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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為何要在家裡停屍3天?

   

第1章 怒虎歸來

   


小安河緩緩流淌,滋潤著雲水市這座四線城市。祖輩們沿河而居,於是穿越城區這段的兩岸,自然也就成了人煙稠密的老城區。

河上一座映月橋,橋頭上站著一個中等胖瘦的高個兒男人。一條灰色的褲子搭配一雙卡其色翻皮厚底兒牛皮鞋,上身是一件淡灰色的襯衫,挽起袖子露出了筋肉虯結的精壯小臂,極具力量感。


雙目如虎精芒外射,臉龐輪廓剛毅分明,一身彪悍英武之氣。


他叫趙玄機,故宅就在橋對面,數年不曾回來。不過此時卻毫無歸家的喜悅,反倒被淚水濕潤了雙眼。


因為數日前接到消息,唯一的姐姐趙小貞已不幸離世!


他們姐弟自幼沒有父母,當姑姑也撒手人寰之後,姐姐趙小貞將三個弟弟一手拉扯大。要說長姐如母、養育之恩,恰如其分。


由於一些非常特殊的原因,姐弟不能隨時通話聯絡。結果前兩天當他接到姐姐去世的留言通知,平時他這個鐵一般的漢子竟也險些崩潰,瘋了一般返回雲水。哪怕經歷了一路上的冷卻和適應,但現在看到故宅依舊淚濕雙眼。


近鄉情已怯,何況還須送亡人。


揉了揉眼睛,趙玄機加速奔向那開著的院門。但是還沒進門,聽到的卻是打砸聲!


還有小女孩的哭聲,應該是姐姐唯一的女兒,只有六歲的錢多多。但這哭聲並非因為喪母之痛,而更像是受到驚嚇所致!


怎麼了?趙玄機的心被瞬間揪了起來。

……


這是座普通的小院落,正屋以及兩側的偏房,加上院子里一株棗樹,基本上就是所有。而正屋裡面,此時已經擺作了靈堂。


只不過這時候,靈堂里的桌子非常凌亂,擺放貢品的碗碟菜肴撒落一地。一胖一瘦兩個蠻橫的漢子正將桌子上的東西往地上砸,粗魯無禮。


屋外一個墨藍衣裙的漂亮姑娘氣得渾身顫抖,卻又要緊緊抱住被嚇哭了的小女孩多多。孩子太小,正在母喪期間又遭遇這種野蠻匪徒,還不嚇出心理陰影來。


而這個墨藍色衣裙的漂亮姑娘叫做沈柔,是比趙小貞小了幾歲的閨蜜好友。也正是她通過電話留言,將不幸消息告訴的趙玄機,雖然她從未見過趙玄機。


沈柔氣得語音微顫:"你們簡直是強盜,土匪,我這就報警!"


正在打砸的兩個莽漢停下了,其中一個面容醜陋的刀疤臉獰笑著轉身,嚇得多多不敢看。"這房東錢夕惕把房子抵押給我們,現在卻還不上錢,所以這裡已經是我們大德典當行的房產了。在我們的房子里擺靈位,我呸,晦氣!"


另一個瘦一些的平頭男則冷笑說:"你在我們的房產裡面弄這種烏煙瘴氣的玩意兒,我們還想報警呢!"


沈柔簡直無法相信,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趙小貞剛死不到一星期,這房子就成了別人的?那多多咋辦,以後連個家都沒了?


還有那混蛋錢夕惕,也就是趙小貞的老公,從不理會病重的趙小貞,甚至連多多的死活都不管不問,賣房子撈錢倒是積極!

甚至,錢夕惕這混蛋似乎還有婚外情,連趙小貞病發都和那件事有關。


直到現在,趙小貞都已經去世了好幾天,身為丈夫的錢夕惕竟然面都不露!連這些後事都沈柔這個外人幫助打理,而多多也是吃住跟著沈柔。只能說,人心能長成錢夕惕這種模樣,也真是奇蹟極品。


看到沈柔無言以對,刀疤臉和平頭男繼續打砸。其實剩下的也沒啥了,無非就是趙小貞的一個遺像,外加她的靈位牌。


平頭男將趙小貞的遺像扔出了正屋,鏡框都被摔碎。而剛剛受到驚嚇的多多好像瘋了一樣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媽媽的黑白照片,泣不成聲。


而就在沈柔追過去抱多多的時候,刀疤臉又把靈位牌扔了出來。


沈柔氣得直罵"流氓"、"強盜",作為一個文明女子,罵人的天賦實在可憐,辭彙有限。


刀疤臉怒了:"臭娘們兒,你TM再罵一句試試?我擦你娘的,給臉不要臉是吧,惹惱了老子,乾死你!"


沈柔已經被氣哭了,她從沒和這麼沒素質的野蠻人衝突過,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粗魯、庸俗的惡人。


當然她也有點害怕。本以為大家只會動口不動手,但看到對方的素質這麼低,她不能確定對方會不會更不要臉,連女人孩子都打,因為你無法揣測人渣的道德底線。


忍受著辱罵,沈柔彎腰在地上,左手抱著哭泣中的多多,右手顫抖著去撿趙小貞的靈位牌。但當她的手指剛剛觸碰到靈位牌的一剎那,另一隻大手卻先她一步,將那靈位牌拿了起來。

而在沈柔和多多的面前,出現了一雙翻皮厚底兒牛皮鞋,以及一道雄壯的身影。沈柔意外地抬起頭,看到一個滄桑落拓的年輕漢子,正用袖子輕輕擦拭著靈位牌上沾著的泥土。那雙剛毅的虎目之中,流淌出的卻是悲傷的溫情。


而後再沒忍住,兩滴熱淚滾落,恰恰滴在靈位牌上。


是趙玄機。


他彎腰下來,一隻手輕輕拂拭著多多的小臉兒,多多卻本能地向沈柔懷裡扎。因為上次相見已是四年之前,那時的多多還在牙牙學語,怎可能記得趙玄機的模樣。


但趙玄機卻能認得出孩子,一來電話上聯繫過,雖然次數很少。二來,多多的容貌依稀還有她母親的幾分影子。


沈柔也不知趙玄機身份,像是護犢子的母獸一樣把多多抱住,緊緊盯著趙玄機:"你……你是誰?"


"孩子舅舅。"趙玄機張開筋肉虯結的長臂,輕輕握住了多多瘦小的胳膊,"多多,能認得二舅嗎?"


多多這才仔細看了看,媽媽活著的時候給她看過三個舅舅的照片。雖然幾年過去,但大人的容貌變化不大。而且每年春節的電話上,多多也曾聽到過舅舅的聲音。


終於認了出來,孤兒在母親靈前遇到了娘舅,這是何等淚目之事。小孩子彷彿瞬間找到了依靠,哇的一聲撲到趙玄機的懷裡。


"多多不怕,有舅舅在,以後再也沒人能欺負你,不怕。"

不說倒好,說了這句之後,已經痛苦壓抑且又不敢宣洩的孩子撐不住了,好久以來的恐懼、悲傷和委屈全都化作淚水,根本止不住。


而在這時候,刀疤臉估計被孩子哭聲徹底搞毛了,怒道:"要哭滾出去哭,別TM在我們院子里嚎喪!"


趙玄機緩緩起身,雙目如刀直視刀疤臉和平頭男。這兩人則不知怎麼的,莫名覺得渾身不自在,彷彿兩隻綿羊被一頭怒虎凝視。


壓制感好似滔天之浪,排山倒海般瘋狂襲來,兩個流氓莽漢竟有些雙腿發軟,汗毛倒豎。


   

第2章 穿臉

   


當刀疤臉和平頭男暗暗驚懼之時,趙玄機卻未一直怒視,或許眼中根本不在乎這種貨色。


他將目光收回,又把多多手中趙小貞的遺像拿起。左手靈位牌,右手遺像,眼睛卻看向了沈柔。而此時的目光雖然依舊精銳,但卻沒有了那種強悍的侵略感,而是多了幾分溫暖。


趙玄機的眼神很准,一眼看出沈柔是個菩薩心腸的善良女人。


"你就是給我電話留言的沈柔吧?"


"是我,你……趙玄機?"


"多謝。"


"都是應該做的。"沈柔總算是鬆了口氣,擦了擦眼角兒的淚水,"你可算來了,我也放了心。"

"你先坐。"趙玄機說的簡明扼要,隨即抱著靈位牌和破損的相框走進正屋。刀疤臉和平頭男竟自動分開兩側,彷彿變成了迎賓童子。


這是弱者的本能反應,羊群入虎自然會如潮水般分開。


恭敬地將趙小貞的遺像和靈位牌在桌子上擺正,趙玄機退後兩步,將地面上的碎碗揮手掃開,便雙膝跪了下去。


跪地直身,獃獃地看著姐姐的遺像,心潮澎湃。其實路上已經準備了太多的話,想要對姐姐的在天之靈說一說,原以為或許三天三夜也說不盡。但是真正到了眼前,萬語千言卻都消散,只化作了短短一句話。


"姐,我來晚了。"


說完俯身三叩首,額頭觸地,聲聲入耳。


長姐如母,死者為尊,尚未報答的養育之恩和無法再續的姐弟之情,都在這三叩首當中。


緩緩起身,這時候刀疤臉和平頭男也似乎覺得無趣且壓抑,便同時向正午外走。此時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自趙玄機口中發出:"我讓你們走了?"


兩人停步,相互對視了一眼,或許是在相互壯膽。


嗯嗯,犯不著怕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咱們畢竟是大德典當行的人!在雲水這個小地方,誰不知道大德?誰敢不給大德面子?

刀疤臉冷笑:"哥們兒,這房子已經是……"


"跪下。"趙玄機冷冰冰的兩個字打斷了他。


刀疤臉和平頭男有點錯愕,跪下?什麼意思?搞笑嗎?


趙玄機向後退了兩步,剛好退到了正屋門前,也擋住了兩人出屋的路。"每人磕三個響頭賠罪,差一個切你們一根手指頭。"


都講究死者為尊,摔人家靈位牌和遺像確實太不地道,太沒人性,趙玄機這要求並不過分。其實要是換做別人家,說不定現在一大幫孝子賢孫就開始掄起棍子干架了。


但刀疤臉和平頭男不這麼看,他們反倒覺得好笑。竟然讓咱們大德的人跪下賠罪?還是說,剛才你沒聽到我們是大德來的人?


"小子,我們是大德典當行的。"刀疤臉攥著拳頭冷笑。


趙玄機似乎沒聽見,已經蹲在正屋門口,將紙錢放進一個鐵盆子裡面點燃。這是當地的規矩,只不過剛才被平頭男一腳踢翻了。


"跪下!"趙玄機一邊說,一邊用一根鐵制的火釺子輕輕翻了翻火盆子里的紙錢。火勢漸漸旺了起來,趙玄機也就站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的跪下二字,似乎說得更加陰沉而富有怒意了。


"我擦,你TM還真把自己當個人兒了是吧?"平頭男笑著上前了一步,"再說一遍,我們來自大德!草你娘的……咋,想動手?"

平頭男馬上又退了半步,因為他看到趙玄機拿著根鐵火釺子,似乎要打架的節奏。


說實在的,他也覺得趙玄機可能是個會打架的,因為剛才那股氣勢不一樣。但他們一方畢竟兩個人,而且他們要是吃了虧,大德肯定會幫他們出氣。在雲水這地方,向來只有大德欺負人家,哪有人家欺負大德的道理。


所以肥壯的刀疤臉給自己壯膽般嗤笑:"王八羔子還真想干啊,草你姥姥的,我……"


說著他掄起一張椅子,猝不及防地砸向趙玄機。


屋外的沈柔驚訝地喊了一聲,同時本能地將多多抱在懷裡,怕這場面嚇到了多多。


但是椅子根本沒有砸中趙玄機,也沒人看清他是怎麼躲過去的。當椅子掄空落地的同時,趙玄機已經出現在刀疤臉面前不到半米處。


刀疤臉甚至沒來及反應,趙玄機的手就化作了一道殘影。手中的鐵釺子如刺刀般穿梭,從刀疤臉的雙頰穿過!


附帶著搗碎了兩顆槽牙!


這種刺法兒,常人不敢做,甚至不敢想。


鐵釺子的一端飛速穿出來,"璫"的一聲又刺在了刀疤臉身旁的木門上。簡直像是熱刀子捅豆腐,那鐵釺子瞬間刺入木門足足半尺!


當然,這鐵釺子也就像是一枚巨釘,將刀疤臉的腦袋死死釘在了木門上。


這傢伙驚恐欲絕嗷嗷直叫,但卻又無法抽身。他試圖將鐵釺子拔下來,可是怎麼都拔不動。於是,他只能以這種恐怖、怪異又可笑的方式,讓一面臉緊緊貼在門板上。


不敢動,一動就是撕心裂肺的疼。鮮紅的血液不停流淌,將他一身衣衫都漸漸染紅,觸目驚心。


外面的沈柔忍不住看了一眼,頓時嚇得頭皮發麻,魂兒都險些嚇飛了一半。


可趙玄機卻還是那樣平靜,彷彿無視身邊的刀疤臉。此時他靜靜地注視著平頭男,一字一句平淡從容:


"磕,他那三個響頭,你代磕。"


沒多餘的廢話,社會我趙哥,人狠話不多。


平頭男都快嚇得尿褲子了,也記不起自己來自大德,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也不用督促,每次磕頭都磕得山響。而且他自己都沒記住次數,足足磕了八個,才想到自己把六個響頭磕完了。


腦門子上一片血污,竟然磕破了皮。破皮不可怕,怕的是已經破了膽。


趙玄機則漫不經心地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鐵釺子的末端,看都不看只是輕輕一扯,彷彿抽紙巾一樣將之從門板上抽了出來,伴隨著的是刀疤臉的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


噹啷!鐵釺子丟進了火盆子里,趙玄機低聲說了個"滾",刀疤臉和平頭男頓時屁滾尿流撒丫子狂躥。


   

第3章 渣男

   


刀疤臉和平頭男失魂落魄地逃了,沈柔則足足楞了大半分鐘,這才捂著嘴驚訝得啊了一聲,她哪裡見過這種場面。


"對不起,嚇到了你。"對待朋友的時候,趙玄機的一身戾氣倏然消失。


"沒……就是你……完了完了,你闖大禍了!"沈柔忽然想到了事情的後果,頓時花容失色,"他們是大德典當行的人!"


"大德典當行怎麼了?"趙玄機似乎並不在乎。


沈柔記得六神無主:"你什麼都不懂!大德典當行就是個惡霸呀,在雲水市簡直橫行霸道,誰見了都得躲著走。你竟然把他們的人打成這樣,你不要命了啊!"


大德典當行,其實早年間趙玄機也隱約聽說過。八年前他離開雲水,那時候的大德已經算是當地不小的一股社會勢力,但也僅此而已吧。至於這八年來,哪怕是外地讀書期間也沒怎麼回家,偶爾回來幾次也不可能問及這些社會閑雜事情。


現在看來,難道這個大德典當行這幾年得到了爆髮式發展?


沈柔點了點頭,滿是憂慮地說:"大德這家公司真不好惹,我聽過不少風言風語的。我是開裝修公司的,泛泛的屬於建築行當。我們這行業出現資金周轉困難很正常,有些人急眼了也就到這家典當行去貸款,利息很高的那種。"


因為債務而紅了眼的人往往飢不擇食,落入放貸者的彀中也是情理之中。無論是質押的動產還是抵押的不動產,最後往往是利滾利越來越難償還,到頭來全都被大德給低價收入、高價處理,落得個債台高築雞飛蛋打。


反正有人開玩笑說,雲水市生意場上一年跳樓十個人,八個都跟這大德有牽連。它就是個吸血的鬼,胖子跟它打交道能被吸瘦,瘦子跟它打交道能被吸死。


而除此之外,甚至還流傳著許多更加恐怖的小道消息。


總之對於這家典當行的評價就是兩個詞:唯利是圖、心狠手辣。得罪了這樣的勢力,危險必將接踵而至。


"另外大德典當行的老闆韋世豪可厲害了,號稱八百弟子,遍布三教九流各行各業,哪個部門都吃得開。"沈柔犯愁說,"不管你來黑的白的,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呀!哎,咋辦啊你,真是個惹禍精!要不是貞姐剛走,我都不想管你這愣頭青的事情,趕緊跟我躲躲。"


趙玄機被這個心直口快、喜歡冒充大姐頭的熱心美女搞得有點無語,其實他倆年齡應該差不多。不過惟其如此,更讓這個女人顯得熱情而善良。


"快跟我走吧,你得聽我的話,貞姐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


趙玄機:"你這麼年輕,冒充什麼大姐。"


沈柔只是長得非常嫩,甚至臉蛋兒有點蘿莉化,看上去非常年輕。當然,就算年齡大點也是非常有限:"貞姐有次說過,我比你大了三天,她還說好巧。"


喊一聲"柔姐"真的有點彆扭,畢竟看上去滄桑成熟的趙玄機比她顯得大多了。可年齡這東西就這樣,別說三天,就算一天也是大,孿生兄弟還得分出個哥哥弟弟呢。


沈柔還在擔心大德的打擊報復,但看上去趙玄機的心真大,彷彿並不在乎。真是人傻膽子大啊,沈柔替他著急。


趙玄機卻繼續收拾散亂的靈堂,雖然心情沉重但是動作一絲不苟,並且隨口追問一下姐姐去世前的情況。當時沈柔幫著電話聯繫,但趙玄機因故未能親自接聽,留言自然非常簡短粗略。


"其實我也知道不是很細緻。你知道的,貞姐是個很賢惠的女人,不開心的事情也不嘮叨抱怨,一般都悶在肚子里。"


趙小貞就是這性格,傳統的賢惠家庭婦女。偶爾和弟弟們通話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報喜不報憂,免得趙玄機為她擔心。所以在接到噩耗之前,趙玄機其實一直都以為姐姐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所以說聽聞死訊,趙玄機簡直像是聽到了晴天霹靂,非常意外。


據沈柔所言,趙小貞原本只是身體虛弱,也和操勞過度有關。畢竟丈夫錢夕惕根本不顧家,趙小貞一邊工作還得一邊帶孩子,但是真正要了她的命的還是腦梗塞。


據鄰居說送醫院當天,錢夕惕似乎和趙小貞有過激烈爭吵,而患有這種疾病的人最忌情緒過分激動。隨後送到醫院就沒了意識,救治好久直至離世。


沈柔一邊抹淚一邊嘆息:"外人不知道爭吵為啥,但多多說那天貞姐罵錢夕惕『不要臉』,還說『狐狸精』什麼的。小孩子當時害怕,也未必學話完全……喂,你在聽嗎……?"


趙玄機雙目如死了一般,怔怔的呆在那裡。


至於說孩子是不是學話準確,但"狐狸精"三個字兒肯定不會聽錯。而兩口子吵架用到這個詞兒,再加上前面那個"不要臉",傻子都知道因為啥。


也可以說,趙小貞就是被錢夕惕的出軌給氣死的吧。她那種病要是不那麼情緒激動的話,或許壓根兒就不會發作。


沈柔有點怕,因為她覺得趙玄機現在似乎不太正常。正要去扯一扯他,卻忽然被嚇了一跳。


只見趙玄機"哇"的一聲,一口血噴了出來。


多多當然又嚇哭了,沈柔倒是個有主見的,雖然也嚇得臉色發白但卻沒有亂了方寸,馬上將趙玄機扶住坐在椅子上。看到舅舅取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奇怪的小藥丸,多多趕緊去倒溫水,只是水拿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葯。


"你別嚇我,孩子還小更經不住嚇,你要撐住。"


說是這樣,但沈柔能夠看出趙玄機對他姐的真情。若非情深意重,怎可能吐出血來,哪怕趙玄機半是因為有傷在身本就虛弱。


長長的舒了口氣,總算是理順了一下,臉色發白的趙玄機微微點了點頭,接過來多多給他倒的溫開水。多聽話的孩子啊,可是不但沒了媽,還攤上一個那麼狼心狗肺的爹,命苦。


"多謝你支應著,還照顧著多多,這恩情我報不盡。"


"說什麼呢,誰圖你報恩了。"沈柔揉了揉眼角,"貞姐苦,孩子也苦,是人就看不下去。不過剛才那話是孩子學的,咱們不能當證據。就你這爆性子別去找錢夕惕麻煩,好鞋不踩他那種臭狗屎。你要因為我剛才幾句話就惹了大官司,貞姐在天上也會嫌我話多。"


不得不說,沈柔雖然話不少,但是思路清晰非常條理,也能看出事態將會怎麼發展。她不想讓事情搞太大,萬一衝動之下惹了大案子咋辦?女人多半還都是有點怕事的。


但趙玄機真想把事兒鬧大!


王八蛋錢夕惕,不但一點不顧家,還出軌氣死了姐姐,並將孩子扔到一邊不管不問。甚至沈柔還說,當趙小貞躺在醫院裡昏迷的那麼多天,錢夕惕竟然只去過一次。而正是那一次,反倒讓趙小貞的病情更重,最終撒手人寰。


再加上這渣男瞞著姐姐抵押變賣房子,趙玄機越想越氣爆。


"還有出軌的花哨事兒!"趙玄機冷笑著,凶氣爆炸的樣子又把沈柔嚇了一跳,心道自己是不是話說多了。


也算是冤家路窄,就在這時候,錢夕惕這個渣男竟然回來了!


   

第4章 天造地設的狗雜碎

   


其實錢夕惕回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時刀疤臉兩人來收房子,發現沈柔這個外人竟然有這裡的鑰匙(趙小貞生前給的她),而且帶著錢多多在這裡擺靈堂祭奠,能不煩嗎?所以他們一邊攆沈柔,同時也給抵押人錢夕惕去了電話,請錢夕惕回來親自處理。


而錢夕惕距離這裡也不遠,一路上已經想好怎麼攆走沈柔。這混蛋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是沈柔願意把錢多多這個礙事的小油瓶帶走,就算給點錢也樂意。


因為錢多多的存在,影響他新的婚姻。


一路上什麼都想好了,就是沒想到小舅子竟突然回來了!刀疤臉和平頭男畢竟剛剛逃走,尚未來及把消息給他。


錢夕惕當然知道自己有三個小舅子,但是無所謂啊,這仨傢伙一年打不兩次電話,而且兩三年甚至更長時間回來一次。錢夕惕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就說趙小貞重病不治。等到小舅子們回家的時候,骨灰都已經撒了不知道多久了,能咋地?難道等你們回來下葬?鬼知道你們哪一年才回來啊,屍體都放臭了不是。


只是這乍然一見面,實在過於意外,以至於第一時間竟然楞在了那裡。


"二弟?"錢夕惕進了院子就愣住了,而且心裡頭莫名的有點慌神。他知道趙玄機那殺伐果斷的性子,而且從小三兄弟都練武術什麼的。當然最重要的是,理虧心虛。


趙玄機冷冷地盯著他,結果竟然把多多都嚇哭了。小孩子的第六感比女人還厲害,她能感覺到舅舅的憤怒如焚天之火。


沈柔於是趕緊抱著多多回了房間,自己站在門口。她也想看看錢夕惕這貨被揍一頓,但又不想看到趙玄機惹出潑天的官司來。


沈柔其實心裡頭挺感慨的,心道錢夕惕這混蛋空長了一副人模狗樣,看起來多像個人啊,一米七八的個頭兒中等胖瘦的身材,五官端正氣質也不錯,而且人到中年也沒有起肚腩。另外還是市商務局的市場建設科副科長,乍一看挺像那回事兒,但實際上卻是個人面獸心的衣冠禽獸。


而他越是衣冠楚楚、精神煥發,趙玄機自然越怒——你TM有個喪妻的樣子嗎?一點點悲傷都沒有!


更讓趙玄機發怒的是,錢夕惕這不要臉的王八蛋竟然手挽手帶著個女人回來了!


老婆死了不到一星期,帶著個浪·女人到靈堂里來,這是要把死人重新氣死一遍的節奏?這還是個人嗎!


可錢夕惕也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趙玄機啊!當時帶著女人離這裡不遠,接到電話就直接來了,反正趙小貞都死了,誰還能管得著他找女人?又不犯法。


可巧就被小舅子給撞見了,這不是作死作到家的節奏嗎。


一切都是巧合,但也都是命,不作不死。


當然趙玄機也少不得看了看這個女人,大約三十多歲,妝畫得有點濃。一身酒紅色的連衣裙讓她顯得非常成熟,一看就是個經歷豐富的女人。


長相還算湊合,端正的五官微微發胖的體型,倒也比較配她那大波浪長發。不過她那喜歡抬著下巴的習慣,表現出她平時可能有點目高於頂。


趙玄機不由得想到:這就是那個……狐狸精?真尼瑪重口味!要說長相,這娘們兒並不比趙小貞強;要說人品,反正樂意當小三兒的肯定沒趙小貞這樣的好女人更賢惠。


怎麼說呢,女明星的老公還有出去嫖的呢,沒法說。


如今有這個女人手挽著手站在身邊,錢夕惕簡直太尷尬了。不由得甩開了微胖女人的胳膊,誰知道這女人竟一瞪眼:"尼瑪甩我胳膊幹嘛,草。"


滿嘴髒話,而且還繼續把胳膊伸過去,抱住了錢夕惕的臂彎,而且抱得更緊,甩都甩不掉。


別提多尷尬。


而且這一句髒話就能顯示出,這女人的品行有多差。讓人懷疑錢夕惕是不是瞎了狗眼,捨棄趙小貞卻找了這麼一個玩意兒。


"這是小貞的弟弟!"錢夕惕低聲且窘迫地說。


哦?這女人終於明白了過來,鬆開了手。但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做派。


趙玄機走出了正屋,站在錢夕惕的面前上下掃視了一眼,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微胖女人,冷冷道:"你帶著這個浪貨來我姐的靈堂,是嫌我姐死得不夠慘?"


"不是那個意思,這就是意外……"錢夕惕嘴上亂說,其實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因為他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釋。


倒是旁邊那個微胖女人惱了:"孫子,罵誰浪貨呢,草尼瑪的!"


錢夕惕有點頭大,心道一見面就激化,這事兒有點不好收場。


趙玄機冷冷地看了看她:"你這德行不是浪貨是什麼?"


"你媽!"微胖女人惱了,將手中的名牌兒坤包扔在地上,這就要撲上來撕咬。錢夕惕趕緊拉住了她,而她還在滿嘴噴糞地臭罵。


趙玄機:"我不輕易不打女人,但不代表真的不會打。作死到了份兒上,我眼裡不分男人女人,只分人和畜生。"


哈哈哈!微胖女人笑得放浪狂狷,似乎聽到了極其可笑的事情。"打我?錢夕惕,告訴你這二逼小舅子,這雲水城裡還有敢打我的人嗎?"


好大的口氣。


但她張口"孫子"閉口"二逼",確實有點挑戰趙玄機的極限,只是礙於對方是個女人才沒動手。


不過趙玄機也能聽得出,這個微胖女人應該是有點來頭兒的。看來錢夕惕之所以拋棄趙小貞而跟她好上了,不是因為美貌和人品,純屬是看中了這女人的家庭背景吧。


但錢夕惕想不通,究竟是哪類權勢家庭竟能養出這麼下賤浪蕩的子女來。"錢夕惕,你背叛我姐,就是圖這浪貨家的錢財或權勢?"


微胖女人得意地盯著趙小貞的遺像,冷笑道:"就你姐這德行,要錢沒錢、要勢沒勢,活該守不住男人啊。再說了,你姐這病秧子外加土老帽,在床上八年恨不能一個姿勢,男人趴她肚皮上不爽快,怪的了誰!"


言語之粗鄙,別說是個女人,就算是厚臉皮的男人都難以當面說出這種話來,更何況是在趙小貞的靈前!


錢夕惕覺得有點不妙,因為他知道罵趙玄機或許還能轉寰,罵他姐就是找死,純屬找抽。而現在這微胖女人已經不是單純的罵,而是毫無底線地人格羞辱。"你少說兩句!"


"我TM就要說!這還是你跟老娘親口說的呢,說趴在趙小貞身上簡直像是捅塊帶窟窿的豬肉,還說……啊……"


話音未落,怒不可遏的趙玄機飛起一腳將她踹翻,趙玄機自己也氣得臉色發白連連乾咳,又吃了一枚藥丸才算穩定下來。


看著這對狗男女,趙玄機怒極獰笑:"好!好!有道是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果然是TM一對天造地設的狗雜碎!"


   

第5章 廢了他的男人功能

   


微胖女人或許也沒想到,趙玄機真的敢打她。自幼驕橫慣了的人,總以為放諸四海而皆她媽,人人都得慣著她。


只不過不到氣急崩潰,趙玄機還真不想打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是個十足的爛貨。所以剛才雖然一腳漂漂亮亮將女人踹翻,但終究還是留著些氣力。要不然憑他一身的蠻橫之力,恐怕能一腳將她踹死。


他最氣惱的還是錢夕惕,畢竟這貨才是罪魁。


懶得多說,趙玄機一把抓住了錢夕惕的手腕。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扯,錢夕惕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拉拉扯扯拽進了正屋裡。


"我擦,你TM要幹嘛!"微胖女人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喊一邊追趕進去。


啪!趙玄機一腳踹下去,準確無誤地踹在錢夕惕的腿腕子上,令他不由自主地半跪在地上。緊接著趙玄機在他背上補了一腳,於是錢夕惕就趴在了靈位牌和遺像前。


"姐,這王八蛋帶著他的婊?子來了,我讓他們給你賠個罪。"趙玄機說著,一腳踩住了錢夕惕試圖掙扎的手,腳尖一碾就把錢夕惕碾得起不來,而且嗷嗷直叫。


背後微胖女人惱了,像個潑婦一樣撲了上來,在趙玄機背上亂抓亂撓:"你個王八蛋竟敢踢老娘,敢罵老娘是婊 子!你姐趙小貞才是婊?子!你們全家都是!"


真是個不長記性的女人,非要辱罵趙小貞幹嘛,這不是找死嗎?


沒看到趙玄機的胸膛都在明顯起伏,你還以他老姐的名義來刺激他,簡直是赤手空拳去調戲餓了三天的老虎。


於是趙玄機身體微微一震,回手一把抓住了正在撓他的微胖女人的頭髮。目光如刀,將微胖女人從瘋狂中嚇回來了半數的理智。


"你還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微胖女人怒道。


錢夕惕也一骨碌爬起來,翻身去拉扯趙玄機,試圖將趙玄機甩倒。但別看他接近一米八的個子,盡全力去拉卻無法撼動趙玄機分毫。後者的雙腳像是紮根在地面上的兩棵大樹,紋絲不動。


倒是趙玄機隨手輕輕一扯,反手抓住了他的頭髮。


左手錢夕惕,右手微胖女人,像是抓住兩個帶毛的葫蘆。趙玄機將兩人帶到桌子前,狠狠地砸了下去。


於是錢夕惕和女人的腦門子在桌子上砸得噹噹響。"我要幹什麼?要你們磕頭,磕不破腦袋我跟你的姓!"


錢夕惕和女人胡亂折騰,但是對趙玄機沒有絲毫傷害。而且腦袋砸了幾次之後就沒反抗之力了,因為已經頭腦腫脹神志昏沉。


當把兩人的腦袋薅起來仰面朝天的時候,那腦門子都已經砸得青紫。隨後趙玄機一把抓過趙小貞的靈位牌,盯著上面的字跡,彷彿看到了姐姐,一字一句說:"姐,就當是你親自抽他!"


說完趙玄機一把按住錢夕惕,拿起靈位牌在他臉上翻來覆去狂抽,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次,整張臉被抽得像是豬頭。


噗通!錢夕惕被重重丟在了地上,昏天暗地鼻青臉腫。


"當著我姐靈位,咱們今天作個了斷!"趙玄機打了個基本過癮,也恢復了理智。將靈位牌放回了桌面,一腳踩在了錢夕惕的心口,看了看旁邊有點暈乎的微胖女人,冷笑道——


"今天我劃個道兒出來,第一,把多多的監護權划到我名下,這是我姐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獨苗兒;第二,這房子你怎麼吞掉的,怎麼給我原原本本吐出來!這原本就是我姐的嫁妝,跟你有TM一毛錢的關係?你倒是背著她給抵押賣掉了!"


沒錯兒,這老宅子其實原本是趙玄機他們姐弟四人的。當初姑姑買下的這套宅子,姑姑走後姐弟四人在這裡長大。只是後來兄弟三個各有大志,怎會跟姐姐分這點財產,於是也就算了趙小貞的。等到結婚,也就成了趙小貞的嫁妝。


結果呢,錢夕惕這黑心貨竟然給抵押換了錢!


趙玄機索要這套房子其實並不只是為了錢,更重要的就是出這口惡氣。


但是這時候,錢夕惕反倒像是被打出了逆反心理,活脫脫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姿態。他算是看出來了,就算自己認慫了又怎樣?橫豎就是這麼挨打罷了。打都打過了,難不成他還能大白天當街殺人?!


再加上多多監護權這件事提醒了他,讓他更加有了點依仗。


於是錢夕惕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也不掙扎,任憑鼻血和嘴巴的血流淌了半張腫脹的臉,笑得猙獰醜陋,說得張牙舞爪——


"你想要錢多多這小孽種的監護權,我呸,你TM做夢!"


"我是沒準備養著這個小孽種,但你既然想要,我就偏不給!"


"有本事你殺了我,來,拿菜刀往這裡砍!砍完了你帶著錢多多亡命天涯,要麼留她在這裡滿大街要飯;不敢砍,你是我孫子,哈哈哈!"


錢夕惕看了出來,只要攥緊了多多的監護權,就拿捏住了趙玄機的命門。


這是拿著孩子當人質的無恥行徑,也是毫無人格底線的潑皮無賴做派。


而一旁的微胖女人更是火上澆油,手指頭對著外面的錢多多指指點點:"對,就把這小賤胚子養著!老娘我要好好當她後媽,哈哈哈!我TM每天都要折磨她,針扎火燒抽鞭子,哈哈,看你能怎麼樣!"


不僅粗鄙、放浪、惡俗,而且狠辣惡毒。這幅醜惡的毒婦嘴臉,再聯想到小多多被人凌虐的凄慘畫面,更讓趙玄機怒火中燒。


但是這女人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極有可能變成現實!因為錢夕惕是錢多多親生父親,法律上毫無疑問是多多最合法的監護人。而當錢夕惕一旦和這個微胖女人再婚,這毒婦就是多多的繼母。


小孩子落入這兩個畜生手裡,還能活嗎!


一旦考慮到這些,又看到偏房門口小多多畏懼的小臉兒,趙玄機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他拳頭攥得咔咔直響,咬著牙冷笑著,那隻踩著錢夕惕的腳向下移,踩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看來是談不攏了!那就TM弄死你,多多的監護權就自然歸我們幾個當舅舅的了吧。就算交給社會撫養,也不會落在你們兩個畜生的手裡。"


錢夕惕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傢伙真敢這麼大幹一場?大白天殺人?


"魚死網破以後再說,我先給你點教訓,讓你好好反思反思。你對我姐不忠,管不住肚子下面這點物件兒是吧。"趙玄機冷笑著,又看了看旁邊的微胖女人,"你說他找你是圖個爽快?呵呵,那就讓你們倆永遠都TM不爽快!"


要廢了做男人的功能?錢夕惕眼珠子一瞪,嚇了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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