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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大公司都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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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授權自Top人物(ID:toprenwu)



互聯網公司的童話年代的確結束了。它們吹出的美麗泡泡曾經令人目眩神迷——人們曾寄希望於它們能打破壟斷、重構未來、改變世界,但如今,能不能改變世界再說,人們只希望它們起碼不再「作惡」。




 一 




2018年,中國互聯網遍地都是「全民公敵」。



互聯網的烏托邦時代似乎結束了——此前,它們是屠龍少年、創新先鋒、財富神話;如今,越來越多人覺得它們食利自肥、飛揚跋扈、敷衍塞責。




以滴滴為代表,在連續兩起順風車司機惡性殺人案件後,程維坐上了「人民法庭「聽證席。一夜之間,民意從「滴滴打破了計程車的壟斷」變成了「怎麼避免滴滴的壟斷?」這一次,沒有人再說技術無罪了。




這家全球最大的共享出行服務公司、在美國著名科技雜誌《連線》封面報道中被譽為「Uber殺手」的滴滴,如今身陷輿論漩渦之中——順風車業務至今未重新上線。






拼多多也不好過,剛在紐交所敲完鍾,就因假貨問題被多家美國律所起訴,不過好在有自如「救火」。9月1日,有媒體曝出自如疑因甲醛超標導致租客死亡,自如過往的「作惡」史被悉數翻撿出來,整個長租公寓行業陷入一片恐慌。




資深「全民公敵」攜程不甘落後,繼捆綁銷售、高價退改簽、大數據殺熟後,又被用戶指責欺騙消費者——9月4日,颱風」海燕「登陸日本,大量中國旅客滯留大阪,明明有經濟艙航班的空座,攜程卻不安排改簽,讓用戶重新花7倍價格購買。




在競價排名、虛假廣告上,百度依然貢獻了不少案例:9月6日,據財新網報道,有患者百度搜五官科醫院卻搜到復大醫院,花萬元做手術後發現僅需配藥即可。同一天,作家六六發微博稱,百度搜索上海美國領事館官網的地址,打開無數網頁都是騙子廣告。六六在微博中直接質問李彥宏,「你做搜索引擎還是做騙子首領?」






「百度控制著普通人接觸信息時代的入口,卻把路標指向邪惡世界。它加劇了信息佔有乃至智識上的不平等。這種對弱勢群體、對普通大眾經年累月的作惡,是最深的惡。」作家西喬曾如此評價百度之「惡」。




事實上,沒有哪個企業願意背上「作惡」這口大鍋,在很多上市公司的財報中,企業社會責任報告甚至已經成為了跟財務數據同樣重要的版塊。




正如 Google 久負盛名的「不作惡」一樣,百度也在官網上標明了自己的核心價值觀:簡單可依賴。從它 All in AI 的決心來看,技術的迭代更新和業務的精簡的確越來越接近「簡單」,但「可依賴」的似乎還不能和「可信賴」划上等號。當醫療廣告競價排名捲土重來時,「作惡」還是那個揮之不去的原罪。



很遺憾,但互聯網公司的童話年代的確結束了。它們吹出的美麗泡泡曾經令人目眩神迷——人們曾寄希望於它們能打破壟斷、重構未來、改變世界,但如今,能不能改變世界再說,人們只希望它們起碼不再「作惡」。




當年號稱要顛覆一切的革命者,革命之後走上了舊社會的道路,這種歷史循環,人民群眾可見得多了。




 二 



經歷了快速發展後,中國互聯網正在進入集中病發期。2018年,成了互聯網企業「黑化」之年。




與其說「黑化」,不如說中國互聯網巨頭們露出了真面目。




1990年代末,中國互聯網第一波浪潮來自華爾街。鼓勵模仿,急功近利的烙印從此打下。




「當時國外來的風險投資家,看到你自己辦一個創新模式的網站不一定懂,可你如果模仿一個美國網站,他就能看懂,敢投。」互聯網觀察家、正望諮詢總裁呂伯望說。他將中國互聯網的最早階段稱為「C2C」,也就是「Copy to China」。




新浪之於雅虎,百度之於Google,淘寶之於eBay,皆是如此,邏輯也很簡單:美國是位於最前方的浪潮,它所拍打過的港口,後面的浪潮都會再經過。




習慣走捷徑的中國互聯網公司很少懂得創新的含義,卻深諳如何與競爭對手和用戶進行無限制格鬥。




兩個月前,有家創投媒體採訪了一家洗衣O2O的創業公司,這位CEO居然侃侃而談自己在創業初期,溜進大學洗衣房剪人家電源線的故事。



這樣的互聯網創業者,幾乎只有一種價值觀:成功就是一切,「作惡」則是成長中必然的痛。




當有人通過Boss直聘找工作卻誤入傳銷公司而死時,Boss直聘的CEO痛哭流涕誠惶誠恐,可是後來有記者一問,發現他連向死者家屬當面道歉都沒有。




中國互聯網也從來沒有真正建立過自己的價值體系。那套科技改變世界、打破壟斷的話語體系,也完全是一套舶來品。早期,互聯網烏托邦主義被視為平權的標誌,一個消滅傳統意識形態和權力結構的契機。但這兩年,這套話語體系在中國已瀕臨破產。




互聯網已不再是技術精英的小圈子玩物,事實證明,當它進入全社會,互聯網依然要遵循人類的傳統權力結構,那些叫嚷著要改變世界的IT精英們,漸漸也成了權力意志的同謀。




比如,百度說,它要把更多人和信息連接起來,讓知識獲取更加平等。但是它沒告訴你的是,不是所有連接都是好的,比如當它把更多人和假信息連接起來。它更沒告訴你,其實它的最終目的,不過是把你和廣告商聯繫起來。




另一個曾被廣泛傳播的美妙說法是「共享經濟」。把閑余的資源、工具、房子、時間,拿出來跟人共享,換取一些收入,這是共享經濟。但是很顯然,滴滴不是——滴滴司機大多是專職,真正「下班後沒事跑一單」的極少。




但是,這些全職在滴滴開車的人,和滴滴之間卻不是僱傭關係。滴滴無需承擔傳統僱傭關係中的責任:各類保險福利、定期培訓,以及正式勞動關係中的其他責任。有專家認為,這種對責任和監管的迴避,其實正是這些平台利潤的來源。




「我們只是科技公司」、「我們只不過提供了一個工具」,這樣的說辭曾經能夠迷惑不少人,但現在已經越來越少人會買賬了。




魏則西事件後,有網友如此對比:百度和谷歌都在挑戰人類的極限。不同的是,谷歌挑戰的是人類利用技術能夠突破的上限,百度則在挑戰人性的底線。




中國的互聯網公司,在一開始照搬了矽谷精英們的話語體系,卻不曾理解那套價值觀中真正核心的東西:不作惡。




於是,中國的互聯網巨頭成就了體量和估值,卻沒有創造出真正的商業文明和倫理。




要說罪,這就是中國互聯網最大的原罪。






 三 




谷歌是第一個提出「不作惡」的互聯網企業,「不要作惡。我們堅信,作為一個為世界做好事的公司,從長遠來看,我們會得到更好的回饋——即使我們放棄一些短期收益。」2004年,谷歌上市,創始人在招股書中如此宣言。









谷歌以「不作惡」為公司信條,但這是道德標準,而非法律標準。沒有外在的約束,僅靠自律與價值觀,沒人能做到「不作惡」,Google不能,Facebook也不能。




2017年6月,谷歌利用安卓系統的壟斷地位捆綁銷售Chrome瀏覽器。7月18日,歐盟委員會公布對谷歌的罰單,罰款金額高達43億歐元(大約342億元人民幣),創下了歐盟歷史上對高科技公司開出的最高罰款記錄。




與之相比,在中國,在「有奶就是娘」價值導向下,企業作惡幾乎沒有成本。




一個月前,惡性事件發生後,滴滴雖然承受了巨大的輿論壓力,但該不該處罰滴滴?由誰來處罰?如何處罰?多位法學專家和律師在接受《財經》採訪時都表示,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




2017年3月,百度因為發布了未經審查的醫療廣告,而被上海市工商局罰款2.8萬元。此時距魏則西死亡事件僅過去半年。而據公開報道,百度在2013年的廣告總量就已經達到260億元,僅莆田的民營醫院就貢獻了120億元。




在一個健康的社會裡,商業的逐利本性,也會促使一些企業「作惡」,但相對健全的法制體系,卻能讓「作惡」變得昂貴。




但在中國,當人民是善忘的、監管是靈活的、罰款是象徵性的時,企業競爭比拼的,不是經營能力,而是資源巧取,甚至是「作惡」能力。




如此,「你罵我,我改正,謝謝你成就一個更好的我」「熬過風口就是沒事了」,就成為了很多公司的共識。




就在滴滴夜間停運當天,一篇疑似滴滴公關軟文的微信公號文章《滴滴消失的第一夜》,列舉了滴滴夜間停運後,大量夜歸者遭遇黑車漫天要價的案例。此文已經引起了人們對滴滴的集體懷念。




就好像昨天白茫茫一片,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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