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貿易體系改革應基於三點共識

本周，歐盟委員會和加拿大相繼推出WTO改革概念文件和草案。再過一周，隨著WTO上訴機構模里西斯籍法官斯旺森即將到期離任，WTO上訴機構可能陷入無法正常運轉的境地。全球多邊貿易體系正面臨史上最嚴重危機。

WTO爭端解決機制是全球多邊貿易體系的核心，其上訴機構類似於WTO的最高法院，對成員的貿易糾紛有最終裁決權，上訴機構能否正常運轉，也決定著WTO的有效性。8月27日，美國否決了法官斯旺森第二個任期的任命。這也是美國連續11個月阻撓WTO對上訴機構法官的任命。這就意味著，斯旺森法官在9月30日到期離職後，上訴機構將僅剩3名法官，而這又是審理貿易訴訟案件必須達到的法官數目。只要其中任何一名法官因為「迴避」或其他原因不能參加審判，上訴機構必定無法開展工作，最終拖垮WTO。據分析，到2019年底，上訴機構可能就只剩下一名法官。

很顯然，如何避免WTO爭端解決機制的癱瘓問題，已成為目前世貿組織改革最急迫的任務之一。而如何推動WTO改革，讓國際多邊貿易體系再現活力，推動全球經濟的持續發展和繁榮，則需要世界主要經濟體達成如下重要共識：

第一、化解美國對上訴機構的阻撓。2016年8月，美國以「政府換屆」為由阻撓上訴機構啟動新法官遴選程序，後又陸續提出各種理由包括WTO需要改革等加以阻撓，但從未提出解決方案。歐盟委員會和加拿大本周相繼推出的WTO改革概念文件和草案，都對美國破壞WTO上訴機制的做法表達了嚴重憂慮。加拿大在草案中提出要保障和加強WTO爭端解決機制。歐盟則警告，如果美國繼續阻撓上訴機構展開法官遴選活動，那麼WTO爭端解決機制最多只能維持到2019年12月。

針對美國提出案件審理「90天期限」問題，歐盟提出可將相關法條改為「在任何情況下，有關程序都不應超過90天，除非案件成員方同意。」在上訴機構成員問題上，歐盟提出將目前上訴機構成員由7名增加到9名，認為這會提高上訴機構效率，改善上訴機構的地域平衡。

第二、把保護主義和單邊主義關進籠子里。除阻撓WTO上訴機構法官任命工作外，美國在處理貿易糾紛時還越過WTO，利用其國內法，對世界各主要經濟體施加關稅，逼迫它們向美國屈服，接受美國單方面的談判條件。這種單邊主義和貿易保護主義做法，嚴重損害了WTO權威，破壞了全球多邊貿易規則。

作為應對，歐盟和加拿大在改革建議中都提出，對現行國際貿易規則進行「現代化」改革，提高WTO對其成員貿易行為的監督作用。今年以來，歐盟分別與美、日進行談判，分別與美國和中國建立WTO改革工作組，也同二十國集團國家保持接觸。此舉一是要照顧一些國家的主要關切，另一方面也著眼約束單邊主義和保護主義做法。

第三、堅持協商一致的原則。中國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最近表示，在探討推進國際貿易體系改革過程中，世貿組織的核心價值和基本原則不能丟，發展中國家的正當合法權益不能丟，協商一致的精神也不能丟。鑒於目前有關WTO改革建議多由發達經濟體國家提出，強調協商一致精神、保護髮展中國家的正當合法權益，顯得尤為重要。正如王毅所說，WTO改革的目的應是使各國更公平地分享全球化發展成果，而不是使南北差距進一步擴大。WTO改革觸及各方切身利益，需要廣泛、充分地協調，聽取各方意見，特別是聽取和尊重發展中國家意見。

事實上，「協商一致」原則是WTO談判機制的基本原則之一，有助於平衡實力不對等的發達成員與發展中成員的權利和義務。分析人士指出，有些成員抱怨「協商一致」原則降低了WTO談判效率，但是，如果談判結果不是協商一致達成的，可能就很難強製成員履行。（許欽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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