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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克敬:會聽善聽,是我文學創作不斷進步的智力源泉

鎖子這個人物在我意識里成熟起來時,一部包括雷達、胡平、王春林等多位文學評論家評述我的論文集,被陝西師範大學出版總社出版了出來,這本論文集墨香四溢地與我同眠共枕,我一篇不落地又讀了一遍。我知道,我的創作離不開評論家朋友,沒有他們的關心,我的創作會很寂寞,而且更會失去頭緒,有了他們的指導,情況就會不一樣,我會變得聰明、精神抖擻,我會走一條我能走的道路。

我要說,我之所以還有點文學成果,就是關心指導我的評論家朋友,抬著我實現的。

鎖子的出現就是一個證明,我把武強君說給我的一個故事,又講給我在西安熟悉的幾位評論家朋友聽,與他們反覆討論,反覆磋商後,才確定下來寫的。這樣做,我會少走一些不必要的彎路。我強烈地體會到,在這個時候,一個作者,不會聽是要命的。為此我甚至想說,有志於文學創作的人,耳朵里既要聽得進讚揚鼓勵的話,更要聽得進鞭笞批評的話。光聽進去還不成,而且一定要聽得懂,就如鄉里人說的,「聽鑼要聽聲,聽鼓要聽音」,鑼鼓的聲音絕不只是敲敲打打那麼簡單,其中飽滿的韻律感,以及震撼人心的節奏感,是要聽者認真體察,並仔細體會的。不如此,就不能懂得鑼鼓聲音的龐大寬闊,自然也就不能懂得鑼鼓聲音的細膩傳神。

作家自己衝鋒陷陣,評論家就是擊鼓鳴鑼的人,我們焉有不認真仔細聆聽的理由?

我閱讀各位評論家對我的分析批評,覺得我的視野是要放得再開闊點兒才好,我的情懷是要放得再大點兒才好,我要耐著性子,貪婪地吸收和學習,努力聽我聽不見、聽不懂的評論家朋友的諄諄教誨。我閱讀到最後,有了一個讓我會心一笑的發現——評論家朋友中,有一些人說我總是把女人寫得很好,似乎我有很強的女性情結。


吳克敬:會聽善聽,是我文學創作不斷進步的智力源泉



我得承認,旁觀者清,評論家朋友看到我作品的核心了。我1985年發表的《渭河五女》,以及這些年發表的《初婚》《手銬上的藍花花》等眾多中長篇小說,可不就是以女性為核心嗎?《渭河五女》一口氣寫了五個高中畢業的女孩子,《寡婆祠堂》寫了三個新嫁娘,《手銬上的藍花花》雖然寫了一個叫「閆小樣」的陝北姑娘,但她背後,還有她的親娘和比她親娘還早的一個舊時代的「藍花花」。何以會造成我創作時的女性核心意識,我小心地檢討了,知道這與我的成長經歷有很大關係。兄弟姊妹七人,我最小。而在我之上,又是兩位大我許多的姐姐,加之我的母親和外婆,我幾乎就是在一群女性的懷抱里長大的,姐姐、母親和外婆,讓我充分享受到了女性的溫馨、溫暖與溫和,我今天提筆來寫,她們對我能不產生影響嗎!

吳克敬:會聽善聽,是我文學創作不斷進步的智力源泉


我規劃著要有自己的突破了。我要寫一個像樣的男人出來。

武強君出差南方,回來給我說,那裡有個男人,死後火化,有九個女人把那個男人的骨灰,和和氣氣地分了去。武強君攛掇我,還要陪我一塊兒去南方,去與分了一個男人骨灰的幾位女人聊聊,他鼓勵我說,「或許能寫出一部不錯的作品呢。」

武強君的話我是聽進耳朵里去了,但我沒有動身與他去南方,我需要消化這個故事,並且尋找寫作這個故事的內在情懷。不如此,若照實寫出,只不過是《知音》或《家庭》雜誌上常發的雞湯故事,離奇倒是很離奇,好玩也可能好玩,但那不需要我來寫。我如果要寫,就不能局限於那個真實的故事,我該有我的認識和發現,寫出一個具有文字性的男人才好啊。

我沒有著急動筆,也不想聽取當事人的傾訴,我在思考那位死去的男性,怎麼會有九位女人來分他的骨灰?而且分得那麼平靜、平和、平安。這是怎樣一個男人呢?他這個已經踏入天堂的男人,讓我著迷,讓我以為他能帶領我,讓我於我的文學寫作,實現一次突破。

我是要寫他了,寫一個我要寫的文學化的男人。

2015年元月1日,我取來一個硬抄筆記本,在首頁上,用特製的軟筆,寫下「分骨」兩個字。這是我給我的這部長篇小說初定的名字。我翻過一頁,開始寫一個名叫「鎖子」的男人的故事。寫的過程中,中國書畫院在京召開十周年慶典,作為副院長的我,是必須參加的。而作為中國書畫院陝西分院秘書長的武強君怕我孤單,則陪著我乘坐飛機赴京,下榻在北京潘家園附近的陝西賓館。晚上吃飯,武強君把他手機里的一條微信轉給我看。我看了,既覺得氣憤,又覺得好笑。微信曝光了某省反貪局長,臨近退休時,駕車外出,在大街拐角處,與一位小女孩開著的寶馬相撞,反貪局長下車來,對那個小女孩怒目相向,小女孩被嚇著了,打電話招來她的男朋友。那位男朋友太衝動了,也不問事非曲直,揮拳就打,把反貪局長打趴在地,當即斃命。反貪局長的身份是特殊的,他同時還身兼省檢察院副院長,多年的工作為他贏來了多項榮譽,電視、報紙有報道,稱他為反貪英雄。但他當時一身便衣,小女孩和她男朋友沒看出來,一拳打出這樣的結果,兩人無法逃避地陷入囹圄。

事情至此,等待著的應該是一場法律的審判。可是不然,反貪局長屍骨未寒,卻有三位女人爭起屍體來了。

這三位女人,都有與反貪局長領取的「合法」的結婚證,而且每位女人,都「合情合法」地為反貪局長生了小孩。她們從醫院的停屍間爭到殯儀館的冷庫,誰也不讓誰,爭得那叫一個激烈。她們之所以爭屍,其實爭的只是反貪局長身後的財產。他一個國家工作人員,匿名存款達億元之多,此外還有多處住宅,以及金銀珠寶、名人字畫等。

貪財的人,交往的自會是與他一樣的貪財人。

一個故事「分骨」,一個故事「爭屍」,從兩個方向促進著我,使我寫起這部作品來,感覺特別順手,到2015年的2月14日,農曆臘月二十六的清晨,就收了筆。我掐著指頭算了算,寫一個小長篇用了只有四十四天的時間。這在我的創作生涯中,是前所未有的,今後大概也不會有。

當然,我沒有急著把《分骨》發出去,我想放一放,既要聽一聽武強君的意見,還想聽一些評論家朋友的意見。這是非常基本、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我聽著他們的意見,在我近來著手修改這部小長篇時,不知為什麼,我總是不能自禁地要從我書房的飄窗看出去,仰望天空,我仰望飄飄蕩蕩的雲彩,還仰望掠空而飛的鳥雀,仰望夜晚時分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斗……我想我作品裡的主人公鎖子,是在天際飄蕩著的,我需要與他對話,還需要他來評論,以便作為主人公的他,更切實地像他。

會聽善聽,是我文學創作不斷進步的智力源泉。


吳克敬:會聽善聽,是我文學創作不斷進步的智力源泉



小說《分骨》講述了乳腺科男醫生鎖子與九位出身、教養、職業、性格迥異的女性的故事。從陝北鄉村到大都市,從個體戶到公務員,主人公們雖然脫離故園,在充滿誘惑、階層分明、光鮮與航臟並存的都市裡求生,但返璞歸真的赤子之心仍存在於每個人的生命深處。她們的生命軌跡因為鎖子交織在一起,初心也在彼此的交集中展露出來。

吳克敬:會聽善聽,是我文學創作不斷進步的智力源泉


吳克敬進入文壇,是一種典型,從鄉間到了城市,以一支筆在城裡居大,曾任一家大報的老總。他熱愛散文,更熱愛小說,筆力是寬博的,文字更有質感,在看似平常的敘述中,散發著一種令人心顫的東西,在當今文壇寫得越花哨越輕佻的時風下,使我品味到別一種生活滋味。

——賈平凹


社會生活的豐富多彩和紛擾煩亂,在他人,只是領略了些許表面的東西,吳克敬眼光獨到,他能透過表面,發現潛藏在深處的意蘊。我看到了他的長篇小說《初婚》和《分骨》,讓我驚嘆他對現實生活的捕捉與表達,以及挖掘和描述,兩部長篇同時推出,充分展現了他的文學才華。

——熊召政


文學依然神聖。吳克敬實踐著陳忠實先生的倡導的。他半路殺進文學界,五十齣頭先寫散文,接著又寫小說,我愛讀他的文字,無論散文,無論小說。專註於文學創作的他,看似動手晚了點,但他底子厚,想法別緻,準備得紮實充分,出手自然不凡。《初婚》《分骨》即是證明。

——王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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