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農民畫家:讓·弗朗索瓦·米勒
讓·弗朗索瓦·米勒,1814年出身於法國諾曼底省的一戶農民家庭。金色的田野、雪白的羊群、寧靜而溫暖的夕陽……這些自然而又質樸的景象深深吸引著年幼的米勒,他對於美的追求與嚮往也由此萌發。幼年時,米勒便表現出絕佳的繪畫才能,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受到了家鄉老師的讚賞和鼓勵,米勒由此立志學習繪畫。
23歲那年,米勒離開了鄉村,前往巴黎並拜畫家德拉羅什為師。然而,五光十色、川流不息的巴黎城並沒有成為米勒眼中的天堂,這位來自鄉村的小夥子與繁華熱鬧的巴黎城格格不入。在德拉羅什的畫室中,米勒常常遭到同學們的嘲笑,他們看不起米勒的出身,說他是「土氣的山裡人」。老師也不喜歡米勒,常斥責他:「你似乎全知道,但又全不知道。」毫無疑問,這樣的經歷讓年輕的米勒對巴黎全無好感,曾經的嚮往完全變成了厭惡。
在米勒心裡,巴黎簡直就是雜亂荒蕪的沙漠,唯一可以稱得上藝術「綠洲」的只有羅浮宮。走進羅浮宮的大廳時,他曾驚喜地讚歎道:「我好像不知不覺地來到一個藝術王國,這裡的一切使我的幻想變成了現實。」儘管偉大的羅浮宮為米勒的巴黎生活帶來了極大的快樂,但生計的問題仍是困擾年輕畫家的殘酷現實。在巴黎,米勒可以稱得上是窮困潦倒,亡妻的打擊和貧困一度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為了生存,米勒曾經用素描去換鞋子穿,用油畫去換床睡覺,也曾經為接生婆畫招牌去換點錢。
因為生存的壓力,米勒險些迷失了自我。直到有一天,他無意聽到了別人對他的評論:「這就是那個除了畫裸體,別的什麼也不會畫的米勒。」這番話猶如當頭棒喝,喚醒了畫家沉睡的才華。此後,米勒下定決心,不會再為迎合任何人而畫,要走自己的藝術道路。離鬧市重歸鄉村,從那以後,米勒繪畫的主題開始重歸自己熟悉並喜愛的鄉村,希望能用自己的畫筆描繪法國農民純樸而勤勞的形象。
1848年,米勒畫了一幅名為《簸穀子的女人》的畫作,賣了500法郎。他同好友、動物畫家夏爾·雅克商量,想用這筆錢去巴黎郊區的巴比松村定居。當時,畫家盧梭和狄亞茲已經在巴比松安家,米勒對於這種安逸的生活非常嚮往。不久以後,他邁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這也最終成為他藝術生涯的轉折點。1849年黑熱病在巴黎城流行開來。7月的一個早晨,米勒帶著家人同夏爾·雅克一起坐上車,駛向距離巴黎90公里的楓丹白露。然後,一家人又背著簡單的行囊,徒步來到嚮往已久的巴比松村。
望著成片的樹木和田野,這個農民的兒子終於再次聞到了大地的芳香、聽到了林間小鳥的歌聲。已35歲的米勒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忘情地歡呼著,讚歎著大自然的美麗。正是在這個被世人認為窮困閉塞的小鄉村,米勒一住就是27年。定居於此,米勒仍然要經受貧困的考驗,但出於對大自然和農村生活的熱愛,他沒有絲毫不快。每天,米勒都早出晚歸,他上午在田間勞作,下午就在簡陋的小屋裡作畫。他常常由於沒錢買顏料必須用自製的木炭條畫素描。艱苦的條件並沒有抹殺米勒對於藝術的不懈追求,他終於發現,自己是如此地熱愛生活、熱愛勞動、熱愛農民。「無論如何,農民這個題材對於我是最合適的。」曾經迷失的畫家終於找到了自我。
在巴比松的27年是米勒一生中創作最為豐富的時期,後世家喻戶曉的名畫,如《播種者》、 《牧羊女》、《拾穗者》、《晚鐘》、《扶鋤的男子》、《餵食》、《春》等,都在這裡誕生。世博會上獲得盛讚米勒的畫作真正在畫壇引起巨大的反響,要歸功於1867年的巴黎世博會。在19世紀60年代之前,米勒的繪畫並沒有引來過多的關注,甚至屢遭拒絕。在1855年巴黎的世博會上,米勒雖然也有一幅畫作入選,但反響也不大。直到1867年,米勒在這一屆世博會上展出了包括《拾穗者》、《晚鐘》在內的8幅作品,人們這才意識到米勒在藝術上的非凡價值。
秋天的原野,麥子已收割了,碧空如洗,金黃的麥地里有3位拾穗的婦女,她們分別戴著紅色、黃色、藍色的頭巾。她們彎著腰,低著頭,虔誠地 拾著麥穗。豐富的色彩統一於柔和、聖潔的氛圍,展現給人一種田園牧歌般的意境。她們身後是金燦燦的麥垛。戴著藍頭巾的母親實在太累了,腰疼得直不起來,她 一隻手撫著腰,另一隻手拾著麥穗,彷彿拾起苦澀歲月里的一點點甜。她 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落在泥土裡,就像詩人寫的:母親每拾起一個麥穗,就像是給大地磕一個頭。不是嗎?一粒米、一個麥穗,走過季節,滋養蒼生。雨雪中,烈日 下,農人和每一個麥穗相依為命,一代代的生命就這樣走過歲月。他們汗流浹背,疲憊不堪,但是,他們依然心懷虔誠、歡喜和感恩。米勒終身保持著對大地的款款 深情與敬畏之心。他手中的一支畫筆,潑灑著對大地無限的眷戀,也表達著對與土地相依為命的農民深深的悲憫。只有赤子,才能如此深愛著土地和一生勞作的人們。
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對於米勒的繪畫頗為喜愛,他讚美《晚鐘》的畫風充滿了人道關懷,這一評價使米勒的人道畫家之名開始遠播。巴黎市民則普遍對《拾穗者》青眼有加,認為它畫出了農民的辛勞,至此米勒又被冠以「農民畫家」的稱號。而更為重要的是,後期的印象派畫家們在米勒所畫的天空背景中,發現了光線的絕妙,一股開創新世紀的風潮逐漸形成。繪畫事業雖然漸入佳境,可米勒的身體卻每況愈下。
《晚鐘》。一對貧窮的夫妻,在田間勞作。黃昏 時,晚霞映照著他們的身影,落日的餘暉下,大地蒼茫。他們腳下的竹籃里放著剛挖出的土豆。此時,遠處教堂里的鐘聲悠揚響起……於是,他們放下手中的農具, 女人合掌祈禱,男人脫下帽子,神情無比虔誠。此時,暮色蒼茫,大地寧靜,靈魂安詳。他們在祈禱什麼?祈禱大地給予貧寒的他們一點點生之溫暖。如米勒一樣貧 窮的農人,祈禱孩子健康,能吃飽飯,哪怕每頓飯只能吃上這些土豆……悲從何處來,都從他的心底而來。濃郁的傷感瀰漫在畫中,讓人堅硬的心一瞬間如雨滴般柔 軟。寧靜和悲憫具有一種神奇的力量。
1875年,61歲的米勒因咯血病在巴比松與世長辭。米勒在世時,總是飽受著貧困的折磨,但他過世以後,其畫作卻身價倍增。米勒的一些作品一度流落海外,其中就包括《晚鐘》和《拾穗者》。米勒死後不久,法國為購回《晚鐘》,竟花費了80萬法郎。1890年,《拾穗者》也終於回到故土。
《餵食》。米勒的妻子卡特琳娜?勒梅爾一直支持著他,與他共擔苦難,對他忠貞不渝,是他苦難生活中溫暖的伴侶。他們一起撫養了9個孩子,他的妻子幾乎就是 那幅《餵食》中的年輕母親:一身布衣的母親坐在木凳上,手裡端著碗,給孩子們喂飯。3個小女孩乖巧地坐在門檻上,一個個仰著頭,張著嘴,如嗷嗷待哺的小燕 子。母親專註而深情,如一隻辛勞的母鳥餵養她的孩子。孩子們可愛極了,給母親一張張花兒般的笑臉。也只有這一張張笑臉,才是貧寒生活給予母親的一縷歡顏。 年幼的孩子不懂母親內心的煎熬,不懂父親為生活所迫的掙扎和艱難。想必不遠處,破舊石屋的盡頭就是田地,父親正在田裡耕耘,揮汗如雨……母親的腳下卧著一 只貓,牆根處一隻母雞正在覓食……此時,微風拂過母親鬢角的秀髮,枝頭的小鳥在風裡睡著了……原來,世間一派安寧祥和,歲月靜好,都在母親的一粥一飯里, 都在米勒的畫里。
在60年代,米勒的作品在法國畫壇引起極大的反響,他的作品一次次地被拒絕。直到1867年,米勒在巴黎博覽會上獲得了社會的第一次承認,人們逐漸認識了米勒藝術的真正價值。 他的一生,物質生活極為不幸,有時甚至幾幅作品僅換得一雙小孩子的鞋。而他死後,法國為購回《晚鐘》一畫,竟花了80多萬法郎。
天才和不幸往往在人的命運中伴生。1875年12月22日,畫家在巴比松逝世。
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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