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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瑪特:我只想買個器官!


我曾渴望得到一個正常孩子的美好童年,但我真的不曾得到,我活在一個憤怒、恐懼和傷害的世界。




斯瑪特曾這麼說過,在孩童時代他經歷過許多人無法想像的痛苦與掙扎,主因還是大家熟悉的——貧窮。因為沒錢,生長的環境難以有好的選擇,尤其是在達拉斯南部成長,他所住的那條街可說是暴力橫行、毒品槍枝交易層出不窮、每天都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在那裡被斯瑪特與當地人稱為「戰區」。








想當壞人




在這個『戰區』生活,如果你軟弱就會被欺負,這是斯瑪特小時候自己內心建立的想法,因環境使然,他決定不當好人,也要當一個壞蛋,這樣至少不是他被別人踩在腳底下。




『當個壞人比較好,別人都要聽你的,這是我當時被環境教育的!』斯瑪特說。




因此他成為了那一代的小惡霸,童年時期時常與人打架、鬥毆,這些事情對他來講就如日常生活作息,也因為這樣,斯瑪特小時候就在選擇性教育機構里進行特殊教育,那裡專收問題學生、思想有危險的年輕人,斯瑪特年紀輕輕就被歸類在此。




而會來到這的主要原因就是他有一次在學校痛扁了他的同班同學,把對方打到頭破血流,最終他被學校開除,也成為這個街區年紀輕輕的問題人物,那次事件,斯瑪特回想起來說道:『如果老師沒來,我可能會打死他!』



且他還曾經挨過子彈之苦,有多少人一輩子沒被子彈吻過,斯瑪特在他年紀尚幼時就經歷過這樣駭人的事情,回想起當時他調侃自己說過:『我的童年很悲情,但我經歷很多別人沒經歷到的事情,這很酷不是嗎?』







『我自己就像是一個失控的人,內心潛藏著暴力與殺戮,我覺得總有一天我會殺掉什麼人......』談起過去孩童時期的心境,斯瑪特是如此嚴肅與天人交戰,不敢想像這是不到10歲年紀孩子所煩惱的事情。





我已經想過自己橫屍街頭的模樣。且我沒有朋友,沒人願意跟我說話,那時我就是一個壞孩子。




不幸的家庭




為了讓自己孩子步上正軌,不要走歪人生路,母親Camellia Smart一直苦口婆心的勸告與教誨,但起初都沒有什麼效果,斯瑪特深受環境影響,被其他惡棍帶壞,不少人都奉勸Camellia不要再這樣勞心勞力,但Camellia始終不放棄自己兒子,因為她不願再看到一個兒子步入歧途。



只是整個家庭一團亂,Camellia後來病倒了,她腎臟有問題,每周需要三天接受洗腎,而醫院很早就在腎臟移植名單登記她的名字,但因為沒錢,連待在觀察室都是個問題,這讓她心力交瘁,要顧自己都已經沒有太多餘力,可是還是堅持嚴管斯瑪特,不管他如何叛逆。




至於父親Billy Frank Smart則是老早就病魔纏身,身體狀態一直不是很樂觀,整個家庭幾乎都是由Camellia來支撐。




而兄弟方面,Michael Smart,斯瑪特的二哥,曾經是一位籃球明日之星,但後來他選擇加入幫派生活,開始販賣毒品與槍枝,而三哥Jeff則是有努力想在籃球闖出名堂,但他總是沒有把握機會,依舊是受到不法勾當的利誘。



最懷抱夢想的哥哥Todd一度在籃球領域上被人稱為是『神奇小子』,即使打不進最高殿堂,他也在業餘籃球裡帶著熱情奮戰不懈,但不幸的是後來發現患上癌症,不過即使在化療下他仍享受著籃球夢,曾在左眼已經看不太到之下單場轟下30分,可是夢想終究敵不過病魔的摧殘。







至於做為年紀最小的斯瑪特自己也在泥沼中令家人擔心,從小就有樣學樣跟著大哥Michael鬼混,憧景那樣的生活,因為前面提過,在這裡好人都被欺負,什麼槍枝、毒品沒見過,他就曾經看著Michael差點因為吸食過量的毒品險些喪命。




『這本該是我的人生方向(變成混混),走上Michael的老路,很瘋狂,但現實處境就是那樣,我周遭都是這些,我可以常常看到朋友在販毒、或者跟我哥買毒,只不過雖然我哥哥們有參與其中,但他們都儘力讓我遠離那些!』對於當時斯瑪特說道。




被寄託的籃球夢與希望




然而原本人生的劇本就要照著斯瑪特過去回想起所說的那樣走,一個『混混人生』,隨時可能成為槍下亡魂,過著鋌而走險的生活,但在他9歲時發生一件改變他人生的事情,在內心善與惡、好與壞的鬥爭里終於有了一個答案。




那一年,大哥Todd在33歲時終於不支倒地,癌症終究侵蝕他的生命,在他彌留之際那一晚,全家人都傷心的聚在醫院,在病床前看著已經沒有力氣的Todd,在一年前,他還是一個在場上賓士充滿活力的大男孩,變化如此之大也讓每個人都看了很不舍。




其中斯瑪特最為難過,因為他如果有打球,都主要是與Todd學習,以他為榜樣,而在最後快離世前,Todd要求斯瑪特把一張紙扭成一團像顆球,並將其投入在牆角處的垃圾桶,希望他可以繼續打籃球,不要再身陷那些噩夢般的人生里。




這一刻,斯瑪特得到了一個心靈上的震撼.......






而當Todd真的閉上雙眼離開人世時,Michael與Jeff把斯瑪特從病房裡拉了出來,並且語重心長的告誡自己的弟弟不要像他們一樣誤入歧途,導致現在人生無回頭路,且甚至無力幫助父母,要他看著母親Camellia泣不成聲的樣子。




『我當時哭紅了雙眼,我的兩位哥哥用手臂圍繞著我,對我說道:「Todd已經走了,媽媽在生病、爸爸也同樣有病在身,一切都要看你了!雖然殘酷,但家裡要落在你的肩膀上了。」』斯瑪特回想起當下情境說道。




二哥Jeff後悔的說:『我曾經有過機會,自己真的有那個機會,Michael也有,但我們都搞砸錯過了,現在輪到你了,全都指望你,不要像我們一樣,媽媽已經失去了長子,不要再有事情讓她操心。』




對於當下情緒的衝擊,斯瑪特想起時說道:『我的情緒很激動,然而當一位年僅9歲的孩子要將大量壓力一肩扛起時,我內心一開始的反應是.....見鬼了嗎?!但我清楚了解非這樣不可,我在那一刻告訴自己要盡一切努力幫助我的家庭好起來,無論家庭需要什麼,我都會去做!沒有事情可以阻擋我。』




『籃球』,將是唯一可以救贖這不幸家庭的一條坎坷但具有夢想之路,因為賺錢,是他帶著父母離開這『戰區』的唯一途徑,也是拯救母親Camellia被腎病苦惱的方式。





只想買個器官




從9歲以後,斯瑪特比以往成熟許多,雖然有時還是會惹事生非,自己那份好鬥的牛脾氣很難改掉,但大多時間他都將精力投入在籃球場上,而擁有不俗天賦的他在刻苦磨練下很快就打出名號,且他那脾氣依舊是招牌,隊友們都稱他為『土霸王』,總是有著無窮無盡的好勝心與鬥志,這跟他從小在那種惡劣環境下生存有關係。




『他在場上總是給人強大求勝意志,如果當他投不進,他不會只在站在一旁,他會不斷衝進禁區攪和,希望搶下自己的籃板,只要投不進、那就自己搶,他是這樣告訴我的。』斯瑪特四年級的籃球教練Phillip Forte在談到這小子如何單場搶下20顆籃板時說道。




隊友一開始都不太喜歡這個脾氣火爆的傢伙,但當認識久了,他們都紛紛了解斯瑪特對於球隊那股奉獻心與真實個性,只要有人對他隊友冒犯,他總是身先士卒捍衛回去,『我不準別人欺負我的隊友,我的個性不允許,要這樣就別想全身而退!』







就這樣斯瑪特除了自身球技如同海綿一樣不停吸收增進外,他那獨特的領袖氣質也帶領著團隊更具凝聚力與成長,一步步將自己的球隊推向高峰。




在高中生涯,斯瑪特帶著球隊完成115勝6敗的隊史紀錄,三年內拿下兩座州冠軍,他從一個可能會變成混混的孩子,變成一個全美備受矚目的天才高中生,這離他的夢想又更進一步,真正的踏板就放在NCAA上。




而加入到俄克拉荷馬州立大學,斯瑪特依舊錶現出色,第一年就拿到平均15.4分5.8籃板4.2助攻的成績單,他還入選NCAA年度第二隊,大十二分區的最佳球員,只要他投入選秀肯定是樂透球員,甚至在那一屆他可能擠進前三(2013是小年),當斯瑪特在煩惱要不要提前進入職業聯賽賺錢給媽媽治病時,但他自己又很想為球隊再戰一年,看是否有衝擊NCAA冠軍的機會。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母親Camellia給了一個答案:『做你自己,不需要為母親而活,如果想回到學校,那就繼續到學校里做那個孩子。』







過去二十多年,Camellia都是過著洗腎的生活,忍受許多痛苦與折磨,然而全美有十幾萬人正等著腎臟移植手術,光手術就要花上快27萬美金,這絕不是他們所負擔得起。




那一年只要斯瑪特宣布參加選秀,就會有幾百萬美金的合約等他簽,但Camellia想起當時說道:『我對他說,你才剛滿19歲,無論你想走哪條路我做母親的都百分百支持你,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說你是不是瘋了,拒絕大把鈔票,但我跟你說,我們並非是靠錢長大的,當上帝給你恩寵時,錢自然會有。我有很多朋友,認識不少有錢但不快樂的人,我只想要斯瑪特快樂,這就夠了。』




最後斯瑪特雖然在大二並沒有成功完成奪冠的夢想,且迎來選秀大年,有威金斯、賈巴里帕克、恩比德這些不世出的籃球天才,斯瑪特最終在第六順位被選中,雖然仍是樂透選秀,但總是不免讓人聯想,假使是去年,他可能是前三順位。




但這對於斯瑪特的籃球夢沒有絲毫影響,當他正式簽下合約時,他不像許多新人會因為瞬間變成百萬富翁而迷失,當下只想買名車或者昂貴的首飾,他腦子裡只想著一件事情,他對著母親Camellia還有經紀人說道:『我只想買一個器官,那就是腎臟!這是我最想做的。』







接著斯瑪特也成功帶領家人離開兒時所住的『戰區』,他在達拉斯郊區Flower Mound那買了座價值50萬美金的房子送給母親Camellia,那時年僅20歲的斯瑪特興奮的說:『我一直非常尊敬我母親,我現在終於能自豪的說我能為她提供一些東西,讓她生活更好更輕鬆。這是我夢寐以求的,在我成長的過程里我並不能這樣做,而現在該我照顧我的父母與家人的時候了!』





母親的離世




斯瑪特在NBA生涯雖然沒有像高中與大學那樣順利,但他也用自己草根的精神與拼戰態度贏得了球隊的重要地位,今夏與凱爾特人談合約時,雖過程不是很快達成一致,但最終還是留在這個他想繼續效力的球隊,他對此欣喜若狂,而他母親Camellia當然也是如此。




只是很遺憾的,Camellia患上骨髓癌,整個夏天斯瑪特都陪伴跟前,他說:『這個夏天對於我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談判,而是陪著母親,她比什麼都重要。』




然而在美國時間2018年9月18日,Camellia結束了她女強人的一生,她身旁的親朋好友總是稱她為『神奇女俠』,拖著病痛二十多年,她仍堅毅不拔的扛起了整個家,且給予小兒子斯瑪特全心全意的照料,助他從紛亂的人生里找到生命的新出路,也拯救了這個家庭。







斯瑪特在自己推特上寫道:



母親、媽媽、妻子、姊妹、姑媽或女兒.....這些可以形容你和其他人的關係,而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媽媽、我的道德模範、我的朋友、我最好的球迷、我最嚴厲的批評家。你總是將其他人的事情擺在你自己前面。當我9歲的時候曾向你承諾,我會讓你和父親在往後的日子裡盡情休息,但沒想到這會是在天堂中休息。




沒有任何言語能形容我對你的愛與思念,你教會我如何抬起頭,別變得軟弱,當我寫下這些話時,感覺你的聲音好像就在我耳邊,我覺得我就快要窒息了,因為那個幫助我度過人生困難期的人走了。但我知道你會在更好的地方,那沒有任何煩惱、疼痛、悲傷。




我很難接受你已經離開的事實,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表示我對你的愛與感謝,所以,當我們在天堂再次相遇時,R.I.P,給我認識最堅強的女士,Camellia Smart,我的母親。







很了不起的成長經歷,斯瑪特,這也因為如此,真的能完全感受到他母親Camellia Smart的偉大與愛,這是建構這個家庭最大的要素,就像Camellia說的,錢不是萬能的,有些東西是花再多錢都買不到的,那就是快樂,以及那份摯愛的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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