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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肅有個破敗的村子被高大的羅馬牆圍起,用羅馬人的後裔造假歷史

原標題:甘肅有個破敗的村子被高大的羅馬牆圍起,用羅馬人的後裔造假歷史


甘肅驪靬古城宣傳造假,古羅馬人不可能流落中國,驪靬人是中國人


提示:今天,我們可以非常負責任地說,驪靬人就是羅馬人、漢王朝為歸降的羅馬人設縣是根本不可能的,持此說者是歷史造假。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陳湯是中國歷史上的大名人,他於公元前36年出兵西域,率領西域諸國兵及漢屯田吏卒4萬餘人組成的雜牌軍,越過蔥嶺,經大宛至康居,奇襲匈奴郅支單于。匈奴軍隊招架不住,郅支單于把自己的女人也派上用場,讓她們拉弓引箭與匈奴士兵一起對付漢軍。


這是史書里記載的唯一一次匈奴女人參與戰鬥的經歷,但女人畢竟是女人,她們幾十個人怎麼能夠對付了強大的漢軍呢?很快,她們就成了漢軍的活靶子,被漢軍生生射死。隨後,漢軍攻入城中,郅支單于帶著一百多人跑進內室。漢兵放火,爭著進入內室,但郅支單于卻因受重傷而死,漢砍下了單于兵便將他的頭砍了下來,接著展開了一場屬於勝利者的屠殺,一共斬殺匈奴貴族1500多人,俘虜100多人,收降1000多人,凱旋而歸。


隨後,陳湯上奏書說:「臣等聽說天下的大道理,應當是天下一統,以前有唐和虞,如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自稱是北藩,只有郅支單于反叛對抗,沒有受到懲罰,大夏以西的地方,都以為強大的漢朝不能使郅支單于臣服。郅支單于殘酷毒害百姓,罪大惡極通達到上天。臣甘延壽、陳湯率領仁義的軍隊,替天誅伐,依賴陛下的神靈,陰陽調和,天氣晴朗明麗,衝鋒陷陣打敗敵人,斬了郅支單于的首級以及殺死了名王以下的人。應把所砍的頭懸掛在稿街蠻夷的官邸間,用以昭示萬里之外的人,讓他們明白違犯強大的漢朝的,即使再遠也一定要誅殺。」


這便是「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出處,但誰會想到呢,在兩千年後的上世紀,人們在陳湯的戰鬥之後,杜撰了一些子虛烏有的故事。即公元前53年,羅馬執政官克拉蘇集七個軍團之兵力入侵安息(伊朗一帶),在卡爾來遭圍殲。克拉蘇長子普布利烏斯率第一軍團突圍,越安息東界,流徙西域,經多年輾轉,於公元前36年前後,相繼從大月氏匈奴歸降西漢王朝,被安置於今永昌縣者來寨。漢稱羅馬為驪靬,故設驪靬縣,賜羅馬降人耕牧為生,化干戈為玉帛。





又說,據《漢書》記載,致支城之戰是在公元前36年,而到了公元前35年,也就是陳湯將這些羅馬戰俘帶回西漢後不久,在西漢涼州府的行政區劃中,就新設置了一個驪靬縣。而驪靬縣這個怪僻的縣名,其實就是漢時中國對古羅馬的稱謂。《永昌縣縣誌》載:「在今涼州府永昌縣南,本以驪靬降人置縣」,另有史籍載:驪靬縣設置在番禾縣南面的照面山下。經考證,文獻中所指的照面山,正是如今與者來寨緊緊相臨的祁連山,而古之番禾縣,則正是今天的永昌縣。


今天,我們可以非常負責任地說,驪靬人就是羅馬人、漢王朝為歸降的羅馬人設縣是根本不可能的,持此說者是歷史造假。

一是,《漢書》里根本就沒有漢朝政府為羅馬戰俘設置驪靬縣記載。驪靬作為地名早在西元前60年以前就已出現,早於克拉蘇被擊敗的年代,不可能是為安置俘虜而取的希臘詞開頭音節在中亞語言中常被省略,亞歷山大里亞在中亞語讀音「坎大哈」,不會是驪靬的音轉,非名字來源。驪靬也可稱犁靬,指古國塞琉西亞。塞琉西亞的希臘文作Σελε?κεια,讀音若「塞犁靬」則很有可能與漢文一樣讀作「黎軒」或「犁靬」。


二是,陳湯攻殺郅支單離卡萊戰役已近20年,《漢書陳湯傳》:「凡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千五百一十八級,生虜百四十五人,降虜千餘人,賦予城郭諸國所發十五王。」意思是,陳湯將虜獲分給了協助漢軍作戰的十五個西域國家,他根本沒有俘虜將帶回漢朝,更別說漢朝政府為異域的俘虜們設置驪靬縣了。


三是,2007年科學家也通過對當地人的遺傳鑒定後,發現其Y染色體多為東亞本地固有類型,且大部分單倍型和羅馬人沒有關係,並指出報導當地人DNA有羅馬血統的新聞為假新聞,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劉國鵬就曾經撰文介紹國際知名漢學家白佐良觀點認為「羅馬軍團流落中國」之說是各路新聞媒體爭相拋售的報導,而千篇一律的新聞報導也正說明其缺乏足夠的科學和文獻支持。





我們在去永昌的高速路上,一進入金昌的地界就收到了「西部花都、神秘驪靬歡迎你」的簡訊廣告,而在隸屬金昌市的永昌縣城,我們看到了座幾個外國人模樣的巨大雕塑,其後有一段文字,說的大約就是那段造假的歷史。中華文明海納百川,這樣的場景應該不奇怪,但用一段假歷史且將幾個「外國人」造像矗立在一座中國的縣城,這分明是一種因為獵奇而獲得的恥辱。


隨後,我們趕往距縣城只的十多公里的驪靬古城,遠遠地就看到「羅馬風格」大白柱立在道路的兩邊,一尊雕塑被高高豎起,上面有兩個分不清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的兩個人在握手,旁邊是一個被稱為驪靬文化園的地方,正在修建著一座氣勢恢宏的金頂建築。走進了一看,才知道是在修在座還沒有完工的寺廟,熱火朝天的景象與巨大的金頂加在一起,有些嚇人,一身冷汗之後,我們不禁發問:中國的寺廟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模樣?又在何時變得如此屠華浪費得驚人?


再向前走,我們看到了一道很是氣派的圍牆,也是羅馬風格的,有一座高大的門,門前是一個看不出什麼風格的建築,據說建成後將是所謂的「驪靬文化博物館」。在懷疑自己學識淺薄的同時,我們問自己:驪靬文化到底是個什麼文化?在滿心的困惑中,硬是沒回答上來。


然而,讓我們困惑的還不至於此。進入「羅馬」的城門,我們發現被「羅馬」的城牆圍著的竟然是一個極其貧困和破敗的村莊——驪靬村。村裡剩下的只有不多幾戶人和很多殘破的房子,據說,這個村裡的人就是羅馬人的後裔了,而「羅馬牆」將村子圍起來就是為了讓外地人前來參觀。




在一個被搭了茅草來仿古的土房子後面,我們找到了兩個被個鐵鏈與石柱圍起來的土墩,前方有一塊石碑上面寫了類似「驪靬遺址」的話語,還有一塊碑上寫著「愛護文物,人人有責」,但碑上卻沒有寫哪一級的文物,顯然是被刻意「引用」了文物二字。我們真的沒有懷疑地歷史上驪靬古城的存在,但這兩個土墩讓人很容易聯想到過去有錢人居住的堡子的殘垣斷壁。


走進搭了茅草的院子,我們看到頂頭的房子是一個商店,旁邊的房子掛著類似「驪靬民俗館」之類的牌子。聽到外面有人,商店裡走出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我們問民俗館有沒有人,女人說不鑰匙,但隨後商店裡又出來了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聽到我們想要參觀,就告訴我們他有鑰匙,一個人收費5元,但當聽到我們說只進去一人參觀,他便氣呼呼地了句不夠麻煩錢,便躲進商店不願意出來了。


離開,我們在村子裡見到了一個牧羊的老人,他趕著10多隻羊,告訴我們自己祖輩都生活在這裡,但我們硬是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到「羅馬人」的形象與樣子。而在另一戶人家門前,我們看到了一個大鬍子,為其拍了張照,希望找到些許羅馬人的基因,但我們卻被一位婦女告知,那個是個殘疾人,「糊塗著呢」。隨後,婦女告訴我們,她家本來有幾畝地,但今年沒有種,原因是有限的水源被「上面的寺廟」用了,為此,他們得到每畝地1000多元的補貼。





我們問:「上面的寺廟不是文化園嗎?」婦女說:「是寺廟。」隨後,我們出了羅馬的城門,向婦女說的「寺廟」進發,二者不遠,約摸一里地的樣子,我們遠遠便聽到了「寺廟」中的音響傳來的誦經的聲音,但眼前卻是極其羅馬化的建築群。

步入建築群,羅馬人的群像出現,一個個高高在上,但前方卻插著「阿彌陀佛」的彩旗,讓人感覺不倫不類。一個巨大 「洋蔥頂」的很羅馬化的建築被完完全全地當成了大雄寶殿,裡面是高大無比的佛。


我們非常想不通,這麼宏偉的一座建築怎麼就變成了一座龐大無比的寺廟?寺廟的城牆上能跑小轎車,據說,和尚有200多個……






此時,我們的內心已經完全地失望了,或者說對於這個所謂的「景點」,已經徹底絕望了。也許,這就是造假歷史的後果,一切都與羅馬甚至與驪靬無關,而一切也都只能落實在「寺廟」上了——在這裡沒有關於羅馬甚至與驪靬隻言片語!


我們說,搞旅遊,為了吸引人,獵奇一下是可以的,但如永昌把事情做到這份兒,也許就得有人出來管一管了。高大的羅馬牆圍苦的是那些拿到「補貼」的老百姓,而在驪靬村,不被尊重的何止歷史?而造假歷史之人不過一群跳樑小丑而已。

另外,我們想要說的是,中國古史書上就把驪靬人稱作秦胡、虔人種羌、驪靬戎。王莽篡漢後,大改郡縣名,驪靬縣被改名為羯、羯胡、羯虜。晉代,羯被列為北方少數數民族之一。當年學者研究還發現,東漢至南北朝時代在政治和軍事上十分活躍的盧水胡就是驪靬人,因為西漢時管轄和北面是大片泉水注涌的沼澤地,叫盧水,驪靬人也就被稱作盧水胡了。(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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