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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泉:少年天真

如果將所有的光線疊加在一起,得到的恰是最為平實的白。「白」,蘊含著一切絢麗的可能,而想要獲得這種色彩,則需在自然中尋找答案,最接近真相的莫過於珠光貝母,飽嘗磨礪後醞釀的貝母洗盡鉛華,熠熠生光。同人生一樣,最貴的自我也許飽經風霜,方顯彌足珍貴。擁有近20年演藝生涯的袁泉,也正經歷著新的蛻變,「好像變成了一個多面體,哪一面都可以著光,不著光的地方也有不著光的色彩。」

沉默的表達

除卻演員與角色的這一層關係,這幾年,袁泉更樂於讓自己「刻意地往後一點點,然後,趨於沉默」。持續了一天的拍攝過程中,袁泉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安靜中完成腳本里的規定動作,而有她在的場合,周圍交談者的語調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沉默也是一種表達,留白則是袁泉的常態。許多年前,演出話劇《青蛇》後的謝幕,演員吳彼半真半假地喊出「我要當角兒」,主演袁泉只是淺笑著地說了句,「我是袁泉,國家話劇院演員。」

邊界,在袁泉的內心從來都有著非常清晰的界定。「可能大家覺得只要在舞台上就還是一種表演的狀態,但在我內心來講,大幕關上,表演結束了,你就回歸到自己了。」演員這個職業,給袁泉帶來的自由更多在於「在不同的人生中徜徉」,有時她也無法在演出結束的瞬間「從角色中抽離」,但也「正是因為需要在角色和自我之間遊離的空間」,使得她「無法輕易轉換成另一種娛樂的狀態來面對觀眾。」

泛娛樂化、綜藝化的時代里,袁泉簡單而又清晰地只想做個演員,對她而言,只是「暫時還沒有找到除了表演之外能讓我感到放鬆、舒適的工作形式。」她想給私人空間盡量多留一些時間,「生活是忙碌的,工作只是生活的一個部分,除此之外,你還是一個妻子、媽媽和女兒,甚至還需要時間給好朋友盡閨蜜之責,生活是非常豐富的,當演員同樣也並非我全部的人生設定。」

所獲讚譽之於袁泉都如前塵往事一般,有種事了拂衣去的淡然。「也許到了40歲這個節點,正好是一個重啟的階段。沒有答案,都在過程當中。」

飽滿與新生

袁泉的宿命是舞台,這是在她少年時代就寫好的答案。那一年,中國戲曲學院附中到湖北沙市招生,小學四年級的袁泉被破格錄取,一學就是七年,中途曾經有老師勸她改去北京舞蹈學院,而她「當時沉迷在一個戲裡頭,我就想,那麼精彩的東西,我怎麼能放棄呢?」

京劇表演的學習經歷賦予袁泉的是一種專業的態度,「學習京劇吃苦是必然的,而且你受了這份苦,也未必能成為一名優秀的京劇演員。」那時的她不敢想30年後,自己會是今天這個樣子,正如現在的她不願去設想更久以後的未來。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自己目前的狀態,「你會覺得生命很飽滿」,這種「飽滿」中,有經歷,有體會,有對世界的認知和看法,也有對生命過程的感受和變化。比如在二十幾歲,你有先天的能量,到了現在,先天的能量減弱了,但是你對於世界的認知、看法,好像讓你變成了一個更豐富的多面體,這種飽滿是一種特別真實的狀態。

安放自我

去年上映的《我的前半生》中,袁泉飾演了唐晶這個角色,她最打動袁泉的正是內心的脆弱,「她不是一個內外特別統一的狀態」。因為唐晶「有內心極沒有安全感的一面,才會有那麼強勢的一面展現在別人面前」。「人在成長中需要面對的不是別人,是她自己。觀眾可能看到她和賀涵的關係變化,或者和子君的關係變化,但我覺得她首先是需要解決自己人生當中很多問題,戲走到後面,她會發現最終需要面對的是自己。」

如何面對自己,也是袁泉當下的課題。對於她來說,「角色千變萬化,而你並不絕對要藉由角色來表達自己。」相反,這個年紀的自己在生活的磨礪下,「好像變成了一個多面體,哪一面都可以著光,不著光的地方也有不著光的色彩。」

《後會無期》里,韓寒曾經對「默默坐在旁邊」的袁泉印象深刻,「她是一個很低調的演員,來現場只有一個朋友做助手,有時候甚至一個人。默默坐在旁邊,腦補走戲。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想麻煩別人。」更震撼的是,「無論坐多久,我都沒看見她把手機拿出來。」

作為一名文藝工作者,經年累月的浸潤和滋養讓袁泉原本敏感的內心更多了一層思辨的色彩。「當我看到那些讓人眼前一亮的詞,或是特別打眼的句子,包括別人所說的金句,我有時會在那一瞬間疑惑,有時會有懷疑的態度。」「生活是循序漸進的,所有的事情都是緩緩發生的,而你所能做的只有去感受去做,慢慢接受,就在當下。」

發現美的歷程

美曾經是以障礙的方式出現在袁泉的演藝生涯中的。幾年前,何東採訪田沁鑫時問道,「袁泉人很漂亮,演戲也很好,她為什麼始終不能大火呢?」田導的回答也和美有關,她說「袁泉的傾向比較歐化,因為她長相很漂亮,可能國人一般的接受習慣不大一樣。」

因為這副眼窩深陷,鼻樑力挺,扮起來像外國人在唱京劇的「歐化」面孔,袁泉曾一度自卑。因此,她在《簡·愛》中找到了共鳴,和女主角一樣,她們通過自己的努力尋找著丟失的自信,多年後,同班同學回憶起和袁泉搭檔時,感嘆壓力巨大,因為「袁泉本身就是一個標準」。

在自我界定的標準之下,袁泉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認定的事業和生活當中。在話劇舞台上,「演員需要絕對的信念,因為觀眾只看你這一場。每一秒鐘都不能馬虎。排練、演出,是神聖的。我只能一次做一件事,事一多就亂。」袁泉在一次採訪中說。

每一天對於袁泉來說都是紮實的,並不一定紮實地過好,但要紮實地去過。「好是指什麼呢?」袁泉陷入了沉默。正如大學二年級的時候,袁泉經過在學習上的努力,讓她慢慢放鬆了下來,建立了一些對自己的信心。「並沒有突然某一個時刻意識到自己是美的,美或許是一種延續性很長的感受,或者說建立自信的一個過程。」「自信的感受才是幸福感的一部分,只不過,人也許並不會總是處在自信的狀態里。」這一點,袁泉自己依然在探索當中。

如果美只是指樣貌而言,那麼在袁泉看來,美與幸福並沒有絕對的關聯,有時殘酷中也會蘊藏著一種美。生活當中,袁泉更是素顏居多,比起視覺系的美,袁泉更希望去體會生命每個階段的變化。

即便,「有的時候會讓你覺得,這個變化來得好艱難。」但更多的時候,美作為一種感受,轉瞬即逝。「當你想要去抓住它的那一刻,下一秒鐘,它已經不在了。」這種論斷或許顯得有些悲觀,但正如廖一梅所說,「有了悲觀這杯酒墊底,姿態不會太難看。」

而對於當下的袁泉而言,其中不存在悲涼,也沒有喜悅,「它就是這樣存在的」。正如生活中的大多數事件,都不會「突然」地發生,「人並不會因為某一件事,就突然醍醐灌頂,不是這樣的。」

若干年前,袁泉說:「森林中有兩條路,而我選擇那條較少人走的路。」若干年後,在自己選擇的那條道路上,她依然探索不止。對於成功,或者僅僅是出色,袁泉似乎都並沒有清晰的界定和答案。「我記得,在《傲慢與偏見》里有一個情節,當伊麗莎白聽到達西先生在背後說,她也就不過如此時,她的好朋友對她說,『這樣的話太好了,你也用不著去敷衍了』。當你內心並不那麼認同過分的誇讚時,敷衍也是一種累贅,我是沒有辦法欣然接受的。」

對於袁泉來說,或許沒有辦法用某一種顏色來形容自己,因為人生是那樣的絢爛與豐富,然而當這一切都交織在一起,匯成的恰是如光譜中多色混雜形成的那一抹珠光。人最本真的自我,亦如貝母飽經風霜磨礪後醞釀的那一顆珍珠,總也在肆無忌憚的海水中保持自我。這樣的底色獨屬於一顆年少的心。採訪當中,提到少年老成時,袁泉笑著說道:「哪有少年老成,少年天真得很。」最後頓了片刻,「可能老了還天真呢」。

談笑間,這或許才是真實的袁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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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地/松美術館(北京順義)

手機/HUAWEI P20 Pro 珠光貝母

出品人 — 楊曉丹

創意策劃 — 沈哲

採訪/撰文 — 王璐

項目統籌 — 李海英、劉俊楠

妝發 — 田洪禹@ONTIME

造型 — Waves Studio

設計 — m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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