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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假話就能活命,可他就是不說,結果不但沒死,還成了五朝元老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這是司馬遷對「死」的頓悟。但不管重於泰山,還是輕於鴻毛,人好像都不願意死。如果一個人能把死不當回事兒,那這個人就不是凡人了。北魏有一位文官,因為和別人一起寫國史出了事兒,皇帝一怒要殺人,太子給這位求情,讓皇帝饒了他,皇帝就問他話,他說真話就是死,說假話就能活,可這位就是不說假話,太子、皇帝給台階都不下,這是真正不把死當回事,而是把「義」當回事兒,所以這位不是凡人!

高允(390年—487年),南北朝時期北魏大臣,著名文學家,五朝元老。官至中書令、封咸陽公,加號鎮東將軍。北魏太武帝下詔讓高允與司徒崔浩編撰《國記》,以本官領著作郎。當時崔浩召集眾多術士,考校漢代以來的日月薄蝕、五星行度,並識別前史的誤失,另撰魏歷,拿給高允看。二人發生了爭論,最後還是崔浩服了高允。

後來,高允當了秦王拓跋翰的老師,後又教授太子拓跋晃經書,太子對他很尊敬。太平真君十一年(450年),崔浩因寫《國記》涉嫌譏諷皇族下獄,太武帝要將參與寫《國記》者全部誅殺。太子想救高允,就找到高允,告訴他見到皇上如何回答。見到太武帝後,太子說高允雖然和崔浩一起共事,但都是聽崔浩的,請太武帝饒了高允。太武帝召見高允,問他《國記》都是崔浩寫的嗎?高允說如實回答,說崔浩寫了一部分,鄧淵寫了一部分,他和崔浩合作寫一部分,而《國記》註疏他寫的比崔浩多。太武帝一聽大怒:「這麼說,你比崔浩罪過還大,怎能留給生路!」太子趕緊說:「他是一時糊塗了,臣先前問他,他說都是崔浩寫的。」太武帝又問高允:「真像東宮太子說的那樣?」高允說:「為臣才薄,謬參著作,犯觸天威,罪應滅族,今天已到臨死了,決不敢虛妄。殿下因為臣為他講書時間很長,哀憐為臣,為臣求命。如皇上不問臣子,臣便沒有這番話。既問了,臣如實對答,不敢絲毫迷亂。」

高允說完,太武帝頓時挑起大拇指:牛!然後對高允說:「就沖你剛才這番話,我寧願漏掉一個有罪之人,也得饒了你!」高允寧死不說假話,竟然沒被處死。

太武帝又召見崔浩,結果崔浩結結巴巴,不敢說真話,什麼也說不清。太武帝憤怒至極,命令高允擬詔書,自崔浩以下、僮僕吏卒以上一百二十八人全部夷滅五族。高允去見太武帝,說崔浩如果只是因為寫《國記》,罪不至死。太武帝急人,命武士將高允綁了,刀架脖子說話就砍,高允還不改口,太子又跪下為高允求情。太武帝饒了高允,但崔浩還是被滅了五族,其餘人等皆處死。宗欽臨刑時說:「高允大概是聖人吧!」

太子後來責備高允:「為人應當把握時機,得知道見好就收。」高允卻說崔浩《國記》沒有什麼違背的地方,他和崔浩同參一事,應該共同承擔責任,他沒有死,是太子仁慈廣大,不是他的本意。太子頓時轉變態度,對他稱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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