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寫情書給校草卻誤署我名字,他害羞來找我:我答應了
1
時鳶站在天台頂上,面色慘白,眼神絕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即將告別世界的跳樓少女。
她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料,面目表情糾結至極,語氣聽起來分外痛苦,「大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放過我吧!」
在她面前站著的,是一位男生,此男生名楚瀟,乃是他們年紀第一的大佬,被冠有校草之名。此人風姿綽約、亭亭玉立,那張臉和那雙大長腿隨便往哪兒一戳,都是一個焦點。時鳶也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男生怎麼會跟自己扯上關係。
楚瀟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女生,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神冷得像是要殺人,他忽然哼了一聲,一字一句道:「可以啊。」
時鳶聽了,如獲大赦,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嘴角慢慢揚起,內心激動的波濤洶湧,就差跪下來謝恩了,但那笑容還未完全揚起,就被對方的一句話驚得僵在了臉上。
他說:「那你做我女朋友。」
時鳶:「嗯?」
媽呀,年級大佬讓我做他女朋友,怎麼拒絕?在線等,急。
2
時鳶此人生平無大志,成績平平,相貌平平,平日里看些瑪麗蘇少女小說,畫畫小人圖,以此慰藉她那平淡又無聊的高三生活。
楚瀟是他們年級尖子班的學生,平時來往少之又少。雖然沒怎麼見過他,但是他的大名時鳶卻是如雷貫耳,銘記在心。
楚瀟是誰?對,沒錯,他就是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老師眼裡的完美學生,女生眼裡的夢中情人。
就連她媽,每次開完家長會都要回家嘚嘚一遍,「你看看人家楚瀟,回回考年紀第一,你再看看你,班裡後十名都快容不下你了!」
時鳶嘴裡小聲嘟囔著,「他是男生,男生腦子本來就快,我怎麼跟他比?」
時母一聽,恨鐵不成鋼道:「你還挺會找理由!不說楚瀟,你看看易雪,她是女的吧?跟你最好了吧,怎麼人家就回回位居年級前十,你怎麼不學學人家!」
時鳶剛想張口反駁,但思及她媽媽說的確實也對。易雪這人雖說二了點,但學習是真的好,沒法辯論。
易雪是她的好基友兼同桌,多年以來一直暗戀著楚瀟的好哥們兒——司翊。
其實說來也巧,她和易雪還有楚瀟和司翊都是從一個初中升上來的,算得上是校友,加上高中又在一所學校,也算是緣分了。易雪品味多年如一,多帥多好的小哥哥從來不多看一眼,只鍾情於司翊一人。
但司翊此人從來不和女生搞曖昧,對待任何女性都是冷淡疏離的模樣,易雪說他這是潔身自好。
但很明顯,時鳶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她總是看見他和楚瀟二人勾肩搭背,出入於各種場所,兩人形影不離,好得跟雙胞胎兄弟一樣,所以時鳶潛意識裡認為,他倆不是親兄弟,就是GAY。
當然,這種事情時鳶是不可能跟易雪說的,她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她這麼殘忍的事情。
3
日子百無聊賴地過著,但這幾天,時鳶總感覺有一些不對勁兒,她覺得背後總有一道不知從何處來的目光打量自己,可是一回頭,卻看不見半個人影。
直到今天,楚瀟站在自己的課桌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嗓音冷清,「出來一下。」
時鳶簡直是受寵若驚,年級第一為什麼要找自己?
當然,她們班上的同學驚訝程度也不低於她就是了。
她跟在他身後,可能是出於他腦袋上頂著個「年級第一」的稱號,讓時鳶慫得連話都不敢說,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上了天台。
學校的天台一般沒人上去,電視劇里演的那些浪漫情節並不適合她們這幫現實的學生,因為冬天的時候風太大,吹得人心涼;夏天的時候又那麼熱,曬得人肝疼。
現在,是九月份,高三剛開學的時候,三十多度的天,時鳶瞟了眼天上的烈日,沒有作聲。
楚瀟領著她到天台後,轉過了身子,認真道:「我給你個機會。」
時鳶:「嗯?」
什麼機會?她做錯了什麼嗎?
楚瀟見她一臉茫然,繼續提示道:「把你想對我說的話說出來。」
她有話對他說嗎?時鳶捫心自問了一下,沒有,絕對沒有。
可是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時鳶心裡有些發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說……什麼?」
楚瀟的手伸進了校褲口袋裡,拿出一張藍色的紙,他道:「這是你給我的吧?」
時鳶接過那張紙的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信,不是她給司翊的嗎?
哦,不對,確切地說,是代替易雪交給司翊的。
上一星期,易雪不知是怎麼開竅了,寫了封情書要交給司翊,可自己又慫得很,不敢當面交付。硬是拉著她,趁他們班上體育課的時候,偷偷放在了司翊的桌面上。
她詫異道:「怎麼會在你這兒?」
一時間,時鳶腦中思緒暗涌,該不會是楚瀟真的暗戀司翊,然後看見自己給他送的情書一時間醋意大發,找自己算賬來了吧?
楚瀟被她這一問弄得有些迷糊,他道:「這不就是你寫給我的嗎?」
「我寫給你!」時鳶驚呼一聲,「怎麼可能?!」
突然間,楚瀟的面色如墜冰窖,難看至極,他道:「那你想寫給誰?」
時鳶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司翊了。」
話音剛落,楚瀟臉色就如同鍋底一般,黑了個徹底。他壓下怒氣,說道:「那你看看上面的署名。」
時鳶一頭霧水地展開紙頁,署名?署名有什麼可看的,當然寫著的是……時鳶?!為什麼會是她的名字?!
信紙的左上角白紙黑字地寫著「時鳶」二字,看了看字跡,的確是易雪的筆跡。時鳶頓時就明白了,一定是易雪這個二百五把自己的名字糊裡糊塗地寫成她的了,這叫什麼事兒!
但就算寫錯了名字,那這張紙也不應該在他那兒啊,時鳶壯著膽子,又問了一遍:「為什麼會在你那兒?」
楚瀟氣急反笑,「放在我的桌子上,不在我那兒還在誰那兒?」
時鳶不可置信,「你的……桌子?」
時鳶頓時如雷轟頂,怎麼會是楚瀟的桌子?
她之前有和易雪偷偷去他們班觀察過,確定了司翊的位置,也知道他和楚瀟是同桌,為保險起見,她們去放情書的時候,還特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課本的封面,翻開後見上面寫著的是楚瀟的名字,就把情書放在了他旁邊的桌子上,怎麼會錯?
時鳶真的是想不明白,把問題說出來後,就見楚瀟面目表情冰冷凜人,冷聲道:「你不知道有種事情叫抄作業嗎?」
時鳶還沒緩過神來,他又道:「你不知道有種事情叫換位置嗎?」
他每說一句,時鳶都有一股兩眼一黑,蹬腿暈過去的衝動。
所以情書,是她們放錯了?最要命的是,上面寫的還是她的名字?
4
九月夏天還未過去,烈日當空,本該熱得流汗,時鳶也確實流了,但是她流的,是冷汗,止不住的那種。
她穩了穩心神,告訴自己,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她乾笑道:「這都是誤會,誤會……」
「誤會?」楚瀟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兒白一會兒黑,他點了點頭,道:「那我問你,之前考試你老看我做什麼?」
「啊!!!」
這他都知道?時鳶並不否認自己看他,但是他說得有歧義,她看的,不是他,而是他手裡的……試卷。
說來也巧,每次分考場考試,時鳶總能和他一個考場,而且每次都是斜後位,他坐前面,她坐在他斜後面。時鳶的成績可以說是一言難盡了,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天時地利人和,年級第一就坐在自己前面,她要是不抄豈不是都對不起老天爺給她安排的座位嗎?
但是她還真沒料到,楚瀟會發現她。
楚瀟又道:「你這不是喜歡我還能是什麼?」
時鳶聽後,就差翻白眼了,他怎麼會有這種錯誤的想法?
時鳶這才覺得,他可能誤會了些什麼,於是囁嚅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看的,是你的卷子。」
楚瀟疑惑,「卷子?卷子有什麼好看的?」
時鳶解釋,「卷子是不好看,可是上面的答案好看,更何況是,你的答案……」時鳶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就跟蚊子叫一樣,可惜這些話還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楚瀟的耳朵里。
楚瀟似乎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解釋,垂死掙扎道:「那上次考試,我身體不舒服,你為什麼那麼擔心?」
他記得清清楚楚,上一次考試,他發著高燒,儘管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他還是能看見時鳶臉上焦急的神情,那不是擔心是什麼?
時鳶絞盡腦汁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但當時情況不是這樣的啊。她當時擔心的是,他不寫卷子,自己也沒得抄了啊!自己沒得抄名次就得下跌,名次下跌她媽又得嘮叨她,你說她能不擔心?能不焦急嗎?
聽完這一番解釋,楚瀟就聽見心臟處傳來「喀拉喀拉」的聲音,像是東西碎開一般,令人窒息。
他勾起一邊的唇角,一邊笑一邊說:「好,很好,好得很。時鳶,你可真是個人才。」
時鳶連忙搖頭,「不敢當,不敢當。」
他忽然斂起笑容,面目嚴肅,目光凌厲道:「你知道早戀被主任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我沒……」她什麼時候早戀了?
「你知道抄襲作弊是什麼下場嗎?」
「……」她就抄了幾次選擇題,能有什麼下場?!
「你知道耽誤年紀第一又是什麼下場嗎?」
「……」她什麼時候耽誤他了?!
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時鳶覺得她得硬氣一回,她淺淺一笑,「就算你說的都對,但你有證據嗎?」
楚瀟冷哼一聲:「證據?」然後仗著身高手長的優勢,把時鳶手中的信紙搶了過來,幽幽道:「這不就是嗎?」
「你!」手裡的東西忽然被搶,時鳶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後就掂著腳去夠他手中的那張紙。
楚瀟低頭俯視著眼前張牙舞爪的女生,嗤笑一聲:「小矮子,別想了。」
靠!她哪裡矮了?她好歹也有165呢!但看著面前的男人,好像貌似,165的女人在185的男人面前,確實挺矮的。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了。
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
「大哥!我錯了,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再也不敢了!」
「好啊,做我女朋友。」
「啊?!」說好的早戀沒好下場呢?
5
時鳶愣了一瞬,眨了眨眼獃獃道:「你這算是……告白嗎?」
楚瀟那張好看的臉上忽然泛起了紅暈,他像是被說到了心事,急道:「你就說答不答應。」
時鳶還真是有些意外,這人居然喜歡自己?太不可思議了,她之前不是沒被告過白,只是像他這種質量品相這麼好的,還真是頭一例啊。
楚瀟這人,不跟任何女生有交往,清冷高貴得如同一枝高嶺之花,全校覬覦他的女生都能從教學樓排到門口去了,今天這朵高嶺之花居然跟自己告了白?她這是走狗屎運了?何德何能,能讓他看上。
時鳶雖然平時愛看瑪麗蘇小說,但並不代表她是一個傻白甜,她覺得優秀的人才能配得上優秀的人,像他這樣的男生,身邊站著的應該是那種長得好看,學習又好,性子又溫柔的女生,而絕不是自己這種在任何事情上都默默無聞,沒有一處長處的女生。
她道:「我若是不答應呢?」
楚瀟抖了抖手中的那張紙,「那這個一會兒就會出現在教導主任的桌子上。」
時鳶臉色一變,急忙攔道:「別別別,壯士有話好說。」
「答不答應?」
時鳶眼珠轉了轉,疑惑道:「你……為什麼喜歡我啊?」
楚瀟臉更紅了,喝道:「誰說我喜歡你了!」
看見楚瀟的耳垂也慢慢染上了淡粉色,時鳶忽然像是GET到了什麼有趣的點,朝他走近兩步,微微掂著腳,直視他的眼睛,聲音帶了絲蠱惑,她道:「你說喜歡我就答應你。」
楚瀟一低頭就能看見女孩兒白皙無暇的面龐,一雙小鹿般水靈的眼睛眨呀眨的,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停止跳動了。
喜歡嗎?喜歡。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高一,他打球受了傷,輕度骨折,腿上打著石膏,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要進校門,他去的時候因為一些事情耽誤,到學校後已經快要上課了。
他剛邁進校門,門口大爺正要關校門,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她喊道:「大爺等會兒等會兒!」
聲音洪亮朝氣,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扯著書包帶邊跑邊揮手,嘴裡還不停地喊著,「別關別關!」
大爺看了一眼,停下手中的動作,好笑道:「小姑娘,又是你,這個月都幾次了,你們老師不說你啊?」
女孩兒三步並兩步,跑了進來,然後停下叉腰喘著大氣,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去扶老奶奶過馬路了,這……這是……好……好事。」
大爺打趣道:「你這一個月都用同一種理由,也是厲害了。」
「誰……說用一種。還有別……的了,比如扶盲人過道,公交車壞了之類的。」
大爺搖頭笑了笑,「你這孩子。」
楚瀟收回目光,心說,這女孩兒看起來還真是……一言難盡。
這一晃神的工夫,女生似乎看見他了,她跑到他旁邊,說道:「同學你沒事吧?」
都這樣了,你說有沒有事。楚瀟又往前走了幾步,淡然回道:「沒事。」
女孩看了看他的腿,道:「你這樣子不像沒事的啊。」
「……」都看見了你還問!
楚瀟不想回她了,徑自往前一瘸一拐地走著。女孩追了上來,認真道:「我扶你進去吧,你是高几的?」
「不用,我自己可以。」
這話剛說完,拐杖就打了個滑,一個踉蹌差點又跪倒在地,一隻嫩白纖細的手臂伸了過來,及時扶住了他,穩住身子後,女孩兒沒忍住笑了出來,「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誰能把這個神經病帶走。雖然心裡很嫌棄,楚瀟還是客氣回道:「謝謝。」
「不謝不謝,還是我扶你吧。」說著,她把拄拐搶了過去,背在左臂上,伸手扶著他臂膀,小心翼翼地朝前邁著步子。
楚瀟看著女孩淡雅恬靜的側臉,問道:「你不怕遲到?」
他這最後一個字剛說完,教學樓就傳來一陣上課鈴響,回蕩在整個校園之中。
女孩兒瞧了一眼,嬉笑道:「得嘞,反正已經遲到了,也不在乎多遲會兒了。」
楚瀟離了拄拐,重心偏離,身體全靠著女孩兒支撐,女孩兒比她矮了足足一個頭,看起來又嬌又弱,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偏偏覺得很有安全感,讓人心安。
女孩兒把他送到班級門口後,把拄拐還給了他,「我就不送你進去啦,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等等!」楚瀟喚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兒微微側頭,思索了片刻,而後沖他揚起嘴角,眼眸划過一絲狡黠,頗為俏皮道:「不用謝我,叫我雷鋒就好!同志再見!」說完就蹦蹦跳跳地消失在了拐角處。
楚瀟暗道,這果然是個蛇精病。
楚瀟失笑,但,也很好玩就是了。
儘管日後楚瀟和時鳶提起,時鳶羞憤難當,堅決不承認那個中二病是自己吧。
6
這學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楚瀟再沒看見過那個女生,他不知道她叫什麼,也不知道她在幾班,幾千人在的學校里,找一個人又何其容易。
直到一次月考,他在同一個考場看見了她,她坐在自己的斜後方,正興緻勃勃地和別人交談。
楚瀟想和她打一個招呼,但是他卻發現,她不記得他了,她忘了他是誰。楚瀟有些生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明明只是見過一面的人,明明是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但他沒由來的就是生氣。
不過好在他發現考試的時候,她會偷偷看向自己,不經意地偏頭總能看見她慌忙垂頭的模樣,一連幾次都是如此,他以前常常會聽見司翊在自己耳邊絮叨,「你看誰誰誰又看你了,她一定是對你有意思。」
平日里他從來不會去看,更不會在意是誰對自己有意思,但是他現在看見她如此,心中卻是深感歡喜,如果女生總看一個男生,那是不是就代表,她真的對那個男生有些好感,哪怕一點點。
喜悅的種子悄悄在他心裡埋了下來,他看了眼她貼在桌面上的考試條,上面寫著「時鳶」二字,時間的時,鳶尾花的鳶。他心說:這名字倒是和她本人相反,安靜淡雅,而她本人,朝氣蓬勃。
他對她的注意越來越多了,打球的時候,操場跑步的時候,做課間操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地尋找一個名叫時鳶的女孩兒,哪怕是看到她的背影,他也會不自覺地流露出笑意。
偶爾,他也會碰見她和她的朋友走在一起,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向她看去,卻意外地發現她也在看自己。
視線撞上的那一瞬間,她會先移開目光,低頭裝模作樣地和身邊的人說著話,發現這些後,楚瀟那顆沉寂了十幾年的心忽然有了波瀾,像是把一顆小石子扔進平靜無波的湖水之中,激起層層漣漪。
直到上一星期,他的桌子上忽然多出來一張摺疊的藍色信紙,沒有信封,就壓在他的筆記本下面。平日里,他也經常會收到一些各種各樣的信封,那些是什麼東西,他不用看就能知道,以往,他都是直接扔進垃圾桶里,但是這次,他鬼使神差地打了開來。
這是一封不太像情書的情書,因為上面只寫了一首詩,「那一刻,我升起風馬;不為祈福,只為守候你的到來……」
他知道這首詩,西藏王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那一世》。這可以算是一首情詩吧,倉央嘉措寫給自己愛人的詩,唯美卻又凄涼,他莞爾一笑,看向左上角的署名——時鳶。
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樣的心情,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給自己遞了情書,換誰都不會無動於衷吧。楚瀟將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收好,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司翊見了,也納悶道:「平日里那些情書看都不看,怎麼這封卻這麼寶貴,上面寫了什麼?」
楚瀟側頭,做了個口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秘密。」
司翊哼道:「切,小氣。」
滿腔的愛意,滿心的歡喜,原來到頭來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楚瀟從回憶里抽身而出,看著面前喜歡的女生,心裡確實是說不出來的苦澀,惆悵,原來她喜歡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好友,司翊,從頭到尾他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他能坦然面對各種試卷習題,也能冷靜面對任何困難,但唯獨對她,剩下的只有——無能為力。
他甚至想放低姿態跟她說:「你能不能別喜歡司翊,喜歡我好不好?」
可這話若是他能說出來,他也就不叫楚瀟了,他面容肅冷,咬字清晰道:「是,我喜歡你。」
7
時鳶之前也聽過別人和自己告白,用著羞澀的語氣說著我喜歡你。
但不管是任何一句,都沒有他的這句我喜歡你認真且嚴肅,他就像是一個成人一樣,好像許著什麼鄭重其事的諾言一般,一雙眼眸深邃透亮,映出的全是她的身影。
時鳶的心,陡然加速,她的雙頰上也染上了些許的淡粉色,她不停地告訴自己,有點出息,不就是被表白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不管她怎麼規勸自己,那顆心臟仍是不受控制地快速律動,她看著面前男生嚴肅認真的神情,半晌才應道:「喔,知道了……」
「那你……」
時鳶雖然之前並不喜歡他,對他也沒有任何感覺,但是她想,現在這種心情,是不是已經算是有了一絲好感呢,更何況眼前這人,條件也真的是萬里無一的好,跟他在一起,沒準以後……抄題更方便了!
就這樣,時鳶因為自己幻想的這點好處,衝動地點了點頭,「好啊。」
楚瀟聽到她回答的那一瞬間,緊繃著的身子瞬間鬆懈了下來,他上前一步,伸出雙臂,在時鳶錯愕的表情下,驀地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肩膀喃喃道:「謝謝,以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時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男孩子有力的雙臂將她抱在懷中,她貼著他的身軀,莫名感到灼熱燙人,距離近得,似乎能聽見他心跳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時鳶聽見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顫抖,她嘴角緩緩上揚,小聲回道:「嗯……」
也不用對她太好,多給她抄抄題就好了,決定了,她這次要連解答題一起抄!
陽光下,相互擁抱的少男少女各懷心思,美好的畫面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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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確定關係後,時鳶就想起來一件最重要的事。
回班後,她把易雪按在椅子上,小手一揮,把信紙拍在了她面前。(小說名:《同學冷靜》,作者:一顆酸檸檬。來自【公號:dudiangushi2018】禁止轉載)
※父親把男友弄瘸後趕出家門,6年後男友坐輪椅衣錦還鄉
※父親患重病查不出原因,找人來看:家裡池塘埋了30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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