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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艘戰沉的知名中國巡洋艦剛剛被發現,意外攜帶了兩型臨時武器

經遠級裝甲巡洋艦是北洋海軍在1886年向德國定購的經遠和來遠兩艘裝甲巡洋艦。二艦由德國「伏爾鏗造船廠」(Vulcan AG)所建,每艘造價共865,000兩銀。在經遠級中,經遠艦的命運比來遠艦更令人唏噓,其在黃海海戰中因致遠艦被擊沉導致巡洋艦小隊解體而不得不撤退,途中遭到日軍第一游擊隊追擊後被擊沉(也有許多人認為經遠可能並非被日軍直接擊沉)。

經遠艦

在選型過程中,在已有的濟遠級基礎上,李鴻章原計劃訂購4艘濟遠型巡洋艦,但濟遠型被認為問題頗多。當時海軍技術上為追求巡洋艦的航速和防護之間的平衡,對於常見的防護巡洋艦有兩種設計理念,其一為使用與鐵甲艦類似但較薄的中央裝甲盒,另一種則是英國人使用的保護水線下輪機和煤倉的弧形或梯形裝甲防護。英國人十分注意巡洋艦的航速,因為英國需要執行大量的破交於反破交作戰,而艦隊決戰則有龐大的鐵甲艦隊來完成,巡洋艦作為次級主力艦,防護能力較低而航速較高有利於襲擾和追擊,若是遭遇對方鐵甲艦隊也可以快速尿遁。然而,這點對於清帝國是否合適可能有待更多戰略學的分析,這是當時清帝國不具備的能力。因此,經過李鴻章、曾紀澤、醇親王,甚至後來驚動慈禧的討論後,清廷最終決定引進2艘德國制裝甲盒巡洋艦,另從英國引進2艘致遠級穹甲型防護巡洋艦,作為比對以觀後效。

穹甲防護示意圖,經遠則有中央裝甲盒

經遠艦本艦長82.4米、寬11.99米、吃水5.11米,排水量2900噸,額定乘員202人。外觀上雙煙囪,僅有的一根桅杆在煙囪後面。前部設置有前艏樓,從艦艏一直延伸至至主炮台前部;其餘部分安裝有與前艏樓平齊的舷牆。司令塔位置在主炮台後面,頂部為露天的羅經艦橋。經遠的中央裝甲盒結構保護著主炮台的旋轉機構、彈藥庫、輪機艙等重要設施。側面的水線裝甲由三段裝甲拼接而成,上方9.5英寸(241毫米)、下方5.2英寸(132毫米),但高度僅有5.92英尺(1.80米),不僅距離水線過近,如果中彈很容易導致裝甲斷裂進水。

經遠級二視圖

經遠艦主炮為兩門克虜伯1880式35倍徑210毫米後膛炮,全部安裝於艦艏的雙聯裝露炮台;副炮為兩門克虜伯1880式35倍徑150毫米後膛炮,安裝在舷側耳台,射界135度。受到1870-1890年盛行的橫隊戰術影響,經遠的設計重視艦艏火力而非側舷火力,主、副炮全部可以朝前發射。因此,經遠級巡洋艦艦艉完全沒有大、中口徑火炮,僅有若干小口徑速射火炮,包括兩門克虜伯75毫米舢板炮、兩門哈乞開斯47毫米速射炮、兩門哈乞開斯37毫米5管速射炮,在亂戰戰術中作自衛用,但是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橫隊作戰要求的艦艏向敵,再在艦艉布置重火力將構成巨大的浪費。桅盤上還有一門哈乞開斯37毫米5管速射炮,這是汲取了1884年馬尾海戰中福建水師被桅杆法軍桅杆速射炮壓制、傷亡嚴重的經驗。按照當時海軍的慣例,本艦安裝有撞角,這也是橫隊戰術的一種理論演進結果,是「撞角狂熱」(Ram Craze)的表現。魚雷武器為4具魚雷發射管,兩具在艦艏水線下,另兩具在兩舷。

服役後的經遠艦

經遠艦與其姊妹艦來遠艦於1887年1月交船,並於9月抵達英國朴茨茅斯與英國造的致遠、靖遠兩艦匯合,最終於1887年12月在廈門與來此過冬的北洋艦隊主力匯合,入列北洋海軍。服役後,經遠經歷平淡,唯一一次實戰也是最後一次實戰便是1894年9月17日的黃海海戰。

經遠的姊妹艦來遠艦

在黃海海戰中,經遠曾有機會趁著日艦比睿號強行通過定遠和經遠之際實施跳幫作戰俘虜比睿,但被比睿逃脫。而後,亂戰中經遠所處的左翼由於致遠為了掩護定遠而前出遭集火打擊後疑似發生殉爆沉沒,濟遠和廣甲逃逸(方伯謙的濟遠逃逸時還撞沉了被重創的楊威),北洋艦隊的左翼已經崩潰。在這種環境下,經遠遭到了日軍第一游擊隊的圍攻,多處中彈,管帶林永升頭部中彈殉國,他成為中國近代海軍中第一位陣亡的管帶。經遠幫帶大副陳榮接替指揮,向淺水區轉向試圖自救,但遭到日軍追擊。日軍從16點30分開始對經遠進行持續炮擊,至17時05分,經遠受創嚴重,燃起大火,水線裝甲連接處被打破,導致裝甲崩落結構外露。至17時25分,經遠開始傾覆,最終於17時29分沉沒,艦上200餘官兵僅有16人獲救。

經遠艦模型

不過新的推演顯示,第一游擊隊可能並未真正擊沉經遠,經遠是在航行一段後自行傾覆,日方第一游擊隊有集體冒功的嫌疑。不過,經遠戰沉也是不爭的事實。經遠的悲壯歷程也證明了,1880年代末的防護巡洋艦依然無法承受1890年代初新銳防護巡洋艦的火力打擊,加上數量劣勢,經遠的最後歷程經歷了何等的煉獄我們已不敢想像。

可以討論的一點是,因為清帝國海軍根本沒有破交和保交作戰的明確需求,巡洋艦在後來事實上也是當作主力艦來使用並直接參加艦隊決戰的,而對手也是巡洋艦隊。因此,防護和航速的矛盾其實對於清帝國有著與英國完全不同的需求,筆者認為北洋海軍更適合高防護的艦隊而非快速艦隊。當然,這點只是種猜測,以當時清帝國的戰略學說基本為零的狀況下,加上整個帝國完全無法與海權相互銜接的背景中,選擇何種巡洋艦完全聽從於海軍強國自然是可以理解的,最後的區別亦不會很大。

經遠艦

今日,經遠的殘骸被宣告發現,這一歷史遺址會給我們呈現更多的細節,包括經遠沉沒的真正原因、經遠的臨戰準備等等,這可以和戰史記載相結合,透露出更多至關重要的細節。值得注意的是,遺址中還還發現了53毫米格魯森炮彈、120毫米炮彈引信等,均不見於「經遠艦」出廠檔案,推測為海戰爆發前緊急添置的武器裝備。其中根據沒有來得及加裝北洋海軍戰艦、在甲午戰後安裝在通濟號練習艦(300噸練習艦擁有2門阿姆斯特朗120毫米炮、5門克虜伯120毫米炮和8門哈奇開斯37毫米炮的怪物)的速射炮來看,120毫米速射炮可能為克虜伯公司的這說明清廷對於北洋艦隊速射火力貧瘠的缺陷還是有理解的,然而最終制度性低效讓這類臨戰準備缺乏意義。

克虜伯120毫米速射炮

克虜伯120毫米速射炮

格魯森53毫米行營炮,圖為羅馬尼亞陸軍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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