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網獨家首發」武俠小說 又是驚鴻照影來 大結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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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張俟臣推劍出鞘，劍光折射出的寒芒竟刺痛他的眼睛。
「世上沒有不殺人的劍，若劍法不為殺人而生，習之何用？」
夢女坪上風正狂。
白衣和黑衣在風中翻飛。
司馬長功的聲音和十二年前那晚如出一轍地驚悚：「還不夠嗎？死的人還不夠嗎？」
他撥動著輪椅攔在黑白之間：「他用我們做了局，用我們獲了利，還要用我們來證明他心底的疑惑，你們還不清醒嗎？」
張俟臣嘴角向上揚起，淡淡說道：「這也是我心底的疑惑。」
莫驚鴻堅信有不殺人的劍法，可她滿心想的都是如何殺他，這豈非自相矛盾？
莫驚鴻似乎知他心中所想，淡淡笑道：「你聽過不殺之殺么？」
風漸小，漸止。
黑衣和白衣恢復平靜，他們持劍而立，像兩尊塑像。
處在黑白之間的司馬長功卻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這壓迫感不斷擠壓著他，逼他離開，但他知道，只要他一動，這兩股壓力便會觸碰而爆炸！
如果司馬長功的腿沒有斷，他一定能迅速離開。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司馬長功動了！
輪椅的車輪移動了一毫。
這一瞬間，已看不見張俟臣和莫驚鴻的身影。
劍光如電，在司馬長功的瞳孔里閃爍。
司馬長功眨眼，她還是當年天星閣前劍挑八俊的莫驚鴻。
張俟臣目不轉睛，與她錯身而過的時候，忍不住低聲說道：「愈發進益了。」
她忽然想起有次在比試的時候，他在她耳畔說了這句話，趁機偷偷吻了她的發梢。
那次她感覺他很想擁她入懷，但到底沒有。
彷彿感受到她情緒的波動，他的速度竟然放慢了。
她皺眉，眸中點點寒星。
他眉峰如聚，食指和無名指拂過冰涼的劍身，劍作龍吟。
她娥眉長斂，突然將長劍刺出，劍去如流星，帶著極為好看的弧度，竟然是連雲斷！
她要用這把劍割下他如墨的長髮而不傷到他皮肉。
這最普通的一招只辱他而不害命，便是不殺之殺！
可莫驚鴻萬萬沒有想到，張俟臣根本沒有接招，他竟然揮袖將自己的長劍擲出！
分明使得是一招飛去來，可目標卻不是莫驚鴻！
莫驚鴻眼睜睜看他避不開那招連雲斷，脖頸上的血像煙花一樣綻開。
「不！」
她大聲嘶吼著，是不想他死，還是因為自己用劍法殺了人？
張俟臣從風中墜落，摔在他們初遇的地方。
莫驚鴻站在原地遲疑了很久，才踉踉蹌蹌走近。
她想伸手去按住他的傷口，可她又沒有伸出手去。
「驚鴻。」他伸手摸索著她，卻只夠到了她的衣袖：「你輸了。」
莫驚鴻眼前起了一層霧，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你故意的？」
張俟臣沒有回答，他順著她的衣袖攥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我和她，什麼也沒有。」
莫驚鴻知道，她覺得自己一直都知道，可她，到底也起了疑心，他也知道她起了疑心，所以要叫她放心。
他和韓婉辭，本來就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這世上，沒有不殺人的劍法，我知道你沒有殺心。」
莫驚鴻反駁道：「我有的，我有的，我要殺了你，要殺了你！你殺死了大師兄，殺了倪珩，殺了廬江，害死了阿驍，我要殺了你的！」
可這些話，張俟臣已聽不到了。
莫驚鴻慢慢站起身，擦去臉上的淚水，回過頭時，卻見一個斗笠客被張俟臣的長劍釘在樹上。
想來他正認真地作壁上觀，卻不料張俟臣突然一劍飛來。
司馬長功吃力地移動過去，他本想揭下那斗笠，手在上面停留了一會，卻默默地收了回來。
他到底是誰，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丸-------------
文：祁門小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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