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孤獨?」「2016年3月14號18點18分,這是我上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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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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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單心事
藍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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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孤獨?
一個人吃飯睡覺唱歌看電影?
一個人逛街旅行吃火鍋?
一個人,深夜買醉,踽踽獨行,月光下舉杯,對影成三人?
都不是
「我上一通電話,是2016年3月14號18點18分,這才是深入骨髓的孤獨。」
世人貪婪,凡事總想苛求兩全,殊不知人生百年,不過是教人如何取捨,不如意十之八九,就連那一二幸福都得拚命爭取,又何來兩全其美呢/
1990年,我一身孑然赤手空拳來到這世間,踏遍了那麼多的苟且和田野,卻始終不得見那一片充滿詩意的遠方和未來。燈影幢幢,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
打開微信,群聊都是在搶紅包,微信好友不知找誰聊聊天,朋友圈裡都在曬娃炫富秀恩愛。打開扣扣,除了接受工作的文件,都忘了扣扣空間的入口在哪裡登錄了,打開微博,漫天的廣告全是明星網紅的熱搜,打開通訊錄,才發現上一通電話,已是兩年之前,除了老媽偶爾微信視頻過來的噓寒問暖,我竟沒有一人,可以訴說幸福或者悲苦。家人都是寡言之人,愛人28年都未曾遇見,朋友散落天涯,卻從未遇見一個生死相交的知己。
夜深人靜時,也時常捫心自問,是我做人太失敗,還是現在的人,情感太淡薄?
常聽人說,「為什麼有的人明明待人很友善,卻總是獨來獨往?」知乎答曰,「待人友善是修養,獨來獨往是性格。」
我向來友善,卻也一直孤獨,那不是性格,而是無言的沉默。
燈紅酒綠的喧囂,容易讓人迷失自己,推杯換盞間的言辭佳句,多半是說給不相干的人聽,你聽過演唱會上最撕心裂肺的吶喊,卻聽不見這世界上每一個孤獨的人,內心的聲音。
2016年3月14號18點18分,你的婚禮,在那座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小城市,最好的酒店,最美的婚紗,最好看的新娘。
小學同桌,初中同班,高中同校,大學以後天南地北各據一方,十年青梅竹馬,十年杳無音信,再聽到你的消息,已是昔日故人嫁做人婦,原諒我還是缺了點勇氣,連出席婚禮現場都不敢。
靜默了一夜,還是忍不住給你打了個電話,三言兩語,不知所言,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開朗活潑,東拉西扯,沉默了十幾年的電話,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從兒時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這麼些年單薄的人生閱歷,竟被你細細盤問了個遍。
「吶,現在有沒有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吶?」
「額,還沒有」
「怎麼這麼笨吶,28了還單身,都沒談過一次戀愛,成人禮都過了十年了,還沒找到自己喜歡的人」
「對啊,十年了,我還是只喜歡你啊」
「哈哈,十年了,你還是這麼幼稚」
「恩,十年了,你還是不喜歡我的,幼稚。」
心中默念千百遍,再見了心愛的夢中女孩,我到不了遠方找不到自己的未來,看不見你的身影聽不見你的聲音,此後漫長別離,餘生惟願你此生安康,平安喜樂。
恍然間想起高中學校校慶時,我們一起演的那個小品段子:
「做我女朋友吧!」
「不行,我有男朋友了」
「那,我等你分手。」
「不會的,我們一定會結婚的」
「那,我等你離婚,」
「不會的,我這輩子都不會離婚,」
「那,我等你喪偶」
「你,,,」哇哇的哭聲,像是突然驚醒的鬧鈴。
夢境和現實重疊,一晃眼,我自己竟都分不清,最後一次見你哭,是十年之前,還是昨日的婚禮現場。
遠方傳來一陣歡騰的笑聲,我寫下最孤獨的情話:
在那遙遠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她是我這一生都追不上的向陽花,
我是被她遺忘了一世的,林中麋鹿。
就像許多年前,那隻找不到家的麋鹿,那個錯過最後一班公交的姑娘,那個,隱忍了半世,都不肯開口說愛的白衣少年。
你是年少的歡喜,喜歡的少年是你。
句子倒過來,還是讓人從心底倒過來的竊喜。
人生倒過來,卻是不能重演的劇情。
你遇見誰,會是命運怎樣的安排?
你等著誰,拿著愛的號碼牌,
你愛著誰,從不開口的獨白
你念著誰,在誰的懷裡樂自在。
其實每個人都是生來孤獨,只是當你從心裡意識到孤獨是一種壞情緒時,是從年愛上一個人開始的。
因為愛上一個人,你遍嘗人間冷暖,你奔騰歡悅,你哀愁神傷,你誠惶誠恐,你惴惴不安,都是因為你的神經,被一個人的名字牽動,每一頁,都寫滿了她的名字,每一夜,都寫滿的孤單的心事。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花長好,月長圓,人長壽。
我不怕孤獨,我無懼寂寞,我與青衣長燈為伴,我與明月水影為伍,只願每個你懼怕回家的黑夜,照亮你腳下前行的腳步,心心念念,雲海天涯兩渺茫,
但你喜樂平安,我就內心歡喜。
孤獨從來就是一個人的事,從來就沒有什麼感同身受,從來就沒有什麼理所應當。
還記得許多年前那多永不凋零的花嗎?
「愛一個人,奮不顧身,為一個人,翻山越嶺。」
愛你是孤單的心事,想你是心事的孤單。
28歲未成年,生日快樂,我對自己說。
18歲的小仙女,初初見你,人群中獨自美麗,感謝命運,讓我們相遇,我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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