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古屍頭上長犄角,鬧旱魃!夜半行屍敲門,死鬼訴冤!
靈壁女借屍還魂
這是乾隆二十一年發生的事兒,王硯庭曾經官居靈壁知縣。本縣有個李家村,李家村民李德良,三十多歲人,他為人誠樸厚道,又勤勞謹慎,很受鄉里誇讚。可是,他的妻李氏,卻是面貌極其醜陋,而且雙目失明,是個睜眼瞎子。這還不算,她還得了個大肚子鼓脹病,肚皮脹大下垂,如同一頭老母豬。這個病,已經足足折磨了她十幾年。婆婆和丈夫心裡就膩煩她,不正經地對待她。她默默地忍受,一聲不吭。那一天夜裡,她不聲不響地死了,直到第二天,家裡人才發現她斷了氣。
李德良急忙奔縣城裡,給妻置辦一口棺材。到了中午,棺材就運到家。家裡人忙著給李氏穿壽衣,將要把她裝進棺材。這時候,那李氏忽然睜開雙眼,坐了起來。她那脹大如瓢的肚子也癟下去了,和普通人一樣了。她神情茫然,看看周圍的環境,又看看身旁的眾人,現出極其驚慌的樣子。
李德良見妻死而復生,兩眼復明,歡喜雀躍,上前拉著她的手,說道:「這下兒可好了,你的病全沒了,眼睛也全能看見了。」
那李氏卻一下甩開了他的手,滿臉怒容,說道:「混帳!躲我遠點兒?我不認識你?」李德良驚訝地縮回手。眾人也被李氏這舉動驚呆了。那李氏忽然落下淚來,抽抽噎噎哭泣著說:「我是香園村兒的王再春,爹媽也曾為我許了人家,可我並沒有結婚,怎麼會跑到這兒來了?我爹我媽在那兒?姐妹兄弟又在那兒?快送我回家去?」李德良一家聽了這話,都愣了,弄不清是怎麼回事兒。幸虧,這香園村離李家村並不遠,李德良又風風火火地來到香園村,找到了王再春的家。
一進門,只見王氏夫婦和子女們正在相對哭泣,原來,他們剛剛埋葬了新去世的二女兒。李德良把他們的女兒借屍還魂的事兒說了一遍。那王氏夫婦都聽傻了,繼而,他們又是喜又是疑,跟隨李德良來到了李家。
那復活了的李德良之妻,一見王氏夫婦,就一頭撲到他們懷裡,嗚嗚咽咽,泣不成聲。她一邊兒哭,一邊兒向王氏夫婦敘述生前的許多生活瑣事,樣樣合情合理,與事實絲毫不差。王氏夫婦驚嘆點頭。那麼,這個借屍還魂的女人該歸屬誰家?兩家馬上爆發了爭論。
這時候王再春的未婚夫家聞汛,也帶領兒子找上李家門兒來。這婆家非常蠻橫,當時就要強行把李氏搶走。而那李氏見了未婚夫,卻是羞得滿臉緋紅,躲躲閃閃。為此,兩家由爭吵,發展到幾乎動起手來。一直吵到靈壁縣大堂,打起官司來。
知縣王硯庭升堂,問明案由。斷起來也感到棘手。只能為兩家調解說合。
王硯庭對王再春婆家說:「王再春已死,這是事實,屍體已經掩埋,這是證據。至於借屍還魂,可信其有,也可視其為無。李氏已婚,配偶猶在,斷無令她離異再嫁之理。何況她年逾三十,也非完璧,與你家後生也難匹配。你等宜息怒平和,歸里安居,為兒輩另擇佳偶。」婆家默默無言。
王先生又轉而對李德良說:「原是你妻,自應歸你。死而復生,病癒目明,又是雙喜。你不可持此而驕傲,要重建夫妻之情,不可魯莽。」李德良叩頭領命。
王硯庭依情依法,明斷靈壁女借屍還魂案,為全縣百姓所嘆服。
秦中墓道
西北地區中部的黃土高原,土層極厚,當地百姓打井,有的挖到四五丈深,依然滴不出水。
陝西鳳翔縣還有這樣的民俗:人死之後,不立即埋,而是把屍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等屍體的血肉腐爛盡了,然後埋葬。不然的話,會有「發凶」之說。這種「發凶」,就是華北地區所謂的「鬧旱魃」。
說是新死者的屍體埋進地里,一得地氣,三個月,就會渾身長毛。長白毛的叫「白凶」;長黑毛的就叫「黑凶」。這種怪物會竄出墳墓,走家串戶,為妖作孽。
劉刺吏的家鄉就在陝西。他家的鄰居孫某挖水溝,挖出來一座石門。打開石門,就是一條隧道。隧道兩旁陳列著許多動物造形,其中,有雞、有狗。還有罈子、罐子、杯、盤之類這些東西,都是用陶土製做的。隊道盡頭正中,懸著兩口棺材。棺材兩側,靠牆的地方,各站立著男女數人,他們都被釘子釘在牆上。他們大概是古墓主的殉葬者,為了防止他們死後倒地,所以,先用釘子釘住。這些殉葬人的面貌和服飾,大略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可是,當孫某稍微一接近他們,立刻從墓穴深處颳起了一陣怪風兒,這些殉葬人隨風消散,一時化為灰燼,就連他們的骨頭,也化作白色粉末。可那些釘子,卻依然釘在左右兩側的牆上。不知這是那一朝那一位王爺的墓葬。
還有人從高原黃土裡挖出來一具平卧的殭屍。屍體的頭上有兩隻犄角,有四肢,耳、目、口、鼻則難以分辨。大概,也是古人的屍體變化成的。
在華北等地區打旱魃的風俗由來已久,民間傳說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埋入土中的屍體不會腐爛成為殭屍,還會發生某種異變,由此可引發方圓百里的大幹旱、瘟疫等災難。殭屍化旱魃,旱魃再化為吼,是清代時出現的說法。
屍行訴冤
江蘇常州郊區的西鄉,有個人姓顧。那天顧某外出辦事,回來的時候,太陽落山,天色已晚,從這裡到西鄉,路程八十多里,加上他白天奔忙勞碌,身體非常疲憊,就打算到眼前的古廟裡借宿一宵,明天繼續趕路。他扣動山門,有老和尚迎岀門來,合掌念佛,躬身問施主何事。顧某申明求宿之意,老和尚說:「今天夜晚,要為某家送殮,僧徒門全體出行,寺中無人。施主光臨,敝寺沾光,煩勞代看山門,老納也就放心了。」顧某滿口答應,老和尚就引他到西廂僧房安歇一會兒。眾僧人披袍列隊,管樂錚錚地出發了。顧某關好廟門,吹燈安卧。
約摸到了三更鼓,忽聽得有人猛烈地撞擊廟門,叫門的呼聲急切而兇狠。顧某披衣而起,走到院里,沒好氣兒地喝問:「誰呀?三更半夜的?」外面的人氣喘噓噓和緩地回答,:「開門吧,我是沈定蘭。」顧某立刻頭髮根兒發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來,這沈定蘭是他多年的老朋友,可是,此人已經死了整整十年!深更半夜竟然來叫門,這不是活見鬼嗎?他愣在那兒了,遲疑著不敢去開門。
鬼見裡邊沒動靜,又焦急地捶打著廟門,大聲地說:「老朋友,你不必害怕,我是有重要的事托咐你呀!你不想想,我既然為鬼,你遲遲不給我開門,我就不能衝進去嗎?我之所以叫你來開門,還是按照人間的常規辦事,念惜咱們的老交情啊!」顧某琢磨這話在理兒。他無可奈何,心裡直撲通,還是打開廟門。門一開,就有個影子撲了進來,踉蹌了兩步,就像一段濕木頭,只聽咕咚一聲,好像一個人,倒在了地上。顧某手忙腳亂地關上了廟門。
漆黑的天,沒有一點兒月光。顧心驚膽戰,更看不清倒在地上的到底是誰人。他迴轉身,要進僧房去點支蠟燭。那躺在地上的鬼又大叫:「別去點燈!說實話吧:我不是沈定蘭,我是東村裡剛過世的李某人。」顧某大驚,帶著哭腔說:「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我素不相識,你幹嘛找我的麻煩?」鬼說:「唉,一言難盡哪!我那賤內她壞了良心,和鄰居那小子苟和通姦。他們如膠似漆,難分難捨,嫌我礙眼,就把砒霜下到飯菜里,把我毒死。而詭稱暴病身亡。我若不是假託您的老友沈定蘭先生之名,您肯開門嗎?請寬恕我冒名之罪,求您幫助我報仇申冤。來生變牛作馬,也不忘報答相助之恩!」一邊說,一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顧某被他的悲慘命運所觸動,氣憤之餘,心生憐憫,也就忘了害怕了。顧某說:「可我不是官府,怎麼幫助你報仇?」鬼說:「這不要緊,您只要去報了官,讓仵作驗屍,有我屍體為證。」顧某問:「你的屍體在那兒?」鬼說:「拿燈來,立刻就能看見。不過,一見光亮,我就不能說話了。」
這時候,廟門外腳步聲雜沓,人語紛雲,接著,有人敲門。顧某開門迎出來一看,卻是本寺的僧眾們回來了,他們個個臉上還留有驚恐的表情。他們說:「阿彌陀佛!天下竟有這等怪事!老衲正與眾徒在念經,超度亡靈,送屍體入殮。誰知那屍身,忽然逃跑不見了!何等怪誕,何等可怕!故此退了回來。」顧某忙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
僧眾點燃火把,熊熊火光,照得寺院通明。照見山門內,果然躺著一具屍體,只見他七竅流血,面色青紫,顯見得是中毒身死。有的和尚認出來,他正是李秀才。第二天清晨,眾人將此案一舉報官。姦婦姦夫被捉拿歸案。李秀才行屍求訴,終於得以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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