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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再響駝鈴曲,訴說老兵不舍情

來源中國軍網

西北向西,揮別我的喀喇崑崙

王雪振

西北向西,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喀喇昆崙山腳下。

這是邊關軍營普通的一天,耳邊迴旋的駝鈴曲,讓營盤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傷感。

這一天,戍守邊關的老兵們,即將揮別戍守多年的喀喇崑崙。不想說再見,只因巍峨的雪山,永遠矗立在他們心間。

陳永鑫在離隊前精心擦拭連隊榮譽室。

劉孝強

「啥時候想回來,這裡就是家」

9月3日,24歲的南疆軍區某團下士陳永鑫坐在床沿,怔怔地望著窗外。

秋日的晨光照在他的額頭上。5年的風沙磨礪,讓他的額頭多出幾條與實際年齡不相稱的皺紋。

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軍旅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

高考失利後,陳永鑫在職業院校學過3個月廚師,又在小餐館裡打過大半年工,最後他選擇報名參軍——「為了人生不再茫然,為了心中那個夢想。」

入伍的前一天,媽媽親手給陳永鑫理了一個幹練的髮型,囑咐他:「兒啊,到了部隊好好乾,要肯吃苦。」

媽媽的話,陳永鑫記住了。

來到部隊後,無論再苦再累的任務,他都沖在前面。幾個月後,他成為雷厲風行的合格一兵。

入伍當年的寒冬,陳永鑫隨部隊開赴某高原腹地進行構工作業。天寒地凍,他掄起一鎬,卻只鑿出個小坑。那段時間,他干起活來不要命,手上打出血泡,又磨破了,他一聲沒吭。

打那以後,戰友們都叫陳永鑫「拚命陳三郎」。

有一年,部隊野外駐訓撤收,需要清理野戰廁所。木板掀開後,糞水發酵的刺鼻味道撲來,沒人敢湊上前。

陳永鑫二話不說,第一個跳進坑道,一鍬鍬往外清理……幹完活,他還跟大家開起了玩笑:「咱們現在最需要一瓶香水。」

在南疆守防,必須受得住夏季毒辣陽光的炙烤。陳永鑫儘管從小生活在南方,起初也吃不下風吹日晒的苦。一次訓練完,他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竟拭掉了一大塊皮。

「也是奇了!打那以後,那塊晒傷的地方再沒疼過。」陳永鑫憨笑著說。

今年8月底,團隊赴某高原寒區執行裝備輸送任務,陳永鑫主動提出參加。起初,連隊指導員許偉偉堅決不同意:「不能耽擱了退伍的時間。」

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許偉偉知道陳永鑫的倔脾氣,也懂他內心的不舍。

9月5日,離隊前一天的晚上,許偉偉推開了陳永鑫的房門。望著宿舍內擺放著的大包小包,許偉偉動情地說:「啥時候想回來,這裡就是家!」

聽到這句話,陳永鑫把頭扭到一旁,不想讓指導員看到自己流淚。

相擁而別。劉孝強

卸掉軍銜,卻放不下戰友深情

打心眼裡,陳永鑫捨不得離開軍營。

他是家中獨子,父母年齡大了,還常年在外地打工。為了讓父母儘早回家頤養天年,陳永鑫在復退工作的最後關頭,咬牙下定了「離開」的決心。

若不是參軍到邊防,自幼生性倔犟的陳永鑫,不會有今天的成熟。

到部隊這幾年,他定期把攢下來的錢寄給父母。「過去與父母意見不合,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軍營的磨礪,讓陳永鑫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責任。與戰友朝夕相處,更是讓他學會了「凡事為他人著想」這個道理。

入伍後的兩年間,陳永鑫沒請過一次探親假。父母放心不下,瞞著他輾轉3天2夜,從四川老家趕赴部隊駐地探望。

時隔700多個日夜,在海拔4700米的高原相聚,一家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那天,爸反覆叮囑我不要挂念家裡。」陳永鑫說到這裡,有些哽咽。

離隊前的日子裡,陳永鑫時不時地摸摸常服上的「下士」軍銜。晚上臨睡前,他把自己的軍裝瞅了又瞅。「卸下軍銜,卻放不下戰友深情。」這句話一直埋在他心底。

那幾天,陳永鑫還總拉著列兵楊輝談心……這一切,連長蘇博康看得真切:「楊輝是連隊年齡最小的兵,從新兵開始一直是陳永鑫帶的,兩人親如兄弟。聽說班長要走,楊輝的情緒比較低落。」

楊輝是個「00後」,知識面寬、接受新事物能力強,但有時處理問題比較「自我」。在楊輝身上,陳永鑫看到了自己剛入伍時的影子,平日里對他的開導也格外多些。

送老兵離隊那天,楊輝緊緊拽著陳永鑫的包,雙眼哭得通紅。

「事先怎麼說的,班長的話咋不聽了?」陳永鑫笑著安慰楊輝。

汽車發動,緩緩駛出大門,陳永鑫強忍著沒有回頭。

幫廚場景。

劉孝強

軍營里最後一次聚餐

離隊前一天的下午,陳永鑫早早來到炊事班操作間,幫著準備晚餐。

那天是陳永鑫在軍營的最後一次聚餐,也是他入伍5年來最後一次幫廚。5年,1800多個日夜,陳永鑫數不清自己幫了多少次廚。

在這個不太寬敞的廚房操作間里,陳永鑫學會了包包子、揉饅頭、擀麵條,熟練掌握了紅燒排骨、糖醋鯉魚等十幾個菜品的烹飪手藝。

軍營是一所大學校,在這裡有永遠學不完的東西。

對於陳永鑫來說,部隊留給他的財富有很多。入伍後他學會了理髮、維修和駕駛汽車,以及計算機圖文處理技能。每到周末,他還跟著連隊管樂隊戰友學吹笛子。「我現在能吹七八首曲子,吹得最好的是《軍中綠花》。」他說

為了給即將離隊的老兵留下深刻印象,當天晚上,炊事班戰士做的都是自己的拿手菜,連隊還專門準備了做蛋糕的食材。

當插著16根蠟燭的蛋糕被端上餐桌時,餐廳里變得異常安靜。

連長蘇博康說:「今天我們一起給即將離隊的16名戰友,過一次集體生日。大家即將各奔東西,但軍營永遠是你們的家,喀喇崑崙是我們共同的第二故鄉!」

入伍以來,陳永鑫經歷了好幾次軍營離別,輪到自己離開的時刻,他一直強忍淚水。

轉身看看身邊的戰友,原來大家也都是一樣,想要努力微笑,卻因連長這句話,瞬間淚如泉湧……

陳永鑫日常訓練留影。

劉孝強

編輯視點

陳小菁

在今天的邊關軍營,像陳永鑫一樣的兵有不少。

他沒立過功,甚至是當了幾年兵才入的黨,檔案袋裡的「嘉獎登記表」是軍旅生涯中獲得的最高榮譽。

他也許算不上出類拔萃,但經歷卻足夠豐富——在多個崗位任職,頂著壓力、沒少吃苦,在成長中蛻去青澀,也在磨礪中獲得新的成長。

軍旅生涯就算平淡也光榮。剛入伍時陳永鑫是通信兵,在改革調整中他改當炮手,後來又成為駕駛員……每一次轉型,他都付出超常的努力。儘管不是能手、標兵,但他幹啥事兒都盡心儘力,把「忠於職守」熔鑄在一崗一哨里,落實在一步一動中。

陳永鑫的可貴之處,在於他的腳踏實地,久久為功。

高強度的日常訓練,曾給他留下大大小小的傷疤——兩次被炮彈砸傷、一次被炮栓擠傷手指;最懸的一次是夜間駕車刮蹭路邊山體,幸虧車速慢、他反應快,否則早已連人帶車葬身谷底……他總說,邊防軍人經歷艱辛並不稀奇,「唯一能與蒼穹比闊的是精神」。

巍巍軍營,萬千將士,能夠成為英雄的終究是少數。更多的則是像陳永鑫這樣默默付出、甘於平凡的人。他們經過急難險重任務的挑戰、艱苦環境的磨礪,已經擁有不懈奮鬥的意志和毅力。他們用無怨無悔的堅守和付出,在平凡的崗位書寫屬於自己的人生。他們的軍旅因奉獻而閃光,他們的青春因奮鬥而絢麗。

又到退伍季,讓我們將目光投向這些平凡的身影,把掌聲和鮮花送給他們。

他們,擁有共同的響亮名字——邊關老兵,邊關好兵!

走下雷場,走不出心中的「陣地」

關 磊

「搜排一班,呈『品字』隊形展開搜排!」

9月2日,像往常一樣,搜排手謝少群穿好搜爆服,帶上探雷器,和戰友一起對剛爆破過的雷場展開搜排。

這是中越邊境廣西掃雷隊下士謝少群退伍前夕的「生活速寫」。

每次執行任務都站前排,哪裡危險哪裡就有他的身影。自執行掃雷任務以來,謝少群從沒請過一天假……

中越邊境

堅守生死雷區

廣西明縣的「010號雷場」位於一處峭壁上方。半個月前,謝少群和戰友第一次走進這片雷場,他們先乘坐半小時的汽車,又徒步攀登2個多小時山路。

一路上,每個人身上背著數十公斤重的裝備,等爬上峭壁時,大家的搜爆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為了儘快完成當天的清排任務,他們顧不上休息,迅即按搜排方案展開作業。

這片雷場面積不大,謝少群和戰友們膽大心細,清排任務進行得很順利。

4個小時後,他們將一塊刻著「雷場危險」字樣的石碑拔出。這片土地從此歸於和平。

摘下防護帽,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由衷的笑容……

自2017年11月27日至今,謝少群和戰友完成了110餘萬平方米雷場的清排任務,向地方政府交付20餘處雷場。

雷場地形複雜,山高坡陡、谷深林密。每當清排結束,謝少群便與戰友「手拉手」走過雷場。他們以這樣的方式,確保這片土地的絕對安全。

掃雷隊的戰利品

我清排出第86枚地雷

臨近退伍,謝少群想得最多的是清排出更多地雷,把積累的經驗傳授給更多戰友。

去年底,在廣西防城港的「002號雷場」上,謝少群從泥土中清理出他人生中清排的第一枚地雷。

「當時,我的表情雖然鎮定,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說,清理出第一枚地雷時的心情,就像「新兵第一次打出10環」一樣激動。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謝少群在後來的作業中,越來越自信。

在排雷官兵眼中,地雷一經排出,便是象徵榮譽的戰利品。「就在昨天,我清排出了第86枚地雷。」謝少群說,「要達到『徹底清除雷患』的目標,我們的任務依然艱巨……」

他說,即將走下雷場,心中的「陣地」要靠戰友替他堅守。

如果說,軍人穿上軍裝就意味著扛起一份責任,那麼排雷官兵每天穿上厚重的搜爆服走上雷場,則意味著每時每刻與「死神」共舞。

「這身搜爆服重10餘公斤,猶如在身上披了一層鎧甲。能穿上搜爆服走上雷場,是我的榮耀。」謝少群說。

參加掃雷任務前,謝少群是一名連隊衛生員。掃雷集訓伊始,沒有一點作業經驗的他,掌握掃雷技能較慢——中期考核成績排名靠後,處於被淘汰的邊緣。

為了成為一名合格的掃雷兵,訓練場上,他跟著老班長一招一式地學;休息時,他對教練員傳授的經驗反覆琢磨。

成為搜排手後,他起初對這身笨重的搜爆服很抵觸。誰知280多天執行任務下來,他卻和這身搜爆服結下了深厚的感情。

「身穿搜爆服戰鬥的每一天,都將成為我一生最珍貴的記憶。」他說。

期待兄弟們的好消息

9月1日清晨4點,掃雷隊官兵起床了。趁著黎明夜色,謝少群和戰友向著廣西寧明的「009號雷場」進發。

初升的霞光,照耀著山腳下的南陲小鎮,眼前的景象一派祥和安寧。

「祖國大美河山,怎能容有雷患?」從東興市到防城區,再到寧明縣……9個多月時間裡,謝少群跟隨東線掃雷隊輾轉多地,總行程2萬餘公里。

這期間,他和戰友們近距離接觸過祖國的界碑,欣賞過迷人的邊境風光,受到過當地群眾的夾道歡迎、歡送,這些都讓他時時處處感受到作為一名掃雷兵的光榮。

謝少群最驕傲的時刻,就是完成任務和戰友一起走下雷場。

「即將告別軍旅,我最大的期待就是有一天,能夠收到戰友們發來終結南疆雷患的好消息。」謝少群說。

到那時,他將向著南陲的方向,再敬一個軍禮。

再為祖國站幾年崗

南部戰區陸軍某邊防旅片馬前哨排戰士 支 俊

我為界碑站崗。

粟 棟

登錄「陸軍士官選取申報系統」,點擊勾選「我想留隊」——成功提交後,我長舒了一口氣。

我是片馬前哨排一名邊防戰士。入伍兩年來,我和戰友日夜守護著中緬邊境的一處通道。如果不是來當兵,我可能一輩子體會不到,在偏遠艱苦環境中為國戍邊的滋味。

哨所位於叢林深處,四季氣候多變,夜間狂風大作,守防的日子清苦而孤寂。

每天高強度的訓練、繁重的執勤任務,一度讓我難以招架。一次巡邏歸來,我受了風寒,當晚就發起了高燒。躺在病床上,戰友們為我送來病號餐,可我還是想家了……

恰在這個時候,一位要好的高中同學打來電話,說他在麗江開了個飯館,日子過得安逸,勸我早點退伍一起干。

當時,我還真的有點動心了,但接下來的親身經歷,讓我堅定了在軍營幹下去的決心。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我體溫升到39℃。排長田評宇背起我,在兩名戰友的護送下,連夜趕往附近的鄉鎮醫院。山路濕滑,本來1個小時的路程,大家走了整整3個小時。

那一次,我深切感受到戰友間「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情誼。

一個周日,我在圖書室無意中發現了一幅畫。畫中的風景,是前哨排曾經的駐地——風雪丫口。

聽老兵說,我們現在駐守的哨所,是2003年從高黎貢山海拔近4000米的風雪丫口搬下來的。出於好奇,我查閱了圖書室內關於「風雪丫口」的資料。

在退伍老兵王全忠寫的一篇文章中,一些細節十分感人:那時沒有公路,所需補給都是一點點從怒江邊背上山的;沒有水,大家融冰做飯;沒有電,一盞煤油燈成了守防戰士的「夜明珠」……

思來想去,我撥通了王全忠的電話。

他說,退伍多年了,還是會經常夢見戍邊生活。他忘不了夜裡潛伏、與歹徒搏鬥的場景,忘不了和戰友們晝夜堅守哨卡的經歷,忘不了一次山洪暴發時,他和戰友攙扶的村民……

一位退伍多年的老兵,為何會對哨所如此魂牽夢縈?

2017年7月23日,我第一次隨隊前往怒江方向的24號界碑巡邏。

穿越原始森林,攀爬懸崖峭壁……一路上,我緊跟班長王浩,沿著他在山體上鑿出的小坑緩緩前行。在攀爬一處崖壁時,我一腳踩空,下士吳豪眼疾手快,一把將我拉住……

在此後的一年中,這樣的險境,我曾無數次經歷。從最初的「恐慌」到「沉著應對」,我從一個青澀少年成長為一名合格的邊防軍人。

攀登巍峨的高黎貢山,穿過危機四伏的螞蟥地,蹚過奔騰的怒江支流,我們終於抵達24號界碑。當我凝望界碑上莊嚴神聖的「中國」二字,巡邏途中經歷的艱辛,瞬間煙消雲散。

每巡守一次邊防線,我就對老兵王全忠的軍旅深情多一分理解,也為自己能夠堅持下來感到自豪。

兩年的義務兵服役期轉瞬即過,在軍營的每一天都過得充實而有意義。我收穫了信心、勇敢和堅毅,還有對軍旅人生價值的真切感悟。

臨近退伍,我毫不猶疑地決定:留在邊防,再為祖國站幾年崗。

(李政陽、粟 棟整理)

採擷邊關最美風景

本期觀察 陳小菁

秋風吹來,駝鈴響起。

就要告別南沙,告別同礁共濟的戰友,即將脫下軍裝的南沙退伍老兵心中有萬般不舍。感恩、懷念,也如海浪一般在心中此起彼伏。

在這片祖國最南端的藍色國土上,他們留下了青春足跡和辛勤汗水。無論明天走到哪裡、身處何方,這段日子,都將成為他們人生的記憶珍藏。

歲月如歌,南海作證。今天,讓我們一起傾聽4位南沙老兵的「離別心語」。

畢原瑞,21歲,來自湖北襄陽

再喊一聲「我愛南沙」

兩年前,在校大學生畢原瑞懷揣著軍旅夢來到南沙。在這裡,他見證了南沙的發展,也見證了自己的成長。「感謝南沙,讓我懂得擔當;感謝戰友,讓我學會堅強。」臨退伍前,他對著大海再高喊一聲:「南沙,我愛你!」

王智恆,20歲,來自陝西銅川

最後一次親吻細沙

百看不厭南沙景,生死相依南沙情。青春無悔,是因為把礁盤作為自己奮鬥的舞台。「別了,南沙;珍藏,南沙。」那天,王智恆將一捧細沙裝進玻璃瓶。他說,看到沙子就像看到自己戍守的島礁。

徐國強,27歲,來自黑龍江牡丹江

再看一眼太陽花

22歲大學畢業後,徐國強從祖國北疆來到南沙。5年守礁時光,他就像太陽花一樣把根深深扎在島礁上。鐵打的礁盤流水的兵,離別的日子來了。他說,忘不了南沙的一砂一礫,忘不了南沙的戰友兄弟,更忘不了國旗下的守礁誓言。

宋天豪,20歲,來自江蘇南通

再敬一個軍禮

18歲那年,宋天豪入伍到了南沙,伴著晨光暮靄,聽著潮起潮落,看著星河璀璨,他把汗水和淚水灑在南沙礁盤上。都說生命里有了當兵的歷史,一輩子不後悔。他說,生命里有了戍礁衛國的歷史,一輩子都珍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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