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的詩歌,出自這位女性之口,成就了蘇軾的這首千古絕唱
1083年,蘇軾被貶到黃州的第四年,那一年,他的好朋友王鞏從被貶的嶺南被召迴路過黃州來看他。
王鞏是蘇軾的好友,是因為烏台詩案而受連累而被處罰得最重的幾個人之一,被貶到了遙遠的嶺南賓州。
在王鞏從貶居地返回京城途中路過黃州來看望蘇軾的時候,蘇軾的心情可想而知,而在這次會面中,重點人物不是蘇軾也不是王鞏,而是一個叫柔奴的女子。
柔奴是王鞏的侍妾,一如朝雲於東坡。
當年王鞏被貶出京,只有柔奴隨他前往。柔奴本也是洛陽城中大戶人家的女孩兒,小時候家境不錯,後來家道中落淪作歌女,被王鞏納作小妾,王鞏待她親厚,並未吃過什麼苦。王鞏落難之際,她毅然隨行。在會面的酒宴中,蘇軾見到了這對患難夫妻。於是有了那段著名的對話和那首後來千古傳唱的《定風波》:
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蘇軾乍見柔奴,覺得她愈發地美麗,嶺南五年的濕熱與風霜不但沒有憔悴柔奴的容顏,反而讓她更顯嫵媚清麗,生活顯然是艱苦的,歲月如何能像她的笑容還有梅花的清甜?賓州該是他們的傷心地才對啊,蘇軾轉頭向柔奴,在嶺南生活一定很艱苦吧?柔奴笑著淡淡地說:「此心安處是吾鄉。」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一語道破了天機,天機不過就是人心而已。
當年的王郎就被蘇軾稱作「琢玉郎」,是說他多情而瀟洒,天都合該配給他一位靈巧聰慧的會做點酥巧食的女子。柔奴的歌聲如炎日飛雪,荒涼濕熱之地因為有了她的歌聲而變得清涼,嶺南的梅影映在柔奴的笑容和歌聲里,一花一世界,一心一重天。有這樣的女子,王鞏何幸,有這樣的朋友蘇軾何幸。命運在最大的不公平中有時會偶爾留下一絲溫暖慰藉的餘溫,讓人對這塵世難捨難棄,又好像一些另有深意的安排,一人一事都不是隨便出現的,全看你心智夠不夠來領悟天意。
其實,這句話並不是柔奴首創,白居易說「無論海角與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可見,柔奴是個知書識理而感性的女子,隨遇而安、洞悉世事是男人的通達心性,她只是跟隨他而已,與他共進退,這世間最簡單的道理,沒有繁複的心思和衡量,愛是肯定有的,但她亦未多想,多想了必然沒有這般淡然隨意。
※晏殊這首詞,內含千古名句,把相思寫絕了:唯有思念的距離是最長
※僅憑一首應試詩,成就詩人不朽聲名,人稱為鬼神之筆,蘇軾都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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