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知秋:你可知什麼是木樨花?她開了,秋便來了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萬物皆靈,道法自然。二十四時之景不同,即使有心慢品,可這世間之朝暮又怎會為你停留?
撲簌簌,一陣冷冽瑟索的秋風吹過,卻裹挾著清新的草木香氣,襲入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直烘得渾身舒暢蘇爽,暖意蒸騰。這種暖,卻是轉瞬即逝的,絲絲縷縷流過你的四肢百骸,還未來得及溫存片刻,它便溜走了,把秋涼帶給你,衝散盛夏酷暑留下的的最後一點餘溫。
最先預告秋天的到來的,當是桂花。秋兮木樨,蒸郁周身,桂花一開,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因為這馥郁的香味是藏不住的。桂花為甚叫作木樨呢?古人以為它的紋理像煞犀牛的角,便叫它木犀,宋楊萬里《木犀》詩云:「天將秋氣蒸寒馥,月借金波滴小黃。不會溪堂老居士,更談桂子是天香。」後人又添了個木字旁,便是木樨了。
木樨喜溫濕,天將秋未秋之時,趁著這一段懊糟熱天,在夏日的餘熱中開過第一茬,花期恰恰就對應著人們常言的「秋老虎」,鄉人又稱之為「木樨蒸」。當不經意瞥到道旁角落的那一抹柔和的輕黃,呼吸之間便為之傾倒,讓人對李清照所言之「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深信不疑了。
一夜之間,桂熏滿城,秋天的味道也就濃了起來。星星點點的木樨花經受不住襲來的秋風,小巧飽滿卻是細細密密鋪了一地的黃花,惹人憐惜,倒不如趁其未曾零落,集上一些,做一罐糖漬桂花吧,把這種易逝的初秋香氣保留下來。把金黃的桂花安置進罐子密封后,就不予理睬了。我和它都舒服地呆在溫暖的宿舍里,腦海中已然構想出了一套桂花食譜:桂花赤豆小圓子、桂花糯米藕、桂花山藥粥……桂花在靜靜地等著發酵,我在靜靜地等著發胖。
當桂花開過第二茬時,秋意漸濃了,它由黃轉褐,嗞哩嗞哩發酵的微小聲音引起我的注意,打開罐子,秋天馥郁的味道撲面而來。哦!它或許是換了一種存在的方式,把秋初的溫暖保留了下來。時光不曾為你停歇片刻,卻可留些許餘溫供人回味,留不住的,那就隨它去吧!
一樹紅葉是秋冬之際最美好的風景,腳步匆匆,本是無暇多看一眼,它卻紅得那麼熾熱耀眼,引人駐足回首。暮秋的陽光把葉照得透亮,映射出或淺或深的紅,葉的影子投在地上,和我的影子層層疊疊融在了一起,使人莫名感覺慰藉安心。呀!竟是快要遲到了,又歸復行色匆匆的模樣。
「一葉落知天下秋」,秋,已經來到。回來的路上,又在此處停住了腳步,可這早已不是之前的那樹紅葉了。它們飄落了,落了,紅葉終將成為腳下殘屍,而有一片葉子的命運則不同。它,被路人拾起,封藏在厚重書本中,留給冬天。葉子都是有故事的,特別是夾在書里的那些。那燦爛絢麗的紅色或許會隨時光流逝而褪去,可葉脈不會,那是好時光織成的網,帶著陽光、水分、土壤的芬芳。
當身邊的草木,由輕柔的黃色轉為濃烈的紅色,繼而又變得黯淡死寂,便是秋來了,秋又走了。可因著私心的愛憐,世人竟能夠把屬於秋天的花葉帶到冬天,帶到四季。自然好像也並非我們所認為的那麼不講情理,若是有心人刻意為之,它們便能換另一種方式留存下來。
等到了冬啊,萬物皆蟄,做一個寧靜的夢吧。相信它自會在溫暖的春風中醒來,經歷盛夏的沉澱,再到我們的下一個秋天,方顯草木本色。
文 | 南隹(三度平台簽約作者)
※陸遊在秦檜死後寫了一首詩,這兩句足以體現出他的為人了!
※吃貨蘇東坡:竹鼠這麼可愛,我不忍心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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