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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百年史》:這不是任何人的東京,它是賽登施蒂克的

東京百年史

從江戶到昭和,1867-1989

不管哪種語言里,都很難找到一本書像日本研究專家、翻譯家愛德華·賽登施蒂克對東京歷史的經典敘述那樣,不僅充滿了一個城市及其國民的精神,而且滲透著作者的智慧。

在這部不朽的名著中,作者憑藉其對日本文化的淵博知識和深厚理解,以引人入勝的獨特視角追溯了東京百年來的興衰變遷,通過各種令人驚嘆的細節和詳實的史料,帶領讀者穿梭百年東京,揭秘近代日本為何能在積極吸收西方文化,成為世界強國之後,仍能將古老傳統傳承至今。

愛德華·賽登施蒂克

愛德華·賽登施蒂克(Edward George Seidensticker,1921-2007),著名日本研究專家、翻譯家。出生於美國科羅拉多州,長年居於日本,先後執教於東京上智大學、斯坦福大學(1962-1966)、密歇根大學(1966-1977)、哥倫比亞大學(1977-1985)。曾因日本文化研究及日本文學譯介方面的傑出貢獻,獲旭日章(1975)、菊池寬獎(1977)、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獎(1984)。所譯英文版《源氏物語》家喻戶曉,被認為是該作品的最佳英譯本。在日本研究方面,其最著名代表作是關於東京歷史文化的兩本書:《下町,山之手:東京從江戶時代到大地震》(Low City, High City: Tokyo from Edo to the Earthquake)、《東京崛起:大地震之後的東京》(Tokyo Rising: The City Since the Great Earthquake),此次將這兩本書合併為《東京百年史》,首次引入中國。

章節選段

第二章 文明開化

……

最初安裝電燈的實驗並不完全成功。1878年中央電信局開業儀式上的主要看點是一盞電燈,結果它只亮了15分鐘就熄滅了,讓整個會場陷入一片黑暗。1882年,大倉組商會在銀座分店前成功地安裝了一盞弧光燈。明治時期的浮世繪上可以看到一群人盯著它看,這種景象表明他們一點都不像谷崎那樣哀嘆幽暗的逝去。(當然谷崎也是在電燈點亮很久以後才寫了那篇散文,他小時候也是喜歡電燈的。)

……

告別黑暗之後,東京似乎有意要成為世界上最明亮的城市,並且很可能也做到了這一點。每當各種工業博覽會召開時,追求「更亮」的照明實驗便不斷上演。

小說家夏目漱石在1907年的《虞美人草》中寫道:「把刺激文明開化的袋子翻個遍篩選一遍,你就有了一個博覽會。將博覽會用昏暗的夜之砂濾過,你就有了炫目的彩燈霓虹。假如你還活著,為了證明自己並非行屍走肉,就該去

看看照明彩燈。你將驚愕不已,大叫出聲。被文明麻痹的文明人在大叫出聲之時,才會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還活著。」雖然這番話是明治末期已對文明開化感到厭煩的人說的,不過把「照明燈」等同於明治時代精神並沒什麼錯。尋求變得「更亮」——而且是以比西方快得多的速度,正像是那個年代日本掙扎著尋求生存下去一樣。擺脫了黑暗的江戶之夜,人們都向燈光最亮的地方聚集。因而當夜幕降臨時,人群便開始從一片漆黑的日本橋向南涌到銀座去。

谷崎直到步入中年時才成為陰翳的禮讚者。他在少年時代,對日本橋的黑暗其實挺怕的。「到了晚上即使是在下町,街燈也很少,真的十分可怕,我在天黑後一路小跑,獨自從幾個街區外的蠣殼町我叔叔家回來的途中,要經過幾個可怕的地方。在漆黑偏僻的暗處,會有書生打扮的男人守候在那裡,想要伏擊長得俊俏的少年」。谷崎自己就曾被一個有著「薩摩偏好」(當時就是這麼稱呼男同性戀癖好的)的陸軍軍官綁架過,他被帶到三菱草地,好不容易逃了出來。

和有軌電車系統一樣,電力系統的不濟也進一步暴露了城市由於過快的擴張和變遷而產生的混亂,以及私有企業的能力不足。東京在明治時代晚期的時候有三家電力公司,它們有時處於激烈到甚至引發暴力事件的競爭當中。電費不是按消耗的電力來收,而是按照燈泡的數量來收,這樣的收費制度自然使人們喜歡把燈一直開著。一戶家庭可能有不止一家電力公司供電。當某戶家庭把電力供應從一家公司換到另一家時,兩家公司的架線員便會發生鬥毆。有兩任市長都因為無力改變這種情勢而辭職,其中一位還是有名的國會議員,人稱「憲政之神」的尾崎行雄……

雙重生活

在日本,你總是可以聽到人們提到「雙重生活」。這個詞並不像剛開始聽上去那麼使人浮想聯翩,它事實上有點乏味,指的是日本人東西合璧的生活方式,比如既穿鞋子又睡地板。雙重生活即使從樂觀的角度來看也是給人帶來多餘的花銷和不便的,而在最壞的情況下,那就是一種折磨,帶來身份認同的危機。

然而觀察日本人平時的生活狀態,會發現他們實際上是心平氣和、理所當然地過著這種雙重生活……

劇作家長谷川時雨有一天回家,發現她有了一個新媽媽。倘若只是舊媽媽被逐出家門,一個新媽媽取而代之,這樣的變化可能並不怎麼讓人吃驚。而時雨的感覺是舊媽媽被「重塑」了一遍,換了新顏。「她在履行母親的職責上與平常並無二致,但她的臉與以往大不一樣。過去她的眉毛是修掉的,畫著淡青色的眉線。過去她的牙齒潔凈但染成黑色。而現在我看到面前的媽媽有著短而硬的眉毛,她的牙齒又白又亮,但卻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令我大吃一驚。現在她臉上滿是以前不曾有的笑容,讓我更覺不安」。

以前的江戶婦女在結婚之後都要修掉眉毛,染黑牙齒。谷崎後來在《陰翳禮讚》中提到,這種風俗使江戶女性的容貌帶上了亡靈般陰翳的色彩。不論染黑牙齒有什麼審美上的價值,人們以前習慣上就是這麼做的。明治政府認為這種做法與新時代格格不入,決定予以廢止。皇后在1873年首先作出表率,停止染黑牙齒。宮裡的婦女很快跟著效仿,這股新的風尚逐漸向下傳播,將近半個世紀後,就連日本最偏遠角落的農村婦女也不再例外。想想如果現在的英國女王和威爾士王儲的妻子突然染黑了她們的牙齒,公眾會多麼震驚,就能明白當時日本人所受到的衝擊了……

所有江戶及東京的「名所圖繪」上都舉出了不同季節適宜造訪的名勝景點。與季節的自然規律略微相悖的是,在這些類似旅遊指南的名所圖繪中,景點以及各種看點的收錄順序是從雪開始,而不是從花草以及通常在晚春之前常能見到的東西開始。隆冬時的看點是山茶花和顏色亮麗的葉牡丹,但兩者似乎都用不著特地跑大老遠的路去某個景點觀賞。隅田川的堤岸邊是傳統的賞雪景點。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一些地方也適合賞雪,比如在明治期間增加的靖國神社。雪被認為是值得觀賞的景物,或許是因為它像櫻花一樣轉瞬即逝,至少在本州島的東京一側就是如此。

在明治初期,人們能找到季節性花草最多的地方大概是隅田川以東了。你不用向東走很遠,就能把舊城拋之腦後,進入田野地帶。當你轉身回望,能看到成排房屋的身後是山之手地區綿延的丘陵,而在那之後是富士山巍峨的身影……

另一處花草茂盛且適合觀賞的區域是在山之手的高台地區與下町低地交界的邊緣一帶。以櫻花聞名的上野和飛鳥山都在這條邊界上。從這裡向東望去可以看到隅田川和田地。在高台地區的南端是從未建成的英國公使館的所在地。

在明治時代,這條邊界線上的景點比隅田川東岸的景點還要熙熙攘攘。上野已經不再像幕府將軍統治時那樣讓人畏懼,它超越飛鳥山和隅田川堤岸,一躍成為最適於舉辦熱鬧春日祭的地方。而就在上野和飛鳥山之間,位於東京城區邊緣的一帶,還有江戶時期的苗圃中心,其中種有盆栽的菊花和牽牛花之類的花卉。苗圃這種栽培模式直到20世紀都依然佔據主流,只是栽培的地點逐漸向外遷移,以至於今天的東京都內已經沒有多少這樣的苗圃了,不過市區外的北郊依然還留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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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作者帶領讀者彷彿身臨其境地穿梭於百年東京的街頭巷尾,感受它的各個街區如銀座、日本橋等地興衰沉浮的同時,通過各種令人驚嘆的細節、詳實的史料以及對日本文化的敏銳洞察力,揭示了近代日本為何能在積極吸收西方文化,成為世界強國之後,仍能將古老的傳統文化延續至今的奧秘。

以上內容選自

東京百年史

——從江戶到昭和,1867-1989

[美] 愛德華·賽登施蒂克 著

謝思遠 劉娜 譯

曹艾達 校

ISBN:978-7-5520-2176-9/K·425

定價:89.00元(共兩冊)

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

2018年8月出版

點擊書籍圖片獲取詳情

--THE 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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