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元曲,這一首就夠了,敢於為人民發聲,足以光耀千古
看《三國演義》總覺得開篇第一句很有意思:「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一個輪迴。「輪迴」意為如輪轉動,無有窮盡,語出釋家,可與道家中天道循環、周而復始之類思想不謀而合。
歷史,就是這麼起起落落,沉沉浮浮,不由自主地圍繞著一個中心不斷重複著昨天的故事。但是在這個輪迴中,卻有一事是不變的,便是張養浩在《山坡羊·潼關懷古》所說: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山坡羊·潼關懷古
元代:張養浩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
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提起張養浩,能第一時間想起來的人可能寥寥,但一提起《山坡羊·潼關懷古》里的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相信很多人能夠拍額大悟——原來是他!
歷史的長河中波濤起伏,湧現出了多少英雄豪傑,帝王將相,有的有傳奇的經歷,有的有堅毅的品格,有的有偉大的功績,有的也有令人扼腕的敗筆,無論如何,歷史太過炫彩,以至於一個普普通通的儒生難以引人關注。
是的,他是個儒生,純粹的儒生。
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23歲的張養浩遵從父親的意願,到京城大都求仕。當時的平章政事不忽木看過張養浩的文章後,大為欣賞,便力薦他做了禮部令史。後來又推舉他進了御史台任掾吏。
大德九年(1305年),張養浩由中書省掾,選授堂邑縣尹。在堂邑縣,他帶頭搗毀各種濫設祠堂三十餘所,並懲處強盜,保境安民,受到民眾的稱頌。
元武宗至大元年(1308年),武宗即位後,張養浩被調回京任監察御史。任上,他依舊公心處事,不徇私情,常常犯顏直諫,罷設尚書省,重開科舉,上萬言書,直陳時政「十害」,包括賞賜太多、刑禁太疏、名爵太輕、台綱太弱、土木太盛等。
因為「言皆切直」,結果為「當國者不能容」,先是免除了翰林待制,後又編織罪名,將他貶為平民,永不得復用。
至大四年(1311),正月武宗駕崩,仁宗即位,愛惜張養浩之才,召其出任中書省右司都事,隨後為翰林待制。
簡而言之,作為時之名臣,張養浩聲望不可謂不廣大,功績不可謂不卓著。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後人銘記。後人所銘記的還是他那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1329年正月,陝西大旱,朝廷特拜張養浩為陝西行台中丞。此前,他自從在家丁憂守孝滿後,便閑居故鄉,「朝廷七召而不起」。
但這次不同,是去救災救民。所以在接到任命後,他立即散盡家產,分給村裡的窮人,輕車徑直奔赴陝西。路過華山,救災心切的他,到西嶽廟去求雨,哭拜在地,血淚俱下。
到陝西做官四個月,年至花甲的他,心繫百姓疾苦,從沒有回到家裡住過,一直住在官府,一面忙於召集富戶開倉售糧、救濟災民,一面又累於嚴懲趁災營私之徒,而自己卻一直「得疾不治」,久而久之,最終「得疾不起」,逝於任上。
正如他《山坡羊·潼關懷古》中對百姓所表現出來的情感一樣,他的一生心存百姓,為了百姓,人生中的三起三落,每一次去職都是因為百姓而得罪權貴。甚至他在病重之時,聽說民間有人為了奉養母親而殺死自己兒子的事後,為此大哭了一場,並拿出自己所有的錢救濟了這戶人家。
僅此一點,他就值得被歷史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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