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望遠山,有來自新石器時代的呼喚,邀你穿越
在中國的文化里,遠山是逃不開的意象。
眺望遠山,有人看見鄉村的淳樸閑適,有人看見晚景的蕭瑟凄涼,有人看見歷史的雲煙過往。
那麼,遠山到底有什麼,也許是村,也許是海,也許還是山。但在大學城的三河村,遠山有窯。
遠山有窯。田琦 攝
01
燒窯的火還未曾熄滅
從大學城西北沿著蜿蜒的盤山公路上山,繞過幾個彎,迎面出現一道岔路,走進去除了綠草與灌木,最吸引人的就是夾雜其中的各種陶器,堆疊在一起,在陽光下泛著烏光,溫潤而內斂。
竹林掩映間,野花競相開放,一棟紅磚灰瓦的建築就這麼出現,傾斜的屋頂隨著山勢起伏,呼應著周遭的山脊曲線,這便是與翠林為伴的「遠山有窯」。
樸拙的陶罐是這裡最好的裝飾,鑲在山坡里便成了一面天然牆壁,鏤空的花瓶倒扣著成了最精緻的路燈,粗糙的紅磚不加粉飾,在山林間形成一種自然而原始的肌理。
這是一片充分融入自然的空間,小青瓦木架構下,沒有分隔的牆壁,原木色的長桌和椅凳鋪陳開去,隨意而簡單。
朝外的一頭是開敞式的露台,看遠處起伏的山巒曲線,看林木蔥蘢中若隱若現的大學城。
另一頭是保留下來的老窯,隨著山坡呈階梯狀分布,那些或發黃或泛黑的窯土,乾燥而堅硬,就像熊熊燃燒的窯火從未曾熄滅。
從窯洞穿過,路徑幽暗深邃彷彿時空穿越。
出來後,殘損的土牆在玻璃罩的屋檐下,又是另一重陶器置滿陳列架的開闊空間:紅磚、土牆、山景、書籍、陶器,歷史的滄桑和鄉土的氣息在這裡混雜。
一盞茗茶,一杯咖啡,幾方木桌,遠處有山,眼前有窯,傳統的文化藝術和現代生活從未銜接的如此緊密。
02
聽風、聞雲、識雨、饗味
上世紀80年代,這裡不叫遠山有窯,叫虎溪土陶廠,廠子的老闆叫劉中華,人稱「老劉」。
進入新世紀後,隨著工業制陶的興起,老窯逐漸沒落,賣不出去的陶器開始堆積。
老劉想把這裡改成農家樂,恰逢身為重慶大學建築系老師的田琦上來買陶器,他用寥寥數言就打消了老劉的想法:窯洞不能拆,要在這裡打造一個休閑文化空間。
在田琦的設計下,老劉全家傾其所有,對老窯進行了重塑。改造的紅磚是附近磚廠的;原本老房子上面拆下來的木頭,經過切割、打磨、上漆後再次使用;連使用的木樑、木柱,也是從附近的舊木材市場淘來的。
土陶罐做的地燈。田琦 攝
就地取材,對現有材料的重新打磨、應用,讓遠山有窯的歷史味道不但沒有消散,反而融入了每一處細節,處處凸顯出時間的印記。
咖啡廳室內。劉國暢 攝
這裡不缺都市的精緻,咖啡的香味,夾雜著陶器泥土的味道幽幽飄來;這裡也不缺重慶人最喜歡的麻辣鮮香,鄉間餵養的土豬肉灌制的香腸,旁邊田裡捕上來的土黃鱔,山間豢養的雞,自家院子里種的蔬菜……
唯美之地,出絕妙美食。這話大抵是不虛的。
美的地界,自然風土、空氣上佳。而在聽風、聞雲、識雨三間包房中,盡可以一邊感受一草一木,風雲雨落;一邊享受令人垂涎三尺的鄉村美味;一邊聽老窯廠的故事……
03
揉在泥里一起打破
80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巴蜀先民用手和泥製作器物,一門歷史悠久的手藝在這片土地上生根。
8000年後,在重慶主城這僅存的老窯,一抔土、一個轉盤、一把方凳、再一雙手,實現著與祖先的對話。
陶藝是一項古老而寂寞的藝術,煉泥、拉坯、修坯、刻花、燒窯……每一道工序都耗時甚久,只有將心沉下來打磨,才能在泥、水、火的交融中,製作出蘊含時光之美的器物。
在遠山有窯的工作室內,各種陶器琳琅滿目,上面的編號清晰記載著客人們留下的手筆。
無論你是對制陶一無所知的萌新小白,還是能自己捏出紅泥小火爐的老手,都能在這裡製作出屬於自己的陶器。
工作室外的走廊上,拉坯用的轉盤一字排開,坐上方凳,雙手便可以與陶泥對話。
輕踩軲轆車的踏板,通電的轉盤開始旋轉,細膩的陶土在你的掌心與十指擠壓下,不斷變幻著形狀,拉出什麼模樣全憑自己。
這種蘊含驚喜與沮喪的過程,既有心無外物的閑適放鬆,也有《人鬼情未了》的浪漫多情,那是蘊含在一項技藝中幾千年的沉澱,令人回味無窮。
「制陶貴在借力使力,這裡的力用的都是巧力。手腕要穩,不能跟著轉檯的方向移動,只有你先穩住了,你手下的物件才能穩住,你不能被這個檯子干擾,你才是主導它們的人。」經驗豐富的制陶師傅們,會在你耳邊述說要領,既像是在說制陶,又像是在說別的。
打破再重塑,淬鍊到成形,制陶的過程,暗合遠山有窯的重生,也隱隱暗合著人生。苦樂年華,驚喜、沮喪都揉進了泥里……
雲中往來,解鎖山城詩意生活
詩人美食家聯合《雲中往來·重慶航空》雜誌「重航美食π」,以美食地理為載體,空姐空少,穿街走巷,尋找最地道的重慶味道,深度挖掘美食美物背後的故事,展現詩意的生活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