點就要下班回家。
即便出差在外,也會在下午五點半打電話和孩子聊天,堅持多年的習慣雷打不動。
有時媒體採訪,到了特定的時間,蔣友柏看錶,接下來向記者致歉:對不起,我必須打個電話和小孩聊天。
蔣友柏曾被台灣女人評選為「最想擁抱的夢中情人」第二名,最新潮的男神卻有著老派男人的家庭責任感。
在事業的疆場,他縱橫捭闔,野心勃勃,「家」於他而言,是最令其眷戀的溫柔鄉。
從台灣到國外,再重返故鄉;從紈絝公子,到有擔當的男人;從赤手空拳打「江山」,到成就他的品牌設計「王國」,局外人看到的永遠是舉重若輕,只有置身其中,方能體會到,這其間跌宕起伏的駭然,還有那些斷崖式下跌的愴痛。
在故鄉,設計「最美的一餐」
有人這樣評價蔣氏兄弟大起大落的人生際遇:「他們雖然是 『王子王孫』的身份,卻將墜入凡塵,距離地面甚至只剩那麼1公分。但正是這1公分的距離,令他們又無法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凡夫俗子。」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成龍。時勢造人,造化亦弄人。
身份的撕裂,境遇的落差,一定會帶來內心的巨大衝突,所以,他無法像普通人一樣隨波逐流,甘之如飴,但同時他又得像普通人一般去經歷各種掙扎和悲歡。
他說,「我看過為人民服務的狀態,看過商人的狀態,但我從來沒有看過幸福的狀態……」
四十不惑,他依然有惑,但對未知,對很多曾令他誠惶誠恐的東西,他釋然:
「我現在什麼也不怕了,做得好也是這樣,做得不好也是這樣,有也是這樣,沒有也是這樣……」
經歷榮光,經歷裂變,經歷慘敗,經歷灼痛,開始對命運安之若素,但那不是聽之任之的頹靡,而是波濤如怒的階段後,境界大開,而世事洞明的另一層含義則是:學會悅納。
「不能享受時,就承受;不能承受時,就忍受;不能忍受時,就接受」。
包括傳出婚變消息時很多人對他的諸多質疑,包括機遇和挑戰並存的事業,包括人生的種種未知。
蔣友柏作品
「一旦學會平和地接受人生十字架,就會找到在地獄進行式中享受的方法。」這種尋找不是一蹴而就,那些困獸猶鬥的心路歷程,是唯有自己才能體會到的百轉千回。
作為完美主義者,他的骨子裡有一種「自虐」的成分,他坦言不給自己留退路。
不留後路的人,必要有破釜沉舟之魄力。危機四伏,命懸一線,一個人的大勇大智才會被徹底激發出來。
蔣友柏作品
正因為有過難以為繼,甚至四面楚歌的狼狽不堪,所以,即便今天的他大業建成,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功成身退是他從未考慮過的事。
蘇子云: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
每當他想半途而廢時,他都感覺到那把懸於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在閃著凜凜之光。於是,蔣友柏倔強地固守著自己的「陣地」。與其說這是一種執念,不如說,他不允許自己做逃兵。
「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這種對生命力和意志力的考驗,是他中年後面對的重大課題。
蔣友柏作品
曹公筆下的《紅樓夢》寫大家族的沒落,從「鐘鳴鼎食之家」到「落得個茫茫大地真乾淨」,時代的巨變,人事的更迭,興衰的交替,皆無法掌控。但以有常之心,渡無常之境,是他能夠左右的。
曾經的翩翩貴公子也好,如今剝去光環的普通人也罷,遇到人生的劫數,都要去直面。
時時可死,步步求生,所謂英雄主義,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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