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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佛法商業化

作者:特蕾西?柯克倫


TRACY COCHRAN


 


 


推薦




最近讀了一篇文章很有意思,「銷售」佛法有什麼樣的危害。這篇文章推薦給大家。---加措活佛





作者介紹:



特蕾西?柯克倫(TRACY COCHRAN )是《三輪車》雜誌專題欄目「佛教思考」的一位特約編輯,並在《拋物線》雜誌擔任資深編輯。同時也為《紐約時報》、《波士頓環球報》、《紐約雜誌》及其他出版物撰寫文章。她跟隨不同的老師進行佛教禪修冥想的實踐修習已有多年。


 


佛教已成為又一種美國消費品了嗎?特約編輯特蕾西?柯克倫將與佛教學者穆宋(MU SOENG)共同探討「銷售」佛法的危害。


 


十二月一個周六的下午,穆宋,美國馬薩諸塞州巴里佛學研究中心的長期負責人之一兼常駐學者,正和我走在曼哈頓的大街上,談論著美國公司資本主義和消費文化的強勢力量。這就像是在颶風中心談論天氣,因為此時此刻,我們正穿行於聖誕節購物人潮中,他們正從第六大道的大賣場區蜂擁至小巷,並聚集到第26街露天古玩和舊貨市場的入口處。


 


穆宋師承韓國禪宗,曾出家11年,他談及這樣一幅禪宗意象:一位開悟的老人走進集市,雙手空空,神情愉悅而放鬆。這是《牧牛圖》某些版本出人意料的結尾,這幅圖體現了禪宗用畫作引導修行人趨向覺悟的善巧。


「他用空空如也的雙手賜予祝福」,穆宋如此解釋:「他不想去抓取什麼,他一無所求、一無所有。」


 


「Prada!Gucci!名牌包具,請到四層!」正在此時,一位年輕男子站在銅質消防栓上,一邊試圖保持平衡,一邊大聲吆喝,以便行人能清楚聽到他的聲音。


  


穆宋曾用充滿詩意和機鋒之語注釋過《心經》、《金剛經》,最近還注釋了創作於七世紀、深受歡迎的中國禪詩《信心銘》。今天,他在紐約內觀禪修中心這個寧靜之所里,對學習班教授了一整天的《心經》,現在來到市場僅僅是為了採購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我認為在這裡可以活得像位隱士,」他微笑著說,「並不容易,但有可能。」  


我們覺得紐約會有隱士。紐約是一條河,彙集了人類的各種可能性。任何一天,都可以看到孤獨與歡慶、心碎與喜悅、憤怒與慷慨、貧窮與富有,接連不斷一一呈現;而不常見到的是,快樂地安住於一無所有!這裡是金融與營銷、攫取與渴望,以及物質主義的世界中心;即使是窮人也推著堆積如山的購物車。我們曾路過的26街跳蚤市場,只是進去隨便瞅瞅,也要收取入場費。


 


我之所以採訪穆宋,是由於他就近期總統選舉撰寫了一篇文章,其中有某些文字和評論讓人想起了盛行於早期傳統和美國佛教早期的革新精神。他談及佛教徒,尤其是佛學導師們,在「掠奪性貪婪」所驅使的「企業寡頭」文化為主體的環境中,是如何巧妙生存的。他的觀點讓人回憶起那段歲月,當時修行像是一種顛覆性行為,很聖潔——遺世獨立、超越金錢。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中,我們坐下繼續交談。


  


特蕾西問(以下簡稱「問」):您談到了佛教徒,尤其是佛學導師們,雖然只能作為局外人,但他們心甘情願地不惜一切代價傳播真理。您還暗示美國佛教界正面臨著式微的態勢。




穆宋答(以下簡稱「答」):我想說的是,似乎沒有幾個機構或導師有興趣教授解脫之道。在很多地方,佛教正處於淪為一種消費品的危險境地。


  


問:何以如此?


答:導師們生活在商業社會中,就像其他人一樣。他們知道商業遊戲怎麼玩,從無意識層面來說,至少他們想參與其中。他們中的許多人混跡於佛教團體,尋求同道的認可,但他們也同樣渴望物質主義文化所提供的成功與回報。最終,很多人屈從於商業潮流。他們不得不去推銷自己的書籍、吸引更多學生,由此一切變成了名利遊戲——名譽帶來關注、關注帶來金錢、金錢帶來滿足!渴望擁有很多學生、並驕傲地說「這是我的學生」——這是一種人類本性。大多數人忘記了,他們修行的初衷是為了解脫。而現在,他們可能正玩著「拼學生」、「拼數量」、「拼名譽」的遊戲。


 




有一個著名的教學故事。19世紀80年代,有一位致力於解脫的僧人,他的寺院禪堂座落在突出於海邊的懸崖峭壁之上,禪堂的地板上還鑿了一個洞,這樣就可以垂直落到下方的岩石上。他的虔誠頗受仰慕,很多人會到那打七(譯者註:打七指連續精進修行七天)。打七的規定非常之嚴格:七天之內不能躺下。兩位訓練有素的僧人把守著大門以防有人離開。這位僧人24小時進行監督,當看到有人打盹,他便會大喊:「醒來!醒來!時間寶貴!」偶爾,當有人一直昏睡不醒時,他便從坐墊上站起,將這個人拖到地板的活動門處,打開門將他倒吊在那個洞里,這就是他喚醒人們的方式。我不知道這是否屬實,但傳說有時他會允許一些人離開。因為以他淵博的學識,他可以看出這些人此生無法覺悟。


 


我認為這種方式在美國不會有什麼吸引力,對我們的文化來說似乎完全不現實。但在韓國人的佛法實修中,這種方式卻備受尊崇。這種堅定不移、毫不妥協的修行承諾來自於動機的純粹性。在古代,一個人可以出家當50年普通僧人,而不為能否成為導師煩惱,經常是數千位僧人中才出現一位導師。而現在,只要有學生就會有一位導師。   

 


問:儘管現實很沉重,佛教中心必須籌到錢才能生存;但無論出現什麼困難,總還是會有弘揚佛法的純粹動機。


答:確實如此!但一些佛教中心沉迷於獲得媒體關注,看到這種情況令人悲哀。他們陷入了渴望成名、渴望隨之而來的金錢與安逸之中。


  


問:如您所說,沉迷於建立一種追逐名利的佛教生活方式,只是被社會系統控制的另外一種形式。這就像上癮,對嗎?


答:答案是肯定的!美國佛教徒將發展成熟的心理學、認知科學、物理學帶入了佛學實踐中,但可能並沒充分關注自身所具有的貪、嗔、痴。


  


問:您認為個人背景對您的觀點有何影響?


答:我成長於印度德里一個虔誠、正統的印度教中產階級家庭。年幼時,我就對周圍資產階級社會的虛偽性有一些了解,由此帶來的失望感一直伴我左右。印度人能變得非常崇尚唯物主義。青少年時,我曾受馬克思和存在主義思想家的影響,這種影響延續到了佛教修行中。我非常清楚資產階級社會如何拉攏一切和它接觸到的事物。


 


問:是什麼讓您來到了美國?


答:我1969年來美國,當時一個要好的朋友要來紐約。我們原本想買輛車環遊美國,然後我去歐洲上大學。當我來到這兒後,就為當時盛行的反主流文化深深著迷。我深信反主流文化會改變美國,一種新的觀念正在登上某些革命性變革的最前沿。最終證實,這只是一場邊緣化運動,它並沒有對主流文化造成真正影響,我誤讀了這場運動。


  


問:但您還是留下來了。


答:是的,我留下來了,但並不打算過那種典型的移民生活。我個人的座右銘一直是這個問題:「為什麼佛陀在覺悟後選擇過一種居無定所的生活?」而不是作為哲學大師回到宮殿享受奢華。我並不是說當今的佛教徒為了表示簡樸就不穿衣服、半裸著走來走去,而是說我們仍然有很大必要去觀察和審視心靈中的貪、嗔、痴。


 


很大程度上,美國佛教中存在一種現象,就是去創造一段個人經歷和一種身份。佛學中心變成了社交俱樂部,讓人們藉此擁有一種身份,在短時間內自我感覺良好。曾遇到一些人告訴我,「我是南傳佛教徒」或「我是禪宗弟子」。實際上這只是一種另類的自我包裝商品化過程。這根本不是佛學修行,而是一種集體共享的群體標籤。是的,這的確和佛教修行有某種聯繫,但隱藏於其下的,是人們並未真心想拋棄他們的個人和社會身份、不想拋棄傳承下來的猶太——基督教世界觀。但真正實踐佛法時,只有消解承襲下來的思想結構,此外別無他法。


 


問:美國文化不同於亞洲文化,佛教導師和佛教中心不得不為生存而奔波。雖然存在供人修行的靜修中心顯然很好、很有價值,但有沒有其他替代措施呢?以便取代這些中心。


 


答:在有些情況下,讓一些中心關門的確比較好。我認為你的提問里暗示了問題所在。如你所說,如果一名導師或者一個中心在「拚命奔波」,那還有什麼意義呢?這位導師還有必要開一家佛教中心嗎?為什麼他不能做個快樂的隱士呢?就算為了生存需要一些必需品,但我見過太多的自我吹噓,尤其是導師們為了取信於人而聲稱他們所教的是真正的佛法。我想佛陀在覺悟後度化五個昔日同伴的故事很有啟發性。當時佛陀並沒有致力於尋求信眾,但他內在的光芒使他的聽眾堅信他們面對的人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轉變。如果沒有這種內在的光芒,佛教中心就有淪為又一家商業中心的危險。


 


問:儘管如此,佛教中心難道不是接觸大眾最巧妙的方式嗎?


答:在我閱讀佛教歷史時,每當看到佛教傳統由為數不多的篤行者們代代傳承,我總會被打動。追求開悟從來都不是一場大眾運動。


 


佛陀在他的僧團中倡導一種居無定所的生活方式。在同一個村莊不能超過三個晚上,同一棵樹下不能超過一個晚上。佛陀完全投身於游化四方的苦行生活之中。哪怕是制度化的僧侶生活,他也意識到其危險性,他了知人類希求自我利益勝過一切。因此提升這類修行團體的要點,就是令其在心裡無所執著。


 


問:當今時代還有誰是局外人呢?制度化社會之外的某些人嗎?


答:問得好!我認為諾姆?喬姆斯基就是,拉爾夫?納德有可能,還有加里?斯奈德。


問:這幾個都是名人。


答:還可能有數不清的無名氏沒有被納入進來。


 

問:您認為這是進行真實的佛教修行所必備的嗎?


答:是的。


 


問:後馬克思主義的法蘭克福學派哲學家赫伯特?馬爾庫塞曾經談到,美國有辦法瓦解任何一次革命,方法是把它轉化成某種消費品。美國佛教的情形是否如此?老獅子的咆哮被弄得溫柔起來了?


答:確實如此!


 


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答:這可能會有爭議!但舉例來說,我認為佛教徒不應該持有股票。驅動股市的是貪婪與操控,股市的本質使投資者變得貪婪。但仍然有一些佛教中心將他們的錢投入股市。


 


問:那麼您作為負責人之一的巴里佛學中心沒有買股票嗎?


答:買了。但這不是我個人的選擇或決定,這是董事會的決議。


 


問:那麼您加入巴里佛學中心是否是對他們政策的一種默許?難道您沒有從這些政策中獲得物質利益嗎?您將您自己同董事會投資股市的決策撇清關係,說這不是您的決定。但您之所以有家庭、薪水和講台,這都得益於這個決策以及其他您不認同的價值觀和政策。對於這個明顯的矛盾,您怎麼看?


 


答:可以這麼看BCBS(巴里佛學中心的簡稱),它是一個正在進行的過程,而不是個有明確目標(如銷售、盈利、明確法人管理階層等)的組織。我認為,融入BCBS的價值觀和願景,是在西方獲得佛法公共話語權的一種重要形式。BCBS區別於大多數佛教組織的地方在於,它不以某個特定導師或某種教派傳統為中心,似乎也沒有那些讓人忽視事物陰暗面的無意識驅動力。BCBS的確把資金投到了股市,除此之外,它是個很透明的組織。從內部來探討BCBS的願景及其對西方佛法傳播的作用似乎是有益和值得的。在這個發展階段,我甚或可以為這個過程和公共話語盡一些綿薄之力。


 


在這種複雜局面中,我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對我個人的動機和誠實負責,並在可能時為這些信念據理力爭。就拿《Tricycle》雜誌來說,如果它不打算成為促進佛教商業化的「引擎」,就只能依靠志同道合的慈善家以個人名義贊助全部出版費用,但這必須以《Tricycle》停止打廣告為前提。《Tricycle》可以提供有價值的服務,但它自身必須保持徹底的誠意。  


 


確實,他們提供給我的居住條件還過得去,但我只拿一份津貼——剛夠買牙刷和汽油。我認為,通過有意識地選擇自律的生活方式,我可以更有底氣地主張這樣一個觀點:自律的生活是佛法修行核心模式的必要條件。我的個人觀點與我參與佛教中心愿景的持續討論這件事並沒有脫節。然而,如果情況發生改變,我感到我的核心價值觀被董事會的政策和內部溝通扭曲,那麼我很樂意收拾包袱走人。


 


問:但您曾談到精神上的無所執著是一種首選狀態,那麼在生活中也選擇無所住,比如離開BCBS,豈不是一條更真實、更誠實的修行之道?


答:精神上的無所執著未必依賴於身體上的無所住。如果身體流離失所,讓人充滿焦慮和困惑,那達不到任何目的。我曾提到過,我認為在紐約也可以像隱士般活著。我的意思是,無需身體上的漂泊,而可以用創造性的方式來追求精神上的無所住。


 


問:那您認為佛陀會怎麼做?


答:我對古印度沙門(苦行或僧侶)文化有一點了解,我有理由確信佛陀會選擇生活在隱士團體里,而令天下歸心。漢岩(Han Am,1876-1951)是20世紀韓國著名禪師之一,有個關於他的故事——1926年,他去一座山上的寺廟常住,並發誓再也不下山;即便是在1951年(的非常時期),他也沒有離開過。整個韓國佛教界都對其非常欽敬。  


 


我認為,如果佛陀今天還活著,他不會踏入這個名利場,也不會涉入商業界,把他的佛法變成一種商品。當然,佛教團體必須要有人供養,就像富商給孤獨長者供養祇樹給孤獨園一樣。在這裡,關鍵是要思考古時候佛陀與給孤獨長者的關係是否可以在現今社會複製。我希望可以。當然,這也意味著既需要擁有佛陀情懷的佛陀,也需要如給孤獨般發心的長者,雙方作為供養者和應供者,在意圖、動機和承諾方面都同樣明確。


 


問:對當今許多在家佛教徒而言,您的觀點所具有的純粹和堅定性近乎奢侈。


答:許多人似乎完全被工作和生活所淹沒。為了養活自己和家人,除了每天起床去工作,似乎別無選擇。這成了一種循環。人們想要聆聽的,是能指出壓力根源來自慾望和執著的教誨,但是人們卻不想放棄會刺激它們出現的生活和消費模式。我們不得不去弄清楚你描述的這些人是否真的想改變,還是只想簡單地尋求減輕壓力的方法。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在我了解的東亞佛教文化中,存在著這樣一種模式:人們發現擁有家庭、照料家人很麻煩,但是他們具有同樣有力的信念,就是這不是永遠的生活狀態。這種標誌性的社會精神鼓勵人們在中年完成家庭責任後離開家庭。在中國和韓國社會,有一種極受尊重的傳統:富商出資修建寺廟或道場,無論是否有常住僧人作為固定老師,他們都會以居士身份在此隱修和度過餘生。志同道合的退隱居士們會集合起來創建一個團體,也許此團體可以延續好幾代。


 


這種思維和行為方式在西方人看來非常可怕,但這種模式不應該被放棄。這種模式也可能會凸顯佛法與西方智慧以及猶太——基督教傳統在自我和存在意義方面最基本的差異。對佛陀來說,生命的基本問題是「苦(unsatisfactoriness)」,而不是「存在」。如果一個人退休後和志同道合的修行者組成一個團體,並將俗世問題置於身後,從道理上來說,這應該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解決「苦」的問題。同樣,如果這個退隱計劃是一個人的前行目標,那麼他現在就會自然而然地傾向於過一種自律的生活。


 


佛法的意旨與西方文化傳統目的有著明顯的差別,這種差異需要每一位修行者在自身生活中解決。在佛法學習和實踐中要樹立一個基本觀念,那就是,整個感官體會到的世界——輪迴,本性就是「苦」。


 


問:那我們美國人的修行方式呢?


答:根據《紐約時報》的一篇文章,世界上信眾增長最快的宗教不是原教旨主義的任何派別,而是基督教的五旬節派。教義和聖經無謬誤對原教旨主義基督教徒非常重要,但對五旬節派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卻是聖靈充體的經驗以及治癒力。美國的佛教修行似乎有著同樣的傾向。去掉佛法背景,冥想就成了另一種追求特定體驗的方法。


 


但值得深究的是,雖然佛法的廣義背景是「苦」,但其解決方式卻是「涅槃」或「解脫」,而不是「樂(happiness)」。「樂」是一種體驗,一個副產品,是「放下」的果實。一些導師可能會指導你追尋「樂」,但這不是佛法的應有之義。當然這並不是說佛教徒想要痛苦。佛陀教法的背境(即背景之意)總是超越一切的無常(不斷的變動)和無我(不存在實體),我把它們合在一起翻譯為「精神上無住」,以避免陷入空洞哲學思維的陷阱,並為個人轉變提供一種環境。比如,我們可以把巴利語「nibbida(厭離)」這個辭彙看作是說明「精神上無住」的另一層意思。我認為佛陀的所有教法都是為了傳達這一語境。


 


佛教哲學思想極其深奧,令我非常著迷。但佛教哲學思想必須為達成「精神上無住」服務,並作為個人轉變的綱領,而不僅僅是一個文字遊戲。


 


問:你認為我們應該怎樣擺脫西方世界特有的困境?有什麼解決方式?


答:尋找徹底的解決方式本身就是一種美國式的自大。每種方式都有它自己的生命周期,並且還會被商業化。小型團體是一個開端,但我始終認為小型的、有目的性的團體只是一個過程和模型,而不是一種解決方案。人類的終極問題是異化(alienation,譯者註:該詞類似於佛經所說的「顛倒妄想」,即把無實異化為實有)。解決異化的唯一途徑就是用有益和善巧的方法對治它。佛陀的教法似乎是解決異化問題的一個有益的範例。但請不要把這些教法當作可套用的公式或現成的答案,必須要實踐,它們才是鮮活的真理!


 


翻譯:李萱


一校:哲喬多吉、噶瓦多傑   


二校:圓陽


終審: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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