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消失五百萬公頃：全球農業擴張侵蝕大量森林

印度尼西亞婆羅洲的森林正因為一個油棕櫚種植園而遭到砍伐。圖片來源：Jami Tarris

本報訊 一項對全球森林損失狀況進行的新分析揭示了農業產業化對這種損失做出的「貢獻」到底有多大。這也是第一項不僅研究森林正在哪些地方消失，同時還有為什麼消失的調查工作。其結論是：每年因農業產業化消失的森林大約有500萬公頃，這相當於哥斯大黎加的國土面積。儘管許多公司多年來一直承諾要減少對森林的砍伐，但僅在2001年至2015年間，就有很多森林因種植棕櫚和其他受歡迎的農作物而遭到大量砍伐。

這一研究結果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熱帶生態學家、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一家非營利環保組織「地球創新研究所」所長Daniel Nepstad說，因為它表明，單靠產業界的承諾並不能充分保證森林不受農業擴張的侵蝕。

研究人員已經在全球範圍內對森林的損失和再生狀況進行了詳細的描述。2013年，馬里蘭大學帕克分校遙感專家Matthew Hansen領導的一個研究小組，藉助衛星圖像發布了2000年至2012年間關於森林變化的高解析度地圖。但是這些在互聯網上可以找到的地圖並沒有揭示森林砍伐活動（導致森林永久消失）是在哪裡發生的。

在這項新的分析中，阿肯色州費耶特維爾市非營利組織「可持續發展聯盟」的地理空間分析師Philip Curtis，對一個計算機程序進行了培訓，從而可以識別衛星圖像中導致森林損失的5個原因——野火、砍伐樹木、大規模農業、小規模農業和城市化。

為了讓這款軟體學會這些技能，Curtis花了幾個星期的時間盯著谷歌地球上數千張這樣的圖片，這些圖片顯示了原因已知的森林砍伐結果。「這是研究工作中最令人痛苦的部分。」他說，尤其是在看到東南亞圖片的時候。「那裡森林損失的規模是驚人的。」

這項調查的結論基於這些圖像的數學特性，這有助於將農業產業化中的較大塊狀結構田地與自給農業中的較小、不規則的農田區分開來。研究人員發現，在2001年到2015年期間，大約有27%的森林損失是由於大規模發展農業和畜牧業造成的。Curtis及其同事在最新出版的《科學》雜誌上報告了這一研究成果。

研究人員指出，此類農業產業化包括棕櫚的工業種植園。棕櫚油是一種有價值的生物燃料，同時還是食品、化妝品和其他產品的主要原料。為發展這些種植園而清理的森林已經永遠消失了，而用於其他目的，包括小規模農業生產砍伐的森林則通常能夠恢復。其中也能夠帶來永久性轉變的城市化進程只佔森林總損失的1%。

從2001年到2015年，由大宗商品驅動的農業所引發的森林砍伐一直保持穩定，這是該項分析的時間跨度。但這些森林砍伐趨勢因地區而異。在巴西，大片的亞馬孫森林被砍伐用於養牛牧場或大豆農場的建設。好消息是，在2004年至2009年期間，由於環境法的執行——源自大豆購買者的壓力以及其他因素，這裡的森林砍伐率下降了一半。但在馬來西亞和東南亞其他地區，往往缺乏遏制砍伐森林的法律或執行不力，正有越來越多的森林被砍伐用於棕櫚種植園的建設。

Curtis說：「我們知道這一切正在發生，但沒有足夠的數據將其在全球範圍內展示出來。」

Nepstad表示，儘管企業的承諾在亞馬孫地區減緩了森林砍伐的速度，但更大的圖景還是令人感到沮喪。許多公司承諾支持「零砍伐」，即不從最近砍伐森林的種植園或農場購買棕櫚油或其他主要大宗商品。但是，地球創新研究所最近分析了473個這樣的承諾，到2020年，只有155家公司設定了在其供應鏈中實現零砍伐的目標。並且只有49家公司報告取得了良好的進展。

「企業的承諾很難落實，一些公司只是不想做得太多。」Nepstad說。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地理學家Lisa Rausch指出，對於企業來說，找到具有可核實的零砍伐商品來源的供應商是一項挑戰。（趙熙熙）

相關論文信息：doi:10.1126/science.aav4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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